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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尘埃落定少年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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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空冷笑“你是瞒不过我的,你会甘心把皇位让这个野种去坐?”
“三哥,你总是说话这么难听。”凤如尘也不去搭理凤空,只微微弯下腰对着凤淮信笑道“皇上,这个人要杀你呢。要不你传位给我,九哥让你做个太上皇,每日都过着富贵的生活,再杀了这个想杀了你的人好不好?”
果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人。辞尘想去拉过凤淮信,就只见凤如尘抬头冷冷瞪了自己一眼。这一眼就好像无数冰刀在凌迟自己,他竟是一时无法动身。
“我说的吗?你比我还要卑鄙,说这些甜言蜜语,无非就是想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凤如尘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凤如尘半眯双眼其中冷意渗人“皇室里的人有谁是好东西。三哥要是想当好东西,就应该看看父皇,撤出寝宫,免得兄弟相残的戏码在父皇面前上演,让他老人家入土不安。”
“痛快,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九,寝宫外我可是围了两重兵的,今日你想当这个黄雀怕是没有机会了”
辞尘咬牙,两重兵,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只是凤如尘却丝毫没有慌乱,他甚至附身抚了抚凤淮信的发顶“十弟,你说三哥这话说的蠢不蠢。我都想当黄雀了,难道还不准备好吗?”
“你…你什么意思?”凤空只觉得情况不妙,他甚至走进凤如尘。
凤如尘收回手,冲着凤淮信笑笑又状似无意的道“三哥的兵啊,有一半是我的人。就是这后宫也是弟弟的囊中之物,三哥,想必母后现在一定很害怕吧。哦,也没什么,谁做了皇帝,母后都是皇太后的。”
“凤如尘!”凤空怒极,快步拉扯凤如尘的衣襟。
“怎么,三哥怒了?为什么呢?对啊,在皇城中的兵也只有我们今日所用的了。没有人能够救三哥了。”凤如尘笑得妖冶,凤空恨得牙痒痒“你别得意,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你是不是忘记了守卫皇城的禁卫军?”
凤如尘听到此处有着一瞬间面色难看,凤空却是注意到了“凤如尘,你还真忘了啊。也是,禁卫军一直是父皇所有,谁都没有想过这早就是我的势力了。”
凤淮信悄悄向后退,退到辞尘身边,这两个哥哥谁都不会留下他的。可怕,真可怕,他们不是亲人吗?
辞尘叹口气,将凤淮信护在怀中,今日就是一个死局。皇城所有的兵都在这两个人手里,后宫又被凤如尘把持着,是登不得位了,就连活命都要是传召退位才有一线生机。
面刀光剑影,他听的清楚不断有兵卒赶来,此时谁也入不得宫中的。他们就像是在做困兽之斗。
“臣张年特来救驾!”乱斗之中张年策马而来,随即他勒马稳住身影。翻身下马提了什么东西迅速进了寝宫在凤淮信身前跪地。
“张大人是来做什么的?”看到张年凤空有些疑惑,这张年添什么乱?
“臣特意来救驾。”张年又说了一遍,随即打开自己提着的包裹,传国玉玺就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凤空大笑“我还在想后宫被把持着怎么去找这传国玉玺,没想到张大人竟然送了来。妙哉,天助我也!”
“呸!”张年起身啐了一口“这传国玉玺才不是给你这贼子的,我是奉了沈大人的令特意来交给未来皇帝的。”
一提到沈黍离,凤如尘就微微蹙起眉头。辞尘注意到了,他并没有见过这位沈大人,只是一路行来听得“天下美人皆不及沈郎”。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沈黍离还要做什么?
“沈大人?就沈黍离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指不定现在已经随着父皇去了,你还在自信什么?就算他安泰,一个小白脸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张年,不想受苦就将传国玉玺交给本殿下,本殿下可以封你一个护国大官当一当。”
凤空自然是瞧不上沈黍离的,在他眼中那少年虽是容貌冠世可身体太弱,就像是一场风寒就能送人上西天一样。况且不过就是一个户部尚书,兵已经全部调了来,就算是沈黍离来了又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呢。
“沈大人是怎样的还用不着你这贼子评价。”张年自然是不乐意听到有人说沈黍离不好的,他怒目而视又悄声对辞尘道“国师大人,沈大人说让您准备好遗诏,他一会儿就到。”
“说你是沈黍离的狗腿子你还真是,也不知道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咒。”说到这里凤空还真有些好奇,也不知这张年哪里来的自信。
凤淮信记得谁叫沈黍离,他还记得那个人的笑容。但他还是怕得很,害怕到了极点,可他想起父皇说过让他不要慌乱,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将拳头攥紧,感受到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才稍稍清醒了些。
凤如尘一直在一旁看着,唯一注意到他的就是辞尘。辞尘发现这个一直胜券在握有些妖气的九皇子竟然在听到沈黍离这个名字时敛下了所有神色,竟是在这种时候陷入深思。
凤空似乎也发现了,不禁出声讥讽“怎么,一提起沈黍离你就慌了?也不知为什么你这么忌惮他,甚至还在他病时特意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病了。”
凤如尘自然没去理会凤空,他扭头将院内厮杀看得清楚,遍地是鲜血头颅,他忽地浅笑。他来时看到这些会不会害怕呢?想来,该是不会吧。
凤如尘不理会凤空倒是让凤空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他笑道“老九,你怕是对沈黍离生出了心思吧。也是,长得那般好看,是不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放心,只要我登了皇位就让你看看沈黍离是怎么和我一度春宵的。”
凤空说时眼中染上觊觎之色“那样美的人,不知雌伏在我身下是什么样子。”
张年听得心肝脾肺肾都要气炸了,只是未等他出言怒骂就见原本只淡淡站在那里凤如尘迅速动身伸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竟是将凤空打得嘴角流血,张年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凤如尘的力气,而是他这么做了就是证明了他对沈黍离时动了心思的。
他突然想起他去探病,凤如尘将他赶走的事。原来不是因为怕他们做什么手脚,而是不想自己靠近少年。
张年蒙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凤如尘从未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便是话都未曾同沈黍离多说几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沈大人,知道吗?
“哈哈哈哈,凤如尘你气什么啊?你不是想来都自持冷静的吗?这一次被我说中了吧。”凤空将唇角的血迹抹去,眼中却带着挑衅“我就说为什么每次见到沈黍离都是那么怪。特别是见过他之后再遇见你。”
凤空凑近凤如尘,如今他可算是拿捏到了凤如尘的把柄”你们啊,笑容太相似,都是身着月白衣衫,便是用香的习惯都相似。啧啧,凤如尘我说的对吧,你就是在与沈黍离贴近。前些日子我看你在洗尘居呆了一天,觉得有些古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进了你的那个房间。左思右想才明白,那个房间正对沈黍离的兰阁,他同弟妹在那里玩了一天你就守了一天。凤如尘,还真是卑微啊。”
凤空不再去看凤如尘的神色,本来这事他不想提,再怎么说凤如尘都是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因为政权也想留些面子给他。
可凤如尘对他倒真是不客气,那他也只能歃一歃他的气焰了。
自然,张年深吸一口气偷眼看着凤如尘。竟是有些伤怀,没错,真卑微。凤如尘爱的太卑微了。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还学画本子弄这些儿女情长呢!
张年看到门外空中划过一朵烟花,就一手拽着辞尘,一手拽着凤淮信快步跑到院中。
凤空与凤如尘大惊连忙追上,就只听得张年朗声喊道“国师大人快宣读遗诏。”
辞尘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目光扫过一众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十子凤氏淮信,质性纯良,天资聪颖当是明君人选,待朕故去即日登基。”辞尘的音色沉稳回荡在院中。
凤空却是大笑“你们当着我们的面宣读又有什么用呢?傻了不成?”
张年白了一眼凤空将传国玉玺高举“传国玉玺在此,凤氏淮信,乃顺天应人意。吾皇万岁!”
张年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破空声,原是一只箭羽破空刺入廊柱内。
“吾等接旨,今有贼子陷吾皇于危难,将士们,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