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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去厕所前记得带上手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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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封还未拆封的信笺。
捏在手里能够感受到信封上好的质地,凑近了还能闻到些上等油墨的清香。上头没未有任何的署名,但只要对着烛光烫一下信封的右下角便会显现出一桥家的家纹。
毫无疑问,这就是能救坂本的证据。
“太好了!那信呢?”阿瞬面露喜色。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这封信交到近藤或者松平公的手上,坂本的罪名就能洗清。
陆奥无奈摊开空空如也的手,说在撤离的时候似乎被土方察觉到了动静不小心落在了后院。幸运的是那里恰好人迹罕至信封也应该是落在了灌木丛里,现在十有八九还在原地,折回去找找应该是能找到的。
“拜托你了,白色毛茸茸”
阿瞬下午不当值,陆奥也已经被察觉到了踪迹,这个人选自然是落在了银时头上。可二人回过头,却见银时满脸的冷汗。
“……坂田先生?莫非你见到信掉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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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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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女顺着甜甜圈的香气找到后厨的时候,银时正翘着二郎腿使唤阿瞬给他点第五趟忍者外卖,他边上还坐着趁火打劫让阿瞬给他再点一份拉面外卖的冲田。
受伤的明明只是左手食指,银时却和整个人都瘫了没什么两样,完好的右手怠惰的枕在脑后人跟没骨头似的躺在不知道哪搬来的软榻上,受伤的左手也包的仿佛胳膊肘以下全都粉碎性骨折了一样夸张,一旦阿瞬面上露出一丝的不情愿,就晃悠着胳膊浮夸的嚎叫起来。
“哦哟,这就忍不了了吗田中君?你可要想好到底是谁给你说好话,才让你避免了被那个v字刘海上司扣掉一个月工资的悲惨命运再动手哦。不过就是让你点一本馅泥牝堕家的菜单嘛,平时吃了咱们小老百姓这么多税金,吐点出来怎么啦!”
手指被掰断的时候他叫的有多大声,现在叫嚣得就有多大声。
这要是换了别的场合,阿瞬分分钟给他来一梭子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偏生现在他边上好死不死还坐了个真条子冲田跟着起哄“是啊是啊,你以为是多亏了谁求情你才能安稳的继续拿着这个月工资啊田中,识相的话就给我态度放尊重点啊。”
阿瞬不知道是多亏了谁,反正肯定不是面前这两个红眼病患者。
毕竟在被送完佐佐木的土方回头抓个现行的时候,现在一脸嘚瑟看起来生龙活虎的那个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光是呼吸都能咳出一手内脏碎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断的不是手指而是生命的烛火。现在抄着拉面店外卖菜单的那个更离谱,一个眼神就和素不相识的银时达成了共识一齐将所有锅都推给了他不说,末了两个人还一起装模作样的给他求情。
他的工资扣掉食宿和佩刀护理费用剩的本就不多,原先还想着马上就到夏天了回头加上上个月的一起买把夜兔伞让铁匠把他的佩刀嵌进伞柄里头带着方便,这下也基本变成食物和忍者外卖昂贵的配送费进了这两个没脸没皮的混球嘴里,还不如被土方先生扣掉算了!
“总之少废话快给银桑把钱拿出来就对了!记得点个冰袋,不然芭菲会在路上化掉的!”死鱼眼的红眼病完全没有压榨未成年人工资的自觉,依旧在毫无羞耻心的提要求。
“啊,田中我要这个辛辣拉面,备注特辣,面还是要硬一点的那种。”大眼睛的红眼病比他好点,好歹点的东西不算贵,然而拉面容易坨所以只能指名速度最快的外卖忍者——意思是拉面的配送费比拉面本身贵了至少有十倍。
咔嚓!
真选组派发的工作机碎在了阿瞬的掌心。
可真想把这两个混球的脑袋拧下来剁成奇塔塔普喂狗啊——前杀手信女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这样的信息。
正巧这时候负责带银时熟悉工作流程的长工婆婆也完成了上午的扫撒工作回来,见她站在门口流口水,婆婆的母性顿时泛滥起来,没忍住摸了摸信女绸缎一样的长发,“是饿了吗小姑娘,想吃什么?”
信女眨巴了一下她的红眼睛,并没有躲开面容慈祥的婆婆的动作,嘴上也完全不客气,抬手便指向桌边包装精致的甜甜圈盒“想要那个。”
这下还没等婆婆说话,银时先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银桑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这明明是他昧着良心给资本家打工赚到的血汗钱你这万恶的无职madao!阿瞬抓起一把丸子就往银时的嘴里塞,那架势恨不得他噎死当场。
他没见过信女,但看她那身行头也知道不是水野家的佣人。
“是那个叫佐佐木的带来的跟班”总悟咽下嘴里的团子,抄着竹签将盒子往阿瞬的方向推了推“嘛,也就是名流精英的意思,就给她吧田中,饭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香啊。”
哇可真大方,要是这盒甜甜圈是用他的工资买的就更好了呢。
说真的,阿瞬从前觉得跟着桂攘夷已经是一件极其锻炼心性的修行了,但现实狠狠给了他一闷棍,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类这种生物是没有下限的。他自认为脾气不算好,但在真选组干了两个月之后,他深深地感觉到了棱角被磨平的痛。一切都是为了生活,这就是社畜。
阿瞬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正要端起外卖盒就见银时先他一步更快的抄起盒子往嘴里一倒。
开什么玩笑!管你是精英还是名流,他坂田银时绝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手段从他嘴里抢走属于他的甜食!!!连自己的甜食都保不住还算什么武士!!
忽的,银时的脸色一变。
甜甜圈,绵软蓬松的甜甜圈,入口本应该是非常甜美的味道,可银时却只尝到了直冲天灵盖的酸和油腻。
他低头一看,发现原本挂着糖霜的甜甜圈表面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盖上了厚厚的一层澄黄色流体。
坂田银时白眼一翻,哇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呸呸、什么啊这是!”
“蛋黄酱哦”边上的冲田举起空空的蛋黄酱瓶,表情无辜“我们副长特别喜欢吃这个来着,说是加到什么东西上都会特别好吃,所以想请小哥你也试试看,不过本来是说既然客人也这么想试那就客人先来着,哎呀,真是没想到小哥你这么心急呢。味道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个OO啊!这种东西狗都不吃吧!”银时将沾满蛋黄酱的盒子往灶台里一丢,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腹部忽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绞痛。
“啊对了,这批蛋黄酱里头我都放了点超强泻药来着”本来是为了耍土方先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派上用场。
冲田接下来的话坂田银时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飞奔去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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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坂田银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他没有带纸。这么说或许不大准确,应该说,他身上没有除了陆奥给的那一叠福泽谕吉以外的纸。
要、要用吗?那可是福泽谕吉啊!!!
银时抽出一张福泽谕吉,对着上面的人头瞻仰了三秒后果断将其塞了回去。
不不,现在放弃希望还太早了!银桑在厕所蹲了至少有三十分钟,厨房那边肯定会有人意识到不对劲找过来的!对吧瞬君——!!!
另一边,正吃着冲田的拉面外卖围观冲田和信女的食物狙击战的阿瞬突然打了个喷嚏,没忍住感慨了声不愧是大官,府上这么早就开了空调。
好在长工婆婆还没忘了银时的存在,在阿瞬解释说冲田和信女只是在普通的打闹而非干架后她终于想起来这位临时工已经在厕所蹲了有一个小时,于是提着围裙去了厕所。
在外头传来婆婆的问询声时,银时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老天。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
他的腿麻了,心也麻了。
不过很遗憾婆婆没带手纸,找了半天也只翻出了扫洒时在后院捡到的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纸。那是一封还未拆封的信笺,捏在手里能够感受到信封上好的质地,凑近了还能闻到些上等油墨的清香。
不管怎么样,好歹是比钱干净的【纸】,哎呀呀,有钱人就是好啊,连信纸都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厕纸摸着舒服——银时当时还这么感叹来着。
至于之后?那当然是爽快的拿它擦了快要风干的屁股然后冲进了下水道啊!
结果现在问他有没有看到这样的信,那答案不是肯定的吗!
“没,没看到呢!!!”坂田银时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