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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夜晚,月娘微露她那娇涩的圆脸,微微变丰的脸蛋,正告诉众人十五望日即将到来。

      含晦城一片寂静,月娘已走到夜半之中,人人正好眠之际,城东处有一座义庄。故事就从这个义庄开始,义庄是什么样的地方,这需要一番解释了,义庄,是农业社会的产物,一群由人的组合之中,有的穷,有的富,富有的拿出钱来办义庄,义庄之中包括学校、公田、祠堂等设施。

      随着时代的迁移,义庄的意义愈来愈狭,到了逍朝时渐渐转变成几乎只以祠堂为主。

      而在含晦之中,被称为义庄的场所,又另外有一个十分专门的用途──寄放棺柩。简言之,义庄就是放棺材之处,大都是客死他乡,寻不到家人只好暂放在义庄,或是穷得无以为殓,先放至义庄再寻觅辨法。停棺在义庄,原因甚多每一个棺皆是一个曲折的故事,然而这里不便赘述。

      这座义庄存在已久,久到究竟是哪位大善人出钱兴建的,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也亏这位大善人才得以让无主孤魂有个栖身之所。

      由义庄通往含晦大路一片俱寂,唯那低沉有规律的蛙鸣及不知名的虫叫,沾满夜露的草丛间,诡异阴侧的冷光一闪一灭,泥土的腥与草露湿迷香气飘散。微风卷起了片片黑云,剎那月色朦胧。大路上出现了一抹影子。

      小心翼翼地不时回望含晦城的方向,右手紧紧攥着包袱,左手提了灯,似乎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在灯笼外罩上了一层纱纸。却不知在有心人眼里却更令人注目。

      蹑手蹑脚走向义庄,不时回头偷觑来路的方向。停下脚步仔细听着四周。蛙鸣虫叫以及不知明的水声,老实说,这令他异常的不安。但想起义庄那儿有人正等着自己,被四周阴气森森氛围所磨灭的勇气,再度复苏。

      一想到那人,心不自觉暖起,还有一丝兴奋的骚痒感。壮着胆子提步向前,走向义庄那斑驳褪色的门前,年久未修的门倾颓一边,纱纸上净是坑坑洞洞,提灯一照隐晦见到泛黄的门纸。

      压住心底的不安,他瑟瑟缩缩蹭着门边,心里考虑要不要推门,然而冲进鼻腔的异味令从来没经历过的他,不自觉一阵恶心,小小的手紧紧捏着门框低头干恶。

      倏忽一双黝黑带着厚茧的手掌环住他的腰。突如其来的手令他惊恐的尖叫。属于少女青嫩的惊叫,画破夜的宁静,不一会儿便恢复属于夜的安宁,就如刚才一般,突然的安静。

      「褚哥哥……」用手拂着胸口,感受掌中剧烈的心跳,少女低喘羞叫。

      一张英俊黝黑的脸庞,紧张环顾四周后,低视怀中的少女。「小……小姐……」

      「什么小姐,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该叫我什么?」少女娇蛮的跺脚,表示不满。

      少年那小麦色属于庄稼汉的肤色『轰』的赭红,即使月色朦朦,但还是掩不住他那羞涩的表情,他别扭嚅道。「香儿。」

      「这才对嘛!」香儿满意的娇笑,倏忽她彷佛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紧。「我们先离开这里,估计喜儿她们也发现我不见了。」

      「小……」少年紧张却开口说话,然而在香儿娇嗔的眼神下,急忙改口。「香儿,我存了好些年,也只不过那点钱,我怕……怕没法给妳过好日子。」

      香儿盯着少年愈见发红的脸,令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好不羞愧,一张俊俏的脸蛋愈垂愈低。

      『噗哧』香儿笑出声来,高举紧攥在怀里的包袱,麻利的掀开一角。「褚哥哥别担心,我把娘留给我的首饰全带出来了,还有还有你看,爹挂在书房,他最爱的山水画我也带出来了,拿去当铺应能换不少银子。」

      「香儿,这……」

      纤纤的长指抵在那好看的唇上。「别多话,我相褚哥,到时候我们就能像说书,故事里的人一样『衣锦还乡』,好让爹爹知道我看人的眼光准没错。」香儿得意扬起她那娇俏的小鼻,兴奋的说道。

      少年激动搂住香儿双肩。「香儿,谢谢妳,我一定不会负了妳……」他眼睛瞥向包袱那露出的一角,眼光难解,双掌缓缓游移,从肩慢移至少女那纤细的颈。

      「讨厌啦!我们是什么关系了,还需要说『谢』这个字吗?」少女脸红娇斥。完全没注意到那双不怀好意的手,直到强烈的窒息感袭向她,一切都来不及了。

      小小的身躯微微挣扎,『呃』了一声,手劲一扭,脆弱的纤颈,应声断裂,花样般的少女没了支撑随之倒下,无法瞑目的美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少年冷哼一声,随手抄起了包袱,掏出里头的山水画,透着灯笼的微光,他仔细检查,脸上漾起了几不可微的笑容,将画卷好塞进包袱。

      微风吹散掩住月色的云,玉色漫洒银光倾泄一地,映在少年的脸,愈发俊美,眼角却净是肃杀之色,他轻哼不成调的小曲子,横过已气绝的少女,踏着银光而去。

      「小老鼠上灯台,偷吃油下不来……咕噜咕噜滚下来……」风中传来轻巧的小曲,随风飘向远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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