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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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碰她？你——找——死！！”
龙戬理智全无，另一手向着豁青云的心脏而去。被魔气污染的鲜血，瞬间飚出！
他双目赤红，全身黑气冲天。连身后的晨曦都顾不上，他用魔气轻而易举阻断了她的靠近，只发了疯一样折磨着眼前的人。
来来回回，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冰凉到触目惊心。
他卡着豁青云的脖子，逼他用最后一口气看着自己，那双瞳孔里只剩墨水般的黑暗与邪恶。
“你听着，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她是我的，你们...你们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呵，呵呵哈哈...”
这个男人，疯了。豁青云强撑着最后意志，他不确定龙戬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只知道，在继续下去，晨曦一定会受到波及。
他冲着远处的晨曦摇摇头，示意她赶紧走！
“不可以...”晨曦呢喃着，别无办法的她，咬紧牙关突然跪在地上。这一幕，让疯狂的龙戬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侧过了头。
“算我求你，放了我的朋友吧。以后...我只乖乖的留在你的身边，哪儿都不去。”
回答她的，是长时间的静默。
龙戬漆黑的眼底，描摹着她狼狈的模样，突然心疼而又愤怒起来。
“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对不起...”
“你答应过我，不会用自己的血救他！”
“我以后都不会...”
“为什么...你明明承诺不会离开，却还是走出那个结界，为什么...！”
“我...”结界？
龙戬恍惚的质问着，他突然松开豁青云，站起身向着晨曦而去。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回顾自己可悲的人生。可他却伸出了手，指尖的魔威，彻底封锁了晨曦的退路。
“你答应过，会与我长相厮守、永不分开，转眼间就违背约定...”
明明活着，却始终不愿见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残忍对待...”
“晨曦，快跑，这个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躺在血泊中的豁青云，歇斯底里、用尽全力的喊着。
可他模糊的双眼，看到的便是这个男人抓住了晨曦的手，想要将她拉到怀中。
那满腹怨气的力量，几乎要将这个小姑娘给完全吞并！
不妙，他不能让晨曦有事！
豁青云将武学修为提至最高，准备舍命一搏！却见晨曦也在同时出掌，打在龙戬的身上。
明明毫无威力，却瞬间刺痛龙戬的心。
他握着她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为何要这么对我？你可知，我每日都在生不如死的等你回来，而你可曾有半点想念？青青，我才是你唯一的丈夫！”
“你认错人了，我是苏晨曦！”
晨曦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龙戬瞬间恍如隔世的清醒过来。然而他的瞳孔依旧漆黑，只稍稍松开手，怀中之人已被夺去。
豁青云抱着晨曦，满身鲜血的倒在了门口。然而只差一步就要逃出时，整个房屋瞬间炸开！
破碎的屋顶，被席卷到了天上。比黑雾还要浓重的魔气，渲染了整个夜空。
那个犹如死神附体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他冷眼俯视着豁青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没有资格碰她。谁，都没有资格！”
“你确定没有资格吗？”豁青云将晨曦搂在怀里，不让她说话。
他大口喘息着，“你看清楚，晨曦的生父已经过来了，最没有资格的人其实是你。”
“闭嘴！”
龙戬被触到了逆鳞，受怒火驱使的他，完全陷入了极端的痛苦与疯狂中。
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曾经的记忆，定格成一道道令人厌恶的影子。
叹希奇、玉离经、无限...
“你们该死！你们敢觊觎我的人，全都该死！”
整个地面尽数炸裂，烟尘四起，模糊了前行的方向。
好机会！豁青云不再耽搁，抱起晨曦就急急奔入了树林中。身后，那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豁青云，快放我下来。你受了好重的伤，会没命的！”晨曦在他的怀里拍打着。
豁青云像是没听到，他两眼发黑，只凭着一股超脱生死的意志，告诉自己绝对不可倒下。
他要救晨曦，要为心爱的姑娘找出一条生路！
“快到岸边了，晨曦，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可以乘船回去。”
豁青云喃喃自语着，晨曦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她感受得到，他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然而前路渺茫，身后魔音却是紧追不舍。
【晨曦，你在哪儿？】龙戬的呼喊，徘徊于空气中。
【别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留下，我愿意为你妥协...】
【你想救谁，我都不会阻拦，只要...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停下...？你一定要舍我而去吗？！】
【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晨曦...！】
一遍遍的呼喊，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龙戬疯魔般的笑出声。
【你逃得掉吗？别忘了，你身上有为父下的术法。走至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给找回来！】
加重的魔音，满含怨气，干扰心神！
豁青云想要捂住晨曦的耳朵，然而身体的伤势像是受到催化一样彻底爆发，鲜血顿时汩汩如泉。
两人脚下不慎，竟从斜坡上摔了下去。
“豁青云！豁青云，你醒醒！”
耳边似乎有滴滴答答的水流声，隐约可以猜测是个山洞，但豁青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清楚，这已是自己的极限。
晨曦呢？晨曦在哪儿？
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但仍旧感知得到，有一个人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
甚是温暖...
“豁青云，你怎么样？”晨曦在他旁边，焦急的喊着。
豁青云动了动，嘴都没张开，鲜血便已顺着唇角溢出。他在心中苦笑，看来自己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对不起，晨曦，他没有办法再带她逃命。
“你，你...”快跑，别再回头，豁青云在心中无力的喊着。
“豁青云，你坚持一下，我有办法救你。”晨曦突然俯身在他的耳边开口。
豁青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晨曦已咬破自己的手，递到他的唇边。
他顿时心跳加速，大脑空空如也，拉不回意识了。
这是...做什么？
鲜血从她肌肤渗出，顺着他的嘴角流入脖颈。豁青云依旧一动不动的，这让晨曦心急如焚。
糟糕，他的伤势太重，以至于完全喝不下，这该如何是好？
晨曦头疼不已，如今自己功力被封，不能使用术法，那便只好......
她犹豫了一下，抿住一口鲜血，便捧住豁青云的头，弯下腰来...
彼此唇瓣相触，豁青云空洞的双眼，在一瞬间回过了神！
晨曦，她...她在做什么？
他虚弱到根本无法思考，只感觉自己的唇被强行撬开。一种温软而又香甜的异样，侵入自己的五感。
这是...豁青云无法动作的手，瞬间握紧！
她的舌头点着自己的舌苔，一点点将鲜血送入到他的唇内。
豁青云本能而又紧张的吞咽着，吞咽到他连呼吸都快遗忘了。
这样的香软，一辈子都没体验过。他被刺激到麻木的舌头，害怕的舔了舔，便是激起全身战栗。
晨曦依旧不厌其烦的，将鲜血送入他的口中。
豁青云视线早已清明，眼底却是氤氲一片。在晨曦即将离开时，他顺势贴了上来，冲动而又无耻的反客为主。
“唔——”晨曦想要推开，豁青云将她的手牢牢拽在掌心里了。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一定会被发现。他恋恋不舍的在她舌尖绕了个圈儿，不情不愿的退了出来。
整个山洞/内，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息声，分不清彼此。晨曦震惊的抬起眼，迎上的是豁青云刻意躲闪的目光。
他面色潮/红，心虚不已，“方才，方才真是多谢你相助，想不到...你竟有此救人能为。”
“别客气，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重伤至此，说来...理应是我向你道谢。”晨曦完全抛开了方才的困惑。
豁青云更是不敢接触她的目光，生怕暴露自己不应有的心思。直到感受到远处的气息后，他的脸色才渐渐变了。
“是龙戬，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找到我们。”
照理说不应该啊，他跟晨曦一块儿摔下斜坡，掉至远处的山洞。而不是朝着可以逃命的海岸而去，那个男人应不会这么快察觉才对。
难道...
豁青云想起了龙戬所说的话，心底不免一寒。【他说，她走至天涯海角，都能将她给找回来】。
只听晨曦闷闷开口，“他在我身上下了青鸟印记，无论逃往哪里，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那我们快点离开吧！”
“没用的，”晨曦摇了摇头，突然抬起眼，豁青云心底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豁青云，我有一事相托。”
“你希望...我独自一人离开？”豁青云接话道，唇色都跟着褪去了。
不待晨曦回答，他便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气息很重，重到不知是埋怨自己，还是恼火她的擅作主张。
“算我求你，别再说这种话，豁青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豁青云...”
“别说了，那人很快就会追上，我们快点走吧！”
豁青云想要把她拉起来，却被晨曦反握住了手。她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豁青云，你听我说。以我二人修为想要摆脱龙戬，根本是绝无可能之事。何况，我身上还有青鸟印记在，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那又如何，我不可能抛下你，独自求生！”他宁愿死，也不会跟她分开。
“但这是我能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你说什么？”豁青云瞪大眼。
“龙戬的目标是我，但他并未在你身上下术法。只要你平安离开，便可前往德风古道替我通风报信。”
“你，你要拿自己当诱饵吗？”豁青云嘴唇发颤。
“并非诱饵，你当看得出来，他视我为己出。”
“那是在正常状态下！”豁青云握住晨曦的肩膀，想要让她彻底清醒。
“那个男人已经走火入魔，连你是谁都弄不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能保证他不会伤你半分？”
“你说得对，”晨曦模糊应着。豁青云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她又道。
“前往海岸是唯一的逃生路线，但我二人若同时走，一旦被找到，这条路将会被彻底封死。”
“晨曦...”
“我不想坐以待毙。所以，豁青云，求你快点离开吧，我把仅有的希望交托在你手中。”
豁青云被她眼中的决绝，惊得说不出话了，更是听到自己胡乱加速的心跳声。
他看了看外面变色的天，知道已由不得自己再三犹豫了。
“晨曦，”他抱紧她。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温暖，身体止不住的紧绷。
“答应我，不可有事，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
直到豁青云离开，晨曦察觉到逐渐逼近的危险后，终于忍不住的站起身。
她必须朝着与豁青云相反的方向而去，能跑多远就走多远。
谁料，刚跨出洞/外，一道颀长身姿立于月光下。
是...龙戬，晨曦步步后退着。
面前的男人明明戾气十足，表情却意外柔软。他看着她，眼中再也容不下他物了。
“晨曦，你是在这里等我吗？我知道，你是为父的好女儿，怎舍得抛下自己的父亲？”
他像是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结论，死寂的眼底变得灼灼而又可怕。他忍不住上前，再次伸出了手。
“来，到我这边来，为父不会计较你的任性，也不会追杀那个逃跑的男人。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这样...可能让你满意，亦或是开心一些？”
回答他的，是比风还冷冽的沉默。晨曦毫不犹豫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而龙戬就这么看着，许久，他怔然的眼底，陷入疯狂，希望破碎到犹如天塌了一般。
“晨曦...”为何？为何要这样对为父？你当真要如此决绝狠心吗！
龙戬惨笑出声，嘴角呕出大片鲜红。他全身戾气环绕，被风吹起的白色发丝遮挡了眼中的阴霾，此刻与魔物毫无区别。
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如同锁定了黑暗中的猎物。
“你不会走，答应过我会留下，就一定要做到，我不允许你反悔！”
比乌云还要浓厚的魔气，从天空密密麻麻的压下，覆盖了整座孤岛。它犹如囚笼一般张开，只为困住一人。
晨曦东倒西歪的跑着，体力不支的她，眼前已是阵阵晕眩。她的身上被草木割开无数的口子，肌肤更是被魔气侵蚀，痛到难以忍受。
那个男人，本不会伤害她，此刻估计是彻底疯了吧。
她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点点汇聚。突然，她身体一僵，一股莫名的寒冷将全身的血液都给冻住了。
在极远的身后，那个男人的声音，毫无起伏、随风而来。
“我以为，你会回头看为父一眼，所以...一直在等。”
他放慢脚步、放下尊严，只为等她回心转意。可自始至终，等来的...只有绝望。
“为父现在明白了，我在你心里毫无价值。”
龙戬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他平静的伸出手，魔气犹如丝线一般向着晨曦的身体缠去。
不妙！晨曦只感觉有一股骇力，要将自己给吸走。她一时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晨曦惊叫出声。
龙戬的心一痛，可表情依旧骇然可怕，“为父已经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了，回来，快回到我的身边来！”
轻轻一拉，便是不可逆转的形势！
晨曦的心顿时跌入谷底，难道真的就别无他法了？让她可以从这个男人的身边逃走。
此时，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淡然的香气，轻而易举化解了晨曦身上的魔威。
只见远处一人手持牧杖，口中念起清幽诗号踱步而来。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低酌浅唱月明中。休去，休去，惊起一枕奇梦。”
这个男人是......
晨曦头脑沉沉，迷糊间泛起一阵倦意。她身子一软，下一秒已被拥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耳边似乎依旧残留着龙戬悲痛的质问，他压抑的怒火，终究化为无情的锁链，向她的脖子袭来...
晨曦倏然睁开眼，喘着气坐起了身！
“这里是...哪儿？”她喃喃的向四周望去。简单的摆设，朴素清雅，一如寻常人家。
可隐约嗅到的香水之气，却与不久前的记忆重合了。
晨曦皱了皱眉，向门口一望，果真看到一个男人杵在那儿，似乎观察自己很久。
“你醒了？”奇梦人走了近来。
晨曦点了点头，忍不住问，“莫非是先生...救了我的命？”
“正是。”
“可...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晨曦并非刻意怀疑，实在是因为龙戬根基深不可测。尤其是在魔化的状态下，想要赢过他，根本是难上加难。
“很简单，我施了一点小伎俩罢了。”
“小伎俩？”
“嗯，”奇梦人转了转手中的香水瓶，晨曦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是方才浮动的香气，里面掺杂了一些催眠之药。否则，她自己也不会昏迷不醒。
可，这样就能拿下龙戬了吗？
似乎看出晨曦的困惑，奇梦人淡淡解释着，“不必乱猜，我的职业虽为调香师，但好歹也有千年根基。那个男人不光中了催眠之术，更是有伤在身。在此等情况下，想要点住他的昏穴，有何困难？”
说的头头是道，让晨曦无法反驳。只不过，想起一件严重的事儿，她又紧张起来。
“龙戬...现在在哪里？”
“啊，你是说那个男人，我将他丢到后院了。”
“你...”
“怎么，做法不对？”奇梦人反问，很是理所当然，“抱歉，我跟他并不熟识。此次救你，也纯属无奈之举。”
“无奈？”
“谁让我倒霉呢？刚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居所被搅得天翻地覆。若再迟来一些，新研制的香水估计也得全部泡汤。”
“抱歉，”晨曦愧疚的低下头。终归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龙戬魔性大发、牵累他人。
奇梦人见她这幅样子，也是不忍责备，只好道，“算了，此事也与你无关。我看得出来，皆是他一人之过，所以最后才决定出手相助。”
“多谢先生。”
“不必客气，若你身体没什么问题的话，便可以离开了。”
晨曦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竟已全部愈合，她一时吃惊不已。
“这，怎会...”
“有何奇怪？”奇梦人瞥了她一眼，“你本就只是皮外之伤，虽受魔气影响，但用我特制的香水涂抹肌肤，便能很快愈合。”
“原来如此，”晨曦恍惚应着，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涂抹？她捞起袖子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请问先生，是你...帮我上药的吗？”
“是。”奇梦人简单承认。
晨曦瞬间憋红了脸，她尴尬的眼神不知该往哪儿放。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全身上下都有不少的口子。还有，这身衣服...
她震惊的看了看，脸色越来越不对。
只听奇梦人道，“你原本的衣裙上面有太多划痕，而且沾染了魔气。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我便将它给扔掉了。”
“那这身...”
“这是我的，抱歉，并没有女人的衣裳，只能请你将就一下。”
晨曦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
“先生，你是...男子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男子怎能给女子换衣服，这...于理不合。”
空气瞬间静谧，没有任何声音了。
奇梦人原本表情平淡，但似乎因为晨曦的这句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他强调着，“我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这么做，并非刻意为之。”
晨曦依旧复杂的咬着唇，奇梦人叹了口气道。
“江湖儿女，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我看姑娘年龄不大，想必对社会认知较少，这种情况其实很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
“生死一刻，礼仪规矩皆须抛诸脑后。唯有救人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我相信，即便你去询问父母亲人，他们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是这样吗？”晨曦听着，认为很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他说生死一刻。可她明明只是皮外伤，哪里到这种程度？
奇梦人见晨曦不语，以为她还惦记在心头，只好道，“若姑娘实在介意的话，在下也可以负起责任。”
“什么？”晨曦茫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先生的意思是，要娶我？”
“不错，我本就孑然一身，再多一人也无所谓，生活照旧。但有一事，需跟你说清楚。”
“何事？”
“我不会见家长，望你能明白。”
晨曦顿时语塞，尴尬到脸上温度节节攀升。对方都这么说了，若自己再不表态，岂不是显得过于矫情。
她连忙道，“先生误会，你救了我的命，晨曦又怎会拘泥这些细节？方才是我过于无礼，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奇梦人定定的看着她，“原来你叫【晨曦】，这个名字当真不错。旭日初升、饱含希望。”
“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只可惜，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她一面。
晨曦收好情绪，问道，“还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叫我奇梦人便可。”
“奇梦人...”好虚幻的名字，咀嚼起来尤为不真实，有种飘渺不定的感觉。
奇梦人望向窗外，眉头难得深蹙，“这个男人的魔气已经弥漫整座孤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是说...龙戬？”
“嗯，”奇梦人点点头，“坦白说，在他昏迷期间，我有想过一刀了结了他。”
晨曦心头一凌，手不由得握紧。
“但事实证明，根本就做不到。”
“...为何？”
“他身上不光有魔气那么简单，还有很深的怨念。若对他下手，保不准那负面情绪直接转移到我的身上，到时...想要摆脱就麻烦了。”
“负面...情绪...”那个男人痛苦的眼神，依旧定格在她的脑海中。
他在黑暗里，向她伸出了手，【晨曦，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来，为父已经一无所有了...】
晨曦顿时清醒！胸口剧烈起伏着。
奇梦人漫不经心道，“这座岛屿很快就会沦陷，我们必须在他醒来之前赶紧离开。”
“离开？那...岛上的居民怎么办？”
“这与你有何关系？”
晨曦急了，“怎会无关？难道要对他们见死不救吗？”
奇梦人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又摇头道，“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无法相救。”
“...何意？”
“你即便留下，也无法改变现状。而我也不敢轻易断言，就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与其如此，还不如离开，尚可保住我二人的性命。”
“可是...”
“换个角度来说，或许因为你离去，才给了这个岛上的居民存活的可能。若你还继续待在这儿，以那个男人的疯魔程度，后果难以预料。”
晨曦沮丧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奇梦人直接拉起她的手，道，“抓紧时间吧，再去一趟市集，我们便乘船离开。”
“为何要去市集？”晨曦有些转不过弯。
奇梦人目光一扫，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他的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穿着男人的衣服回去，不太好吧，若被你亲人发现...”
他突然俯身贴在她的耳侧，轻笑着，“被发现的话，我就不得不娶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