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涵霏

15、酒

　　他没有去上朝。
　　监国太子，并不比大臣自由；无故缺朝，会引来无数弹劾。
　　他想干什么？
　　我不去问他。这些与我无关。

　　血妍与我有关。
　　她又来了。
　　我不想见她。不是怕，不是恨，是怜。
　　她一定哭了一夜，眼肿如桃。
　　我有些内疚。她心里的痛，一定胜过我和菡儿的伤百倍。
　　还是得见。

　　“果然是妖女。”她看着我的脸，冷冷地说。
　　“有何贵干？”
　　“你斗不过我。我不会走。”她笑了起来，“很快，你就要滚回素国去了。”
　　那就好了。
　　“你怕了？”她越发愉快，“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必了。”
　　“呵呵，可是我想告诉你。”
　　她走近一步：“我有孕了。”
　　是吗？

　　“啧啧，你的脸白了。”
　　她得意洋洋：“你没有希望了。我是储妃，我是王位继承人的母亲。哈哈，哈哈哈哈……
　　“烬哥哥。”她停住笑声。
　　我回头，看见炎烬。

　　他在笑，笑得好温暖。
　　我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此刻百分之一的柔情。
　　他走向血妍。
　　“小妍，”他言笑晏晏，“是我错了。你喝下这酒，算我的赔罪。”
　　我想出去。
　　“素卿，你留下。”
　　我不想转身：“殿下何事？”
　　“过来侍酒。”
　　“不！”
　　“烬哥哥，让她走吧。”血妍逢喜心宽，“孩子看见她，会生气的。”
　　“那你再喝一杯。”
　　“烬哥哥，我有身孕……唔……”
　　“这不就喝了。”
　　“你坏！”
　　我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素绚在炎后处要求的是：让炎烬亲自去赶血妍出宫，给“被血妍毁容”的自己一个公道。血妍知道幕后人是她，所以说“你斗不过我，我不会走”。
注56：监国，帮国君料理部分朝政、处理一般奏章，是太子接位前的“实习”。
注57：弹劾，获知官员、贵族的无道之举后向国君上书奏告。
弹(tán)，检举违法失职的官吏；劾(hé)，揭发罪状。
注58：言笑晏晏，引用《诗经•卫风•氓》中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句，描述少年情侣的恩爱情状。
总角，未成年人的发型，在头顶两侧各梳一髻，可指代少年；晏(yàn)晏，谈笑甚欢的样子。《氓》中男子在妻子色衰后虐待她，引文隐喻炎烬对血妍宠爱不再，更暗示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