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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林一灰烬 ...

  •   那年,那场火,改变了一切。
      南越的圪垯节是南越国最盛大的节日,阿妈是这样说的。节庆会持续三日三夜,街市上人潮如山海,带着各式各样的昆仑面具,大多是诸如当康一般的瑞兽。但我没见过。阿妈说,那些人是在街上撞运——撞圪垯神布施的福泽和戾气:善人撞好运便是富贵一生、子孙承欢;恶人便会遇上歹运……
      这年我七岁,方随阿爸、阿妈来到南越含洭一载。正是贪玩的年纪,一早儿便硬拉着阿姝偷偷溜上了市集,我很想见见以前在邯郸瞧不见的新奇。穿梭在各种兽面的人群里,我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笑嘻嘻地对身边的阿姝说:“这就是阿妈的家乡哟!——这就是阿妈所说的圪垯大节?真热闹,比阿妈说得还热闹!”
      阿姝却不如我欢欣,只一个劲地扯着我,惊如小鹿:“小姐,咱们回去吧!”
      我拍拍她的肩膀,银铃儿便丁丁地响,和着我的笑声:“安了安了,阿爸最好了,不会责罚的。”
      她微弱地辩驳:“那是老爷视若眼珠的阿芯小姐……”
      我叫“芯”,取之“竹心”。阿爸说,伊尹于空桑,而我是生自竹心。其实,汉家的女儿是无必要有名的,有的不过是方便指唤的小字,可阿爸执意要与我取名,说:“阿青不亚丈夫。”我还是喜欢阿爸、阿妈唤我“阿青”,只有阿爸阿妈知悉的我的乳名。青,那是竹子的颜色,阿爸最喜欢的颜色,所以阿妈喜欢、所以我喜欢。
      我的阿妈是南越的商女,二八年华便随着自家的商队到汉朝的邯郸买卖,不想却途遭匪佞,货失、人死,竟直剩了阿妈孤苦一人。后来行乞辗转终是到了邯郸,后来为同为商甲之裔的阿爸收留,后来就有了一段佳话,后来便了我,再后来……便是这儿,南越的含洭了。那之中若有太多曲折,我似懂非懂,只谙日后我们便只能安身于此。
      入夜的圪垯节最欢愉,到处都是篝火灿然,到处都是欢歌庆舞……这般让人沉迷的喧哗,让人忍不住着迷,仿佛一坛陈酿,教人沉醉。于是,这一切便悄无声息地掩盖了所有如夜般的罪恶——
      “阿芯小姐,你看呵——”
      我顺着阿姝所指方向的望去,那儿大约是我家暂置的宅屋,半边天都是绛红的。我不知,那是罪恶的颜色、那是血腥的颜色,还以为那是阿爸阿妈在庆祝圪垯节呢!当我拉着阿姝满心欢喜地回去时,看见的却是……呵,连血肉模糊都没有,只剩下焦炭,黝黑黝黑的。
      于是,一夜之间,我成了孤女。
      当我撕心裂肺终于明白阿爸阿妈再也不会回来时,当我嚎啕大哭终于失去最后一丝气力时,我终于想起:“阿姝,阿姝,我还有你……”可她已经不在了,或许就像阿爸阿妈消失在那火海中一般,她消失在了人海里。我终于哀戚得晕厥过去。
      当我赖在荒芜不堪的家前石阶蜷缩了七日七夜,□□渴和饥饿折磨得只余一息尚存时,不知从何处扔来了一个荷叶包,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脚先于了思维——是一块热气腾腾的糍粑饼,阿妈最拿手的糍粑饼。终于,我从孤儿沦为了乞儿——一字之差,而我仅仅七日之间的一切已荡然无存,彻底湮没在了那场该死的火里!一滴滴泪珠碎裂在了那片荷叶上,为热气所烘出的淡淡的幽香仿佛一缕薄薄的叹息。
      恰在我和着眼泪,一口一口甚至不加咀嚼地生生咽下那块糍粑饼时,我的面前出现了干净清爽的蓝葛裙,绣着精细的花纹。只是抬眸一眼我便不想再抬头;听着她一声轻唤“阿芯小姐”,我却不愿给以任何回应。只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呵——
      七日前,小姐与仆婢……
      她仿佛在对谁说:“这就是我家小姐,阿芯。”
      我只觉得眼前顿黑,被罩进了一个狭隘的空间。长久的颠簸后,我的眼前又呈现刺目的光明。当我用手背微挡在眼前时,透过指缝瞧见了黄金灼然的萧墙上镂刻着倒挂玄蜂、衔尾诸犍、睚眦混沌、抖翼穷奇……还有一方黄金榻,倚着一个玄衣者,半边的纯白昆仑面具遮面,只有一双狭长而幽深的眸子可见。
      玄衣者起身,轻盈一跃便到了我的面前,毫不费力得拨开我的手,揪起我的下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若有而若无。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却让人听了心寒,仿佛受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所震慑,他说的是南越话:“汉人?邯郸樛氏?”忽然一笑,那很久以后的回想让我思忖了许久才想到如何去形容——邪媚——是的,这人、这笑便是这般的。他说:“日后你便是‘阿樛’。”
      “不!”我叫了一声,然后改口用汉话说,“我有名字——芯,我叫‘樛芯’!”
      他愣了一下,我本以为那是因他听不懂汉话,正在得意而喜形于色时,却见他“呵”的一笑,竟然说着同样流畅的汉话重复我的名字,又将我的下巴抬得更高,笑道:“‘揪心’?果然是个会让人揪心的丫头。”
      正于我呆滞之际,仿佛听他说“阿‘青’,日后便唤作你‘阿“青”’吧。”我遂愈发呆愣——阿青,那是只有阿爸阿妈才知悉、才溺唤的我的乳名呵!其实只是执意,回想那时并非明确他唤的是“阿芯”或是“阿青”,只是一味任性就是“阿青”的,就如我日后一味任性于就是他……
      “阿纥,带她下去吧。”他背身扬手,不再看我。
      “是,主上。”我听见一个褐衣男子应。
      可是我死赖着不愿离去。仿佛是小儿天生的敏感,如害怕魑魅妖魅一般,只想寻一只苇杆,抓住如一只救命的稻草,不放手。拼死亦不放手。我抓着玄衣者的衣袂,呜咽,我叫嚷着:“不要赶我走,让我在你身边,我会很乖……”
      他没有粗暴地踹开我,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我哭,等着我哭到精疲力竭。而我,仿佛有用不完的气力去哭,死死抱着他的腿,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乞求的言语。
      留下我,只求留我在你身边……
      ——那是我最初的愿望,亦是最终的。是一生一世的。
      忽然,他抱起我,嫣然一笑,只有蜷缩在他怀中惶怯的我看得到他眼底的笑意。笑入眼底,那是我日后鲜少可以看见的他的笑容,却是独属于我的笑容。我一直以为,那便是一生一世了。
      “呵,傻丫头!”

      第一次看他摘下昆仑面具是在冶泉——他沐浴净身的地方。
      因他如夫如兄的爱抚,我是“穷奇”中地位仅次于他的人。蒙他所赐,那些佩着或银或铜区分严格等级的异兽面具的人皆恭敬地唤我一声“阿樛小姐”,一如当初樛家仆婢们唤着“阿芯小姐”一般;而只有他——他们和我的主上——可以唤我一声“阿青”。我是阿青,独属于他的阿青。
      我可以自由出入“穷奇”的许多境地,但不代表我可以无所禁忌地进入冶泉。冶泉入口那几个形如尸傀的守奴深埋着头,用刻板而僵硬的声音说:“请阿樛小姐止步。”任凭我的哭闹恐吓,而他们有更可怖的威慑——阿纥,俨然名副其实的“穷奇”二当家。
      我听罢,只得努努嘴,作势要走,却甫迈几步便抱腹打滚,只嚷“疼”;更待他们全部惊慌地围来时顺手抓起一把地上的干土,手腕旋转间便换作了我笑、他们打滚。
      我抖了抖蓝葛裙上的尘埃,得意地扭头而笑,大摇大摆地进了冶泉。其实并非冶泉的守奴弱,如是他早不知丧命了多少回,不过他们就算有我“奸诈”亦不能与我玩真的。于“穷奇”,谁不知,他们的主上最头疼于我的泪泣之态。
      捏手捏脚犹如梁上君一般偷偷进入冶泉,这个我从不曾允许踏足的深林谷底竟是这般的寂寥宁静、怡神动人,宛若人间太虚。
      正在我惊艳并沉醉于其中时,忽听问一声戾喝:“谁!”继而一滴水珠碎于我的胸前,我还未感觉的丝毫疼痛,身体便直直地仰倒下去……
      仿佛看到五年前那夜火殆后的夜穹:似乎火光还未曾褪去,依然沁染着殷红的颜色;没有一颗星斗,连婵娟亦不见,那夜终于明白阿爸所说的,“没有辰月的天空,绝望如斯。”
      那时的我,绝望呵!
      ……一阵风,我落入了他的怀中,既五年之后他又一次拥我。我看着他犹湿的长发、他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他惊为天人的面庞……我忽然笑了,“我知足。”
      我伤好后定然是逃不掉他的训责,然我觉得值得,仿佛心中的什么得到了切实的应证,就像那日我以为自己要死时说的——我知足。
      那之后我便最喜在无人时坐在他的股上拔开他的昆仑面具,把弄在手里凭他如何的叱喝,只是笑得得意。日久了,就连他也觉得好笑,只得无奈道:“傻丫头。”
      每每,我便觉得满足。秘密,那是只我一人得知的秘密呵:昆仑面具下,他是怎样的年少。嗜血如他,却无人知道的,他亦不过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我将头偏埋在他的股间,顿时怅然:“主上,阿青要随从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这样漫长的字词,我想是足够奢侈的了,让我呆在他身边。
      那日,他食、中指二夹着一缕我的青丝,宛若自语:“不行。你须回到那里——那个属于你的王朝去。”
      “为何?”我惊愣,仰头质问,“阿青不乖么,主上为何不要阿青呢?”
      他是见到了我眸中的泪光,却不再为之所动,只是轻轻地以其食指于我睫羽上拭去。仿佛一声喟叹:“因你见了他……”

      数日前,我屡次央求他携我去冶泉洗浴,而他不允,竟从未有过地向我动怒。惊怯之余,我赌气想到了破忌——擅入冶泉——“未得主命、独闯禁地”,这是“穷奇”的首罪,须以“百毒噬心、罪至不赦”惩治。可我顾不得了!他,从不曾与我动怒的……
      就在冶泉底的暗室里,我见到了晦暗中那个团身于盂中的苍发魅者,眼底放出摄人的幽光,周遭尽是他狰狞的笑声,似自胸腔中迸出。他“啊”的一吼,银丝般的长发四溅,直笔笔地逼我而来。我顿时无措,只知道哀鸣嚎叫着“主上”。
      那一瞬的旋转,翩然如舞的蝶,我眼前只有期盼的人,再也容不下凡世间的一粒砂。我的眼角噙着泪水,我说:“主上不会舍弃阿青的,永远不会!”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相信,我也相信一辈子。
      待一切平静,盂于那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魅者问:“阿嘉,何人?”每一个字,都有厚重的尾音,仿佛低鸣,又仿佛身人心魄的冥音。
      主上不答,只是半跪于地,行大礼,是殊于我平日所见的……毕恭毕敬:“师上。”
      “本尊无二问。”
      “师上,”主上回眸深深望了我一眼,仿佛有些惊恐和无助,那时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他从来是阴戾霸气宛若为天下独尊的、从来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敌众是如何匍匐在自己脚下哀号求饶的……而现在,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夙蛟”的尊主,他也是这样单膝跪地、这样不休止地向主上行着大礼……主上深垂首,说:“直乃小婢。”
      “阿嘉——”那苍发者有着与主上一般的邪媚的笑容,纵然晦暗中那如暗夜中的辰般的双眸也能辨得出,甚至他的眼中有比主上愈发的独我,宛若世间万类皆须随他主宰宿命。他说,“首罪为何?你当如何处置?”
      “师上!”主上挡在我的前面,从未曾见他如此癫狂。那一刻我只是无助地扒着他的臂膀,我想这一切让人满足、让人心伤。“她无知,望师上网开,阿嘉自当好好管教。”
      我知道我错了,不可逆悖的弥天大罪。
      “阿嘉,你怎心软了?”那苍发者双目瞪圆,仿佛薄愠,“杀、了、她——”
      他的“杀了她”与主上“师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若大神念诵的亡音,就像那日夜纠缠着我的噩魇一般萦绕。我的眼前全是阿爸阿妈还有宅楼里阿嬷、仆婢们的哀号挣扎,眼睁睁这般看着熊熊的烈火仿佛九婴的獠牙里的阿爸阿妈,我却无能为力。我实在受不了了,抱头尖叫了起来。
      主上见状,忙抱住了我,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隐约是听见“师上,饶了她吧!她是,她是……阿篁的女儿!”。随即我的头痛渐渐隐去,如一只受惊的麋鹿在主上的怀中瑟瑟发抖。
      再后面的事情我记得不大真切了,不知是如何出的暗室,稍稍清晰的只有那苍发者似嚎似笑的声音,反复着“彼其之沚,篁竹青青,寤寐而思,日渐空心”。
      那一夜我做了很多很多梦,断断续续的,从一个梦中惊醒、再落入另一个魇中,仿佛是无休止的。我好像梦见极少的时候:阿妈抱着我在篁林中看西斜的夕阳,林子很静,只有嘤嘤的鸟啼。阿妈温柔地拍抚着我的后背,用南越话低低吟唱“彼其之沚,篁竹青青,寤寐而思,日渐空心……”

      自从知悉主上欲意送我走,我便想尽一切方法折磨自己:爬上老高的死木再假装脚滑地掉下来,走在河塘边故意去踢那些松动的石砾继而借着一个趔趄扑入水中,夜晚披着薄纱站在气寒露重的中庭仰首对着无星无月的黑穹发呆……每一次,都有许许多多的守奴因我的蛮横、因主上的动怒而割去或手或脚或者别他。而我,已忘却了:我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他人?
      继而的一个多月里,我没有再见到主上。因我的“壮举”,所有的守奴已对我敬而远之,无人愿意告诉我主上之往何处。我就像一只孤魂野鬼,游野于四处,而众人人见我的模样便愈发应证着我如鬼魅。
      后来我偶然自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主上去往了王都——番禺。
      番禺,番禺。那是南越国的王都呵!
      我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想起了五年前的圪垯节、想起了阿妈的话,“……撞圪垯神布施的戾气……恶人便会遇上歹运……”,然后便蜷身在那株花榈木上,嘤嘤地啜泣。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撞上圪垯神布施的戾气与歹运——是呵,那时我便是偏执地认为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圪垯神的错。
      这日之后,我便真的病了。我抱膝团身躲在榻角里,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见光,什么都不愿意。朦朦胧胧的眼前会浮现好多东西,是那样虚无又是那样真切:主上的笑、主上的怒,主上嗜血的眸子、主上邪媚的唇角,主上的惊恐、主上的无奈,主上……主上……黑暗里,我只会反复念着那两个字,我只会乞求:“不要送我走,不要,不要……”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然那般过了数日,仿佛数年之久,仿佛已经是几个辈子的事了。主上立在榻边看着我,扬手屏退了所有人,然而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无言。我不再像五年前那般撕心裂肺地哭嚎,只是落泪,只是如他一般默默、一般无言。
      “傻丫头。”他过来打横抱起我,许是看到了我如魅般苍白的脸、如兔般酡红的眼,许是惊讶于方月余便已嶙峋得不成人形的我的身子,他稍稍地愣了一下,雪白无瑕的昆仑面具后的眸子愈加幽黑。
      他抱我于中庭,那儿摆着许多我未曾见过的花,姹紫嫣红。只有一株树,仿佛每一节都是弯曲的,无处笔直,那树浑身上下构成一种诡谲的形态,却是难以名状的奇异之美。我盯着那树直愣愣地发呆,仿佛要从其中看透什么,而我自己也不知道。
      “樛木。”主上抱着我走进,对我说,“本尊令人自汉朝带回的。——据说,此乃汉人古书上所载的一种树。——阿青,喜欢么?”
      我仰头,痴痴地望着他,他仿佛在笑,仿佛离我愈来愈远……我闭上眼,低低吟唱,那本是欢愉的曲调,我却不知为何唱得如斯忧伤悲切: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阿青喜欢,阿青喜欢。只若是主上所赐,阿青都喜欢。”
      这一刻,幸福离我是那么近,却又是那般遥远……
      宛然一声喟叹,他说:“傻丫头。”他问:“有一日,本尊就让你看看影木怒放,可好?”
      “那美么?何时我才可以看到?”我问。
      影木,那便是传说南越国首主南越武帝赵佗受山中仙人偓佺,亦说乃万灵之长的白泽,所赐的上古神树。影木神树:百年生叶,千年开花,万年结果;一叶百影,一花千荧,一果可教一室长明……大约是极美的吧?
      长久的寂静。我瞑目间恍然觉得:这世间,只剩了我一人。如是,该是何等的孤独寂寥,我大概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吧……如若再也无处寻他,如若但存独我一人。
      “天下于本尊之时。”
      天下。他的天下……

  • 作者有话要说:  配乐为埙奏《长相思》
    文中所出现的异兽:
    白泽: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 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传说黄帝巡狩,至海滨而得白泽神兽。
    九婴:水火之怪,为羿所杀。
    影木:一种植物。白天看它,一叶百影;花会发光,夜晚就如星星一般。万年才结果,果如瓜大,青皮黑子,食之则身轻。
    当康:有牙的小猪状,因叫声而得名。可以预见丰年。(想到彻了~~)
    混沌:长毛四足,如犬,有腹无五脏。抵触善人,凭依恶人。
    穷奇:《山海经.西次四经》上言“状如牛,音如狗”;
    《山海经.海内北经》上言“状如虎,有翼”。
    食人怪兽。《神异经.西北荒经》上的说法,它“知人语言,逢忠信之人,啮而食之,食人自首始;逢邪则擒兽而伺之”。也就是说,好人遇到它会变成食物,而且先被咬掉脑袋,而坏人遇到它反而会得到它送来的野兽之类做食物。(太搞笑了~~百度上的评价是“是非分明”...精辟,绝对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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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樛木:
    《诗经.樛木》(祝贺新婚的民歌)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我查了一下。
    诗经中仍旧读 jiū ,意为“向下弯曲的树木”。姓氏亦读。
    另外还可以读 liáo ,是古书上说的一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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