35、第35章 出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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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这是想跟我干一架了？”
封飞羽幽幽地看过去，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杀阡陌怔了一下，被她的眼神意外地震慑到了，心神一晃，像是置身在万丈之下的黄泉陌路，手脚冰凉了一瞬。
他蹙眉：“我何时说要跟你打架？”
封飞羽转身抱臂：“那我刚刚说了什么，魔君可是听清楚了？”
‘长留毕竟是正派之地，魔君这种世人口中的‘邪恶之徒’，以后还是少来这里，我也是为了你好。’
杀阡陌想到了她刚刚赶他走的话。
他不说话，封飞羽料想他是想起来自己刚刚的话了。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次下逐客令：“魔君，请吧。”
杀阡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他笑了笑，刻意做出挑衅的表情：“我若是不呢？”
封飞羽烦躁地皱眉：“听不懂人话是吗？要么走，要么我把你打回去！”
本来好好的休息时间被人打断也就算了，到头来还是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她着实烦躁得很，并不喜欢一句话、一个意思反复地重复，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讲就是在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不如打一架之后休息看风景来得痛快。
杀阡陌没想到她能突然这么凶，一双美目带着明显的厌烦看着他，令他更是反应不及。
封飞羽想要仰天长叹，狠狠地翻了翻眼皮，话也懒得说，伸手招出了却邪剑。
‘锵——’
却邪剑出鞘！
她在杀阡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邪剑已经锋刃迎面，剑尖距离他眉心不过咫尺之间。
杀阡陌心中一凛，左脚点地向后退去。
直到此刻他才认真了起来，看着步步紧逼的黝黑长剑，那上面萦绕的气息来自于幽冥之下，一时不察甚至跟花千骨身上的煞气差不多少。可是他感觉得出来，这把剑的气息来自于封飞羽，上面阴煞之气之余，还有细微的血腥味。
封飞羽操|控着却邪对杀阡陌进行紧逼，她一点一点地御风向前，却邪剑一直被杀阡陌挡在面门之前几寸的地方。
她心中不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收放之说，眼中红光微闪，却邪剑收到她的意念，挣扎着要刺破杀阡陌的结界，双刃剑的剑尖像是钢铁之钻，颤动着向前逼近。杀阡陌暗暗咬了咬牙，已经使了八成的内力，他自认为自己功夫不弱，却没想到在这里几乎要抵挡不住一个小丫头的佩剑。
他提一口气转了个身向旁边的树梢上飞去，转身之际还挥手扬出来一道起劲与却邪剑相撞，撞得却邪剑顿了顿。
封飞羽召回却邪。
杀阡陌御风站在树梢上，媚眼狠狠地眯起，心里再也没有惜才之情，只剩下了被说打就打引起的怒气和狠厉。
“小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他伸手，从虚鼎中拿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扇子，精致得不像是武器，倒像是一件艺术品。
封飞羽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拿剑指着他：“魔君大人，我劝过你了。”
说完，她再没废话，飞身上前就攻击了过去。
杀阡陌心中骂了一声娘，扬着银扇跟她对打。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酣畅淋漓。
周围的树木被两人的气劲扫过，哗啦啦倒了一大片，花草一片狼藉。
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惊动了长留三尊之前，封飞羽反手抽了一剑过去，以杀阡陌的银扇四分五裂，他心痛止战而告终。
“啊……我的扇子啊……”
“沁心湖底的玄冰制成的扇子啊……”
“呜呜呜——”
杀阡陌对着地上一片狼藉中的银扇尸|体鬼哭狼嚎，干打雷不下雨，但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确实是真的心疼这把扇子。
封飞羽缓缓地收剑入鞘，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哀悼自己武器的魔君。
太……太他妈恶心人了这副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亲人死了呢，嚎得如此真情实感。
她磨了磨牙，既然打不走这人，便懒得理会他，留下了一句‘恕不奉陪’转身去找别的地方看天看风景去了。
·
那日与魔君杀阡陌的一场堪称酣畅淋漓的架，无人知晓。
封飞羽回去之后便开始在贪婪殿养起了花、种起了草，闲来无事的时候从藏书阁找几本书去看，更多的时间则是带着书本御风往绝情殿而去。花千骨和糖宝见到她也挺开心的，她为了不让花千骨太过无聊，甚至为了下一年的仙剑大会做准备，每次都变着花样去给花千骨当陪练。
慢慢地，她甚至比白子画还更要像个师父，花千骨虽然学东西来不够机灵，但好在她从开始的聆音突破至破望，加之封飞羽偶然发现白子画竟然在用自己的仙力帮助花千骨在疗愈上次仙剑大会所受的伤，哪怕已经完全好了，也依旧在帮她疏通筋脉。而破望之后，通过白子画的疏通，花千骨已经洗髓伐筋，从凡人之身成为了仙体，身上的煞气得到了净化而浅淡了许多，五识清明。
等花千骨到达了知微之时，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仙剑大会又即将开始。
不过，三尊徒弟中，白子画没打算让花千骨去参加，让她好好地修炼；摩严这边，朔风毫无兴趣，霓漫天一看花千骨不参加就算了，封飞羽也不参加，也就没了什么兴致，只剩下一个落十一，在糖宝的怂恿下，依旧是开府收徒组的第一名，拿着也没什么悬念。
倒是儒尊新收的徒弟，那个叫千百翎的，已经进入了知微境界，在已拜师组中，打到了前三名。
摩严知道这个排名之后，十分隐晦地看了看新收的三个徒弟，却只是见到三人一个比一个不在意，心中那股子气愤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噗嗤噗嗤半天，半个气儿都没有喘出来，自己背着手又去闭关了。
时间一晃而过，在没有刻意去算的日子里，悄然溜走。
封飞羽在藏书阁、贪婪殿、绝情殿三点一线中又徘徊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在上长留来的第四年年初，她终于又有事情可以做。
她在藏书阁的阁老嘴里，听到了各界发生的大事——封印着妖神之力的十方神器，已经陆陆续续被魔界抢走了五件神器，在如此强抢攻势之下，仙界这边除了下落不明的炎水玉之外，只剩下长留的流光琴、长白山的浮沉珠、天山的玄镇尺与太白山的悯生剑握在手里，如今却邪岌岌可危。
阁老跟她说，不日长留就要大动员，怕是他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弟子都要四散派出去支援各路的门派守护神器。
封飞羽彼时拿着手里的种花宝典，扣了扣书皮，眼神一亮。
“终于能打架了啊？”
这几年除了那次与杀阡陌的一架，她也就只能种花种草来动动筋骨了，再不打一架怕是却邪剑都要生锈！
阁老：“……”
··
封飞羽在贪婪殿的花圃中细数了一下自己这三年来种植的各类花草，相生相克、五行缺啥的都有，长得不伦不类，也不知道具体有没有什么效果。她对着花草们自言自语，感慨了一番之后，对它们告别。
“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们可要自己独立生长啊。”
她抬手收集了一下贪婪殿中的寒雾之气，凝练成水滴，细密地给它们浇了水，才转身要离开。
“你干嘛去？”
她抬头看过去。
是霓漫天和朔风。
看样子应该是练剑之后回来。
“下山，打架。”她回答得十分直接。
霓漫天和朔风经过这几年的修炼，一个越发明艳动人，一个越发沉默寡言。
封飞羽跟他们俩的接触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偶尔的一些活动、或者他们俩练剑回来差不多会过来看看她鼓捣的这些要死不活的花草，霓漫天甚至还会嘲讽她的种花技术培养不起来，说她不务正业。
“你怎么又想一出是一出？”霓漫天横眉怒目。
一旁的朔风倒仅仅只是看了封飞羽一眼，目光探究，却还是没说一个字。
封飞羽舔了舔嘴唇，颇为不耐烦：“小公主，这两天的风声你没听说吗？能活动筋骨了，我自然要首当其冲为我们长留效力呀。”
嗯，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
霓漫天哼一声，不信她的邪：“师父还没说都要谁去，你不要又自己乱出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谁都护不了你！”她这话说得，很像是绝情绝义，但是仔细听来，其实能听得出来她话语里隐藏的关心。
封飞羽跟她互怼习惯了，没当回事儿，转身就走，懒得理她。
霓漫天又被忽视了，一口气不上不下了半晌，等人都走出了她的视线内，她才缓过劲儿来。
“不知道她嚣张个什么劲儿，每次都自作主张。”她气不过地跺了跺脚，咬着唇气呼呼地吐槽了一句。
朔风看了看她，开始说大实话：“她有资本。”
霓漫天：“……要你说！”
朔风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抬了抬眉，最后又扫了一眼那不伦不类五颜六色的花圃，伸手打了一道微风过去，花草摇曳。
他转身往回走。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出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