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54、京都之行

　　也许是没想到对方会接茬，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直到另外一个少年依葫芦画瓢地从墙头翻进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空气依旧安静，但不妨碍另外两人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

　　空气十分安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最后他忍不住发问。

　　藤丸立香注视着这位手里的双枪，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打算开口，那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少年长刀一收，像是关掉了打火机，语气颇为不满，嘟囔道：“雪男，你多少该看点漫画了吧，老是绷着脸，不会受女孩子欢迎哦。”

　　“这就不用哥哥操心了，因为也不会有女孩子会接近哥哥。”

　　“哪有这样对哥哥说话！还有，才不是没有、没有人接近……”黑发尖耳朵的少年抗议道，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喉咙里的咕哝。

　　敢情这是一对兄弟。

　　虽然弟弟的双枪收了回去，然而那股莫名其妙的警惕和敌意还没有除去，光是嗅嗅就能分辨清楚那股味道。

　　藤丸立香思索许久，不觉得自己以前有见过他们，这敌意来得真是莫名其妙。

　　这短短的间隙里，弟弟已经快步来到他面前，手伸向悬挂在腰后方的小包裹：“抱歉，刚才是你第一个接触恶魔吗？能让我看看手吗？”

　　说到恶魔，藤丸立香忽然想起东京塔那时，高扬斯卡娅拿出来的玩意儿了，据说是诺亚一族制造的产物。

　　不光是他，月光石也这么想。遗憾的是，数据不匹配，那个恶魔具有更加精致的构造，刚才见到的更倾向精怪和妖怪之流。

　　沉默不胫而走。

　　奥村雪男屏住呼吸，过早地接受驱魔相关知识的锻炼，使得他有一股超乎同龄人的沉着感，锐利的视线透过镜片，早就扫过那位少年的角角落落。

　　黑色的发蓬松柔软，一双蓝瞳相当灵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可，他还没忘记这里是哪里。

　　这趟驱魔里，他和哥哥奥村磷一时不慎中了恶魔狡猾的圈套，被踢入虚无界之门。

　　如果将人类生活的世界称之为物质界的话，那么魔君撒旦与其子孙眷属生活的世界就叫做虚无界，长久以来，恶魔不断侵扰人间，而被称为驱魔师的人们不断地和它们战斗，保护物质界的安宁。

　　虚无界内部应该是所谓的魔界才对，但眼前的景象却超乎了奥村雪男的想象，这里人流如织，一派和谐安谧的景象，活脱脱是物质界的翻版！

　　捏紧了灌注有圣水的针，奥村雪男镇定地重复了一遍：“请把手伸出来让我确认一下。”

　　银色的光从包裹里泄露出来，感觉是锐器，藤丸立香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看样子准没好事，他正打算直接限定展开溜掉，忽然后背挨了重重的一下，他踉跄往前走了步，差点撞上那位弟弟君：“欸？”

　　“哥哥？！”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奥村雪男不禁咬牙，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贸然接近这个世界的居民，是绝对危险的事情。

　　“不用怕啦，雪男只是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被刚才那个东西伤到，”刚才那个浑身火焰的家伙挂着傻乎乎的笑容解释道，“恶魔会留下那个叫做什么来着，魔秽？”

　　“是魔障，”奥村雪男押住额角，努力让自己冷静点，“恶魔造成的伤势或者病痛，被称之为魔障，这是入学就讲过的基础，哥哥你回去重新背教科书吧，我会盯住你的。”

　　“不要忽然摆出老师的架子啊喂！”

　　雪男无情地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我就是你的老师。”

　　藤丸立香：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好复杂。

　　好在气氛被哥哥刚才的举动带动，逐渐转向轻松。

　　藤丸立香略微思忖，还是老老实实地伸出手，不过紧绷的手臂透露出他的紧张，而那位弟弟君似乎把锐器放了回去，改拿出一小管水液出来，倒在他手腕上，同时念诵了一段祷文。

　　半晌后，无事发生。

　　藤丸立香诚恳地问：“现在能放开我的手了吗？”

　　忽然被人浇一手水，加上这里阴风阵阵，鸡皮疙瘩一路从手腕延伸到后背，令人不太舒服。

　　奥村雪男松开压在他脉搏上的手，眼底有明显未退的震惊，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是、可以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刚才不好意思。”

　　对圣水完全没有反应，对大部分恶魔有效果的致死节咏唱也无效，脉搏更是证明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紧接着，他的目光挪向正在和那名少年说话的哥哥，加之方才的举动，他不得不思考哥哥已经判断出对方是普通人类的可能性。

　　“诶，驱魔师，听起来好帅！”藤丸立香接过奥村磷递来的纸巾擦去手腕上的水，顺便听他的自我介绍。

　　他们是两兄弟，哥哥叫做奥村磷，弟弟的名字是奥村雪男，两人有个极其酷炫的身份，叫做驱魔师，隶属于正十字骑士团，目前因事来到并盛町。

　　“更正，哥哥只是隶属于正十字骑士团下属的培育机构而已。”奥村雪男半举起手，及时出声纠正道。

　　奥村磷撇开头，其余两人都能听见那一声“切”，接着他转过头来，嘴硬道：“也没差啦。”

　　眼见着他们俩又要争执起来，一股壮烈的轰隆声从其中一方的肚子里传出来，场面登时安静下来。

　　“我饿了。”奥村磷说。

　　“我听到了。”奥村雪男答。

　　驱魔到了目的地谁还在意身上有没有钱啊，就算有也被奥村磷的青色火焰烧成渣渣了，要是裤兜底下还能剩下几枚硬币。他奥村雪男立刻一步一磕头去朝拜布达拉宫。

　　兄弟两人对视着，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袭来，夹杂着各种意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男的眼神好像又死了一点。

　　藤丸立香看看他俩，又低头看看自己拎着的袋子，小心地递上去：“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一是为了报答刚才奥村磷的出手，二是套近乎，查明恶魔和他们的来处，如果有缝隙就尽快关闭，假如不是的话，权当交一个朋友。

　　……

　　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总算顺利通过补考，保证了自己的暑假。

　　与此同时，出差许久未归的藤丸夫妇终于记起他们还有个儿子……啊不，是终于结束了工作，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去京都的事情。

　　藤丸立香带着暑假作业去沢田宅，还剩最后一点，接下来一整个暑假都能放心的玩耍了。

　　两只橘猫随行护送，因为距离近，就由他们俩过来玩了。

　　沢田纲吉趴在桌子上和橘猫们分庭抗礼，不出意外，三秒内被自己的家庭教师踢起来：“立香家有客人？”

　　他记得这几天有看到两个同龄男生出入藤丸宅，似乎这几天都住在那边。

　　藤丸立香盯着最后几道大题，淡淡地嗯了声，连饭都买不起的奥村兄弟和总部失去了联络，也就失去了落脚的地方，让陌生人住进来是件冒险的事情，不过……奥村磷怎么看都不太像坏人。

　　兄弟俩一共住了三天，然后告辞了。

　　在此期间，月光石也没有侦查到空间缝隙气息，只能姑且作罢，算是充实了一下世界观。

　　久久没听到下一句，他抬眸，发现沢田纲吉又阖上眼眸小憩，又又一次被揍醒：“……你要不去睡吧？”

　　沢田纲吉陡然转醒，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妈妈说你们要去京都，明天出发么？”

　　藤丸立香咬着笔，总觉得好友的脸隐隐泛着菜色：“嗯，要不要手信和明信片……说真的，阿纲，你看起来好没精神，真的没事吗？”

　　说着，他暗中让月光石扫描了下对方的身体状况，获得的情报却意料之外的健康。

　　这一提，沢田纲吉不禁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自从补考结束之后，每晚他都会梦见一片草地，一个昳丽的人形说自己受人所托来训练他，草地上还有另外一个比他高出一些的人在。

　　据说是他师兄。

　　对方身形尚且还在少年时期，比他高挑很多，也许是因为梦境的缘故，他的声音严重失真，比方说笑声就经常卡壳，像是一台坏了的复读机。

　　面对这个不知道该说是极度有条理还是过于荒诞的梦，沢田纲吉默然。

　　师兄：“好好练基础素质。”

　　沢田纲吉反问：“为什么？”

　　师兄：“能多帮我分担一些老师高涨的教育热情。”

　　沢田纲吉：“……”

　　为了印证他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那天，他俩一起被梦魔老师在梦里打了个半死。

　　如果说梦里的他已经够悲催了，那么醒来遭到reborn的问候就更加让人惊悚了。

　　“见到那个家伙了？”小婴儿捏着茶杯的柄，沢田纲吉感觉他捏的哪里是瓷器，分明是自己的头皮。

　　“……嗯、嗯…”

　　“很好，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reborn慢悠悠地宣布，“那么白天是我的教学时间，夜晚是那个家伙的教学时间。”

　　好家伙，你们还搞24小时轮班制的？保安都没有你们这么敬业！

　　回忆结束，沢田纲吉渐渐变成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等reborn出去才抓住这个机会，弱弱地问：“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要求你写二十四小时的题，你会怎么做啊。”

　　藤丸立香万分笃定：“先打出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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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六道骸梦里约：师弟走，帮我打个彭格列。
沢田纲吉：好嘞……你说打谁？
以上只是开玩笑，培养两个人的默契，但至于为什么还要用幻术抹去信息，全部都是梅林的错，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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