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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撞被 ...

  •   “妈妈,小竹和小莲当时上来帮忙,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会使那么大的劲儿。”小青小心回话道。
      豆豆一听,干忙将话接过,她委屈道:“什么使那么大的劲儿,她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豆豆这时痛呼道:“哎唷,痛啊!妈妈。”
      豆豆的腰和背部确实都很痛,只要轻轻一碰就疼。也不怪她叫得那么夸张。
      在前世,倘若有人欺负了她,如果有顺手的机会,她一般会阴回去。如果没机会,她也无所谓。因她外婆从小就告诉过她:吃亏是吃福,当别人免费磨砺你的性子。
      可她昨日吃的亏,吃得有点大了,这让她颇为愤怒。
      此刻,秦晚香恨恨道:“我就知道是那两个死丫头搞得鬼。”她对豆豆劝道:“乖女儿,你别气了。妈妈我昨日便狠狠教训了那两死丫头。以后,我看还有谁敢!”
      “妈妈?”豆豆愣了愣。
      “妈妈已经为你大大出了口气!敢动我心尖上的人,不知死活!害你那两丫头留着也是祸害。”秦晚香一副气愤不平状对豆豆道:“你甭管了,女儿你就安心把身体给妈妈养好。等妈妈查出是谁在暗地里用邪术害人,我扒了她的皮!”
      豆豆闻言带着呜咽道:“还是妈妈最好,谢谢秦妈妈。呜呜,女儿这是人在房中坐,祸从天上降!我冤死了,冤死了。”
      豆豆这时扑到秦晚香怀中哭这不依道:“妈妈之前一进门,举手便要打女儿,还要把我的丫头仍到一楼,呜呜……”
      秦晚香头痛不己,只得小心哄她道:“别哭,别哭,我说乖女儿你别哭了。都怪妈妈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你。你放心,有妈妈在,妈妈会为你作主的!”
      豆豆继续不依不饶道:“呜呜,昨日妈妈你还扇了我两耳光。就现在,女儿我的脸还肿着呢。痛啊!”
      秦晚香心中不耐烦,可嘴里还得无奈地解释道:“妈妈我当时不是心急吗!女儿,你昨日可把大伙儿都吓坏了,谁也拉不住。”
      豆豆突然想起什么,她呜呼起来惨叫道:“可,可我房里的好摆什都毁了啊!我的惊鸿琴,惊鸿琴……妈妈,这可怎么办!女儿我要惊鸿琴,不管啦,我的惊鸿琴!”
      豆豆一边呜呼,一边心里偷笑:老妖婆,我让你哑巴吃黄连!昨天打了我不够,今天还想打我。你个死老妖婆,我气死你!
      豆豆不提还好,一提起惊鸿琴和房间里的摆什,秦晚香心里那个痛哦,她心里恨得牙痒痒。秦晚香现在恨不得把做人偶的黑手给抽筋扒皮,凌迟处死。
      她好不容易找到人刚刚仿好名瓷“寒江钓雪”,正准备找机会掉包。没想到煮熟的鸭子没飞,却成一堆一钱不值的碎片。幸好惊鸿琴……
      秦晚香忍住心中的怒气继续哄豆豆道:“乖女儿,妈妈还能委屈了你。物什砸了便砸了,妈妈再给你换更好的!”
      秦晚香头越来越痛,心中那个气闷哦:死丫头,你砸坏东西还有理了,老娘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煞星!
      ……
      一番折腾下来,豆豆罢住了哭声。
      秦晚香对她道:“女儿,这里可怎么待得住人。我们先回楼里。”
      秦晚香对小青和小昭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姑娘扶回楼里,给我小心伺候!”
      豆豆耍赖,不肯走。她揉揉鼻子对秦晚香恳求道:“秦妈妈,我的好妈妈,我心中难受得紧。女儿我想到江边小亭坐坐。”
      秦晚香晕倒,她憋成内伤还要陪着小心道:“女儿啦,外面风大。你身子骨,现在也不大好,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去。”
      豆豆不依道:“妈妈,可我现在就想去,真的想去。女儿胸中憋了好多浊气,不吐出来,我,我会烦死的!”豆豆抓住秦晚香恳求道:“求你了,妈妈。”
      “不行,等以后身子好了再去。”秦晚香可不敢冒险。
      豆豆心道:再等下去,你老娘我就要疯了。与其让我发疯,不如让老妖婆你天天头痛!
      豆豆脸一沉,她甩开秦晚香,跑回床上,赌气道:“妈妈就让我自个儿待在这里好了,反正我爹娘都没了。”豆豆又哭起来:“呜呜,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呜呜……”
      此时,秦晚香咬碎了一地银牙:老娘给你台阶下,你倒给我拿乔。若不是主上有言在先,老娘今天非得让你被十个汉子轮死。前头楼里事儿还多着呢。就跟你这儿耗着,我还怎么管事!你这个煞星!
      秦晚香想是这样想,可她就算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单冲着秋子悦的花容月貌也不会轻易毁了这棵摇钱树。
      豆豆不住地磨道:“妈妈,女儿我真的烦闷得紧,活脱脱要闷死人了。你就让我去江边吐了这口闷气。”
      她想起什么,睁大眼睛对秦晚香道:“妈妈是怕女儿还像以前一样寻死觅活去跳江吗?妈妈放心,子悦也算死过几回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豆豆这时有些冷哼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子悦不会再犯傻。既然有人背后捣鬼,用邪术害我,巴不得我死。我,女儿我偏偏要活得好好的,气死她们!”
      秦晚香和王婆子心中吃惊地不能再吃惊,心道:这丫头怎么前后就是两个人。若不是天天就自己眼皮子地下,还以为调包换人了!
      按下心中的疑虑,秦晚香上前来到床边,但她毫不松口道:“乖女儿,我知道你心烦。可还是把身体养好要紧。等妈妈我楸出黑手,以后任凭女儿你处置。”
      豆豆拉住秦晚香的袖子,她左右晃动,嘟着小嘴,伴着抽泣声道:“妈妈还是不放心我么?子悦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妈妈还是不肯信我么?”
      豆豆小嘴一撅,眼睛一瞪,她扔开秦晚香的袖子,气鼓鼓道:“我,我,我不活了!”她边说边用脑袋去撞床上的那一团被子,口里直嚷道:“我不活了,不活了,我撞死我,撞死我,呜呜……”
      形势突转,在场的人看见豆豆拼命地撞被子,且不停地挥手打开秦晚香劝阻的手。一个个都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王婆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秦晚香之得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儿,秋小姐!你想去江边就去吧。不过,江边风大,你先回房梳洗梳洗,加件披风再去。”
      豆豆一听,立刻止住哭泣,怀疑地看着秦晚香道:“妈妈,当真?”
      秦晚香又好气又好笑,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佯怒道:“什么时候妈妈没当真过?也就只有女儿你,才磨得妈妈我狠不下心!”
      秦晚香这时扭头对小青小昭吩咐道:“你们还不把秋小姐扶回楼里。”
      豆豆在小青小昭的搀扶下走了。她的这番表现使得小昭心中产生了有不少的疑虑。
      但善良的小昭亦知道:人历经大难,遭逢大变,性格失常,且就此彻底改变性子的也不是没有的。
      以前府里的燕春,她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是一个性子温柔善良如水一般的人。她后来被夫人配给府外庄子里的张管事。可是张管事却瞒着她和府里的一个小丫头暗通曲款。
      燕春苦劝无效之后在张管事准备纳那小丫头之前,到夫人面前寻个理由当着张管事的面把那小丫头给活活杖毙。后又说通夫人去了张管事的职位,直到他跪地求饶才罢休。
      燕春后来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不过对自己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小昭想起以前的燕春连蚂蚁都不愿踩死一个,若不是夫人一直护着,只怕也被府里的人欺负死了。而燕春在此事后,性子便大变了。
      自己的小姐,如今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再一心寻死,性子反而沉稳下来。就是那无耻的贼子,自小姐醒过来后很少主动提起过。
      小昭心里为秋子悦哀戚难受,也为秋子悦终于想开而苦涩难言地庆幸。
      秦晚香和王婆子更是非常疑惑难解。
      她们走后,秦晚香跨下脸对王婆子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出?若不是有人天天盯着,我还道被人调包了。话说,这丫头现在倒是难缠得紧!”
      王婆子压下疑惑,对秦晚香陪笑解释道:“秦妈妈,这哪能。调包?绝不可能!要说人逢大变,性子颠倒个个儿,这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秦晚香摇摇头道:“可她这性子也转得忒快了点吧。莫不是真有什么脏东西附身?”她压下心中的恶心,把人偶来回翻看,心道:一个小人娃娃就想折了我,还太嫩了点!
      王婆子看着秦晚香手上的小人偶道:“兴许就是脏东西上身了。这事,说来也蹊跷。秦妈妈,婆子我刚找到这脏东西,把针拔了,你看,那丫头就立马好了。”
      秦晚香努努嘴,顿了一会儿道:“按说,一个娇滴滴的世家小姐遇到这种邪术之事,哪有不被吓坏的?就连你我也惊了一头!她倒好,一点不怕,撒泼、使浑、拿乔。她冷静地也太快了吧!。”
      王婆子也是不解,她估摸着道:“这,婆子我也不懂了。也许她认清了自个儿的处境,不闹腾了。听说那丫头以前就不像一般的大家小姐,整天舞枪弄棍的……”
      秦晚香冷哼道:“虽说鬼神之事也要忌讳些,但就凭她对这个小人娃娃的反应,我倒是觉得秋子悦背后有些名堂。不过话说回来,秋家世代从军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忌鬼神倒也说得过去。”
      秦妈晚香这时想起‘寒江钓雪’,心中就是气愤不已,她恨恨道:“不过,王婆子,你看她把自己的干得好事,通通推得一干二净。我倒是小瞧她了!”
      王婆子道:“那丫头,我看也不象装疯。秦妈妈,当时你不也看到。那丫头发起疯来,谁也不认。还是你打了二个巴掌才镇住。”
      “我怎么觉得你老向着秋子悦?”秦晚香看着王婆子若有所思道:“就没见你说过她不好。”
      王婆子心里一咯噔,她忙小心陪笑道:“看秦妈妈你说的。婆子我跟她非亲非故,怎会向着她。自我王婆子进楼来,被秦妈妈你提拔,便一直跟在妈妈你身边。秦妈妈,你回忆回忆,只要不坏楼里的规矩,我啥时候嚼过哪个姑娘丫头的舌根?”
      “呸!你倒是会做好人。”秦晚香啐了她一口。
      王婆子谄笑道:“我还不是为了秦妈妈你着想。总要给那帮不懂事的使个台阶下,免得秦妈妈你左右为难。”
      秦晚香没好气道:“知道你好心。可我就是遭人恨的。唉!这风月楼里,我是做尽了恶人。”
      王婆子赶紧奉承道:“看妈妈你说的,主上定是知道妈妈的好。秦妈妈你行事周全,楼里没谁,也不能没了秦妈妈你啊。若没有妈妈你坐镇,楼里那帮姑娘恐怕早翻了天了,谁来也镇不住!”
      秦晚香露出笑容道:“哎,我就是天生操劳的黄牛命。算了,不谈这些。你今天把秋子悦给我看好了,千万再出不得事。不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她说完,便理理自己被豆豆弄皱的衣裳。
      王婆子要上前帮忙,秦晚香挥挥手对她道:“你先去吧。我始终放不下心。虽然那丫头现在也知道了进退,也不像要轻生的样子。但我还是不放心。你这就去,仔细看好了她。”
      王婆子告退时,秦晚香又嘱咐了一句道:“尤其在江边,你要寸步不离。”
      ……
      豆豆梳洗完毕,换了件衣裳。她想起自己上楼来时一路诧异的眼光,更是郁闷。她沐浴后不等头发干爽便要往外冲。
      小昭死活拉住她,将她的头发擦了一阵,然而片刻之后,便再也拦不住豆豆。
      小昭气得直跺着脚,她眼睁睁地看着豆豆披头散发冲出房门。小昭只得手持毛巾追上去。她追出门前,让小青赶紧去取披风,然后赶上来。
      三楼没有多少客人走动,即便有,现在大都也进姑娘们的房间了。
      三楼的姑娘们都没有在楼下大厅先等候客人的习惯。只有最上等的客人前来,她们才会事先在楼下大厅等候。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客人在迎客小厮的带领下直接来到预订的姑娘房间。
      风月楼三楼二层以上就几个姑娘,个个绝色,且多才多艺。所以绝大多数时候达官贵人也是要先预约,免得大家碰上而争人不休。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动手就不好了。那些越是最上层的贵族们越是自持身份。
      况且,风月楼的地位太特殊,可谓乾坤大地上的第一青楼。就是吃了豹子胆,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楼里丫头们端着酒水还有各种精美的食品,上下穿梭不停,忙得很啦。
      豆豆现在可没心情研究美食,一脑门子向着江边小亭冲冲冲。她差点就撞到客人身上。
      豆豆眼皮也没抬,便自顾自扬长而去,害得随后就赶到的小昭和小青忙跟客人陪了不是。可她们也顾不上客人的反应,跟着就追出去了。
      迎客小厮向客人赔了小心又小心。
      客人虽有不悦,但豆豆撞上时,也基本看清了她的容貌。
      身披长发的豆豆容貌不俗,尤其浴后清新雅致,宛如新茶吐绿。那一头秀发从客人的鼻尖扫过,茉莉香味,沁人心脾。既然是美人相撞,客人也不气恼。
      客人问小厮道:“刚刚那位姑娘是谁?怎地以前没见过?好急的性子!”
      小厮见客人没有生气,暗自松了口气,他应道:“易大人,那是三层的秋小姐。”
      “秋小姐?”易鸿生一愣,他随即追问了一句道:“可是前兵部侍郎的女儿秋子悦?”
      “没错,就是她。易大人也知道秋小姐在我们楼里。”
      “哦?你称呼她什么?秋小姐?她在这里也姓秋?”易鸿生非常不解道。
      “这,小人也不清楚,以前都叫她秋姑娘。现在楼里交待下来,要称秋姑娘为秋小姐。”小厮应道。
      易鸿生将一粒碎银扔给他,小厮忙接住。
      小厮奴颜一笑,凑到易鸿生耳边小声道:“这秋小姐,刚进楼里时,闹个不停。楼里要她按原名挂牌接客……前些时候人老实了,可昨天突然又闹起来。大人来之前,有人才悄悄告诉我,说是让巫术给魇了,幸好解得快……”
      易鸿生哈哈大笑两声道:“有意思,有意思!那她何时挂牌?”
      “这,小的也不清楚。”
      “秋家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想到,倒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可惜……”易鸿生叹息道。
      小厮这时弯腰低头道:“易大人,蓉姑娘该等急了。前面请。”
      易鸿生,陈国礼部仪制司郎中。此时芙蓉在三层房间里正望眼欲穿地等着他。
      ……
      豆豆奔出楼,她自己却分不清路,虽然大致方向知道。
      还好,小昭她们终于赶上了她。
      小青赶紧把披风给豆豆披上,然后仔细系上绳子,小昭追出来才发现要在这里给豆豆抹干头发好像不太合适,只好把毛巾收到手背后。
      王婆子早在楼外等着她们,她看见秋子悦跑出来,提着灯笼,笑着迎上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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