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52、法国特产

　　杀生院祈荒和吉尔君的斗争已经无法波及到藤丸立香，他早就看情况不对，直接撤了。

　　小孩们呆在沙滩的另外一边玩水，他坐在礁石上，撑着伞看。

　　也许是Lily觉得他一个人坐太孤独，于是过来拉他的手：“驯鹿——”

　　小女孩声音绵绵软软，和着潮汐起落，传递到藤丸立香耳中时，却变得如惊雷一样响。

　　“驯鹿驯鹿！”

　　藤丸立香确定Lily只叫了一声，他有点茫然地抬起头，那一瞬天地改换，眼前清澈的蓝海不复存在，如血的夕阳垂在海平线上，迫使海水也与它同色。

　　他光扫了一眼便发现不对劲，少了个人，原本待在远一点地方的班扬就像是被抹除了一般，杰克和童谣的身姿也由别处来到了Lily身侧，一左一右地牵着她的手。等

　　因为很近，所以能看到她脸上风干的泪痕。

　　“驯鹿，下一次我们也一起来看海吧！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想和杰克、童谣，和许许多多的人，最重要的是和驯鹿你一起，再来一次海边！”Lily恳切地看着他。

　　什么事？什么尘埃落定？

　　视野晃动了下，只见自己伸出手，竖起小拇指：“当然可以，我们约定好了。”

　　陌生的场景，陌生的约定，脑海里充斥着这些，满满当当，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思考。

　　“立香君？”

　　又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立香君，回回神，你把Lily晾着了！”

　　耳边是月光石在回路里的提醒，少年抬起眸，哪里还有方才那如血的夕阳，高洁的天空之下，是同色调的大海，正舒缓地荡漾。

　　Lily双手撑在膝盖上，脸上挂着明显担忧的神色，她问道：“身体不舒服吗？要让南……去医院吧？”

　　藤丸立香用手指押了押眼帘，试图压下眼中的干涩之感，片刻后摇摇头：“不，刚才走神了，抱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Lily也跟着摇了摇头，反而追问：“我能坐驯鹿旁边吗？”

　　礁石上有许多锋利的贝壳，藤丸立香勉强才找到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为的是能够看护好这几个小孩，现在她要坐，地方有些不够。

　　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些，把安全的地方留给Lily，同时伞也挪了大半过去。

　　远处的大海波光粼粼，海风习习，化解了部分夏日的灼热。

　　沙滩那头，杀生院祈荒和吉尔君的嘴仗已经陷入白热化，地面不断地动静来看，估摸着很快就会打起来。

　　藤丸立香没道德地在心底补了句：打起来！打起来！

　　这样他们的注意力就只会在对手身上，什么泳装什么比基尼，统统见鬼去吧！

　　一大一小就这样坐着，他感到小孩拉了拉他衣袖，接着Lily忽然说：“谢谢。”

　　没头没尾，不知道是在谢谢藤丸立香说服众人带她来看海，还是谢谢他代替那个驯鹿来海边。

　　藤丸立香默不作声，撇头看见她神色黯然，只低低地嗯了声。

　　良久，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又或者说从何说起，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凉，他在自己的心里差点把自己的挠成秃子，最后憋出一句：“我去买饮料。”

　　Lily也跟上。

　　于是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路。

　　这条沙滩很宽阔，两端设有自动贩售机，当他们走到距离自己这边最近的机器时，海洋正好在这里拐了个弯，变得看不见原来那片沙滩了，规整的柏油马路边设置有栅栏，下方是澎湃的潮起潮落。

　　‘怎么办！我要是直接说关于夏日圣诞老人该怎么做，好像太突兀了吧！’他在心里疯狂挠头。

　　月光石欣慰道：‘你现在才发现啊。’

　　‘那，我们之后多来几次？’藤丸立香试探地问。

　　‘唔。’

　　见魔杖没回答，他好奇道：‘怎么了？’

　　‘总觉得你好像很在意Lily。’月光石慢吞吞地答道。

　　藤丸立香怔忪片刻，声音低了几度：‘说不定就是这样。’

　　主要是他很在意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如果一直和Lily接触，说不定可以找到线索。

　　他从自动贩售机买了五人份的果汁，忽然想起正在和杀生院祈荒吵架的吉尔君和那个蓝发小孩，问：“吉尔君那边需要……”

　　滑腻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的背上，身后的男声宛如在唱咏叹调：“是，恭候您的差遣。”

　　藤丸立香：“欸？”

　　月光石：‘欸？’

　　拦住他们去路的是一个穿着夸张衣饰的男人，从面貌来说，就会给人极大的冲击感，外凸的眼球类似金鱼或者别的深海生物，裸露出的手和手臂上纹着红色的细线，杂乱无章。

　　藤丸立香挡在Lily前面，警觉道：“你是谁？”

　　那人双手捧住一本书，抵在心口冲他们两人行了个礼节，疯疯癫癫地自我介绍道：“在下不肖吉尔·德·雷，是羞辱、践踏、蹂|躏一切神之恩惠的存在！！”

　　藤丸立香利落的拿起手机：“不好意思，我遇到变态了，能派人过来吗？是，地点在黑曜乐园附近的沙滩，是，我们两个人，对方一个人，好的。”

　　吉尔·德·雷伸出手，五指灵活到让人联想起栖身海洋底部的软体动物们：“看吧，就连您也免不了欺瞒，刚才的电话其实没有拨通吧？我明白，因为欺骗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连神的眼睛一起欺骗那将是世间罕有的愉悦啊！”

　　他无奈地放下手，还不是因为月光石说了句：‘立香君，里面有职阶卡的气息！’

　　不然他就真的报警了。

　　思索间，自称吉尔·德·雷的男子快速越过他，对着Lily大呼小叫，眼球突出得更甚了：“贞德，贞德哟~！您的身姿是如此的……如此的……啊啊啊！！”

　　“吉、吉尔先生冷静一点……”Lily被他那烦躁的热情逼得后退一步。

　　这还用得着思考吗，再这样下去只会给Lily留下一生都没办法磨灭的阴影。

　　思及至此，藤丸立香重新挡在Lily前面，回过头温柔道：“能帮我先把饮料拿回去吗？我有点事情要和这位吉尔先生说。”

　　Lily迟疑的点点头，抱着几罐饮料撒开步子跑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转角处不见踪迹，在场的两人才同时收回视线。

　　吉尔·德·雷冲他一笑，带着自己的书本步履滑稽地走到柏油路另一边——靠海的那边，然后整个人后仰，直接坠落下去。

　　‘这家伙是疯子吗！！’骤然看见人跳海，藤丸立香被吓了一跳，连忙赶过去，发现吉尔·德·雷正好端端地站在海平面上，还有闲暇冲他行礼。

　　‘如果他自己报上来的是真名，那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疯子。’月光石的语气渐渐凝重起来，‘你听说过蓝胡子的童话故事吧？’

　　他点点头，不断重复娶妻杀妻的蓝胡子可以说是诸多童话故事里比较血腥的一个了。

　　‘吉尔·德·雷是十五世纪的贵族，他在自己的领地反复捕捉附近的少年凌辱和残杀，是那个童话故事的原型。他曾经是圣女贞德的战友，最终堕落到这种程度的说法也有许多。’

　　月光石还没说完，下方就传来吉尔·德·雷的声音：“感谢您让我见到年幼的贞德——！啊啊、就连纯洁的天使也无法企及的奇迹！光是看上一眼就会令人灵基大涨的灵丹妙药！再次，向您致以谢意！接下来我也会拿出自己的诚意，请看吧，这就是我的螺湮城教本——！”

　　声音戛然而止，一座巨大的要塞不知何时埋伏在附近，并一跃而起将吉尔·德·雷吞入腹中。

　　因为靠得太近，充满棘刺的触手清晰可见，它们相互攀住对方的身躯，共同结成一个巨大而又坚不可摧的球体。

　　月光石飞了出来，中间的白日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我已经用结界封锁了这一带。不会有人进来，趁这个机会快点把吉尔·德·雷扒拉出来，不能让这个宝具彻底成型！”

　　它的语气未免有点急，藤丸立香正要作答，余光瞥到疾驰而来的阴影，左脚点地，身形已是猛然侧退开。

　　“这个宝具怎么了？”他问。

　　“螺湮城教本据说最初是用中国的夏朝文字记载的，利用它可以从深渊之中召唤出邪神，后果可想而知，但比较幸运的是，它的前摇很长，只要趁这个机会解决掉就好了！”先前收集到的职阶卡受到指引，从少年腿上的牌套飞出来，环绕在魔杖周围。

　　藤丸立香信手拈来，是之前在库丘林的鱼店里找到的lancer职阶卡。

　　“欸？要在这个时候使用新卡吗？”月光石错愕。

　　虽然说使用召唤术式之后，职阶卡的信息会出现在使用者的脑海内，但在这之前，它就是一个封闭的盒子，无法看到内部。

　　有点太冒险了！

　　他将lancer的卡片捏在两指之间，心里涌出一股很踏实的感觉，微微阖眸，名为魔术回路的器官内力量周游，一刻不歇，回旋飘荡。

　　没有那些需要吟诵的东西，只需要简单的命令到：“贯穿，限定展开——！”

　　一柄趁手的朱木仓落入手中，重量相当合适，他甚至能下意识玩出一个漂亮的木仓花来。

　　“小心！”

　　几乎不用月光石提醒，猩红之色一闪而过，突刺来的触手纷纷坠地，显露出一个平整的缺口。

　　藤丸立香小声的“咦”了下，但因为没有空档，没法和月光石深入交流。

　　他打退这波攻击之后，发觉一个对自己不太有利的事情，那就是吉尔·德·雷几乎坐拥海平线，而他被压在短短的柏油路上，进退攻守都受到局限。

　　更何况这里距离Lily他们的所在地太近了，很有可能波及到那边。

　　他一边和触手缠斗，一边思索着，也不知道这套修女服究竟是什么材质，好几次刮擦在触手锋利的刺上，却不见丝毫无损。

　　“大概是魔术礼装，就像芦屋道满制作的那个一样。”月光石推测到。

　　说起芦屋道满，藤丸立香就是一肚子的气。这家伙用虚假的职阶卡毛遂自荐也就罢了，藤丸立香回头一清点，发现他的卡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活脱脱的被戏弄了一番。

　　下次见到他，先揍一顿再说。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迎面又是茂密的触手当道，他尝试增加魔力流入，结果只在城塞上浅浅的划了一道痕迹，很快被蠕动肉丝缝补干净。

　　听完藤丸立香打算转移战场的诉求，月光石点了点头，不等它照老样子提点，就看到少年后退蓄力，往旁边跑出几步，紧接着手一撑，跃出围栏。

　　月光石：……

　　别这么忽然，整点心脏能接受的好吗？

　　它赶紧跟上去，有了上次梦里飞翔的经历，藤丸立香似乎找到了其中诀窍，稳稳当当的走在水面上……如果能够忽视他脚下的鲨鱼的话……

　　“怎么了，您不满意吗？”吉尔·德·雷亲切地说，声音发自要塞内部，瓮声瓮气，“这可不行，您还不能退场，因为这是为您准备的禁忌盛宴呀！”

　　水面上，黑色的修女服剪裁出威风凛凛的线条，袖子下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腕正放松下垂，连带着手里的朱木仓前段斜斜指着海平面，原本奔涌的海流似乎平静下来，缓和恭顺地匍匐在脚下。

　　藤丸立香挑起眉，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吗？既然是为我准备的，我缺席就太不像话了吧？那就跟上来。”

　　月光石一阵无语，哪有宴席追着宾客跑的道理，旋即吉尔·德·雷就让它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反道理。

　　他就这样拉扯着，挑衅着，成功将吉尔·德·雷从海岸边拉离，来到近海处。

　　“差不多了吧。”藤丸立香小声嘀咕，同时瞟了眼手里的木仓，经过这段海上追逐的积蓄，此时上面泛着更加活跃的赤色，像是血一样缓缓流动着。

　　这是凯尔特战士库丘林的配木仓，兴许是与大哥同名的缘故，他从中觅得一丝踏实之感。

　　一经停下，半潜伏在海洋里的要塞重出江湖，体型甚至要比海岸时期还要宽阔一些。

　　它刚刚现世，赤色的火焰便在水面燃烧起来，那是因为魔力灌注过多以至于到了能够实体化，才可能产生的景象。

　　大海波浪重起，沸腾一般以藤丸立香为中心向四周呼啸而去，简明的字节从唇边落下：“——刺穿死棘之木仓！”

　　有那么一瞬，空间被这道赤红之光割裂的错觉涌上心头，涌溢出的阳炎飞速突进，不断往前，往前，它被赋予的使命也只有这一个，那就是贯穿！

　　大海的浪涛声停止了几秒，重新涌动起来，Gae Bolg的光辉消失在水面上，赤色散去，宛如一场转瞬即逝的烟火。

　　可惜的是，它并未将海魔要塞削成两半，而是堪堪扒开那一层厚厚的皮，让人能看清楚里面的构造而已。

　　无数肉丝仿造肌肉排列，吉尔·德·雷露出脑袋：“哎呀，真是可惜，就连您也只到这个地步而已，又有谁能堕下神之威光呢！是在下，是我这注定践踏一切神之伟业的存在啊！”

　　“我又不止一个宝具，”藤丸立香扬起左手，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张职阶卡，他扬起手，“Install——！”

　　下一秒，增加威力的对肃正宝具飞到空中，清晰的照亮吉尔·德·雷脸上每一个皱褶。

　　吉尔·德·雷：“……”

　　吉尔·德·雷：“我刚刚还没说完。”

　　藤丸立香怒道：“话多不多啊！”

　　恩奇都的宝具彻底击垮海魔要塞，直接把里面的罪魁祸首揪了出来，他控制了力道，能够保证这个人还是完整的。

　　水面因为连续两个宝具的释放而变得更加波涛汹涌，一个大浪打过来淹没吉尔·德·雷的身体，藤丸立香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配合鲨鱼夹在水浪里冲caster去了，紧接是惨叫声：“贞德！！”

　　藤丸立香身体一颤，感觉自己还是不要问那是什么比较好。

　　消失之前的吉尔·德·雷颤颤巍巍奉上两张卡片，一脸此生无憾的表情看得藤丸立香直起鸡皮疙瘩，同时他感到入手的重量有点不对。

　　他收到的卡片有两张，一张是caster的职阶卡，还有一张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式，一个人形跪在地上，带有荆棘的锁链萦绕于肉|体和空间。

　　‘是extra职阶，avenger，复仇者。’月光石及时解说到。

　　可是caster为什么会有avenger的职阶卡？

　　也许还是接收到藤丸立香困惑的目光，吉尔·德·雷善解人意的解释：“法国特产。”

　　藤丸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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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venger大部分是法国人（？）
差点忘记了，新的一个月我要发红包！就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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