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因循果》入十

3、第 3 章

　　我们间的距离
　　早上随因洗漱完之后，还有多余的时间。她在火上熬了一锅粥，她知道，秦云每天起床的时间是固定的。
　　随因走下楼骑自行车时，远远的望了一眼家的方向，灯光已经隐隐约约的亮了。
　　早晨空气清新，小区的花坛中的花草还还沾着露珠。
　　楼下也有不少的老人像随因一样早起。趁着清晨的安静，遛遛弯，锻炼身体。
　　随因向他们打过招呼，也不再多说，迈步离开。
　　随因将书包放在自行车车篓里，就踩着踏板就骑出了弯弯曲曲的小区。
　　骑车在路上有从东方的云层透出的阳光。
　　随因停在斑马线的路口，等待红绿灯的跳动。
　　一道车轮摩擦的刹车声在右侧响起，随因无注意的偏了偏头，身侧的男生停了下来。
　　曦光洒在少年侧脸上，迷蒙而又清晰了的五官。随因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男生穿着校服的一只腿支在地上，另一只腿随意的踩在自行车的踏板上。背上的背包满满当当的。耳机还是很有想法的耷拉在露着青色血管的脖子上。白皙的手指握着车柄，清隽的眉眼看着前方。
　　江峥。
　　随因在心里叹了叹。还是没能有那个勇气向身侧的人道一声“早”向普通同学一样。
　　有时，随因会想，自己多希望自己是一个男生，这样，就可以勾肩搭背般走向操场。
　　四十秒的时间不长不短，转瞬即逝，黄灯换成了绿灯，少年脚尖在地上一支，眨眼间就骑过了道路上的转角处。
　　十三中作为在这个城市中万千人想挤破脑袋的重点高中，每一年都会被清华录取的学生人数都超过五十人。
　　上午的时间就随着老师滔滔的讲课声中飞逝而过。十二点零五的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教室里慢慢的人少了。
　　教室里还仅剩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江峥的前桌魏新慢慢将自己新买的习题册挪在了江峥的座子上“学委，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
　　江峥将眼睛移到了面前的习题册上，只有一个感觉，纸很白。
　　江峥看完题干过后，略微思索了一秒，就有了思路。头也没抬，拿出了一张草稿纸，飞快没有停顿的写下了解题步骤。
　　写完后，江峥放下笔“你拿回去看吧，我去食堂了。”
　　“好的，我仔细看到一看。”魏新转过身，研究起解题步骤来了。
　　江峥走过走廊时，看了看教室里还剩下的人。
　　目光一顿，划过了随因的身影。少女小小的手拿着笔在不停的在白色的书页上滑动着，白色渐渐被黑色填充。
　　十三中的食堂一向是为学生的健康考虑，饭菜色香俱全。
　　江峥最喜欢的菜是鱼香肉丝、凉拌黄瓜，简单。
　　他来的时间有一点晚，吃饭的队伍像一条长龙一般。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味。
　　随因和苏九端着餐盘走向餐桌，相对坐下。
　　这个月的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江峥依旧在第一的位置上坐着，和第二名的分数之间的差距太大，似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随因想了想成绩，发了一会呆。
　　苏九在对面停下了吃饭：“一一，你这次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没发挥好而已，别担心我了，你怎么样。”
　　“像往常一样。”

　　正午骄阳挂在教室上空，刺目的光晕使同学们昏昏欲睡，窗外的树上的蝉声更是让人烦躁。
　　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抵抗不住睡意的诱惑，已经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了。只有那零星的人还在看书。
　　头顶上个的风扇转个不停，把下方的书页吹得翻了许多页，仿佛想掩盖那做满笔记的原本书页，让人看不到努力的痕迹。
　　走廊不时有人走过去上厕所的声音。
　　随因心里烦躁，轻声站起来，悄悄地走去厕所。随因走进厕所，就闻见了大扫除过后檀香被点燃的味道。随因随便找了一个厕所进去了。
　　沉思。
　　有两个女生人还未到，声音就先飘进来了。
　　她们大声谈论着“这次模拟考又是江峥第一名，我感觉他就从来没有掉下过神坛。”
　　“江峥可真是我们高二六班的骄傲呀，人长得清隽，感觉就是每个少女怀春梦的男主。”
　　随因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自己与他的名次差距，被刘海遮挡住的眼睛黯了黯。
　　也许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又或许随因有点低血糖，她站起来眼前黑了黑。
　　下午的课间，江峥将作业抱去办公室。
　　姚老师向他招了招手：“这次考得不错呀，又是年级第一，稳住呀。”
　　“好的”
　　“你去教室叫一下随因。”
　　“随因？”
　　江峥走到了随因的课桌前停驻，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交错着敲了敲随因的桌子“姚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还没等面前的女孩反应过来，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在这种时间比较长的课间，办公室里就有许多的人再向老师请教问题。人声有点鼎沸。
　　随因在姚老师面前站定“姚老师，你找我有事。”随因假装镇定，屏住了呼吸。
　　姚老师看着面前的女孩，额上厚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你最近的成绩波动有点大呀，上次考试你考全班第十，这次就三十了。”
　　姚老师揉了揉额头，她对随因在班上的个感觉还不错，这孩子虽然上课的存在感不强，从来没有主动举手回答过问题，但她的作业都是按时完成的。自从接手这个班以来的重大考试，随因都考得不错，但这次，不知道怎么的，随因就像遇到滑铁卢一样，成绩下滑幅度这么大。
　　“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老师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回去思考一下问题出现在哪里。”姚老师摆了摆手。
　　随因在班上除了和苏九的关系很好。和其他同学——君子之交，淡如水。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时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带着好奇。
　　同桌刘钦撞了撞她的手肘“随因，姚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去是不是说这次考试的事情呀？”
　　随因对她摇了摇头，从课桌里拿出了物理书，翻开，预习。
　　教室过道上刚刚有人群打闹过，显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