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45、魔法使们

　　黑曜乐园寂静无声。

　　月光石悄悄从藤丸立香的袖管里探出头，明显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脚滑了一下，站在对面的凤梨头垂着脑袋，肩膀时不时一耸一耸的，看样子很快就会抽风背过气似的。

　　然而，藤丸立香对自己的结论很有自信，他用六分期待，三分兴奋，还有一丢丢紧张的表情看着吉尔伽美什。

　　“……”

　　“……”

　　两双颜色截然不同的眼睛互视对方，安静持续了几秒。

　　吉尔伽美什露出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耸了耸肩膀，遗憾道：“哼，事已至此，本王就慈悲的告诉你真相。喂，站过来点，到本王身边来。”

　　藤丸立香捂着额头，吧嗒吧嗒跑过去，眨巴蓝眼睛，里面盛满了闪亮亮的小星星。

　　梅林顶着伪装成六道骸的幻术，打从藤丸立香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鹅鹅鹅了，幸好笑之前，他还至少记得给自己加一个隔音的魔术结界，不然容易变成王之财宝上的烤肉串。

　　他曾经被贤王的吉尔伽美什召唤到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希望以此应对人理覆灭的危机。

　　多半是出自好玩和好奇，或者单纯想要看统治者苦恼的神情，梅林给贤王陛下讲述了自己在星之内海所看到的场景。

　　星之内海是摆放行星灵魂的场所，那里与地面隔着数个次元，时间轴也凌乱不堪，因此他才能观测到有关圣杯战争的绮丽英雄谭。

　　再然后，贤王一听，果然一拍大腿，有意思，本王要搞，于是凭借着一口气，召唤出剩余六骑从者，差点魔力枯竭，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到这里，梅林砸了砸嘴，觉得自己还是很仁慈，只讲了在冬木发生的故事。

　　若是讲述一下在图利法斯发生的七骑VS七骑、整整十四骑的故事的话，贤王多半会因为好面子，当场硬抗出十四骑从者，然后魔力枯竭，人理随之打出game over的结局。

　　话说回来，不管哪个吉尔伽美什，本质上都是吉尔伽美什。

　　所以——

　　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干了！”

　　暴君的笑声响彻整个黑曜乐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本王就是乖离的魔法使！”

　　梅林：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乖离的魔法使，好帅的称号！”藤丸立香赞叹到。

　　吉尔伽美什被他一夸，面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哪里，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如同字面的意思所说，本王所持有的乃是凝聚星辰，开辟天地之理的力量，光是拜见就已经是莫大的荣恩哪。”

　　“不愧是前辈大哥哥！”

　　“……”

　　“……”藤丸立香正为了有前辈而开心着，忽然见吉尔伽美什沉默，不由得紧张起来，是不是他刚才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不说了，然而吉尔伽美什的眉头蹙得更加紧实了，程度能夹碎一个没开口的夏威夷果。

　　藤丸立香被看得手心冒汗，在回路里向月光石求助：‘呜哇！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啊？？气氛明明刚好转过来，结果就这样了！！’

　　月光石跟着叫嚷起来：‘我也不懂他在沉默个鬼啊！！但我认为肯定不是立香君的错！’

　　正当一人一杖在魔术回路里此起彼伏地鸡叫，只听吉尔伽美什训斥道：“蠢材，本王可没叫你停下来！但你这学识着实贫瘠，真是的，光凭那几个字怎么可能描述得完本王的优秀。听好了，继续夸！八百字不允许有重复的字眼！”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我的语文老师都没叫我写过不重复的八百个字。”

　　他们这边气氛重新变得热切起来，梅林连着哎哎了几声，没人理会，场景格外凄凉。

　　梅林：虽然没拦着你们久别重逢打情骂俏，但好歹先把现状解决完吧！

　　根据莱昂纳多和reborn的协定，他和列奥尼达斯一世、李书文将作为新彭格列家族的试金石，将沢田纲吉和他的家族同伴们训练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最强家族。

　　但怎么说呢。梅林的视线瞟到那边一堆人身上，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弥补呢，第一次见面只撑了一分钟不到，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他将手卷曲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藤丸立香从吉尔伽美什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冲他喊道：“把阿纲还给我！六道骸！！”

　　梅林：……

　　哦，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锅了。

　　吉尔伽美什八成是想着什么吊桥效应，然后把自己和藤丸立香转移到了黑曜乐园的废墟里，危机更能激发激情，到头来苦了六道骸，莫名其妙地背负上这些。

　　没办法，王都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梅林挠挠头，决定晚上去六道骸的梦境散步的时候，善解人意地给他打个预防针，希望他面对这些锅的时候，不会太过惊喜。

　　藤丸立香捏着卡片，直觉告诉他这个凤梨头不简单：“……绑架我们的也是你？”

　　噼啪。耳边是泡沫破裂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在说话：“没错，正是如此，Mr.立香。收集情报，大胆的推测，谨慎的判定，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助手，我可以断言。”

　　鼻端恍惚之间嗅到烟草的香气，余光瞥到一个窝在舒适圈椅中的人影，他猛然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月光石小声：‘怎么了？’

　　‘没，可能是幻听。’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那就是，这个凤梨头究竟想要对阿纲他们做什么，甚至不惜绑架自己来要挟阿纲。

　　“当然，谈生意手里要有金钱，对峙的时候手里要有筹码，”梅林眯起眼睛，补上差点忘记的标志性后缀，“kufufufu……我想要和他好好谈谈，你不也很好奇么，你那好友在隐瞒什么，不如我现在就告诉……”

　　黑发蓝眸的少年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语气清爽到不可思议，与周围的破败的景致格格不入：“我承认我是很好奇，也感觉到了一些……但阿纲不愿意说的话，我会尊重他，然后一直相信他，帮助他。”

　　凤梨头短促地笑了声，他松开手任由三叉戟消失在原地，遗憾道：“第一阶段的任务结束了，我的出场到此为止。麻烦你等那边的小鬼们醒来之后告诉他们——我、六道骸，随时随地都会前来夺走他们重要的东西，若是不想失去，就不断地变强，不断地挑战这黑曜乐园吧。”

　　“等下，夺走重要的东西是——！”

　　藤丸立香还没问出个所以然，便看到六道骸身上浮现出朦胧的水光，粼粼波纹游走在身躯上，他慢慢阖上双眼，宛若溺水的人那样往后倒去，柔软的空气抚摸过他的面庞，泡沫席卷之后虹色的长发倏然摇荡在空气中。

　　虹色的长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折射出迷离的光彩，男人的脸和六道骸的邪气不同，带着一股梦幻的轻盈气息。

　　眼睁睁地看着危险的六道骸消失，留下不知名的男人在原地，藤丸立香慌乱了下：“等下，月光石，刚才的是！？”

　　“幻术！而且是非常非常高明的幻术！！”

　　“知道了！”藤丸立香眼明手快，说完正要一个箭步冲上去借助男人无力倒下的身躯，谁知经过吉尔伽美什旁边时，这个男人伸出脚绊了他一下，一切发生得过于猝不及防，他笔直摔在那名长发男人的身上，反而把对方当成肉垫。

　　砸出重重的闷声。

　　吉尔伽美什逸出嘲讽的音节，装作昏迷过去准备混入藤丸家的梅林额角蹦出青筋。

　　少年这下是真的慌了，他连忙爬起来，左看右看，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拍去男人身上的灰，生怕被人发现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后又因为男人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还没醒，担忧起来：“没、没事吧？该不会刚刚我把他砸坏了吧……？”

　　吉尔伽美什见怪不怪：“这有什么，有那个担忧的心思，不如先放到自己身上。”

　　稍后，他语气上扬：“月光石？”

　　藤丸立香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情急之下呼唤了月光石的名字，而且魔杖还答应他了，一人一杖蓦然升起被抓包的窘迫感。

　　一般来讲，他们已经习惯了在魔术回路里的交流，倒不如说……他们甚至相当习惯吉尔伽美什和六道骸在的场合，不管怎样想都有点神奇。

　　藤丸立香思索了下，将其归结于自己的幼时经历。

　　皎月般的魔杖从他的袖子里探出头，唯唯诺诺地漂浮到吉尔伽美什面前，小声地打招呼：“你、您……您好。”

　　它本来就时常用怂怂的语气讲话，藤丸立香没怎么在意，请它扫描了一遍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身体状况，然后对着吉尔伽美什的盔甲发呆。

　　“想什么呢，呆子。”目前没有需要备战的状态，男人也就撤去了盔甲，张扬竖起的头发跟着放下来，让他本来就出众的脸变得斯文了点。

　　他下意识答道：“在想除了盔甲之外，大哥哥是不是还有别的衣服。”

　　因为梦幻召唤就相当于变装嘛，放在自己身上有点羞耻，但他还是很乐意看别人变装的。

　　“嚯——”吉尔伽美什语气莫名，“区区衣服罢了，敢于本王争夺主位，那就是僭越，正所谓王没有一处瑕疵，本王的身体也没有一丝值得掩藏的地方。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完美，AUO，cast——”

　　眼前光辉一片。

　　白光之外仍然是白光，仿佛最耀眼的天体陡然降临于地面，从过度曝光的视野里勉强能够辨认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所幸这样天地光辉成一片的异状没有持续太久，等缓过来稍微能视物的时候，藤丸立香发现吉尔伽美什正裹着一条金色的长布，从布条勾勒的肌肉曲线判断，他现在八成是裸奔状态。

　　这也太惨了。

　　他想了想，试图把自己收集到的卡送去一两张：“要不……我分你几件？”

　　黑曜乐园高处。

　　巨大的船缓缓从云层中行驶出来，两个人站在舰桥上，通讯术式启动，是莱昂纳多的声音：“不愧是法老王，我还以为差点要赶不上了，我这边已经开始起草对吉尔伽美什三人协会的诉状，稍后就送过去！话说，这就是那个吧，老是在屏幕外面放光的船？”

　　奥兹曼迪亚斯露出笑容，手里的法杖末端敲敲地面，自豪道：“不错的眼力，caster。余之所以被评定为rider，正是因为这暗夜太阳船。”

　　在埃及，有太阳神拉为运载从冥界复活的法老王而使用一艘船，又或者王用来翱翔天际的光辉之船等等传说，正式的名称叫做暗夜太阳船，船体可以发挥出于太阳同等的灼热光辉，若是对着地面投射，太阳之力具现的黄金魔力光足以毁灭掉一座城市。

　　莱昂纳多收到梅林的同步转播，预感会出事，于是提前联系了法老王，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由奥兹曼迪亚斯用暗夜太阳船超音速飞行过来，再由迦尔纳散发障目的光，然后暗夜太阳船实行超级俯冲，把打算脱得一丝不剩的吉尔伽美什用布裹起来。

　　至于是什么布，莱昂纳多打算不去仔细思考。

　　鉴于做这种事无疑会惹恼吉尔伽美什，人选必须足够强大，灵格类似的法老王和施舍的英雄正好合适。

　　不过嘛……

　　莱昂纳多语气难得犹豫了下：“迦尔纳，那是什么？”

　　暗夜太阳船拉风的甲板上，白发雪肤的美丽英雄正裙裾飞扬，胸口采用蕾丝和皱褶的设计，粉色的蛋糕裙层层叠叠，拥有少女时期特有的活泼气息，裙摆只到大腿中部，一长一短的白袜下蹬着一双粉色的皮鞋。

　　迦尔纳迎风回头，短短的白发两侧用两根红色的缎带扎出小揪揪，他古井无波答道：“如你所见，我现在是魔法使sunrise酱。”

　　衣物在竭力掩饰他的性别，可也难以掩盖那种无穷的武炼之下锻炼出的结实体格和肌肉。感觉如果他是魔法少女，大概是拎着魔杖上去，一锤一个朋友，小的四十，大的八十。

　　“那黄金的能做到这个地步，余自然不能落下，”转眼，奥兹曼迪亚斯也换上一副类似的裙装，白色的奢华衣料与金色的装饰、褐色的皮肤相映成趣，“那余就是魔法使universal pharaoh（全能之法老），呵呵、哈哈哈哈哈！”

　　莱昂纳多：“……”

　　你们是在演魔法少女俺吗？

　　地面。

　　“既然吉尔伽美什大哥哥也是魔法使，那应该也有魔杖吧？”藤丸立香又被敲了脑袋，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委屈。

　　如果也是第二魔法限定魔术礼装的话，月光石就多一个伴了。

　　“扫描完毕，生命体征平稳，推测是刚才的幻术里包含了精神介入方面的术式，至于多久能醒过来，我也不太清楚。”月光石报告完情况，也对此来了兴趣，“难道是蓝宝石姐姐？啊、红宝石姐姐也行。”

　　藤丸立香：“你们姐弟关系很复杂呢……”

　　月光石：“其实不然哦，我没见过她们俩位。”

　　藤丸立香：“那你刚才的态度区别这么明显啊喂！”

　　月光石：“哈哈、哎呀，就是所谓的‘人设’啦？系统相关的设定是这样哦？不过，不论是我，还是姐姐大人们，都一定是自己的契约者的推！”

　　藤丸立香：很好，完全听不懂！

　　“你说，魔杖？”吉尔伽美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山林震动，活像是午饭食堂的号角声。

　　“对、对……”月光石嗫嚅道。

　　原本在树林间穿行的风声变得紧密起来，树叶簌簌作响，宛如下了一场无形的急雨。

　　魔力跃动起来，它们环绕在男人身边，先是显露出颜色，然后捏造出形状，金色的涟漪荡漾在吉尔伽美什面前，他向前伸出手，倨傲道：“那就让你拜见，然后叹服着跪匐在地吧！”

　　风如急箭，同时从四周往他们中间的压缩，撕扯着作为空气的养分，使得呼吸变得比先前困难数倍。

　　一旦收紧肺部，血液的鸣动随机变得更加明显。

　　一把形状特殊的棍子从金色的涟漪中冉冉升起，三块板交叠分割开柄和前段，上面镌刻着晦涩的文字。漆黑的底色上，威压感极重的红色纹路莹莹发光，随着它的现身，四周的空间都在隐约颤动。

　　吉尔伽美什挽起嘴角：“赐予你目睹开天之隐秘的殊荣，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看着，这就是本王的武器！”

　　藤丸立香大气不敢出，只能用细微的声音说话：“你……要不要上去交个朋友？虽然那个魔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不论是我，还是你姐姐大人们的契约者，一定都是自己魔杖的推！”

　　月光石：“……”

　　月光石：“你是认真的吗，立香君。”

　　天地异象，飞沙走石。

　　云层被那黑红的魔杖带动，竟然呈现出龙卷的状态，一刻不停地沸腾着，搅弄着扑向地面，光是看着就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不用魔杖提醒，藤丸立香注意到林间有人行动和说话的声音。

　　“看到了！就在那边，可恶的六道骸，一定是他！”

　　“小组准备，准备好武器！”

　　“狙击手就位了没！”

　　奇妙的是，那本来应该是隔着一段相当远的距离发生的事情，他却如同亲历一般，能够看清，能够听到，身体感官似乎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进行了自我升级般的成倍飞跃。

　　吉尔伽美什轻描淡写地收回武器，对自己究竟造成了什么后果全然不在意。

　　“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听起来不太妙。”藤丸立香说完就开始发愁，原因无他，要想把这么多人带走，光靠他们两人，显然不太现实，就算他一肩膀能扛两个人，那还多出几个呢。

　　更何况，那些人听起来好像还有武器，事态忽然变得恐怖起来。

　　藤丸立香难免焦急起来，旁边的吉尔伽美什却一言不发，就这么旁观着，周身气势有冷凝的趋势。

　　月光石发觉男人面色不虞，小声在回路里提示道：‘立香君，你问问吉尔伽美什呢？他比你年长，比较有经验。’

　　他闻言一愣：‘对哦……’

　　‘你有些时候太习惯把事情都累积在自己身上啦。’魔杖小声抱怨道，‘多依靠下别人，也不错嘛。’

　　藤丸立香暗暗打量吉尔伽美什许久，最终还是顶着那臭屁的表情，硬着头皮问：“那、那个……大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言一出，吉尔伽美什的脸竟然多云转晴：“那当然是……过来，大大咧咧说出来的算不上计策。”

　　藤丸立香只好靠过去，月光石本来也想去，结果被糊了回来。

　　装晕的梅林恨铁不成钢：吉尔伽美什王不高兴肯定是因为这种情况立香君还想着自己解决，他第一步要培养的就是依赖性嘛！你这死宅男凑上去会被凯茜·帕鲁格踢！！

　　月光石：“阿嚏！”

　　吉尔伽美什给出的方案是让藤丸立香去暗中破坏掉那些武器，这些人不过是靠着兵器才略有勇气的杂碎，失去了倚仗自然会滚出去。

　　藤丸立香觉得有道理，于是打算试试才收到的archer的卡片。

　　他冲若有所思的魔杖招手：“月光石！”

　　月光石从回路那边听说了计划，感觉可行。

　　它的橄榄枝延伸出去，中间的宝石熠熠生辉：“是~！同调准备完毕——！”

　　少年执起archer的卡，他微微阖眸，注意力倏尔凝成成一束，砂金般的字句映照在心湖表面。

　　魔力游走在身侧，萦绕着捡走那些化为砂砾的字句，睫羽被风吹动，掠过下面那汪蓝色湖泊，留下犹如枝芽般的阴影：“此身为剑所成。血潮如铁，心如琉璃。限定展开——！”

　　那些人逐渐围拢过来，凭借优秀的视力可以捕捉到一片衣袂，又或者是闪烁着狞光的武器，一切都收束在蓝色的眼睛里，有种自上而下的俯瞰感。

　　“差不多是时候了，立香君上……立香君？”月光石发现少年没有动作，困惑地回头。

　　只见藤丸立香用食指和拇指拎着一对黑白双刀，不太确定道：“刚才念咒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们都管这个叫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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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阿尔忒弥斯神殿送快递，是master就爬最野的塔！
最大的困惑是梅林你为什么跟美容室相性最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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