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团宠日常[穿书]》相思不苦

18、第 18 章

　　你们昨天刚打完架，今天就告白，这么野的吗？

　　戚晨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脑回路，想了一下才问，“会不会太急了？”

　　“我想快点跟他在一起嘛。”顾明野边推着他往前走边看旁边的窗口，“我们今天吃什么？”

　　“都行。”

　　戚晨随便应了声，脑子里还在思考剧情怎么突然提前了。殊不知自己现在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印证了一个暗恋者在得知心上人心有所属后的反应。

　　顾明野用余光小觑着他的神色，心下大定。

　　虽然在裴若延面前装得信誓旦旦，但对于戚晨会不会答应，顾明野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看戚晨现在的反应，顾明野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肯定是在想他告白的对象会不会是自己吧。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顾明野心里越发欢喜，“阿晨。”

　　戚晨从沉思中回神，“嗯？”

　　“你别担心，即使我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忽视你的。”顾明野难得温柔，“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这话里其实已经包含了一部分暗示，然而戚晨的思考方向与他完全不同，很是茫然，你们谈恋爱，我要担心什么？

　　但看顾明野一副郑重允诺的模样，戚晨到底没好意思询问，只好含糊应下，“嗯，好的。”

　　“那你到时候来帮我一起好吗？”顾明野再接再厉，“祝我成功。”

　　戚晨问，“校庆结束后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戚晨算了一下时间，化竞初赛是整个S市一起，集训要去其他学校，目前通知的时间是周日下午集合，而校庆是在周六晚上。从时间上看，似乎也并没有多大影响，即使熬夜了，周日一个上午也够他收拾行李。

　　戚晨算好日程安排，点头答应。

　　*

　　晚上回家，戚晨依旧是比裴若延早一点，他做完作业出去倒水，恰好在楼梯上碰到后者回来。想到白天的事情，戚晨觉得有必要探一下裴若延这边的想法，驻足道：“今天顾明野找我了。”

　　裴若延身形一僵，抬头看他，“你知道了？”

　　戚晨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裴若延捏紧了琴盒的把手，盯着他不答反问，“那你觉得呢？”

　　怎么一个二个都问他的想法，戚晨不明所以，“我觉得挺好的啊。”

　　你们快点在一起，我也好放心。戚晨这样想着，却看裴若延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迟疑着问，“你怎么了？”

　　“没事。”裴若延垂首避开他的视线，回避般往楼上走，“我去练习了。”

　　这么晚还练，戚晨下楼倒水，又顺带着帮裴若延也倒了一杯，端进二楼的琴房。看裴若延正在试音，戚晨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的表演曲目，“对了，你们准备的什么曲子？”

　　“沙漏。”

　　“沙漏？”

　　裴若延“嗯”了一声，垂眸拨了一下琴弦，“我自己写的。”

　　自己谱曲？

　　戚晨这次是真的意外到了，“我可以听吗？”

　　裴若延没说话，手上却已经开始拉动琴弦。琴声由指尖宣泄，撩动音符向外流淌。

　　刚听到沙漏这个名字，戚晨还以为会是一首平缓而温暖的曲子，然而平缓是平缓，温暖也温暖，却莫名有种哀愁的感觉。

　　顾明野成天高高兴兴，怎么裴若延却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样。

　　一曲结束，戚晨由思绪中回神，鼓掌道：“好听。”

　　裴若延看他一眼，又倏忽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道：“你要不要弹一下试试看？”

　　“嗯？”戚晨还真的被他说动了兴致，“好啊，你有曲谱吗？”

　　裴若延点头，从琴盒旁的书包里翻出份曲谱递给他。

　　戚晨将曲谱放在钢琴架上，试了两次音。虽然很久没碰过了，但多少还有些底子，初时磕碰了一会儿，后面便顺畅起来。

　　曲到一半，小提琴的琴音加入，乐声更起波澜。

　　仗着戚晨对曲子不熟悉，大半心神都在面前的曲谱上，没空注意他。裴若延终于大胆了一次，放肆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侧脸。

　　最后一次，这是他最后一次了。

　　如果愿望可以实现，裴若延真心希望这首曲子可以再长一些。可作为制作者，裴若延清楚地知道这首曲子只有三分十四秒。

　　三分十四秒，够戚晨喝一碗粥，够戚晨做一道大题，也够他将戚晨的样子记在心底。

　　一曲结束，不等戚晨望过来，裴若延便已经将目光克制地收了回去。

　　“再来一次。”

　　裴若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放在旁边，“我录个音。”

　　“不用吧。”戚晨推脱，“我弹不好。”

　　裴若延道：“没关系。”

　　只要是你就够了。

　　*

　　时间很快到周六。

　　刚进班，班长就从前排绕了过来，“戚晨，你的演讲稿准备写完了吗？”

　　戚晨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草稿纸。

　　附中的校庆在九月，恰好跟开学相差不远。因此每年的入学典礼都会挪后几天，移到军训结束后与校庆一同举办。

　　而作为年级第一，戚晨自然是需要在开学典礼上去发言的，跟他一样的还有高三的年级代表。

　　下完早读，各班一起到会堂集合。

　　戚晨没跟班级一起，绕到后场，不出意外见到了沈凌川，相应的还有一个穿着军训服装的男生，皮肤白净，个子相比他们有些瘦小。

　　从现状看，今年的三个学生代表就是他们了。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新生性格似乎有些腼腆，又跟他们是初识，报了名字便没再说话，戚晨便跟沈凌川闲聊了一会儿。

　　高三搬到北教学楼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而怕影响对方学习，戚晨也一直没有在网上打扰过对方，这次见面才终于有机会。

　　“学长。”戚晨略压低了一些声音，“你知道谢敛为什么转校吗？”

　　作为帮谢敛办过转学手续的人，沈凌川自然是知道谢敛和戚晨同班，也间接知道戚晨和裴若延的关系，但他却不知道，戚晨是怎么知道他和谢敛认识的？

　　上次在办公室门口遇见，戚晨应该也不知道他是给谢敛交的手续啊。

　　沈凌川想着，嘴上答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应该是因为他哥吧。”

　　果然是因为裴若延？可是原著里为什么谢敛没有转学。

　　戚晨还在思考，沈凌川又问他道：“对了，你和顾明野是怎么回事？”

　　戚晨莫名其妙，“什么我们怎么回事？”

　　“他不是要告白吗？”沈凌川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你想好了吗？”

　　对于顾明野要告白这件事，不说人尽皆知，至少是这一圈的朋友都清楚的，沈凌川知道也不奇怪。

　　但戚晨还是不太明白，顾明野要告白，跟他想没想好有什么关系。

　　戚晨正要问，典礼却已经开始了。领导讲话的声音顺着话筒传遍全场，看到前面负责老师回头的眼神，戚晨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暂时将话题咽了下去。

　　开学典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戚晨从小到大不知道上过几次，早已经过了紧张的年纪，更何况这流程他高一就走过一次，简直熟的不要再熟，看高一那个新生似乎是紧张，还帮着老师安慰了一句。

　　演讲顺序是按年级来，他排在沈凌川后面，戚晨按着顺序上台，五分钟念稿，很快就下来了。

　　讲话后是新生军训汇演，高二高三不用参与，高三强制回班自习，高二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要回班上自习，又或者跟着一起去操场看汇演。

　　大部分同学都选择了去操场看演出，戚晨没去，选择回教室刷题。

　　跟他一样选择的还有几个学生，裴若延似乎原本也是往班里走的，但看戚晨同样回班后，后者又拐走了。

　　戚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如果说前几次的事情还能说是巧合的话，这次就太明显了。

　　裴若延在躲他。

　　明明一起合奏那天晚上还好好的，但从那天之后，裴若延便有意地在回避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虽然两人之前在学校里说话的次数也不多，但也保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私下毫无交集。

　　在家里则情况更甚，裴若延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戚晨几乎在公共区域里见不到他。偶尔有几次撞见，也是说不过两句对方便会回房。

　　最令人不适应的是，裴若延开始叫他哥了。

　　不是道谢时才叫，是每一次。连跟胡姨方叔他们说话时提到他，也是用“哥”来代替。

　　为此戚晨也不得不在胡姨和方叔面前改称裴若延名字里的后两个字，几次险些在学校里叫错。

　　戚晨回班后也禁不住在想这件事，忍不住问旁边的谢敛，“你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谢敛似乎心情不好，闻言看也没看他，语气冷淡，“有空想别人，你不如先关心下自己。”

　　戚晨疑惑，“我怎么了？”

　　谢敛不理他了，戚晨还想追问，桌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见是一条好友申请。

　　一般情况下，戚晨很少会去理会陌生人的好友申请，他正打算无视，对方却又发过来一条，并在验证消息栏里加了一个网址。

　　认出网址的前缀来自学校论坛，戚晨迟疑片刻，动手点下通过。几乎是刚加上好友，对方的消息便发了过来，是几张论坛的截图。

　　戚晨点开第一张，先看清了最上面的标题。

　　【吃瓜不信瓜，天降VS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