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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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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闻老爷子这次实在是被气急了，连带顾筹也跟着闻青屿闷在家消停了几天，本还一只等着带走了尸体的警局那边会有什么新动向，但他们这一走就没了音信，他们连个被取证的机会都没有。
今早，他们还是如约收到了杜宪希的邀请函，那个一半说是供有钱人复健疗养，多半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商业富人渡假村。
好在他们心中也正好悬着那个叫冯弥的画家的事，闲着的这两日助理赵心岚过来汇报公司近况时，他们还特意查了查这位冯大画家，得知他们在这半年来确实有过接触，其中牵线搭桥的也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脉。
但奇怪的事他们所有的约见都是私人性质，并没有任何书面档案上记录。
虽然不知道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但从结果可以直接推断他们是在谈一件事，而且这事还谈崩了。
带着这个直接的目的，顾筹和闻青屿当天就整好行李，光明正大地往那音乐疗养院去了。
去的路上他们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他们杜家投资的槲叶疗养院从规模上看就不是闹着玩的，先是整个度假区就占了城南湖景区的两三百来亩，里面的生态也一色的波利尼西亚风，光是那个串联整个村的假海就得花不少心力，为了将较为昂贵的音乐主题嵌合进去，更是以杜宪希本身的影响力造足了噱头。
从他们到了实地后费了老大的力才在成片的豪车群中找到一个空位时，他们也算是直观感受到了杜家这次的力度。
一路跟着闻青屿到了大堂服务区事，见他也不多说直接找上了这里最管事的，亮明身份后，对方也像提前被通知过了，登时就抛开手里的活亲自打电话通知他们的老总。
没几分钟电话那头就安排着他们直接进村碰头了，顾筹跟在闻青屿身后，先是让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服务人员运走了他们的行李，紧接着又被一辆专车载景区深处的一大片高尔夫球场。
等下到绿草地上时，正好见杜宪希开着球车赶路过来了，一见着两人，杜宪希忙笑脸赔罪道：“本来一早就打算什么也不干，专心等你们过来，可不巧恒贸的王总突然来了兴致，我这不陪也不行，刚巧我刚跟他提到你，他又说想跟你叙叙旧，你看要不顺道去看看，待会游玩时我亲自给你们当司机。”
闻青屿也不多说，直接领着顾筹上了球车：“人王总都点名了，咱可不能拂了他的意，就是之后的安排你可得跟我再上心点。”
“我的兄弟，我冷落谁也不能冷落你呀，何况你这还拖家带口的，我肯定尽十个心，我保管你们来了就不想走，哈哈。”
看着这位教科书一边的阔绰兄弟，顾筹也只能僵着脸跟着他们一起尬笑。
三人回到发球台时，那上头原本还在弓着腰看球的一个中年男人放下了球杆，见闻青屿他们上来，忙笑脸迎了上来：“前今天特意去了华英也没见着闻总你，今天可让我逮着了。”
“怪我事先没通知王总，最近私事太多，干脆就休一段时间的假，让您白跑一趟了。”
王总一边拉着闻青屿座下，一边摆手道：“哎，多大点事，知道休假了那才是大好事，挣那么多钱也不是用来屯着发霉的，再不及行乐，到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年纪可就乐不动了。”
顾筹能明显感觉到他说行乐这俩字的时候眼睛在他身上瞟了一下，看来他们这档子事已经传遍这个圈子的每个角落了。
闻青屿笑着道： “上次见您还是吴总商业区剪彩那会儿，要不是正好碰着那突然撩蹄子不干的活动策划，咱们还没机会到那酒庄里淘了到那两瓶好酒。”
说起这个，王总却又神秘兮兮笑道：“你猜那人怎么忽然有种了，后来我才听说那天他压中了一场赔率最高的拳赛，这白日飞升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契约精神，想来这辈子的眼界就被这么个数字框死了”
听他们谈话，顾筹忽然对他们所说的这个日期敏感起来，他立时拿出手机翻看起之前在他助理整理的日程记录，片刻后似有察觉，忽而插话道：“你们说的是两个月前传出假赛风波的那场？”
王总回道：“就是那天，看来这位小兄弟也颇好此道？”
顾筹正要解释，却被闻青屿抢先一步：“他不用研究这些。”
说完王总也心领神会，不再追问了，两人公私混合扯了一会儿后，王总忽而提起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话题：“我听说这村子里最近还有个刚封笔的大艺术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闻青屿转过头去与顾筹对视一眼，随后回问：“王总怎么对这人感兴趣起来？”
他正要解释事，发球台上正好现出个年轻女孩的身影来，她一边向女孩招手，一旁解释道：“不是我有兴趣，就是我这个侄女儿不知在哪得了信，偏央着我把她也带过来了，她也是搞艺术的，就想求我给她搭个线呢。”
等那衣着时髦的女孩走到跟前时，他们的疑惑也全都迎刃而解了，这位跟他们本着相同目的前来的侄女儿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几日要有他们一枚猫币的曹清水。
虽然他们算是熟人碰头了，但此时却都默契的任由王总替他们各自引荐了一番，两边礼节性问过好也都装作是第一次见面一般走了个过场。
寒暄几句后，曹清水很自然的就把话题给引到了冯弥的身上：“刚刚宪希哥特地帮我查了冯弥老师疗养的区域，听说明天有在钓鱼场那边给他安排了活动，我寻思这么直接去找他也有点失礼，不如就假装去那边写生，制造个偶遇，王叔叔，您看我这招怎么样。”
王总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心思还算活络，咱们清水追偶像都能讲究体面了。”
现在看来她不光是想的周全，更是进展神速了，他们这风口还没摸到，她就给你直捣黄龙了。
如今正好借她树荫，闻青屿也顺势开口道：“说来也巧，这冯弥大师之前与咱们也有过一些没搅和明白的合作，明儿个你要是偶遇不成功，不如我也索性替你引荐引荐。”
曹清水听了心里自然门清，双手一合，高兴道：“那是再好不过了。闻总您可太仗义了。”
一下午，他们先是陪王总杆了几棍子球，随后又由杜宪希亲自带着大致游览的一遍度假村的布局 ，一天到也算是闲着过了。
等天色微沉，黄昏将至时，杜宪希特意驶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梧桐林道，两旁精致的工艺路灯上打出来的煤油暖光缓缓将他们送至一处带池带院的豪华平层别墅面前。
从前院外透过几乎察觉不到的落地玻璃看往室内，里面该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原本杜宪希还商量带他们去参加夜场的活动，但闻青屿直接就以他的小情人有点累了这个理由给回绝了。
等杜宪希自作识趣快速闪人后，两人也不多纠结，直接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看着顾筹进门后正要习惯性去翻找被送过来的行李，闻青屿忽而开口道：“这几天咱们可都得扮上了，别露了马脚。”
顾筹回头道：“放心，您这单大生意，我可是打算做足口碑了，戏虽不算好，但多少也要让人嚼出些味。”
闻青屿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松着领带道：“你对自己的评估还是太保守了，我自己先不说，就是外头那些人对你的身份可是没有丝毫怀疑。”
话题正好跳到了顾筹偶尔会好奇的一个点上，他身边人对自己身份的接纳态度究竟是源于他不得不让人迎合的社会地位，还是一种他情场浪子的行为默认，毕竟除了他的家庭构成外，他的婚恋方面的信息还是一片空白。
本着心理分析的思路，顾筹也直接开口突兀问道：“闻总上一段感情经历是在多久之前。”
闻青屿歪过头来直视他道：“三年前，大概。”
顾筹顿了片刻，随后道：“那看来是我想岔了。”
闻青屿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改口问：“今天你怎么对那个日期这么敏感？”
“那段时间拳王打假赛的新闻闹的那叫一个满城风雨，我正要给你说这事。”
顾筹坐到他身边，把手机里的记录备案递给他看：“这是你的助理发过来的4月24号当天的行程记录，其中只记录了你去参与友商剪彩这项活动，但从你先前跟王总的谈话内容来看，你们的行程发生了临时变更，之后的记录里并没有跟进你变更的行程，这说明仅从档案追溯的方式来考察，我们的视野盲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闻青屿不禁自嘲： “也就是说，杀人，放火，我可能样样干过？”
顾筹接着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的记忆会被节选似的抽取，一些细节似乎是被刻意抹去了。”
闻青屿偏头想了想： “像是有某种规律，往后肯定还会发生什么，来引导我们的思路，说来那天还有个怪事，商铺原本的活动虽然吹了，但下午王总又邀我就近去了一家酒庄，我们正就架上看酒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举止有些奇怪的人。”
“怎么说。”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时显得有些惊慌，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然后又迅速从酒窖里撤了出去，他的样貌我是没多少印象了，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不认识他。”
“你未必不认他，你现在的记亿完全不足以界定你的过去。”
这话一说完，闻青屿只感觉背后一股寒意倒流上来，他一时呆愣的垂下头来，无声的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这双手或许还做过多少无法挽回的事？
见他似乎又有恍惚之态，顾筹又返到房间里替他拿好换洗的睡衣：“先别管这些，水给你放好了，先洗个澡再说吧。”
顾筹稍稍拔高的声音像一阵夹带着生活气的炊烟一般隔墙传过来，闻青屿回神看了看别墅庭院内的露天浴室，此时已经有一层热雾爬在近处的一块落地玻璃上。
把闻青屿叫出去洗澡后，顾筹又开始惯性般在别墅里布置了一层简洁的监视设备，等他把房子里的主要视点排查一遍并都将其纳入可见范围内后，顾筹看了看手表，时间距离闻青屿出去泡澡正好有半小时了。
他回头看了眼被夜幕遮了大半视角的庭院落地玻璃，又转头直接将电脑监控屏幕调到了安在露天浴缸视角的摄像头，仿佛现在任何独处的时间都会让他变得警惕。
不太清楚的画面显示闻青屿此时正安静的坐在浴缸里，浮动的热气里并不能看到他的脸，他花白的□□似乎随着水纹在涌动。
无声的画面，潜伏着令人战栗的危机。
看清眼前这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后，顾筹飞一般冲出了屋内，第一眼只见那嵌地浴池上面只浮着几簇短发，而闻青屿此时已经整个人沉进了水底。
顾筹来不及多想，立马跳下池子就把人捞了上来：“闻总！闻总。”
闻青屿此时已经没了反应，顾筹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后当即就对他进行了胸外按压，正当他要俯下身来来给闻青屿做人工呼吸，才只将将擦上他嘴唇的瞬间，闻青屿却猛烈咳嗽起来，好在顾筹闪避及时才没有被他吐一脸的水。
闻青屿此时意识也稍稍回笼，望着又凑下身来查看自己情况的顾筹脸渐渐放大，闻青屿忽然抓住顾筹撑在自己身旁的手腕，忽然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好苦，你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我去叫叫救护车。”顾筹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别……” 哪知顾筹一念分神，没注意到自己被握着手腕，这么猛一带着起身，一时重心失衡又整个人摔回到了闻青屿身上，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叠在了一起，他们一时鼻抵着鼻，呆愣着四目相交起来。
大约五秒后，顾筹就察觉到了一股即将让他达到面红耳赤这种程度的尴尬感，好在正借力撑在闻青屿胸上的手掌感知到了一阵凉意，他立马开口转移尴尬道：“你这样不行，会感冒的。”
说着又连忙 起身替他到岸上取浴巾，正要给他递过去是，却听身后扑通一声，闻青屿又下到浴池里去了。
“刚才在岸上抹了些灰，你陪我洗完吧。”
顾筹回想起他刚转醒说的第一句话，从池子旁的桌子上取了一杯甜饮后，索性坐在了池子边，开口却并没有直接询问他刚才这遭的缘由：“真不用叫医生？刚才我可差点又要换行当了。”
闻青屿拿起果汁一饮而尽后道：“这么严重？”
“你这要在我眼皮底下都能出事，那我也没脸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