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新秋寄彩霞》昔柳今雪

49、许娜来京（二）

　　一张监控的截图，里面有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子。他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摇摇头。
　　他又说：“据李平说，这个人叫郑富强。”
　　我听后笑了，说：“看来，李平的调查比你们快多了。”
　　他也笑了，说：“通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个在学校里租了一个床铺，晚上都住在学校里的。”
　　我想了想，说：“我们大一的新生应该还想不到可以通过出租床铺挣钱，再说了，把床铺租出去，我们睡在哪里啊？”
　　“说的是。出租床铺的应该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学生，家庭条件很好，负担得起在校外租房子的费用。——你不也是在校外住吗？”
　　“我入学报道的时候，就说了不住在宿舍的。”
　　“嗯。通过筛选，我们发现了郑富强住的那个宿舍，可是他最近没有来学校，手机也关机了。”
　　“惊弓之鸟，早就跑了吧。”
　　“看来是这样。”
　　“也许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同伙留在学校里，给他打听消息，通风报信。”
　　“所以啊……”他看着我笑，说，“我希望你继续呆在酒店里。”
　　“哦……”我明白了，问：“你是想给他们造成一种假象？”
　　“但是现在领导发话了，放你回去上学，——这可前功尽弃了。”
　　我想了想，不说话。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你们到了，进来吧。”

　　门打开了，姜羽和许娜走进来，我愣了一会，问许娜：“你怎么来了？”
　　许娜朝我点点头，然后和杨警官打招呼，说：“您好，我是许娜。现在颜浩可以走了吧？”
　　“你问他。”杨警官指了一下我。
　　我问杨警官：“如果我呆在酒店里，你们多久能够破案？”
　　杨警官伸出一个手指头。
　　姜羽问：“一天？”
　　杨警官说：“一个礼拜。”
　　我想了想，说：“可以。如果一个礼拜之后，还没有破案，我得回去上课了。”
　　杨警官点点头，也说可以。
　　我又说：“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如果李平那里需要你们帮忙，你们要配合。”
　　杨警官笑了，问：“你这么相信你的那位同学啊？”
　　“对你们来说，这是工作，对他来说，是在帮同学的忙。”
　　“好的，我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他。”说完，他走了。
　　“怎么，你还要在这个酒店住下去？”姜羽急忙地问，“你知不知道，许娜前前后后给你找人说情，费了多大的劲？”
　　我对许娜说：“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你这次，不会是专程为我来的吧？”
　　许娜笑了，没有说话。
　　我唉了一声，请她俩坐下，问：“你怎么知道的？”
　　许娜说：“我和何晓倩聊天，她说的。”
　　“这个大嘴巴！”姜羽气愤地说，“下次见了她，我得好好罚她！”
　　我对许娜说：“这个事，你也别给我家里人说，就这么过去了。”
　　许娜嗯了一声。
　　姜羽对我说：“人家许娜来北京了，又是来给你帮忙的，晚上得请她吃饭吧？”
　　“这个……”我为难了，说，“我不能出去啊，姜羽，你们俩出去吃好了。”
　　姜羽点点头，我接着说：“何晓倩、李平他们帮了好几天忙，你把他们都叫上吧，人多了也热闹。”
　　“好的。”

　　夜里十点多，姜羽才回到酒店，面色微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我问她晚饭怎么样，她说：“只有我、许娜、何晓倩、杨娇四个人，李平有事没来。”说完就去洗漱间里洗澡。
　　我仍旧坐在窗户前，把脚搭在床上，翻着一本小说。
　　半个小时后，她洗完了澡，回到床上躺下，打开电视。我把书放下，望着她正要说话，她开口了：“许娜打车回家了，明天回上海。”
　　我哦了一声，说：“没想到因为我，给那么多人添了麻烦。”
　　她侧起身，用手托着头，说：“我除了陪着你，真没帮上什么忙。”
　　我感觉她话里有意，走过去坐下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问：“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她嘟着嘴，又靠着墙躺好，问：“我很没用。”
　　我掐了掐她的脸，说：“傻瓜，说什么呢。”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自言自语，接着抬头问我，“你感觉我这个女朋友好吗？”
　　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认真地说：“我不希望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你我有任何影响。”
　　她闭上眼，摇摇头。
　　我抚摸着她的脸，说：“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你在我的心里，是不可缺少的，你是我的另一半，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她笑了，说：“我怕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呀？”
　　“两个人相爱，之间肯定有一个连接的纽带，我们的是什么？”
　　听她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她又自言自语：“是爱情吗？是月老的红线？……”
　　“我没有思考过这些形而上的问题，我只知道两个人相爱了，就应该好好珍惜对方。世上没有什么是容易的事，人海茫茫，两个人相遇就想要很大的缘分了，如果相爱，那就是奇迹了。”
　　她笑着重复道：“相爱就是奇迹了？”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会把我和你的爱情，当作奇迹一样珍惜！”
　　她听了眼泪盈眶，抱着我说：“你说的这句话，比一万句‘我爱你’还要好。”

　　我心想，今天姜羽的情绪波动，肯定是因为许娜的出现，在某些方面让她心里产生了自卑。现在我和姜羽情愫已结，是不能再有别的想法的了，我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安心呢？
　　说实在的，刚才她的那个关于“纽带”的话题，不光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就是大部人也难以析明：为什么两个人会相爱，为什么有的人会爱一辈子？为什么有的人一段时间之后，爱情的感觉就没有了？
　　这是一个道德上的问题？还是精神上的问题？
　　还是存在人的体内，不明的一些因素？
　　我想，在短期内，应该没有人能够给出完美的答案。
　　不过我可以给姜羽的保证是，我会爱她一辈子，即使以后结婚生子，我们的爱情还是如二十岁时一样年青。
　　这是我决定和她交往时，就能够给预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