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儿阳间的》欧颓

94、纪实求真7

　　“这个邱伟还很会！”关戎拿手机一边记录一边感叹。

　　不过怎么听也不是夸赞的感觉就是了。

　　“其实呀，邱伟他拍的那种照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受欢迎，其实私底下他精神也有点问题了。”赵刚神秘兮兮的说。

　　“……详细说说。”关戎和岳轩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可能有点线索。

　　赵刚见两位警官的态度，觉得自己也算个有点作用的重要证人了。

　　“就是啊，邱伟每次拍了照片回来，到暗房洗照片的时候，都神情恍惚，有时候还会一惊一乍的，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没事。两三次之后，他就不自己洗照片了。每次都让别人帮他弄，完了给人买一瓶冰红茶就当谢礼了。”

　　赵刚说的特别详细。

　　“然后呢？”

　　这也只是以邱伟有问题为前提，才会觉得两者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如果不知前情，邱伟那样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为被清晰的照片吓到了，后怕吧。

　　“嘿嘿，其实是这样的，后面都是我帮他洗的照片，每次照片出来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拍的确实是好。”

　　赵刚说，他把照片洗出来拿去给邱伟的时候，邱伟都会先愣一下，然后让赵刚把照片放下，跟他说声谢谢，递一瓶冰红茶给他。

　　“我没有说他小气，也没有因为他拍的照片受欢迎嫉妒他啊，我不是那样的人！”赵刚先澄清自己清白。

　　“我不是污蔑他，就是，从他拍那种照片之后，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神情委顿，上班的时候打呵欠，稍不注意就睡着了，然后又突然惊叫着惊醒。”

　　而且以前虽然邱伟也不怎么打扮，但起码穿的整洁干净，是个正常人的样子，可是后来，他变得越来越不修边幅，衣服脏了也不在乎，挺年轻一小伙，胡子拉碴，眼圈黑的跟国宝似的，外表看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不对呀。”岳轩听到这里，觉得有出入。

　　“怎么？”关戎问他哪里不对。

　　岳轩说，他今天出门，到过邱伟拍过照片的地方，那里的工人说，他那天见到过去拍照片的邱伟，说邱伟挺正常的，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呢。也没有赵刚说的那么不堪啊。

　　“我可没说谎啊！”面对岳轩和关戎的质疑，赵刚就差指天发誓了，“报社的同事都可以作证的。”

　　“怎么同样的人，在不同人眼里，还有两副面孔的吗？”关戎在便签里记下“邱伟打扮前后不一，疑似有特别意义。”

　　“你这都记得啥呀？能看懂吗？”岳轩瞄了两眼，满脸嫌弃。

　　“能啊，格格每次都能看懂。”关戎理所当然，表示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了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叫我格格。”

　　哟，说曹操曹操到，孟格开着车来了，刚下车就听到关戎最后那句话，满是无奈。

　　“习惯了嘛。”关戎企图用耍赖撒娇混过去。

　　孟格没理他，先向岳轩打招呼。

　　“穆姐说她也快到了，我们等她到了，一起上楼查看。”

　　孟格点头。转身看向赵刚：“目击证人？”

　　“对，就他一个没出事的。”关戎看孟格没有追究他的意思，一边把他做的记录拿给孟格看，一边给他解释他没来之前的一个状况。

　　孟格应该是直接从健身房过来的，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背心，因为天气，外套也被他留在了车上，直接彰显着有型的肌肉。

　　关戎羡慕的不行，他也不胖，他也有肌肉，可是就那么小小的薄薄的一层，怎么也练不出孟格那样大块又不夸张的肌肉，每次看到都觉得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明白了。”孟格很快看完了关戎的记录，把手机还给他，让赵刚接着刚才的继续说。

　　赵刚对刚到的孟格有种天生的对强者的敬畏，明明他也不矮，有一米八呢！可是面对跟他差不多高的孟格，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发怵。

　　“然后吧，我们老板也劝他，让他要不就回家休息两天，养好精神再回来继续上班，还帮着给他收拾东西，想把他的相机收拾了给他放好，结果他一把把老板推到地上，把相机抢回去，大吼一声谁都不准动他的相机。跟疯了一样，把我们都吓到了。”

　　“还好老板大人有大量，没跟他计较。”赵刚看起来是真的很支持他们报社老板。

　　岳轩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赵刚是写小说的，那他一定很成功，他总能由一件事扯到别的地方去，还能说很久，也不算太无聊，也没有水剧情，可是最开始关戎问的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有说到。

　　“邱伟后来也清醒过来，跟老板道了歉，说自己没事，能够坚持工作，不需要休息。”

　　岳轩问他：“然后呢？先别说邱伟怎么了，说说你今天到底怎么被灵追着跑的？你们报社的同事们到底怎么昏迷的？”

　　关戎好像也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是问你怎么见到灵的，你搁这儿给我讲故事呢！”

　　赵刚瑟缩：“不是，警官大人，我在说啊，没有讲故事啊，我都是实话实说的，按着顺序来的嘛。”

　　关戎扯扯孟格：“孟哥，上！”

　　孟格一瞪眼，赵刚打一哆嗦。

　　“我说我说，马上就说到了嘛。”

　　赵刚说，邱伟一直说自己没事，老板也不强求，就没再管他。后来邱伟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眼睛都亮了，抱着相机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把胶卷给我，让我帮他洗照片。”

　　赵刚说，邱伟把胶卷给他的时候，兴奋的跟磕了药一样，激动的手都在抖，还说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照片弄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看他说的那么急，我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给他弄嘛。谁知道，胶卷里面拍的是个行为艺术。”

　　暗房里，赵刚把胶卷举着，对着灯眯着眼睛看，奇怪这次怎么邱伟拍的风格不一样了。

　　不过他也没多话，用夹子把洗出来的照片夹好，等干。

　　“就一个回头的功夫，那个女鬼就出现在我面前！”赵刚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他转身低着头弄剩下的，顺便收拾整理，一回头，一张蓝色的脸顶在他面前，诡异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吓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虽然他并没有心脏病。

　　看来他想的没错，确实是照片生成的灵。岳轩也懒得纠正赵刚的称呼了，听他继续讲他的惊魂记。

　　“我当时退后两步，看她的样子，还以为她搞什么行为艺术呢，但是后来我想起来，我刚刚洗的，邱伟给我的照片，就跟她一模一样。而且为了弄出来的照片不出问题，暗房通常都是关好了门的，不会有人随便打扰，更不会弄成那个样子出现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赵刚发现，这个全身蓝色，酷似阿凡达的女士，她下半身还在滴水，脖子上有跟电影里美人鱼一样的漂亮的鳞片，而鳞片是直接插进了脖子里的！

　　因为离得近，赵刚清楚地看到那个绝对是人工鳞片深深地插进了肉里，在蓝色女士走动的时候，能看到插进去的鳞片应该还有一截，被什么固定住了。

　　“插在了大动脉啊！还能活吗！”赵刚颤颤巍巍的拿手去探对方的鼻息，发现果然没有熟悉的热气，而且他的手还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脸，冰冰凉凉的，摆明了不是活人啊！

　　赵刚吓得手脚并用地逃出暗房，慌不择路的下楼，从大门跑出来，刚好就撞在了岳轩身上。

　　像是连锁反应，岳轩觉得自己手肘又痛了一下，跟蚂蚁咬了一下似的。

　　“岳轩你受伤了？”孟格注意到岳轩的手肘，转身回车里拿了一瓶没开的矿泉水和双氧水回来。

　　“你还随身带这些？”岳轩看到孟格手里拿的东西都惊了。

　　“有备无患。”孟格让关戎先帮他拿着双氧水，打开矿泉水，先直接对着岳轩手肘冲，等觉得差不多了，拿出干净的纸巾，把多余的水擦掉，再倒了一瓶盖的双氧水，淋在伤口上。

　　“嘶——”岳轩吸了口冷气。

　　这有点儿猝不及防了。

　　“一会儿就没事了。”孟格顿了下。

　　“天气有点热，就不包扎了，先这样。”

　　岳轩甩甩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是比刚才舒服多了。

　　孟格把东西又放回车里。

　　“格格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我们局里好多女同事都暗恋他呢。”关戎凑到岳轩耳边悄声讲八卦。

　　“那你呢？”岳轩问他。

　　“我，我怎么？哦，我们局里当然也有好多女同事暗恋我的啦！”

　　岳轩不想理他。

　　“哦对了，照赵刚这么说，那我也明白了，我刚才在我哥那里，也碰到了一个从照片里出来的灵，也不巧被雨给冲没了。”

　　“什么灵？什么雨冲没了？”穆英也到了。

　　关戎给穆英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哦，这次是看照片啊。”穆英了解了。

　　“既然人也到齐了，那我们先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这么久了，楼上的人好像还没有一个清醒，发现出事了的样子，岳轩觉得可能有他漏掉的东西没查出来。

　　“好，刚好我顺路借了点东西。”穆英拿出一个执法记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