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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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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现在的动作就跟美国大片那些偷盗高手躲避紫外线切割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摸着墙走。
他眼神随着思绪一起告诉运转：扫帚？妈的，还不如猪八戒的耙。架子上好像有针，扎死他？听说针上有细菌，用病人用过的扎他？使劲扎？……
黎明心里喊娘，平时自己老看着电脑，键盘砸人估计还利索点，用针捅人，怕不是容嬷嬷……
突然他看见了角落里有一个钢管：古惑仔？对，就是这样，一棍子打下去。要不然，用捅？怎么脑子里老想捅人？……
好吧，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抡起钢管，就是一管子，加速度施加的冲击力效果远远超过想象。从脖子这一侧出去那一侧出来仅仅是眨眼间。
医生倒地。
钢管“铿噌”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黎明活在不真实里，他开始一度怀疑自己杀了人。
愣了整整十分钟，他抖动着手。把有的没得全都扫进怀里，得亏他顺道把针带走的时候没撒怀里而是拿在手里，不然就是紫薇而不是容嬷嬷了。
黎明声音极度恐慌，不过却假装镇静：“我回来了。”
宇天尖锐地看见他手里的一丝血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怎么那么晚？带那么多？”
黎明忍不住，声线听起来还是颤抖了一下：“凑合着用吧。”
宇天破天荒地想逗一下这个老实巴交的人：“这针，这安眠药？”
黎明不耐烦：“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宇天明显带着笑音，眼睛却是平淡无奇：“我怕你到时候边扎针边服安眠药。”
“什么鬼畜画面。”黎明忍俊不禁：“你疯了吧，边扎边吃安眠药？又不是毒品？”
宇天刻意勾起了嘴角：“对啊，想自杀又不想自杀，痛并快乐着，想着边吃边把混安眠药的血给放了，够狂野的，男人味儿！”
“去你的男人味！”黎明便倒车边唠嗑，心里褪去了很大一部分阴霾。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拍了拍黎明的肩膀，没说话。不过黎明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黎明心里知会：这辈子，我把命交给他都可以了，因为，我们是战友。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兄弟，是战友，是拥有真正亲人的两个苦难同胞！
夜很静，县里的夜本不该那么安静，就因为这里曾经一度繁荣过，一度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而现在，只能是回忆了，宇天心里想的是：人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会想起喧闹的好，很讽刺的一个事实。
所有游荡的“狂犬病”患者在钟声响尽以后重新沿着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这次的钟声只延续了三分钟，黎明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些所谓病患们已经游荡的差不多了。镇里很多人，巷子却不多。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躲过了来到他们这个巷子的第一个丧尸，并且拉下了超市所有的卷帘门。把超市里的一筒手电拿了出来，顺便点了蜡烛。
别人都说烛光晚餐浪漫，可是这两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浪漫，非常得凄凉。
怎么凄凉？
一个人蹲着，仿佛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一个躺着，但是全身没一处干净，跟要饭的一样。两个人一起去要饭，肯定会是有堆积如山的钱和币。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们有一天没一天的，这表示里的卷帘不知道会不会有安全意外”
“我觉得应该不会，他们都是没脑子的，看不见人来啃，应该不会发疯到锤卷帘门。”
“嗯，但是……”
“这里隔音效果不好，而且太空旷了，我们去厕所说话。”
厕所门一关，果然很多声音都穿不出了。厕所也位于中间地带，所以根本不会有隔墙有耳，然后让外面察知的可能。
“说吧。”宇天从超市里顺了一包烟，点了一根，放进嘴里。
“嘿嘿，那我今天晚上就跟你聊痛快了，明天一起筹备安排。”
“有屁快放，等下睡觉。”宇天噘了一口烟，默默地等着对方开口。
黎明笑嘻嘻：“你真的是警察吗？”
宇天真的非常不耐烦了，于是暴躁说：“你问了多少遍？”
“唉，睡觉吧。”
得，天聊死了。
两个人都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不是三四岁的婴儿，根本都是沉迷夜生活根本不会把早睡当成一种习惯的壮年。
况且，这才七八点。
宇天抽烟时，黎明有样学样，也跟着抽起了烟，开始被呛得厉害。宇天挺好奇：“你这人怎么不会抽烟？”
“我妈和学校从小就不许我抽烟。”
……
宇天其实特别想笑，这个人看着傻傻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这个人是呆IT的，宇天一致认为IT男都是情商低的傻子。而这个情商低是低，不过人确实也挺不错，刷新了自己认为IT男全是死宅内向男的印象。
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而且这个人脾气还不错，比很多小肚鸡肠一言不合就炸的人好多了。
黎明其实压根睡不着，眯了两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你看我多久了？”
宇天皱眉“什么？”
“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得，我把眼睛重新闭上，你再看一会儿。”黎明开玩笑地揶揄旁边这位。
“给老子起来，恶心不死我？别睡。”
黎明笑不敢大声，只好憋着：“明天什么打算？”
宇天的眼眸里很黑，黑洞模样，根本透露不出任何情绪。半晌：“我明天可能出去一趟，不会那么快回来。”
“脚怎么样了？”黎明作势要提起宇天的裤腿，宇天没有说滚，而是低头策划着什么。
然后黎明看见了宇天的脚居然消肿了不少：“你涂了什么？那么好用？”
宇天笑笑：“马应龙痔疮膏”
“什么鬼？痔疮膏？”
“开玩笑”宇天难得地用轻松的口吻说话：“就是消肿药。”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的医生说过，要把伤口上的淤血揉开，才可以完全好。不然坏死很惨的。”
宇天另一只脚踢开了黎明：“哪那么多事，去旁边呆着，一天到晚动手动脚。”
黎明不乐意了：“你没动手动脚，刚才你动的是什么，蹄吗？”
宇天乐了，两个人一起乐。
无数脚步声走过，但索性一夜无事。夜光不断地依偎大地，而大地上偶尔斑驳的血迹却成为了大地生命繁荣的痕迹粉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