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柚录》屠山小鬼

5、第五章 兄妹相见，维衣捉鬼

　　叮咚，叮咚……
　　“青柚，去开门。”苏娇在房间里剪辑视频，而青柚只得噔噔噔跑下楼去开门。
　　门外站着刑警队长邓浔以及警员莫子腾。
　　“方便进去吗？”邓浔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外。苏青柚点了点头：“请进。”
　　“据我们工作人员调查，确实在你们店内发现了大量的过期咖啡豆……”
　　“不可能，”苏青柚着急地站了起来。
　　莫子腾赶紧安慰道：“你先别激动。”
　　苏娇听到声音从房间跑了出来：“青柚，怎么了？”
　　邓浔往楼上看去，只见苏娇穿着睡衣，带着发箍，纯素颜地站在栏杆那，心里咯噔了一下。苏娇此时正好对上邓浔的目光，二话不说跑进了房间。
　　苏青柚正着急，也没有注意到这莫名诡异的氛围：“邓警官，我们店才刚开业，怎么可能有过期的咖啡豆，搞错了吧。”
　　“我们查了店里的监控，确定没有人栽赃陷害，咖啡豆确实是你们自己家的。”
　　“不可能。”苏青柚矢口否认。
　　此时，楼上传来了声音，只见苏娇一身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好久不见啊，邓警官。”
　　邓浔低下头露出微笑，抬头却又消失了：“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苏青柚不记得苏娇认识这号人物啊。
　　“我们很熟。”说着苏娇便坐在了苏青柚旁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往那坐坐。”苏青柚看氛围不对，赶紧往后坐了点。
　　“邓警官，我们家青柚老实的很，从来不会做犯法的事，你们不去调查坏人，来调查无辜的公民也是可笑呢哈。”苏娇的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邓浔发现这丫头那么些年还是没变，语气略微有些缓和，但说起话来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别人我们也会调查。”
　　苏青柚在苏娇耳边轻声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仇人。”苏娇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话说邓浔和苏娇本来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是有仇的那种，邓浔小时候就一直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什么事都特别优秀，关键是两家爸爸还都是领导，但邓浔爸爸要比苏爸爸更高一级。所以邓浔小时候总是欺负苏娇，但还不明里欺负，都是暗里欺负，苏娇一告状苏爸爸就觉得是自己在撒谎。十六岁那年，苏娇情窦初开找了个男朋友，被邓浔告到苏爸爸那里，最终害苏娇被打了一顿……这种事情不计其数，最终以邓爸爸的再次升官而结束。
　　“那你为什么打扮那么好？”苏青柚才不相信她的鬼话。
　　“仇人见面，不能输了阵势。”
　　莫子腾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真害怕他们打起来，赶紧问话：“那你有什么仇人吗？”问到这苏娇死死的盯着邓浔：“问你们队长啊。”
　　“我在问苏小姐。”莫子腾有些害怕这姑娘的架势。
　　“我也是苏小姐！”苏娇说那么多眼睛就没从邓浔的脸上移开过，这张脸啊是真帅，长他身上真可惜。苏娇心里骂了他好久，邓浔却不看她：“苏小姐，这件事对你很不利，死者家属不肯验尸，而那么些证人都说是喝了你们的咖啡导致，又在你们店里搜到了过期咖啡豆，监控系统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入，人证物证……”
　　“邓浔你是傻的吧，这一看就是栽赃陷害啊。”苏娇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栽赃陷害要讲证据。”
　　“证据你不赶紧去找，跑这里干嘛？”
　　莫子腾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跟老大说话，内心里对这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啧啧啧，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正当他感慨着，只听苏青柚说：“花椒，别说了。”她知道证据不好找，不然邓警官也不会现在出现在这。
　　“我能看看那些过期的咖啡豆吗？”
　　邓浔给莫子腾使了个眼色，莫子腾便从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这是从过期的咖啡豆里取出的一部分。”
　　苏青柚接过咖啡豆仔细闻了闻，确实是念依咖啡的其中一个品种，只是过期也不应该会致命啊，况且怎么可能会出现过期的咖啡豆？仓库因为直接连着员工的休息室，所以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如果摄像没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邓警官，确定这些咖啡豆已经变质了吗？”
　　“我们已经经过了专业检测，确实发现了变质的毒素。苏小姐还是尽量配合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们会给你洗清嫌疑。”邓浔开口道。
　　问了几个问题后，邓浔和莫子腾便离开了苏青柚家。
　　苏青柚想了一会，拿起包便出门了。
　　还没等走出小区门口，便看到颜霂在拐角处站着。她走上前去：“颜总，我刚要去找您，我从你们那取的咖啡豆质量出现问题，这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情。”
　　颜霂本来是已经安排妥当，但看到苏青柚气势汹汹地质问自己，心里便有些生气：“苏小姐，我们的货没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以次充好了呢？”
　　苏青柚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的滚圆，她算是见识到商人的奸诈了。
　　“呵，那您来这干嘛来了，看笑话吗？店里出了问题，你们念依集团也脱不了干系，等着吃官司吧。”说着转身要走，却被颜霂一把抓住。
　　苏青柚看着抓住她的那双手，对这个人很是不解：“干嘛。”
　　“不听我把话说完吗？”颜霂恢复神色：“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让我的人出问题呢？”
　　苏青柚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又气又恼，脸色也刷的一下通红：“谁是你的人啊。”说着一把将颜霂的胳膊甩开，身体转向一侧。
　　“难道你不是我的加盟商吗？”颜霂故意说道。
　　苏青柚哭笑不得，难不成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现在已经怀疑自己的感觉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在家等着，一切都会好的。”颜霂突然靠近苏青柚的耳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苏青柚真的感觉到自己是在被撩，难不成又是假象？她抬头望着颜霂，一脸真诚：“颜总是不是对我……”
　　颜霂邪魅一笑：“对你怎样？”
　　“呵呵，对我这个合伙人很满意，不然也不会插手这件事。不管怎么样，这个咖啡馆也是念依集团的一部分，颜总也该做些事情维护自己集团的声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颜霂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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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柚姐，你没事了吧？”
　　几个店员在群里一直打听着青柚的情况，青柚给他们报了个平安：“我没事，大家放心。这件事警察快查清楚了，大家不要担心，这个月工资我会按时打到你们账户上，如果有更好的工作大家可以离开。”苏青柚打了很长的一段话，删了打，打了又删，来来回回好久才发出去。
　　刚发出去没多久，苏青柚的手机便响了，一看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你好，我是柳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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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约在苏青柚家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等苏青柚赶到时柳维衣已经等了好久了。
　　看着对面的人缓缓走来，柳维衣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依依蹦蹦跳跳的扑到自己怀里叫哥哥，偎在自己身边撒娇边要糖吃，那时候爸妈还在，家里还没有遭遇变故……
　　“柳警官，你怎么来B市了？”
　　“叫我维衣吧。”
　　“嗯，维衣。”
　　“朋友在B市出了点事，我来帮忙。之前加了你姐姐的微信，听说你出了点事，便来看一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苏青柚没想到柳维衣人那么好，心里有些感动，刚认识他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这份感觉有多了一分。
　　两人在餐厅聊的很投机，苏青柚渐渐忘了这几天的不愉快，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逗得苏青柚笑个不停。柳维衣宠溺地看着苏青柚，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只是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亲临死前托人带来的骨灰会是假的。
　　“曾经我有一个妹妹，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应该也像你这般大，看着你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对了，不知道你家里除了你姐姐还有什么人没有？”柳维衣旁敲侧击，想更加确定一点。
　　苏青柚已经完全卸下了防备，自然是敞开了心扉：“说实话，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人。”说到这苏青柚有些伤感，脸上的神色转瞬即逝：“不过现在，苏爸爸和苏娇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是孤儿？”柳维衣语气竟有些许开心。
　　“算是吧，只不过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苏青柚说到这竟无法掩饰住悲伤，也不再开口。柳维衣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既心疼又难过。
　　不久，柳维衣接到颜霂的电话，急匆匆地离开了。
　　柳维衣开车来到了刑警队，见到了刑警队长邓浔：“你好，我是从A市调过来的法医，我叫柳维衣。”
　　“久仰。”邓浔是真的很激动，自己刑警队又添了一员大将，这柳维衣可不得了，全国警界对他的名号几乎是无人不知。不过让邓浔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自降身份来到B市做法医：“我是刑警队长邓浔，你刚来这我先让莫子领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你好，我叫莫子腾，叫我莫子就行。”莫子腾也和柳维衣握了握手。
　　柳维衣点了点头，接着说：“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熟悉，听说最近刑警队有了个案子？”柳维衣因为接到颜霂的电话说死者家属已经同意尸检。
　　邓浔笑了笑：“维衣可是真敬业，我先带你了解一下案情。”
　　“我已经了解过了，能不能先看一下尸体。”
　　大家都很诧异，这尸体前脚刚到，这柳维衣后脚就要尸检，这无缝衔接也太巧了。
　　邓浔正愁自己的法医检查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这下遇到大神亲自动手，那就是事半功倍了，也纯粹把这当成了巧合：“好，那请吧。”
　　柳维衣穿戴整齐来到法医室，之前的法医拿着纸笔跟在后面记录。尸体躺在冰冷冷的台子上，已经泛起了些许尸斑，他冷漠地拿起手术刀慢慢从肚皮上划过……
　　之前的王法医看着这惊人的速度，真是自惭形秽，终于知道这名声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柳维衣从法医室走出来，摘下了口罩：“将尸检结果给邓警官报告一下。”
　　王鲸点了点头，见他们在分析案情，开口道：“出结果了——”
　　众人听到声音一齐转头。
　　莫子腾一听有了结果，立马急哄哄的开口：“什么结果？”
　　王鲸开口将尸检结果说了一堆专业名词，到最后简言之：“不是咖啡致死，是猝死。死者长时间工作导致精神不济，又喝了过期咖啡，从而导致猝死。”
　　众人点了点头，这时邓浔却紧皱眉头：“你的意思是咖啡依旧摆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是不是该对苏青柚实施逮捕了？”警员像邓浔进行请示。
　　柳维衣听到苏青柚的名字，开口道：“邓队，这件案子疑点颇多，咖啡豆虽过期，但不足以导致腹泻，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同时腹泻。”
　　“这个我们考虑过，只是明知有疑点却没有突破口。那些人手里拿着医院的单据，一口咬死是喝了苏青柚店里的咖啡导致。”
　　“而且之前死者家属一直不同意尸检，这次为什么突然同意也是一个疑点。”
　　柳维衣眉头微动，这个……应该是颜霂搞的鬼。
　　“还有，为什么苏青柚店里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破绽？”
　　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分析案情，柳维衣也陷入沉思：“那有没有查店员？”
　　邓浔开口回答：“已经查了，他们的行为没什么破绽，况且那么大量的过期咖啡豆要运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柳维衣抬眼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监控画面？”
　　几个人重新坐在凳子上分析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来来往往的客人，早上会把咖啡豆拿到咖啡台的咖啡师，中午经过仓库到达休息室的每一个店员，背包离开的各个店员……
　　突然，柳维衣喊了一句：“暂停，往后倒一点。”
　　画面指向了一个背包离开的女店员：“这是谁？”
　　“这是苏青柚店里的其中一个店员，叫元书琪，是个大学生，在店里兼职。”邓浔回答了柳维衣的疑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包。”
　　“包？”众人很疑惑，纷纷看向那个店员的包，只是一般的双肩包，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25号下午四点半，元书琪背包来到店里，之后进了休息室换衣服，期间会经过仓库，这次她换衣服用了二十分钟。但是之前的每一天，她换衣服都是最快的，可以回放一下之前的监控视频，从进去到出来每一次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所以你的意思是……”邓浔微皱眉头望着柳维衣。
　　柳维衣笑了笑：“这可能是个突破口，具体怎么问，还要看邓队的水平了。”
　　两人但笑不语，各自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