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素昧半生》术尧

46、吴邪视角（正文25章）

　　把谷雨的的医用器具收拾好，我躺在床上思考她中弹的事情，闷油瓶坐在窗边往外看，胖子在旁边逼叨逼叨一直说谷雨的坏话，我听得心里烦躁，就对胖子道，“你搁小哥没失忆说这些话，你看他砍不砍你？”
　　胖子也有他的理由，“指不定小哥恢复记忆砍谁呢，当初在西王母国，那小娘皮说走就走，小哥失忆了还是我俩带出来的。”
　　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和闷油瓶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我从来没见过闷油瓶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在进戈壁之前就跟谷雨打了一架，在绿洲里又好几次因为谷雨变了脸色，说不准两个人是情侣。但是谷雨跟他一样年轻就有点奇怪，除非谷雨也在二十年前进过海底墓，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谷雨是闷油瓶女儿，这个猜测显然有点荒谬，俩人搂搂抱抱的不像是父女能干出来的，还是情侣关系靠谱。
　　谷雨有獬豸纹身，说过自己和闷油瓶是同族的。但我不太相信，今天她给自己做手术时的冷静沉着和闷油瓶如出一辙没错，但我特地观察了一下她的手，和普通女孩子的手差不多大，可能还要小一点，手指修长，如果是同家族的没道理闷油瓶有奇长二指她没有。
　　当时在西王母国发生的事，换位思考一下我也能理解谷雨的想法，或许她在文锦和闷油瓶跟我们坦白之前就发现了他俩是一伙的，搞不好还直接撞见了俩人私会密谋的场景，女人脾气本来就大，还容易吃醋，她发脾气又走人也是正常的。至于后来我们跟闷油瓶一起去找她，看见她跟她师侄抱在一起也只能说是巧合，像谷雨这种有师门传承的人，门内都有严苛的规定，不可能干出师叔侄□□这种事，那天在北京医院门口从她师侄说的话也能猜出来她师侄是在给她清蛇毒。
　　就这点破事胖子还一直抓着不放，三番两次嘲讽一个女人，我有点火大，“换位思考，你老婆跟别的男人合伙骗你，为了救别的男人舍了命，你能受得了？”
　　胖子一看我生气了，悻悻的住口，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转头说起今天晚上的事，“她刚才说没看见人脸的时候神情不对，肯定是在撒谎。”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她回答的太快了，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速度，一般人被问这种话总得先回忆几秒钟，然后再说有没有看见，而她几乎就在我话音刚落立即回话，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反应有点过激了。
　　我基本可以确认她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并且我们中有一个人还认识那人，这张脸必然是她极端熟悉的一张脸，不然她不可能帮着一个拿枪打伤她的人跟我们隐瞒不说。
　　而我们三个人里，能跟谷雨认识同一个人的只有闷油瓶了，闷油瓶又失忆了，我不可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东西，比起闷油瓶好像谷雨更好对付一点。
　　我开始试图分析谷雨的弱点，在我看来谷雨跟闷油瓶差不多。闷油瓶平时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发起狠来直接扭脖子，谷雨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我没见过她杀人，但见过她握剑的样子，整个人气势就变了，从温和平淡变得锋芒毕露，她能拿剑指着闷油瓶，就足以看出她不是一般人。
　　就武力值而言我和胖子加起来都打不过她，肯定不能对她严刑逼供，就算我们真能把她控制住，闷油瓶也得跟我们翻脸，我不确定闷油瓶会不会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再说我也不可能为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谷雨性格上也没有太大的弱点。刚见面的时候觉得她好像不把一切放在心上，脸上会表现出普通人该有的情绪，但是眼里毫无波澜，跟闷油瓶的眼神一样淡然。
　　她脾气好的吓人，我几乎每次跟她对视她都会微微一笑，我跟三叔一样，一见到漂亮女人就不着调，但我对她就没什么想法，她的脸对她来说好像就是用来演戏，可以随便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她心底就像沉了一块铁，岿然不动。我偶尔从侧面观察过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比笑起来要更好看一点。
　　她从来没跟人发生过口角，面对胖子的嘲讽也不回嘴，就算是误会了文锦和闷油瓶有鬼也没做出多余的举动。
　　慢慢的我想到我们从海底墓回到岛上，她看着闷油瓶拿出的书哭的场景，进入戈壁前跟闷油瓶打架，从树上掉下来前望着闷油瓶笑，伤心欲绝拿剑指着闷油瓶离开营地。至少那一次她坐在树上笑的时候是真心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我差点看呆了。我发现她所有的真实情绪都是针对闷油瓶的，就算是负面情绪也只针对闷油瓶。
　　我意识到她并不是脾气好，只是不把其他人放在心上，因为不在乎其他任何人，所以不会被影响心情。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她戴着耳机跟人打电话，音量开的还是最大，旁边的路人面带微笑骂她她肯定看不出来，还要回以微笑，只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骂她她才能听见。闷油瓶是跟她通电话的人，我们就像面带微笑骂她的路人。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解释了。
　　所以说谷雨的弱点就是闷油瓶？我他娘的想了半天还想回来了，问题又回到了闷油瓶身上，闷油瓶能有什么弱点？我姑且猜测他对谷雨这样在意是因为谷雨好看，但这结论没什么用，□□闷油瓶还不如打扮成闷油瓶去□□谷雨。
　　回过神来我看见闷油瓶从窗边退回来倒了点水喝，脸色有点发沉，不知道是在想他自己的事还是在担心谷雨，以过去的经验来看他担心谷雨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胖子在我想事情的功夫已经睡着了，呼噜声震天。
　　我看着坐在桌子旁的闷油瓶，心中不由叹息一声，我之所以和胖子吵架帮谷雨说话，是因为当时在绿洲时，闷油瓶还没失忆的时候无比肯定的跟我说道，“行霜不会有问题。”
　　我后来才知道闷油瓶当时不是在跟我说，而是在跟他自己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