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17、咒术EX

　　踏入教室后，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紧裹感，类似用保鲜膜包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自然呼吸也变得不太顺畅。

　　但由于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藤丸立香的精神阈值有明显上升的趋势，心跳出现小小的波动，很快归于平静，周围看不见的凝滞空气随之松懈下来。

　　“呼呼……”月光石用橄榄枝拍拍自己，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听一只魔杖的人工精灵这么说，感觉有些奇妙。

　　环境的异常首先表现在空气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腐朽味渗透整个空间，他的呼吸变得浅浅的，这样可以让肺部好受一些。

　　他们的确进入了教室，现在摆在眼前的却是一条长而曲折的幽深走廊，左边是向外的窗户，右边是教室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课桌，一些阴影贴在玻璃上，像是一丛丛手掌印。

　　藤丸立香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偷偷搓了下手背，想把脊骨发寒的状态压下去，语速比平时慢上半拍：“…………佐藤他们、有进来吗？”

　　“术式启动。扩大感应范围。”月光石飞得高了些，身上的光辉更加炫目，大概过了半分钟才重新飞下来，晃了晃当做摇头。

　　他思索片刻，追问道：“你确定？”

　　月光石：“方圆几公里范围内，是没有任何人类的反应的。”

　　藤丸立香迟疑了下，手指指向旁边：“那这个呢？”

　　一个头脑膨胀到极点的人形正和他们俩行贴面礼仪，近到能嗅到对方呼出的腐烂气味，五官扭曲到看不出原状，倒是牙齿肥大到怪异，污秽的血渍肆意涂抹在苍白的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它身后隐约浮现出更多的身影，原先他们以为是阴影的地方，实际上全部都是由这些怪物构成的！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其实，你牙齿上有一片菜叶。”

　　全场静默。

　　月光石：“……”

　　月光石：“那个，立香君，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惹怒它？”

　　被它的话开启了开关似的，怪物发出不妙的咆哮声，后面陆陆续续传来同样的声音，过长的肢体或者指甲划过地面，发出使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月光石被它吼得当场落泪：“呜哇哇哇！！我就说这样不行啦！？”

　　那边。

　　人类面临危险爆发出的潜力让藤丸立香直接跳过了由它指引咏唱的阶段，直接掏出职阶卡往面前的虚空重重一甩：“全部省略！省略！”

　　好在rider很给面子，溜冰鞋往脚上这么一穿，他捞起月光石立刻飚出了六亲不认的速度。

　　魔杖紧紧抱着少年的脖子，还不忘为他导航：““前面是死路，左拐左拐，小心撞墙，右右、不不不，往左！！啊、右右右！”

　　他吐槽道：“你是在导航还是在捣乱啊！”

　　慌乱地折腾了一通，最后在月光石的指引下，藤丸立香找到了一处据说十分安全的教室躲了进去。

　　关上门，一人一杖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藤丸立香在相对比较干净的地面坐下来补充体力，月光石这边马不停蹄地布置上隔绝气息的结界。

　　虽然不大，但足够供他们暂时落脚了。

　　比起找其他人，又或者是找职阶卡这种事情，它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在意藤丸立香现在的精神状态。

　　毕竟他是怕鬼的类型嘛，看样子又是到了一个会强人所难的世界……

　　想到这里，它飘到少年面前去。虽然他保持着镇定的模样，但发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现在在哪里？”藤丸立香冷不防地问。

　　“……呃。”反而是它卡壳了，酝酿出来准备关切一下契约者的那点心思荡然无存，结果只能干巴巴地答，“我也不太清楚。”

　　“能调查一下吗？刚刚跑路的时候，我觉得走廊的长度和角度不太合理，按照这个速度，我们早就冲出并盛中学了。”

　　“……嗯。”

　　“还有——”

　　藤丸立香就这样白着一张脸，滔滔不绝地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感受到的、想到的所有疑点描述了一遍。

　　月光石可以确信，眼前的少年具有险境中破困的素质，若不是时代不对，他应该会是一个优秀的冒险家，在历史的尘埃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它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难不成……刚刚你是故意的？惹怒怪物，使用职阶卡这些都在你的计划里？”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怎么可能，我刚才是真的怕啊！！”

　　不然也不会浪费宝贵的召唤机会了。

　　他现在没办法解除rider的梦幻召唤，既然事情还没有解决，就要好好利用完——这个是……藤丸立香托住下巴，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忘记自己是在哪本书，或者是被谁面对面教导过了，总之这个方针是正确的。

　　确定完自身的状况和即将要做的事情，他们又把事件分出轻重缓急，首要任务是弄明白他们身处何方，然后搞清楚有没有人落单在这里，再然后是追寻职阶卡的气息并回收。

　　昏暗中，魔杖上淡蓝色的光辉明明灭灭，月亮正在呼吸。

　　月光石重复完术式，在地板上投影出他们现在的所在之地。

　　藤丸立香咋舌，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并盛中学，诡异虬结的走廊，毫无秩序的教室，简直就是一座迷宫！

　　他指着边缘模糊的地方问：“这里是出口吗？”

　　“不，那里只是没有探测到的地方，只有过去才能刷新迷宫结界的区域情报。还有，刚刚我同步启动了镜界回廊，但……”

　　不同于它的谨慎和黯然，藤丸立香大大方方地帮忙补完：“失败了。”

　　月光石惊疑不定。

　　他笑道：“电视和动画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比对过来，我们现在大概就是在阿斯忒里俄斯的迷宫里吧！”

　　“……”

　　藤丸立香看它还不说话，歪了歪脑袋：“还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觉得有点神奇，你明明历史学得一团糟嘛，”月光石说，“一般人都会把那个称呼为米诺陶诺斯的迷宫吧？阿斯忒里俄斯这个本名反而在传颂中逐渐消失了。”

　　它顿了顿，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那样，在空中呈蛆状扭动，声音也变得弯扭起来：“难不成，难不成，其实立香君有点什么特别的嗜好……？”

　　少年修剪整洁的手伸过来，捂住月光石的核心，它唔唔几下改用魔术回路道：‘我知道了，我正在被灭口！’

　　藤丸立香无奈地用眼神示意地面：‘我只知道你再说下去，真的会被灭口。’

　　透过教室内仅有的光线，泱泱鬼影无声地滑过地面，场面诡谲至极。

　　他分析说：‘虽然它们单体的力量不强，但数量太多会把战斗拖成苦战，这个阶段还是尽量避免这点比较好。’

　　月光石表示赞同，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懊丧：‘这样下去，别说人，职阶卡也没办法去找了。’

　　就算用魔术奥义炮开道，方向不明的状况下，只是拿着核弹到处狂轰滥炸而已。

　　‘要是有什么能够交通的手段就好了。’它继续说。

　　藤丸立香倒没那么悲观，他摸摸魔杖上的橄榄枝，等外面的怪物们走得差不多了，才蓦地一笑。

　　那是一个纯粹因为想到了办法，而异常夺目的笑容，充满了闪耀的特质。

　　藤丸立香反问：‘谁说我们没有手段了？’

　　因为高烧而连接上的梦境里，rider、即为莱昂纳多·达·芬奇，为了帮他打发无聊的时间，主动提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铸造英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英灵必须拥有一定范围的传闻，逸闻越深越广，英灵本身的强度也会随之增长。

　　另外，土地与英灵的相性也十分重要，本土作战时，声望加成会达到顶峰，带来难以想象的数值。

　　达芬奇本人为了让rider的灵基得以成立，利用了自己的作品格兰·卡瓦洛，一座可以翻译为巨大的马的雕像，以它为核心，确立了rider的存在。

　　她的宝具也正是利用这一特性，将名为Shadow Border的超概念车辆延伸为自己的四肢，用猛烈的速度突击，穿越任意艰难，笔直地冲向新天地。

　　虽说，原本为用来跨越隔绝人与国家、文明与历史、世界与空间之壁的特殊移动手段就是了。

　　“原来如此！”月光石恍然大悟。

　　如果是连空间之壁都能够对付的车，就算是要这片广大的迷宫结界里行走，也可谓是如履平地。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藤丸立香此时代替rider成为了Shadow Border的头脑，任何印刻于车身上的痕迹，都会反映在他本人的身体上。

　　无数细管连接身体和Shadow Border的各处，做完出发准备，藤丸立香额外确认道：“这样横冲直撞不会影响到现实吧？”

　　“理论上来说，这里是置于现实之外的独立空间，所以才能不断扩张到那种程度。换言之，完全没问题喔！”月光石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戴上墨镜，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落到主驾驶上，“我们出发吧！”

　　“好嘞！”他摩拳擦掌。

　　精神和车辆连同的刹那间，Shadow Border猛烈颤抖了下，月光石的心里浮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嗖。

　　下一秒，Shadow Border蹦了出去。

　　它的身体从主驾驶上腾空而起，周围的环境转眼之间发生彻底改变，物理规则翩然离去，只余下腾飞的途径。

　　还没能等月光石反应过来，又是一脚急刹车，它咚地撞到挡风玻璃上。

　　这哪里是出发，这是出殡。

　　“无论遭遇多么激烈的暴风雨！无论未来将是什么样的！我们需要完成的课题都是去突破它们！Buon Viaggio（一路顺风）！再见了，各位！”

　　留下一地的怪物煎饼，Shadow Border外放着藤丸立香宝具解放语，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Beautiful Journey（超越边界的存在）——！”

　　迷宫结界振动不已，硬生生的在墙壁上开出一条道，直往职阶卡的所在之处奔驰。

　　妖异横行。

　　即便是这样的场景，五条悟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唯一的感想是用术式未免大材小用，单纯的咒力击打正好可以缓解一下无聊。

　　真正需要小心的是那些夹杂在咒灵波次之间，神出鬼没的黑泥。它们的形态与之前看到的账很类似，但绝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东西，单纯由极致的诅咒组成，哪怕是触碰一下也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吧。

　　它们就像是被人有意识地操纵，总是挑他最松懈的时刻出没，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有意识地去运行无下限术式。

　　想到这里，五条悟捏了捏眉心，漫无目的却又不得不消耗脑力，让他有些恼火。这样下去得不偿失，最便捷也是最难的做法是找出那个降下“账”又制作出迷宫的家伙。

　　屈起指节敲了敲墙壁，混入了咒力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它的反应，海浪般暗蓝色的花纹荡漾开去，倏尔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再生之壁的情报赫然映在脑内，跟他之前的推测一模一样。

　　他尝试抓个咒灵问出点情报，结果这些低级产物压根听不懂话，只会吼吼叫得人耳膜发痛，于是只能给个痛快啦。

　　五条悟双手插兜继续沿着走廊往下，那些咒灵望着这边，蠢蠢欲动。

　　他颇有闲暇地伸出手指，特意朝那些家伙勾了勾食指，半劝半哄到：“来嘛，现在不做，之后也会做的，姑且一步到位？”

　　就在五条悟苦口婆心劝诱之时，脚下感知到隐秘的振动，就好像迷宫本身在悲鸣。

　　白色的发尾在空中划出个弧度，他扭头看向某个方向，墨镜下方的蓝瞳里荡漾出兴味的神情，脚步掉转，选择顺着这条长廊长驱直入。

　　一旦过来，就听得更清楚了，有什么轻盈的、快速的、富有节奏感的律动正接近着。

　　近了。

　　更近了。

　　五条悟伸出手的瞬间，黑乎乎的走廊尽头浮现出一个身影。

　　“佐……咦？”对方停住脚步，脸上寻觅到什么的兴奋慢慢转变成困惑。

　　五条悟的目光透过墨镜落在尽头那名拥有不可思议之美貌的少女身上，明明这里毫无光线可言，却有什么照亮了四周。

　　她穿着夏季校服，露出纤细但线条漂亮的四肢，粉色长发如瀑，柔顺地披在身后，一双蓝色的眼睛宛如晴空，清爽的色彩由于眼尾微微上挑而显现出一股魅惑感。

　　藤丸立香本以为月光石探测到的是佐藤，结果跑过来却发现是个陌生人，戴着墨镜，一头白发，身上似乎还穿着旧款的校服，黑乎乎的，但看得出是个衣服架子，还很高。

　　所以这个人是……风纪委员会的人？

　　那就更不妙了啊！！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百般不幸之下竟然生出一丝丝感动，感谢职阶卡的变化技能！

　　藤丸立香开着Shadow Border在迷宫里一路横冲直撞，月光石充当雷达扫描周围的情况，然而直到回收完caster的职阶卡，他们也没有碰到人。

　　以这种蛮横的方式移动，代价也很明显，撞到了一些黑泥后，他的魔术回路受到明显冲击，最后不得不解除rider的职阶卡。

　　他本意是打算用caster的职阶卡给自己回复一下状态，谁知道这张卡拒绝提供限定展开，并且也对梦幻召唤做出了限定。

　　“不会吧！？为什么还能这样啊！？”被迫穿上散乱式花魁装的藤丸立香一边摇晃着头顶一对耳朵，一边惨叫。

　　月光石咳嗽了声，科普道：“只要灵格足够强大，拒绝强制召唤也是有可能的。”

　　没办法，他只能检视caster的技能，然后用变化技能将耳朵和尾巴隐藏起来，身上的花魁装幻化成并盛校服，这样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很快，他就察觉到一边给自己增益，一边用符咒杀敌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就喜欢看它们想打死我，却又打不死的样子。”藤丸立香如是说。

　　“你倒是好好想想自己原本的目的呀！”月光石也如是吐槽道。

　　五条悟那边。

　　少女的表情变化很明显，就像是被困这里，看到了同类的惊喜，然后是困惑，好像在犹豫什么，最后拽着自己的裙角，露出感动的神色。

　　不过……普通人能够在结界里面存活这么久吗？

　　就在这时，少女身后传来一声嘶吼，只见她脸色一变，头也不回地向他飞奔过来，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后面的方向跑去：“这边！”

　　入手温热，有脉搏，他掏出手机，冲着少女的背影拍了个照片，清晰无疑。

　　可以确定是人类。

　　入手温热，有脉搏，月光石没有预警，藤丸立香掐着顺便数了个心率，正常范围。

　　可以确定是人类。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这段时间内幸存下来的，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

　　藤丸立香陷入沉思：得想办法保护这个普通人才行。

　　五条悟陷入沉思：麻烦来了，得保护这个普通人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一5t5正在烧脑中，没第一时间注意到而已。明天入V，按照惯例会发红包，请多支持啦~！
顺便宣传自己的预收：
《是英灵不是咒灵》by玻璃纸之夜
五条悟，五岁，在自己房间召唤出了一个咒灵……？
黑发蓝眸的青年一拳砸在小孩脑袋上：是英灵，虽然脑子和肠子看起来差不多，别装一样的东西啊，小鬼！
带着小玉来感谢营养液~~！
感谢在2020-12-23 23:25:38~2020-12-25 21:3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鱼 80瓶；叶修云www 25瓶；是个潜水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