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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阿瞒诓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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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洛阳小雪,刘宏继位,号汉灵帝,改国号为建宁元年。
这一年,灵帝擢拜曹嵩为大鸿胪、大司农,先后掌管国家的财政礼仪,位列九卿,位高权重。
这一年袁绍凭借世资,年少为郎,出任濮阳县长。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
曹操寻到了姒鱼相约射猎,来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出密林中。
说起来,姒鱼还得感谢曹操与袁绍二人,由于三人关系日渐交好,曹操袁绍二人用自己的私房钱为她购置下来一出小宅院,她也算是有了一个住处。
姒鱼觉得穿越到这里之后,自己头脑似乎灵光了很多,觉得这隶书也并不是那么复杂,轻轻就学会了,惹得二人称赞连连。
是以这段时间,也饱学了不少知识。
洛阳城外鲜有人烟,下雪多日,已经是积上了厚厚的一层。
“我父亲向来不喜我,说我年轻气盛,没有功名却爱舞枪弄棒,好为游侠,常常为他闯来一堆麻烦。”说完曹操叹了口气。
姒鱼并不是什么小孩子,能理解曹操,也能理解其父。
曹操现在的模样,与后世那些贪玩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但后世的观念明显要宽容许多。
“你向来为人机警,怎么到你父亲这里,就过不了这一关呢。”姒鱼劝说道,“你父亲是希望你能成可造之才,匡扶社稷,而不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世家公子。”
她也不指望曹操能听得进去,日后的曹操能成为一代枭雄,定然是有很多的因素在内的,不可能单单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就改变。
“如今灵帝继位,因年幼,窦太后临朝听政,大将军窦武掌握实权,陈蕃再度被任命为太尉,两人与司徒胡广一起掌握朝政,名士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人得以重新被启用,贤人在朝,宦官势微,哪里需要我等去匡扶。”
姒鱼哪里听得明白这些,但是心里也清楚,诸葛亮都痛惜的桓帝灵帝,还能有什么治世之才能不成,定然不是什么好结局。
遂说道:“官场中的弯弯绕绕,我不了解,但我亦知晓,天下终有变,无人可预料后世走向,当以学识充实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曹操挽着弓箭,瞄着前面出来觅食的野兔,“前几日,本初像是开了窍一般,与我等告别,出任濮阳县长,在家父亲训我,而今你也这般训我,而我一如幼童一般,着实不可取。”
“噗!”飞矢射出,正中野兔。
“鱼儿姐,你说我是不是太过顽劣了一点?”
姒鱼回过头,眼神有些诧异,当真说两句话就转了性了?
答道:“我只是觉得,大丈夫生于乱世,当立不世奇功,尽管现在还未到那一步,昔日桓帝之时,你也曾与我说过,宦官当政,霍乱朝政,民不聊生,倘若再度出现,那你当如何处之,倘若民心奋起,要推翻这汉室天下,又当如何处之?”
曹操大笑,“姒鱼儿,你可知你这话是要被砍头的?也就是说与我听。”
“当然,我也只是说与你听。”
姒鱼弯弓,一只飞矢恍若流星,正中一只正在奔袭的野兔。
“好箭术!”曹操啧啧称奇,“你一女子,能有这般箭术,我比不上。”
当然,这可是做贼的基础工作,快准狠。
她当初学做贼可不是什么一般的贼,那必须得样样精通,武艺不高,那也只是学习时间不够长而已。
“谬赞了。”姒鱼自谦。
“你可曾学过武?我见你时你说自己孤苦伶仃一人,在这偌大汉土举目无亲,那你又何处习得这些本领?谈吐间有些言语也是颇为不凡。”
其实何止是不凡,有些话在曹操听来甚至堪称怪异。
姒鱼眉头轻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说,你也就不要问了。”
曹操向姒鱼鞠了一礼,颇有些模样,“回头我从家里寻一本武将技,算我赔你个不是,可好?”
“甚好,甚好。”说完姒鱼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从稳定下来,她是一天也没忘记苦练自己的看家本领,毕竟她心里可是最清楚的,乱世将至,到时候若无自保的能力,还不知道下场会如何。
而且,这里的环境跟后世完全不一样,在这里她竟然能感受到那种虚无缥缈的元气,也就意味着练得出内劲,之前学习的那些拳脚功夫在内劲面前完全就是花拳绣腿。
正好缺少一些强大的武将技,也就不推脱了。
抓得几只兔子,二人就在野外烤了吃了,姒鱼不擅长,但曹操有的是本事,这些不过是手到擒来。
在配上一壶好酒,当真快哉。
“鱼儿姐好酒量!”
经历后世酒场洗礼的姒鱼当然是好酒量,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高度酒,曹操毕竟年纪还不大,有些微醺。
天色渐晚,二人也该回去了,万一晚了遇上宵禁,虽不是什么多大的麻烦事,但也懒得麻烦。
没曾想刚到曹家门口,便遇到了曹操的叔父。
曹操是最烦这个人的,父亲不喜他,有一半的原因是这个叔父,总向父亲状告他。
他便偷偷躲在姒鱼身后,却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他那叔父拽着他,“阿瞒,你又去哪里胡玩了?”
阿瞒是曹操的小字。
“不曾胡玩。”曹操自然是不承认的。
但是一开口就露了馅,酒气这个东西一下就散发出来了。
“你竟然偷偷跑出去喝酒!”
刚要出言呵斥,不曾想曹操便忽然躺在了地上抽搐不止,模样好似中风。
他那叔父一下就慌了神,抱着曹操,“阿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又对着姒鱼说道:“姑娘你看着他一下,我去请我哥哥。”
姒鱼点头言好。
看着曹操这般,姒鱼并未惊慌,甚至差点笑出声。
曹操曾与她说过,若是再遇到他叔父,他就装中风,吓他一下。
只是他这演技着实太过拙劣,连个白眼都不翻一下,甚至还在偷偷摸摸对她笑。
待到他叔父离去,曹操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渍,好似之前满地抽搐的不是他一般。
没一会儿他父亲曹嵩出来了,拉着曹操的双手,“阿瞒你怎么了?你叔父说你这是中风了。”
曹操向父亲拱手作揖,“孩儿并无大碍,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会中风。”
“那你叔父怎说你中风呢。”曹嵩问道。
曹操答道:“孩儿从未中风。可能是因为叔父向来不喜我,所以这样说我吧。”
曹嵩回头看向他那叔父,一脸愠怒,“吾儿无恙!”
姒鱼心中偷笑,以后他这叔父要是再想打小报告就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