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30、咒术·胎动（下）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五条悟，藤丸立香不得不再次感慨：五条悟他还是那么欠揍。

　　“不会有错，但……”夏油杰迟疑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按照玉藻前教他的方法做的，更何况他本来打算把这边的情报汇报过去，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直接窜到眼前来了。

　　来人一身雪白的长袍，翠绿的长发随夜风轻柔荡漾，他很素净，唯一的点缀是脖子上那条比较特别的项链，气息淡淡的，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

　　藤丸立香木着脸打量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祭坛，因为光线不足，纹饰上附着这阴影，让人莫名不适。

　　旁边有一只咒灵正托着一名少女，她下半身笼罩在麻袋里。再远一些是一群被捆在一起的家伙，似乎全部被人打晕过去，正无力地耸拉着脑袋。

　　目光重新回到面前，停在一脸怀疑人生的夏油杰身上。

　　藤丸立香不禁默然，其实他真的没打算搞什么噱头，这完全是个巧合。

　　起因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一天的打工和做作业生涯终于结束，虽然中间夹杂着跑到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意外，但到了晚上，他心想总算可以躺下休息一会儿了。

　　被子刚拉开，就听到月光石说：“master，你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哦。”

　　藤丸立香“嗷”了声，感到深深懊悔，自己当时听到魔法少女这几个字的时候，就不应该捂住自己的肾，该捂住自己的肝啊！

　　如果有第二魔法限定魔术礼装投诉中心，他一定会踊跃投诉，把全年的业绩冲起来。

　　被月光石探测到的职阶卡十分灵活地在并盛町上空徘徊，藤丸立香这边直接启用了恩奇都的职阶卡。

　　作为神造兵器，恩奇都自身拥有飞翔的机能，参数变化也很方便。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因为这完全就是一场高空互射，笼罩在一团金色光辉中的不知名的职阶卡不断地射出金色的光束，他这边自虚空召唤出天之锁来应对。

　　就这样一来二去，藤丸立香从中感到了一丝胃痛。

　　一方面是那些光束处于一种想要暴揍他，但是又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状态，另外一方面……

　　月光石对他经过的地方都有记录，他又把飞行的机能暂时交给了恩奇都来控制，倘若把轨迹完整地联系起来，并盛町的上空正完整地写了一行大字：“白痴女神”。

　　‘那个……我说，恩奇都？’藤丸立香嘴角一抽，‘难不成你是在嘲讽那个英灵？’

　　‘啊啊、我只是如实阐述了一个事实罢了。如果让你感到困扰，我很抱歉，这完全是基于个人缘由的排斥，但也并非全部是因为我自身。’

　　他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被那种邪神盯上，你只能坠入不幸的深渊了呀。好了，毫无意义、毫无乐趣的追逐战到此为止，我们去更有趣的地方看看吧，master。’

　　‘嗯……’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咦，这个消息是……”月光石正要说出它探测到的职阶卡的真身，结果注意力被另外一个消息吸引过去，“奇怪，玉藻前小姐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权限交给我的？那个，立香君，夏油杰那边传来了讯号。”

　　‘那边肯定比这边好玩多了，我们去看看吧，反正master刚才也同意了呢。’

　　lancer的灵核说完，一个荧蓝色的虚空之洞在他们面前展开，螺旋状的光网将他们牢牢地捕捉住。

　　在转移走之前的短促时间里，一人一杖对视着，无语凝噎。

　　藤丸立香：“月光石，下次记得打开技能确认键。”

　　月光石：“好的，我还会加上一个返回键。”

　　回忆到此结束。

　　因为没能及时换上玉藻前的卡，只能以神造兵器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又免不了装上一装。

　　“抱歉，”藤丸立香刻意无视掉五条悟，转向正在怀疑人生的夏油杰，温声到，“玉藻前小姐有事暂时无法脱身，这次由我出面。”

　　“那你是八百万神明中的谁呢？”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视线集中在眼前清丽人形的蓝眸上，“因为你看起来也很不一般嘛。”

　　藤丸立香本想自称“lancer”，转念想到上次“玉藻前”这个名字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心中多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恩奇都。”

　　果不其然，咒术师的二人愣了愣，古怪地对视一眼，脑子里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

　　一提到恩奇都，最先能想到的一定是人类最古老的叙事诗《吉尔伽美什》，这部讲述了苏美尔君主一生的传奇故事。

　　虽说史诗围绕着吉尔伽美什展开，但恩奇都毫无疑问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是故事的配角，但若缺乏了他，故事就成不了故事。

　　人们为吉尔伽美什的暴政所苦，日夜向上天祈祷，天父安努便使女神阿露露造出一个能与吉尔伽美什匹敌的人来，女神于旷野上用泥土捏出了第一个神造之人。

　　一个浑身长毛，头发卷曲的野人。

　　想到这里，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往恩奇都身上瞄，只见他穿着宽大的衣物，身体几乎被笼罩住，只露出纤细但不至于孱弱的手腕和脚踝，面容沉静，五官完美地柔和了凌厉与温柔，调和成一种雌雄莫辨的味道。

　　……不是，你们苏美尔人都把这种级别叫做野人？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还是——

　　“我有问题——”五条悟举起手，拖长了音调。

　　藤丸立香颔首，以作允许。

　　白毛得到许可反而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搞得在场其他人旋即跟着精神一凛：“原来……你们外国人也能到高天原就职的么？”

　　藤丸立香：“……”

　　他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半骗半哄道：“不是哦，这是地域之间的友好交流。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我，到高天原也是需要护照的。”

　　前有害怕旷课天照神，现有手持护照恩奇都，你们这群神明是不是也太活在当下了！？夏油杰在心里疯狂吐槽。

　　“是吗是吗，既然你会来，说明你和小玉的关系很好？”五条悟翘起嘴角，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废话，因为是同一个人！

　　藤丸立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因为是同事。”

　　“也就是说你们还有一个组织——啰？”五条悟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藤丸立香：“……”

　　他刚刚说什么了，怎么忽然就跳到这里来了！

　　不过，英灵本来隶属于英灵座，而英灵座独立于时间和空间，所以五条悟这样说完全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没直接回答，而是竖起手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让这个两个家伙自己去猜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视线短暂相接，从对方的眼神里逐渐理解到了一切。

　　bingo，还真的有这么一个组织！

　　“那么，你们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藤丸立香看这两人的状态不像是有急事，因此进入正题的时间也晚了很久。

　　五条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这种解说的活扔给的夏油杰，后者提起他们来之前买的甜食送给恩奇都当做见面礼，双重意味上的礼尚往来。

　　藤丸立香秒懂，他本想直接吃给五条悟看，但这个微妙的祭坛实在不是个吃饭的地方，索性放弃了，认真听起夏油杰的解说来。

　　得知恩奇都对前情提要全全了解，夏油杰松了口气，这下需要说明的东西就简单多了。

　　原来自从那个时候一别，这一两个月里他们多了个心眼。

　　“出现迷宫结界的那个学校之所以会被‘窗’观测到，是因为出现了咒灵，而出现的记录是在羽化教进行数次宣扬会之后的事情，我们暂且认定他们与咒灵的出现有关。”夏油杰说。

　　“宣扬会到底宣扬了什么？”藤丸立香蹙起眉，直觉感到和那个有关系。

　　他声音低了几分：“这就是重点了。所有参加过宣扬会的学生都不记得宣扬的内容，并且迷宫结界事件后不久，学生开始陆续失踪，不知去向，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好像……”

　　夏油杰手拢在一起，十指宛如羽翼般绽开：“羽化。”

　　夜晚，祭坛，一群可能手上有不少人命的信徒，再加上这讲鬼故事一样的语气和内容，藤丸立香只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他紧张不已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吹过耳尖，还伴随着幽幽的：“嗨~”

　　金色的涟漪顿时点亮身后的空间，弹射出的锁链相互交织，瞬息之间便将那个人形封锁其中。

　　“能把这个挪开一下吗？”始作俑者五条悟被五花大捆，艰难地转动手腕，指了指那根正对准他的喉咙锁头锋利的锁链，毫无自己拍了核弹开关的悔意，“我就吹了下风而已嘛！”

　　藤丸立香面无表情地朝他抬起手。

　　叮。

　　那根锁链擦着五条悟脖颈钉入地面，然后与其他锁链一起化作光尘消失在空中。

　　目睹完全程的夏油杰：要不是因为你太强了，你现在坟头草已经两丈高了，你知道么五条悟。

　　一道鲜红的痕迹慢慢在白毛的脖子上显现出来，但没有血，一看就知道力道控制得极端巧妙，仅仅划破了皮罢了，警告意味倒是浓郁得不能再浓郁。

　　五条悟满不在乎，牢骚声发得比谁都要大：“杰磨磨蹭蹭的，换我来说，这个女孩是我们唯一追踪到的失踪学生，而这里是羽化教的祭坛，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正在举行什么仪式，总的来说不太妙，所以我们把它搞砸了。”

　　他说完，摊了摊手，补充道：“目前我们知道的线索就这么多。”

　　“所以？”藤丸立香像是没听清，问了句。

　　“所以本来是打算给小玉一个邮件通知一下，谁知道小玉直接派人来了，动作未免太迅速了吧。”五条悟嘟嘟囔囔。

　　他攥紧拳头，正打算给这家伙看看什么叫做筋力EX级别的一拳，被挤出去的夏油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姓名，简言之，就是请他帮忙搜索一下是否还有存活的学生。

　　“小玉既然可以把所有咒术师集中到一起，身为神造之子，半神的你应该也有什么手段吧？”五条悟道。

　　虽然是被女神阿露露所创造，但恩奇都本身不具有神性。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按照lancer给的台词复读道：“帮忙搜索没什么问题，但我称不上半神，只是区区诸神的工具和兵器罢了。”

　　听到他这样自称，五条悟眼中多了一丝兴趣：“兵器？那要怎么使用呢？”

　　“这样。”

　　眼前的绿色之人舒展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的夜色、不，应该是面前的一切那样。

　　那是歌声吗？无从分辨。

　　那是呼声吗？无从判断。

　　能够认知的是，温和的声音在传入空气的刹那，化作足以振动灵魂的频率，讴歌着群星之下的一切，歌颂着星辰之上的一切。

　　一瞬。

　　星球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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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键和返回键的梗：游戏里技能确认键是可以选择打开或者关闭的；直到去年游戏才实装指令卡返回键，再也不用退出游戏再打开这样返回啦~
今天也没有第二更，写得太慢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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