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集》懒散小透明

9、地坛与自由（另一版）

　　“把身体比作一架飞机，要是两条腿和两个肾一起失灵，这故障不能算小。”这是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的话。两条腿比作起落架，两个肾是发动机，而他正好是有一具“起落架”与“发动机”一同失灵的躯体。
　　残废的躯体可以禁锢住灵魂吗？不，不会。躯体虽然被禁于轮椅，但他的心却是自由的。
　　史铁生喜欢去地坛，去那个宁静的小公园，他也喜欢清平湾，那个在他梦里回荡着悠悠山歌的地方。谁说他被禁锢住了呢？
　　他待在地坛里，在那儿乘着阴凉的树下。静静的与地坛相望。“在人口稠密的城市里有这么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他望着地坛，地坛也望着他，二者相望无言，却有着同样的默契。史铁生在地坛的宁静中，思索着生的困惑。静看在那荒芜的地坛里蕴着的生的绿意。
　　地坛也确实是与史铁生有缘的。它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史铁生，等待着他出生，又等待着他长大，等待着他活到最狂妄的年纪忽的废了双腿。当史铁生摇着轮椅进入这个古圆史，地坛，早就把想诉说的一切准备好了。
　　地坛给史铁生宁静，给史铁生生活，也给予他一份不平凡的感动。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站在风中摇望儿子的身影，他看见母亲在地坛中缓缓离开的背影，他也听见母亲焦急寻找他时的脚步。地坛里每处都有史铁生的车辙印，同样的，地坛里有车辙印的地方，也布满了母亲的脚步。这份感动是自己一点点感悟到的，也是地坛在宁静中送给他的。
　　史铁生为了母亲写小说，但母亲却没能等到儿子出彩的那一刻。他曾在《合欢树》中问：“上帝，为什么召母亲早早的回去呢？”“她心里太苦，上帝看她受不住，就召她回去了。”这是地坛给他的答案，亦是他心里的答案。
　　只有在地坛的宁静中，史铁生才会有空间去思念母亲，去回忆以前的日子，去感悟生的真谛。
　　史铁生喜欢孤独，在黑夜里，他的魂灵便挣出被命运禁锢的躯壳，在黑夜的笼罩下，回到清平湾，回到大海棠树下。肆意漫游，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但他的思绪依然会去到地坛，去感受地坛荒芜下的庄严，去倾听那古老的琐事。
　　他喜欢《再别康桥》里的一句话：“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对他而言，这是生命最好的诠释。当他轻轻的走时，会回到很多地方。但他最终会回到地坛，也只会回到地摊。思想上健全的躯体与地坛遥遥相望。毕竟那是让他真正自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