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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Chapter44 ...

  •   幸好这个寒假很短——苏淮从小到大绝对没有想过,这句话有朝一日竟然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寒假结束后,苏淮又回到了A市,觉得有什么地方跟之前不一样了。A市的地铁还是一样的堵,高楼还是一样的多,行人还是一样的行色匆匆。苏淮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想念苏迟了。

      要说苏迟没心没肝,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了她,苏淮早中晚都要点开一次她的头像,然而这货最新一条朋友圈居然还是去年,签名没变、头像也没变,简直毫无动态。
      所幸他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加过陆子鉴的好友,陆子鉴可能是忘记屏蔽他,每隔三五天就会更新一条动态,三四条动态里会有一条提到苏迟,偶尔还会有照片掉落,好歹是给了苏淮一条有关苏迟的消息渠道。

      苏迟好像过得还不错,被陆子鉴拉着参加了不少的课外活动,在学校的晚会上表演过,去滑雪场学习滑雪,上个月还跟几个朋友一起驱车跨了两个州去看野生候鸟迁徙。
      她越来越放得开了,与其他人的交往也越来越自然,除了比之前更瘦了一点,似乎一切都很好,苏淮放下心来。

      五月,苏淮的第二部原创画集集结出稿,工作室已经在考虑开拓海外市场,在外网上注册了官方账号,出自这部原创画集的部分画稿被发在官方账号上,居然也获得了不少人的喜爱。随之而来的,是不少来自海外的约稿。
      苏淮以学业为由推掉了大部分,最后接受了来自某游戏公司的人设约稿,这个公司的本部在纽约,邀请苏淮前去参观签约。
      签约的事情不需要苏淮费心,工作室有专门的法务人员陪同前来,苏淮只需要确认条款明确义务,工作很快谈完。工作结束后有一天的假期,苏淮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行动,道别后就搭上了前往普城的巴士。

      他并没有什么计划,也不打算去找苏迟,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花两个小时跑到普城,只是觉得没有理由不来,到普城漫无目的地走一遭仿佛是一个无需考虑、毋庸置疑的决定。
      当苏淮两手空空地站在地铁出站口的时候,普城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洼,空气里浮动着草木欢欣跳动的气味。

      思考半晌后,苏淮搭了一辆的士,司机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子,栗色的波浪卷长发毛毛躁躁的,跟主人一样热情活泼,她转过头语速很快地问道:“来普城旅游?想要去哪儿?”
      苏淮:“不用有目的地,我想绕着普城走一圈,最好能多经过几个地方。”
      女子显然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要求,确认道:“你真的不需要下车吗?我们这里有不少漂亮的建筑,许多人也会到大学校园里参观。”
      大学里苏淮是万万不敢进的,要是被苏迟认出来,那就真是太糟糕了,苏淮只能温和道:“不要紧,医生说我的腿还不能活动。为了看清楚,您可以把车开慢一点。”

      女子同情地向他的腿上望了一眼,吹了一声口哨就把车开上了路。普城并不大,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它的美,作为新上任的“旅游观光车”,女子把车里所有的窗子都降了下来,雨后逐渐被晒得温暖的空气一股脑地涌进车里。
      苏淮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座小镇可以让苏迟重新变得安宁,它是如此的和缓,不慌不忙,万物各司其职,和谐得像一首歌。

      中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上来了,女子把车停在路边,用热狗解决午餐问题,苏淮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粉红色的冰激凌车,下车去买。
      附近有一处公园,苏淮等着老板做冰激凌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正眼巴巴盯着轰隆作响的机器。见苏淮打量她,小女孩也丝毫不畏惧地紧盯着他。
      苏淮觉得有趣,就在俩人互相打量的时候,小女孩的妈妈过来牵她,没想到小女孩挣脱了妈妈的手,反而跑到苏淮身边,牵了牵他的衣角。

      这个小女孩年纪不大,怎么一点对陌生人的戒心都没有呢,苏淮心里哭笑不得,苏迟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个非常“冷若冰霜”的小大人了。
      一想到苏迟,苏淮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但是心底里也毫无预兆地软陷了一块。这时,小女孩的妈妈走过来跟他道歉,苏淮笑笑,指着机器说道:“送你一份好不好?”
      小女孩极快乐地点头,在拿到那一份香草和巧克力的双拼冰激凌后,乖乖地被妈妈牵走了。

      苏淮拿着两份冰激凌回到车上,递给司机一份,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小女孩最后的笑容,他觉得有些奇怪,苏迟从小也是被李慧卿和苏凛海娇惯着长大的,为什么她就没有那样开心地笑过呢。不知为何,他有些歉然。

      应着苏淮的要求,车开到苏迟所在的学校时非常的缓慢,此时已经接近黄昏,金黄的暮色温柔地将校园里的各道岔路拥入怀中,树木宽大的叶片和缓地在风中舒展,哥特式建筑尖尖的顶端闪着古老的光。
      此时门口有不少的学生进出,人声离苏淮很近,风声离苏淮很远。

      苏淮提前付了司机目前的车费和小费,请她自己先去吃饭,回来以后再送自己去车站,女子走后,苏淮坐在拔掉车钥匙的车里,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逐渐陷入温柔夜幕的校园。
      苏迟平时从哪一条路过来呢,他擅自在脑海里为她规划了一下路线。现在的苏淮不再担心苏迟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他开始想象,如果他并不认识苏迟,那么他坐在这样一辆车里,与苏迟相遇的可能性有多高呢?

      他等了许久,面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闪过,模糊地在他的视线里留下一个剪影,路人之间短暂得算不上缘分的缘分闪了一个火花,就此寂灭。
      相遇原本是如此漫不经心的一件事,甚至彼此之间都毫无察觉,没有人知道车里有一个人叫做苏淮,苏淮也没有意愿记住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面孔。
      如果并不相识,苏迟也会是无数火花中的一朵,除了更孤高冷清一点,也许并无任何差别。
      缘分如斯虚无缥缈,或许每个人都有无数次机会与本可以相爱的人相遇相识,但当他们第无数次失去这些机会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机会为此感到悲哀。

      这突如其来袭上心头的可能性令他打了个寒颤,一种命运的必然的巨大欢喜与巨大悲哀瞬间击中了他,令他感到一种模模糊糊的喜悦。

      苏淮在第二天就飞回了家,没有回A市,而是回到了家里。
      他到家时天刚蒙蒙亮,把李慧卿吓了一跳,苏淮沙哑地打了个招呼,就进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慧卿跟了进来,见他脸色实在有些苍白,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到一股纠缠的、郁结的热度。
      苏淮并不知道有医生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来为他打了吊水,他做了一个很深很深、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普城,以一种透明的灵魂的姿态。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困难就找到了苏迟,然而苏迟看不到透明的他。
      苏迟的生命里似乎完全没有了苏淮这个名字,她拥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他们一起读书、旅行、喝酒、聚会、唱歌。

      她似乎很快乐,有时却不自觉地忧愁。她问一个叫做陆子鉴的朋友:“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陆子鉴回答道:“每个人都会有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孤独的时候啊。”
      苏迟皱着眉头:“可是并不是有时,也不是孤独,我总是感觉空荡荡的。”
      陆子鉴不解:“什么意思?”
      苏迟眯起眼睛,看向缥缈的虚空,“就好像,灵魂缺了一片,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的灵魂告诉我,在某个别处,有一处能让我永远安宁和平静的地方。”

      苏淮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梦了,现实里,苏迟是永远不会扒开心窝,说出这种话的。但是他并不想醒过来,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突然体会到了一种与苏迟相连的,空荡荡的孤寂感。他并没有实体,这种空荡荡感觉使他感觉自己像是茫茫宇宙中一瞬间的、极渺小的微尘。

      陆子鉴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并没有固定的形态,而且非常奇怪。”苏迟有些困惑,却还是站了起来,向着苏淮所在的地方走来,苏淮险些以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存在,但苏迟的眼神却并没有聚焦,仿佛是在看着一团空气。

      她在苏淮面前堪堪站定,接着伸出双臂拥抱过来,然而,他没有实体,她只能徒劳地拥住一团苍白的空气。
      苏迟转过头,对陆子鉴说道:“你看,比如现在,我会觉得如果我能拥有这一团空气就好了,这就是我一直找的那个地方。但是,再过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我又会觉得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吸引力,与这里、那里、千里之外的某处没有一丁点的差别。”

      “也许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那个叫做陆子鉴的朋友有些担忧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还不错的心理医生。”
      苏淮不知道这个梦会什么时候醒来,梦里的时间流淌得并不规律,夜幕飞快地降临,今晚学校有一出晚会,苏迟需要在教学楼的楼顶观察无人机。

      楼顶上的风很大,猎猎地吹过苏迟的头发,苏淮没有触觉,却仿佛感受到了风的凉意和凛冽。苏迟做完工作之后并没有马上下去,她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怔怔地盯着远方的某处。
      苏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学校门口停着的一辆的士,的士的火已经熄了,所有的车窗都打开来,里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
      苏淮诧异地看着那辆的士,认出了熟悉的车牌号,梦里连空间都被扭曲,现实里很近的街道在梦里变得遥不可及,漂浮的影子像是遥远的海市蜃楼。

      只见苏迟伸出了左手,张开五指,透过指缝去看那辆遥不可及的的士和车里同样遥不可及的影子,口中喃喃道:“好远啊。”
      在苏淮眼中,苏迟的神情突然变得恍然起来,她向着楼顶的边缘走了一步,伸出手,闭上眼睛体会风向。

      苏淮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安。
      “苏迟!”

      苏淮腾地坐了起来,胸口一抽一抽地闷痛,他终于醒了过来。眼睛闭得久了,不是很能适应光亮,他眯着眼睛按亮手机——夜里三点钟,放下手机,再拿起来确认,三天后的夜里三点钟。
      刚刚那场梦实在太过真实,苏淮的大脑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手机的亮光对眼睛刺激得有点狠,他终于回神的时候,脸上被刺激出的泪水打得有些潮湿。

      苏淮已经翘课一个礼拜了,要想保住平时分,势必要早点回去负荆请罪。原本还想等着李慧卿和苏凛海起床后道个别,但是没想到这俩人自己在家也学会了周末睡懒觉,早上九点都还没有起床,苏淮只能发了条信息后自己离开了。

      卧室里,听到手机响了一声,苏凛海睁开眼睛,李慧卿随即也坐了起来。她的神色有些憔悴,像是昨晚没有睡好,她拍了拍苏凛海的枕头:“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凛海了然地坐起来,一点也没有平常的起床气,只听李慧卿严肃地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得憋着,听到没有。”

      苏凛海从床头柜的深处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根后说道:“是关于苏淮和苏迟么。”
      他已经戒烟很久了,只有心情极度波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吸一支。
      李慧卿有些懵:“你怎么知道的?”
      苏凛海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不用专程跑到他房间听梦话,那小子半夜三点叫人家名字叫得那么大声,谁听不到!”

      苏淮回A市的路上想了很多,苏迟要出国的决定来得实在太过奇怪,当时他因为想要躲着苏迟就没有想太多,现在想来,只觉得处处奇怪。
      要想搞清楚苏迟是怎么想的,就必须了解那一周里发生的事情。
      他还记得苏迟当时说,是崔老师联系她去柳如心办的沙龙,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苏迟在崔老师处学琴学了很多年,苏淮也有崔老师的电话。

      电话打过去之后,崔老师表示会告诉自己的母亲,让她来联系柳如心,看看对方愿不愿意会面。反馈来得很快,柳如心表示自己并没有跟苏迟有太多交集,但是自己的学生—温故,跟苏迟聊了很久,私下还见了面。
      柳如心给了他温故的联系方式,原本以为这位清高的艺术家不会轻易同意见面,没想到温故在听到他的名字后,非常爽快地约了时间。

      在网上看到温故照片的时候,苏淮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和苏迟有交集,直到看到真人,温故向他没什么温度地笑起来时,他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温故微笑时眼睛弯起的冷淡弧度,和眼神里冻住的清冰,与苏迟是那样相似。

      温故本人对于人情世故半分不感冒,也懒得去费心思钻营,知道苏淮是苏迟的亲人,她就没有什么隐瞒。
      “我以为苏迟也会跟来。”温故说道。
      苏淮:“她出国读书了。”
      “啊,这样啊,挺好的。”温故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冰块,声音没什么波澜。

      “她是在跟你见完面之后,才临时决定出国的。”苏淮说道,“所以我想知道,你当时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就是她的身世啊。”温故回忆道,“她问了她父母的事,这个比较复杂。”
      苏淮的手指捏紧了杯子的白瓷把手,问道:“方便告诉我吗?”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温故说道,“只不过可能有点让人不舒服,我希望你听完以后还可以对苏迟没有偏见。”
      “当然。”

      “我和她妈妈的外婆是个寡妇,据说刚生下我母亲,她男人就跟人跑了,死在哪儿也不知道。”
      苏淮没想到这个故事的起点竟然能牵扯到温故的外婆,他继续听着温故没什么感情地说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个时候日子艰苦,我外婆一个人拉扯着我妈过日子,好不容易把她拉扯成人,给她找了户好人家,结果成亲前一天,她跟着邻村一个男人私奔了。我妈能跟人私奔,就能看出她有多不靠谱了。我外婆觉得很生气,自己男人跟别人跑了,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她吐字很清晰,颇有点万物平等的意思,有些粗俗的字眼被她说出来,都像带上了韵律,“后来我妈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了,牵着我姐姐—也就是苏迟的妈妈,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生下我没多久,她就喝除草剂自杀了。我跟姐姐就跟着外婆生活,外婆对男人彻底死了心,应该说,她恨上他们了,从小就对我和姐姐说……”

      说到这儿,她略抱歉地对苏淮笑了笑,“那些话太难听,我就不讲给你听了。”
      苏淮示意她无妨,温故继续讲道:“要不怎么说我们一家人都有问题呢,可能是有逆反心理,我姐姐不顾跟外婆扯破了脸,最后还是嫁了一个男人。我看得出来,那人是真心对我姐姐好的,但是我姐被外婆洗了那么多年脑,即使青春期让她愿意尝试婚姻,激素平静下来之后,她也未必能坚持。”
      “他们离婚了?”苏淮问道。
      “当然不是,”温故说道,“如果是离婚,苏迟也不会被你们家领养。”她顿了顿,空白的沉默中仿佛有答案呼之欲出,“她杀了人,被判了刑,留下刚出生的女儿—也就是苏迟。”

      这个结局是苏淮没有想到的,他有些讶异。
      温故自嘲地笑笑:“有时候我想,也许我外婆说的真的是对的,我们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圆满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所以苏迟也是听了你讲的这个故事?”苏淮抬起头,眼角的线条都带着某种力量。
      “没错,她有点难接受也是正常的。”温故说道,“任谁想到自己是一个不能爱人的怪物,都会难过一阵子的,不过都会过去的。”

      “什么叫不能爱人的怪物?”
      “哎,你别生气,”温故笑了笑,“可能表达得不太对,我的意思是,我们家几代人,对别人的爱意都有些畸形,对他人最大的善意应该就是不去招惹了吧……”
      “什么招惹不招惹的!”苏淮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温故吓了一跳。

      他跑出咖啡厅,摸出手机,点开苏迟的名字,又退了回去。

      飞机机翼上的彩灯在空中划出痕迹,苏淮把手机关了机,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见到苏迟这个事实令他有些兴奋,这种兴奋带这些痛苦,痛苦是因为她,也是因为自己,他睡不着,只能透过舷窗看漂浮着幻化的云层。

      再次到达纽约时,刚刚早上四点多钟,在前往普城的路上,黑压压的天幕一层层收起了浓重的威压,渐渐泄露出一点乳白色的、温柔的天机来。
      苏淮再次站在那条街道上,渐现的天光极易使人产生幻觉,但苏淮却清醒得很,他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那幢梦里出现的教学楼,不过几分钟的步程而已。

      他听到有晨鸟鸣啼,风吹动树叶和草尖的声音,世界在纤尘不染的清晨奏出一曲天籁,这个声音,那个声音,完满还缺少一种声音。
      拨通苏迟电话的时候,苏迟还带着些没有睡醒的鼻音。
      “喂?”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的第二部长篇(如果十万字以上可以被称作长篇的话),刚写完的时候很兴奋,很早就想着在后记写致谢,毕业论文里没有写上去的致谢全部写到这篇文的后记里。
    然而,因为这篇文是全文存稿,中间因为毕业论文、答辩的事情耽搁了太久,导致写作状态不一致,在发文的同时通读了一遍,沮丧地再次发现了许多问题。
    不过也许下一篇能写得更好呢。
    再说,都要有一个特殊时期的毕业了,就把这篇文当作毕业礼物吧。感谢评论区的亲友们,这一次评论区到我写致谢的时候,依然只有我的亲友,超级感谢你们。
    感谢妍妍,一直被我威逼着来看文哈哈,大学四年我们一起搞竞赛、做课设、准备考试、保研、写论文、答辩……种种难关都一起相约“堕落”地跨了过来,最后来看,结果竟然都还不错。研究生就要去不同的城市了,不过相信我们还是不会错过彼此任何一个难关的,我们当然要一直互相骚扰哈哈。
    然后还有叶啦,知道你阅文无数,竟然还来看我的文我很受宠若惊的,以后我再开新文会在我们的小分队里嚎叫的。
    还有鱼,感谢你一直听我碎碎念,好像我所有的心情都可以对你讲,有你在特别好(封面也超级好看)!感谢晋江赐我这样的好朋友!
    然后就是,虽然灰心地发现了许多问题,但是这篇文也让我学到了许多,我很爱这个宝宝,这个宝宝会是我的一个温柔乡。
    再有一篇短短的番外,我们就可以下部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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