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病毒的贾先生[红楼]》报春鸟

2、第 2 章

　　虽然已经联通了贾代儒的大脑，但他暂时还醒不过来，001继续编写程序代码，只有程序完善它才能真正接手这句躯体。
　　贾赦的哭声他听得断断续续，大脑中的神经元似乎也因为这个越发活跃了几分，即使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001已经对贾赦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眼见程序即将编写完毕，核心区逐步开始同大脑神经元建立连接，被它消杀得差不多的病毒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不等它拦截钻进了程序中。
　　001只好接着往程序中植入杀毒软件。
　　与此同时，荣国府正院荣禧堂中，他的大哥贾代善和大嫂史氏正为他担心着。
　　“老爷您看要不要再换个太医给三弟好好瞧瞧？这一昏就是五天怪吓人的。”史氏忧心忡忡。
　　贾代善眉头紧锁，“让王太医来一趟吧。三弟也是个可怜的，本就没了两个儿子，这回幼子并发妻又一道没了，一时想不开不愿意醒来也是可能的。”
　　史氏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
　　两人正唏嘘着，丫鬟正月快步走入面露仓皇之色，“老爷，太太，赦大爷在轻风院哭得抽手脚抽筋了！”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去了轻风院。
　　临近院子，荣国府的老祖宗徐老太太也赶到了，口中正叫着乖孙往院子里走。
　　“老太太怎么来了。”贾代善并史氏二人连忙上前，两边搀扶住徐氏。
　　“你们当爹娘的一点子都不关心赦儿，我的乖孙都哭抽筋了还问我怎么来了。你们偏心不爱长子，我可喜爱大孙子，我就要来看大孙儿。”徐老太太眉头倒立将二人训斥了一顿，快步进了寝内。
　　只见贾赦坐在床上嚎啕大哭，旁边的丫头急着给他按手按脚的，贾代儒则静静地躺在那里格外瘆人。
　　“呜呜哇……老太太，三叔要死了……”贾赦见到徐氏像见到救星一般，胡乱抹着眼泪光脚下了炕钻进徐氏怀里继续哭起来。
　　“乖孙，不哭，不哭，你一哭我也要哭了。”徐氏眼泪也跟着下来。
　　贾代善冷声道，“还不快止住猫尿，要是老太太哭出个三长两短仔细你的皮！”
　　贾赦最怕他爹，闻言从徐氏怀中钻出，止住了哭只余低微啜泣之声，看上去好不可怜。徐老太太立刻护上了，“赦儿纯善，见他三叔这样哭两下还不行，你走，走得远远的。”
　　贾代善哪里肯走，赔笑道，“不过吓唬吓唬他。”
　　徐老太太还是不依，正要继续教训儿子，史氏突然盯着床上的人说，“你们看他三叔的眼皮子是不是动了。”
　　众人忙将目光转到贾代儒身上，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动了下，若非仔细看很容易忽视。慢慢地，眼皮子频繁地颤动起来，放佛正在挣扎。
　　徐氏忙念了声佛，“阿弥陀佛，这是要醒了，老三被赦儿哭醒了！”
　　“快去请太医。”史氏吩咐着，“我去让厨房准备些容易克化的吃食来。”
　　贾代善轻握史氏的手，“去吧，政哥儿也该醒了，等下你不用过来了。”
　　史氏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比起带在身边的二儿子，一个庶出的小叔子倒不值她过于费心。
　　001终于将核心区同躯体大脑的神经元全线联通，眼皮飞速煽动，睁开了眼。
　　这一刻，他彻底成了贾代儒。
　　仅短短数秒，860亿个神经元光速往核心区传递信息，饶是他运算量惊人也差点罢工。稍稍呆愣几秒，他大概掌握了贾代儒的记忆。
　　“让老太太、大哥担心了，都是子规（贾代儒的字）的不是。”他尽可能的用原贾代儒的方式说话，虽然他特别想在前面加上我字限定一下主语，也不明白所谓的不是是哪里不是。
　　人类的说话方式太含糊了，贾代儒只能适应。
　　徐氏和贾代善等人倒是不作他疑，谁能想到好端端一个人被系统给附身了。
　　“三叔饿了吗？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打鼓一样响。”贾赦蹭到床边，歪着脑袋好像在听他肚子叫声。
　　“不得无礼！”贾代善呵斥大儿子。
　　贾赦立刻缩到徐氏身后，在庶子面前，徐氏倒是没有不给自己儿子面子，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老母鸡护小鸡似的牢牢将贾赦护在她的羽翼之后。
　　才成为‘人类’的贾代儒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他捂着肚子感受了一番，“肚子没有叫，胃在叫。恩，也不是胃在叫，是胃里面的水和空气发出的声音。”他仔细体会着，毕竟不是人类，他的感觉更为细致。胃部的肌肉在挤压里面的水和空气，由此发出类似咕咕咕地声音。
　　贾赦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觉得三叔比他还要傻？
　　丝毫不知自己被划分到傻的一类，他摸摸胃，点了点头，没错，是胃不是肚子。他是有生物基础的系统，不能把胃当肚子。
　　“三叔睡的时间太长，睡傻了。”贾赦口无遮拦说。
　　贾代善正要好好教育，只听贾代儒格外平缓道，“你三叔，我没有睡傻。”
　　额角滑下几条黑线，他也觉得三弟傻了，本来就是个书呆子，这回还傻了。看了看自家傻小子和傻弟弟，贾代善觉得肩膀有点沉。
　　恰好粥来了，闲在一旁的丫头有了用武之地。
　　贾代儒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餐，满足极了，只是白米粥却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贾赦在一旁看着都有些饿了，也叫人给他拿来一碗吃了两口没有胃口便放在一旁专心看他三叔吃粥。
　　一碗粥喝尽，丫头不再给他喂了。
　　“你久未进食不宜多吃。”对上小狗似的讨食眼神，贾代善忍不住轻咳一声解释。
　　“哦。”贾代儒发出无意义地声音，紧盯着贾赦剩下的粥，他想吃。
　　“呃，这是我吃剩下的，哪能让你吃。”贾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遂解释着，丫头手忙脚乱地将碗都收捡了出去，贾代儒渴望的视线才从上面拔出。
　　又嘱咐了两句他要注意身体，三人便离开，贾代儒继续躺在床上。不是他不想活动，而是这具身体现在十分孱弱，他起不来。
　　不过即便躺在床上他也没有闲着，一面继续稳固核心区同神经元的连接，一面仔细总结当人的经验。
　　这里人说话一点都不讲究语法，脸皱巴成了一团，他有点不确定自己能顺利的当人吗？
　　不多时，太医来了，摸着他的手腕拽着胡子想了半天，缓缓点点头，“你已经没事了，这两天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明天就能下床试着走走看。”
　　贾代儒点头应下。
　　太医又开了张方子，“这个方子是温补的，可吃可不吃。”
　　贾代儒再次点头，能够多吃点东西他肯定乐意呀！太医走后就叫丫头按方子煎药，猛地喝下一大口，显然，味道和白粥是不同的。
　　“这是什么味？”一股别致的味道直窜脑门子，贾代儒却不舍得吐掉，咽下去问丫头。
　　“呃，这是药，当然是药味。”丫头有些呆头呆脑地回答。
　　贾代儒记了下来。
　　只用了两天，核心区和神经元已经建立了稳定的轨道连接，躯体已经恢复，能够正常走跳。他开始琢磨一件事，他需要一份工作。病毒在杀毒软件的查杀下没有露头，杀毒是一个系统长期要做的日常任务，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因为‘哭’醒了贾代儒，贾赦跑轻风院跑的勤，这天他过来看他三叔，劈头就被问懵了。
　　“监狱在哪里？”贾代儒问贾赦，他决定去监狱应聘工作。说起来，他还是对监狱最熟悉了，怎么监察犯人，怎么分化犯人，如何让犯人更卖力的干活，如何消耗犯人过剩的精力这套他特别熟悉。
　　因此，第一个想法就是重新回监狱工作。
　　“你去监狱干什么？”贾赦不解。
　　“当然是去看管犯人。”贾代儒说。
　　贾赦嘴巴张圆了，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秀才，哪有秀才当狱卒的。”说完，他一溜烟儿跑了，他要告诉他爹，他三叔要当狱卒，这不是给荣国府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