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儿阳间的》欧颓

259、礼物7

　　刚好穆英他们又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岳轩便让她过来，和梁籁一起探讨探讨。

　　根据梁籁所说，那位大师名声享誉在外，颇受国内国外欢迎，如今大师去世多年，唯一留下的，具有传奇色彩的，就是被摔碎的那件作品，因为据说死者生前留下了一个特别的遗言，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了那件作品，就能随时找到大师的后人，兑换十件之前造成万人空巷，后来又决定永不出售的传世佳作！

　　那位大师的作品一向有价无市，更何况号称永不出售。

　　恰巧，找到那幅作品的收藏家也是个妙人，他没有去兑换那十件让人眼红的“奖品”，因为他更喜欢那位大师留下的“线索”。

　　收藏家一眼就对作为线索存在的那件大师作品一见钟情了，所以一直放在自己收藏品最中心，以供自己和亲朋好友来瞻仰。

　　结果那天，一个自称记者的年轻人跑来，说要采访收藏家，而且身负重任，大师的家人表示有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找到大师的那件“线索”作品没有去找他们，所以想通过记者带话，问一问收藏家是不是有别的要求，只要他提出来，只要别太过分，他们都可以接受。

　　看着琳琅满目堆满了一整个房间的各式各样收藏品，“记者”眼都红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碰架子上说明不能触摸的收藏品，谁知道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架子上，数不清价值几何的收藏品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刷啦啦倒了下去！

　　虽然年轻小伙子手快拉住了第一个架子，勉强保持住了上面三到五个收藏品，其中除去不那么稀有的，包括一幅古画，一盒碧玺棋子，一个酒器，据说是几百年前一个古代皇帝宴会群臣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

　　最后还有一本线装古书，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宝，经历了岁月的沉淀，纸张非常脆弱，收藏家是特地拿出来摆着让记者拍两张照的，小心翼翼用了最先进的防护罩。

　　但即使留下了这几样，收藏家也是损失到惨绝人寰的。

　　尤其是为了符合记者拍摄，拿出来的都是市面上只闻其声的东西。

　　大师那件遗作，就那么咕噜咕噜，掉下去，彻底碎了，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收藏家一转头，就直面了自己收藏多年来第一次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痛。

　　“别说收藏家了，我听着都心痛。”岳轩代入了自己，曾经写小说写了五六万字，一不小心没有按保存，电脑更新自动关机了，他当时整个人坐在电脑前，愣愣的看着电脑突然黑屏，然后开始加载更新，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也就是说这位收藏家具有相当的杀人动机了？”

　　“可是不是他。”穆英说，收藏家被那个记者弄坏了那么多收藏品，心里知道就算把人卖了，对方也赔不起，所以一边委托律师帮忙解决，一边和助理出国散心，至少两个多月没有回国了，也没有和任何国内的人联系，打定了主意不见请求原谅的年轻记者，以防自己心软又心梗。

　　“那其他死者呢？”岳轩把公园石膏雕像的案件档案放到一边，问“餐馆被烧案”和“镜子吃人案”。

　　穆英先拿出餐馆人员被烧现场留下的照片：“我们根据监控和现场留下的证据比对过了所有遇难的受害者，然后一一调查了他们的社会人际关系，发现其中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最近与人有过龃龉，其他人都很正常。”

　　岳轩表示洗耳恭听。

　　梁籁乖乖侍立在岳轩身旁，犹如一个丫鬟，又像岳轩的小弟，低眉敛目的，穆英怀疑要是桌上有一副砚台，她都要开始磨墨，然后岳轩就要蘸毛笔写字了。

　　这诡异的主仆即视感，穆英赶紧甩头，把杂念甩出去。

　　她在想什么东西！

　　“是这位。”穆英转回正题，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位年逾六十，老态龙钟的老奶奶。

　　看着照片，岳轩第一眼就不喜欢。

　　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随着阅历的增长，对人生有不一样的感悟，更愿意与生活和平共处，俗称看开。

　　可是照片上这位，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戾气，眉毛杂乱无章，逆着生长，颧骨过高，印堂过窄，双眼呈三角，凶光外露，山根深陷，眼尾纹杂乱，一看就是性格暴力，情绪十分不稳定，婚姻不顺，子女不孝，四季不安，常年多劳苦，运势不顺多灾厄……

　　凶相特征她占了十之八九，浑身戾气阴气缠绕，岳轩都敬佩她这么大岁数还在外面乱跑，也不怕出门就出意外，哦，已经出了。

　　经过岳轩一通分析，穆英大胆猜测：“所以岳轩你的意思是，里面的其他人也许是受这位老奶，老人家的气场影响，倒霉到一起去了？”

　　“这么说吧，仅仅看照片，我就能确定，就算当时她没有去那家餐馆，同时一定还会有别的倒霉蛋跟着出事的。”

　　如果岳轩早一点遇见，可能会冒着被那位老奶奶撒泼打骂的危险，劝她回家安安静静等死。

　　至少岳轩能保证，她在自己家里，不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你刚才说她跟人有了龃龉，是怎么一回事？”岳轩想起来。

　　“这说起来也不能怪人家。”

　　他们调查过这位老人，她确实如岳轩所说，性格暴躁古怪，跟路边路过的猫猫狗狗都能吵到打起来，扬言要杀了炖狗肉吃，追了流浪狗三条街！

　　出事前一天，这位老人依旧霸占着他们楼道进出的门口，坐在那儿对着路过的路人骂骂咧咧：“大冬天穿成这样，果然是要出去勾三搭四！”

　　两个穿着时下流行的光腿神器的女孩子朝天翻了个白眼，并打算赶紧走过去，免得被挑衅。

　　“哼，长的丑，穿的也不三不四，不像样！”

　　对路过的每一个人评头论足，路人辩驳她就更大声地骂回去，如果骂不过，就耍赖倒地上反咬对方不尊重老人，欺负她一大把年纪，颠倒黑白。

　　“那天晚上凌晨十二点过，有个姑娘找上门，也不说话，就站在那个老人楼下，盯着老人家里的窗户，然后朝窗户扔石头，老人被吵醒了，打开窗就骂，各种难听的往外蹦，街坊邻居都被吵醒了，跟她讲让小声一点，结果又被无差别攻击了。”

　　穆英说，因为老人的言行，没有多少人愿意跟她亲近，连她家里那个好赌的儿子都不待见她。

　　“从录像看，出事那天她一个人占了一整张饭桌，服务生想上前让她跟别人拼一拼桌，刚开口就被吐了一口唾沫。”

　　岳轩：“那有犯罪动机的嫌疑人应该不少吧。”

　　“没错。”穆英点点头，住那附近，认识不认识的都对那个老人有一定听闻，或者不愉快的接触，几乎没人有好脸色。

　　他们走访调查的时候，每个人提起来都是一脸厌恶。

　　“但是要说因为这个残忍杀害那么多人，也是没有足够证据的。”

　　更何况火情那么奇诡，录像里可以看出，遇难者都是突然自燃起来的，之间没有直接接触，岳轩说过，不是人能做到的。

　　“好，我明白了。”

　　岳轩大概了解了情况，又把照片放到一边，问最后一张。

　　“这面镜子，还有被拉进去的小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穆英告诉他，小孩子是生了病，需要动个小手术，所以暂时住院。

　　“但是他父母忙于工作，孩子从住院到出事都只有一个定时的护工在照顾，晚上护工早就回去了，孩子很听话很懂事，晚上起来一个人去上厕所，回病房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被吸引到镜子面前。”

　　穆英描述，孩子走到镜子面前，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接着就抬起了手，拉住从镜子里伸出的一只漆黑的手，乖乖的跟着走进了镜子里。

　　“出事以后，医院紧急报了警，也通知了孩子家里，孩子父母不相信医院的说辞，一直坚持是医院把人藏了起来，孩子的爷爷奶奶从老家赶来，现在还守在警局门口。”

　　岳轩叹一口气。

　　他依次把手慢慢放在三张照片上，看到了案发时的景象。

　　那个年轻的记者，战战兢兢躲在家里，连续好几天了，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收藏家的好多藏品，收到法院传票要求赔偿，上面天价数字看的他都头晕。

　　他打了好多电话想找人帮忙，奈何一听借那么多钱都无力的拒绝了。

　　更令他绝望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变得没有知觉了。

　　能动，但是没有感觉，就像变成了有意识的木偶，手脚僵直，脖子不能转动。

　　有一天早上起来，他啪一下摔在地板上，怎么也起不来，打急救电话，经过检查，才得知自己双腿已经骨折了，而他连什么时候，怎么骨折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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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几天出差，在山上，更新会尽量补上的，抱歉Orz
另外，白天工作，晚上睡觉的作息，真的太痛苦了（来自一位长时间日夜颠倒的作者的痛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