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档案簿》千年酒鬼

3、失踪

　　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雨嘉实在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距离程昱铭要求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可以起床了。有些事情既然搞不清楚，那就让它

　　不清不楚吧。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没必要给自己增加负担。雨嘉迅速调整好心态，开始洗漱和做早餐。一切忙完，已经是9点15分，雨嘉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运动服，习惯性的将自己蓄了三

　　年的长发扎成高马尾。镜子里的自己依然年轻，漂亮，充满青春活力。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对未来一往无前的冲动。多了几许生活的沉淀，更平添了几分对生与死善与恶的感悟！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杰伦舒缓的嗓音，将雨嘉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打开手机，电话

　　是自己的闺蜜赵雨亭打来的。每次心情不好，只要见到这家伙，她总是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你忘记一切烦扰。完全沉溺在她的快乐海洋。雨嘉轻轻一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

　　赵玉亭拿古灵精怪的声音：“哎呀，小鱼，你这死丫头，昨晚跑哪去了？我在弄玉街等了你半天，你不来也就算了，居然都不提前通知我，这样放我鸽子真的好吗？”“啊？我，我忘记

　　了....昨天回家整理资料来着，后来...”“我可不听你解释，不行，你得请我吃一顿好的，嗯，就今晚八点吧，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老地方，弄玉街公交亭见，拜！”“诶，诶，等一下，我今晚...” 嘟...嘟...嘟... 没等雨嘉说完，赵玉亭已经挂断了电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死丫头，真会挑时间捣蛋！心里虽是这样想，嘴角边却不自禁挂上了一抹浅笑。

　　打点好一切，到达警局，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9：35分。比程昱铭要求的
　　时间早了将近半个小时。今天的天气依旧阴沉沉地，乌云压得很低，偶尔一阵萧瑟的秋风带着潮湿的空气吹在身上，让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沉重。雨嘉跟同事们打过招呼，便径直来到程昱铭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地锁着，程局还没来吗？雨嘉疑惑着，看到刘霖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雨嘉忙过去打招呼：“刘叔，程局还没来吗？” 刘霖似乎吃了一惊：“程局还没来？不对啊，我今天上班前刚刚接了程局电话，他问我出发了没有，还说让我尽量早点，还说在这里等我，有事要跟我商量！”“雨嘉心里一阵疑惑，今天还给您打了电话？早点过来？程局一向都很勤奋，通常都是最早来单位的啊，该不会是...” “小鱼，不要瞎猜，再等等吧，说好的十点，这还有十几分钟呢，应该是路上耽搁了！”

　　警局的同事已陆陆续续前来报到，众人相互打过招呼，便各自忙活起来，时间到了上午10：26分，依旧不见程昱铭的身影！虞雨嘉不禁开始有些担心，看到由始至终一直站在门口抽烟的刘霖，虞雨嘉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默默拿出手机，找到程昱铭的电话，准备问问。“别打了，我已经打过三次了，程局手机关机！”“关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雨嘉更加担心起来，“我们,去程局家里看看？”
　　刘霖掐灭手里的烟头，一声不发的走向停在门外的警车，雨嘉连忙跟了上去，张致恒远远的喊着：“等等我，我也去!”一行人坐上车，刘霖坐着驾驶位，雨嘉与张致恒坐在后排。刘霖默默地开着车，不发一言，雨嘉和张致恒心里都五味杂陈，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十分沉闷！ 雨嘉觉得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昨天发生地一切，让她至今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今天程局突然失联，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女性失联案发生至今已大半个月了，可依旧毫无进展，种种焦虑混合在一起，让雨嘉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需要付出极大的力气！摇下车窗，秋风带着湿冷的秋天气息吹到雨嘉脸上，车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泥土的气息。车窗外的景物如同投影一般纷纷闪过，路上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和疾驰而过的输数不清的车辆，很久没有修剪过的绿化带里，乔木们无规则的生长着，一些枝叶已悄悄延伸至路上，仿佛一只手，在招呼着过往的车辆。

　　“嘿，你们看这个人，是在Cos Play楚人美吗？很突然冒出的话吓了雨嘉一跳。顺着张志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隔离带边上，脑袋耷拉着，雨嘉调整了了坐姿，打算看个清楚，可眨眼间，车已疾驰数十米，蓝衣女子的身影早已模糊不清。只听一边的张致恒打趣道：“
　　这个COS美姨的家伙也太不专业了，穿一身蓝色衣服，披头散发就敢出来侮辱我家美姨！服装道具妆容什么的就不能考究一点吗？跟现在电视上很多历史剧一个尿性，缺乏诚意，粗制滥造！简直就是。。。”“小张你给我闭嘴，哪儿那么多话！” 张致恒冲雨嘉眨眨眼，吐了吐舌头。雨嘉现在心里一片烦乱，可没心思同张致恒玩闹。只是在心里回忆着，这幅镜像，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什么呢？是那女孩的衣服，还是场景？会是电影里的记忆片段吗？“你们看那里！” 从前排传来刘霖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个急刹，雨嘉系着安全带，也还罢了，张致恒则直接面部重重的撞在驾驶座后背上。雨嘉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张致恒捂着脸，带着哭腔道：“刘叔，我不过欠您几顿早餐钱，您至于这么报复我么？”刘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看前面！”“什么呀，还能见到鬼了？”张致恒很是委屈的一边抚摸着脸颊一边说道！雨嘉顺着刘霖视线的方位看过去，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车前十多米远的隔离带边上，耷拉着脑袋，一头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美...美姨？你咋又跑这嘎达来了？”张志很大叫道。雨嘉恨恨的瞪了张致恒一眼，吓得张致恒连忙闭上了嘴。职业嗅觉告诉雨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雨嘉示意刘霖靠边停车。打算下车去问问情况。刘霖开启转向灯，小心翼翼的打着放线盘，慢慢的把车停在路边。车刚停稳，雨嘉迅速打开车门，可下车后，四下一看，哪有什么船蓝衣的女子。只有路边刚一排排无精打采的树木和绿化带里的植被，被风吹得无精打采，刘霖这时也下车了，眼前的一幕让这位一向沉稳的老干部也大赶诧异。“这...这...什么活这是？人呐？”雨嘉咽了口唾沫，：“最近太累了，一定是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半个身体已经在车外的张致恒重新踹回车里。刘霖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回到车里。张致恒一脸懵逼的看着另外两人。静默了片刻，刘霖点燃一支烟，只吸了两口，便将之掐灭，随手丢在衣服口袋里。：“我们刚刚不会看错的，这不是灵异事件，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希望只是无聊市民们的恶作剧。这个案子结束，我也该退休了！”说完也不等其余两人答话，便发动汽车，朝程昱铭家驶去！
　　一路无话，车辆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程昱铭居住的小区楼下。这是一座建于二十多年前的古旧小区，进入小区大门，视野所及是六幢外墙已经被雨水和岁月侵蚀到严重变色的建筑群。锈迹斑斑的防护栏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着各种各样的盆栽。晾在盆栽上方的各色衣服，随着风轻轻摆荡，如同旗帜一般，漠然的静听着岁月的流失。
　　刘霖来过这里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一行三人停好车，便匆匆赶往程昱铭居住的第二单元402号。雨嘉这是第一次来程昱铭的家里，眼前的一切与想象中实在大相径庭。身为局长，薪资虽说不是特别丰裕，却也难以想到会居住在这样的地方。楼道十分狭窄，窄到连雨嘉这种身形苗条的女孩，都感觉对面若是再来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人，她非得停下来侧身让行不可。这里的采光效果也很不理想，明明是上午十分，楼道里却十分阴暗，墙上到处都是因为发霉而脱落的墙皮，空气中弥散着潮湿和发霉的气息。来到程昱铭门前，刘霖先轻轻敲了敲门，可是无人回应。刘霖示意雨嘉再次尝试拨打程昱铭的电话，电话那头依然传来手机已经关机的语音提示。刘霖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可门的另一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刘霖不得不停了下来，低沉着声音说道：“出事了！立刻请求援助，我们必须立即破门查看......”
　　十多分钟后，小区里已经停了十余辆警车，交替闪烁的警灯，让小区死寂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纷纷下楼，就算是平常从不下楼活动的人，此刻也步履蹒跚的挤在人群中，伸长脖子，好奇的围观。
　　门破开了，警察一拥而入，刘霖和雨嘉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屋内家具朴素而稀少。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帆布衣柜，一个茶几，一张双人沙发。破旧的电视柜上，摆着一台40英寸的电视。茶几上玻璃烟灰缸里积满了扭曲的烟头。旁边摆着半杯没喝完的茶。雨嘉走进卧室，两名刑警正在这里拍照取证。雨嘉细细查看着周围的一切，床上被褥凌乱的散落在床上，床头灯开着，床边的地上散落着几件衣物，雨嘉认得，那都是程昱铭的。一名刑警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拾起来，放到证物袋里。关掉床头灯后，走了出去。雨嘉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物体。雨嘉定神一看，在床脚下，一个黑色的三角形物体，突兀的出现眼前。雨嘉蹲下来，打开手机电筒，眼前的东西，有些似曾相识。雨嘉戴上手套，轻轻的将这个物体从床底下拿了出来。当这个物体露出真容，雨嘉感觉呼吸似乎都被闭塞了。眼前的东西，赫然就是自己在梦中见过的相框。黑色的边框，微微发黄的相纸。雨嘉颤抖着，慢慢将相框反过来，相片上却空无一物，不知为何，雨嘉既有些庆幸，却也带着几分失望。看来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啊。摇了摇头，将相框交给一名取证的刑警。刑警很是诧异：“这个东西，哪来的？”雨嘉一愣：“就在床底下发现的啊！”那名刑警与另一个拍照的同事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不可思议。“不对啊，刚刚我们认真检查过卧室里所有角落，并没有发现这个相框啊？”雨嘉忍不住好笑：“总不能是这东西还认主吧，只有我能看见，你俩看不见，它明明就在床底下啊！”那刑警不知怎的脸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进过两个多小时的仔细排查，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室内没有打斗痕迹。但是置物凌乱，与程昱铭生平作风不符。应该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匆忙离去。如果程昱铭被证实始终，那么导致他失踪的地点应该不会是在室内。刘霖一直站在窗口，不发一语的抽着闷烟，直到张致恒招呼他离开。他才若有所思的跟着众人离去。
　　回到警局，时间已近正午，经历了上午发生的事，三人都没有胃口。张致恒忍不住问道：“刘叔，程局真的失踪了吗？”刘霖深吸着闷烟，摇头不语。雨嘉朝张致恒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问。可张致恒似乎没看明白雨嘉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我猜程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从而遭到了凶徒的绑架！”刘霖将烟头掐灭：“乱猜是没有用地，今天大家分组出去查访，小鱼和小张，你俩继续跟进你们手里原本的案子，程局的事，我会让别的同事负责！”
　　很快，程昱铭失踪的事情，便惊动了警局高层。市局当即开会，决定从别的分区调一位干练的警员前往东区，暂代局长一职。并接手女性失踪一案。
　　雨嘉和张致恒奔波了一下午，毫无收获，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局里，发现大多数同事都已经出勤回来了，此刻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嘿，你听说了么，新来的局长是省厅副厅长的儿子，听说是个本来是个地痞，后来靠着老爹的关系当了警察的！”“啊？这样的人来我们这里当局长，那还查个什么狗屁案子啊，直接关门得了！这简直就是坑死我们！”“你懂什么，我们这不过是他升迁过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履历罢了，不管这个案子能不能破，最后的锅自然有人替他背，比如你，比如我，咱们这位厅长公子只需要悄么声地，安安静静的等着升官发财就是了！”
　　听着同事们的话，雨嘉深深皱起了眉头，新来的局长真要是同事们说的这个样子，那程局和此前发生的女性失踪案，真的就很难破了。能闲着不给大伙儿添乱就万事大吉了。想到这里，雨嘉气鼓鼓的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砸，顺手接过同事递过来的一杯水，猛的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眼前突然冒出来张致恒嬉皮笑脸地样子:“我说姐姐，你猜新局长帅不帅呢，金龟婿耶，你，还有小叶麦兜三个人的春天要来了！” 雨嘉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如此紧张压抑的环境下，一口水没忍住，全喷在了张致恒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