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私奔 ...
-
位于思源山山脚的思源村，村民仅十来户，平日以打猎为生，不常与外界来往。然半年前，却有一对兄弟来到此处。
兄长姓徐，名行之，言称家里逢了大难，只好带着弟弟徐言之离家。徐行之年不过三十，说话和气，一双微挑的眼看人时总带着笑意。
村长再看弟弟徐言之，俊朗眉目，大好的年轻男儿。想来不是什么坏人，遂允了二人在此定居的请求。
不多时，村东头便盖起了两间屋子，留徐家兄弟二人居住。
初始，村人还多有隔阂，不太轻易接触。但日子久了，知晓徐家长兄识文断字，为人又和气，便试探着请求是否能为村中孩童教几个字。徐家长兄欣然应允，第二日便在自家院中摆起了学堂。自此徐家儿童笑闹不断，惹的弟弟甚是不爽。对着那些幼稚小儿，也板着脸，气鼓鼓的瞪视对方，似是责怪对方抢走了自家长兄。
村中小儿见识不多，迟钝的意会不到他的怒气。照旧吵吵闹闹，围着徐家长兄转悠。徐言之气的跳脚，却又无法，唯有晚上使劲折腾他的好兄长。
所谓入乡随俗。白日里，徐言之也随着村民们上山打猎，每过三月，会去城镇里换些米粮。
这日，初春刚过，田里庄稼出了新苗，野花开了个万紫千红，徐言之一早便跟着村民去了城里。天色渐暗，徐行之让孩子们回家后，返身在院里水缸舀了点水，浇在院角几颗菜苗上。
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徐言之就该回来了。便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准备晚饭。谁知刚走了几步，就听背后虚掩的门被踹开，一个人闯了进来。
他一惊，赶忙回身，却见徐言之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
“怎么这么早……”
话还未说完，徐言之就赶忙过来拉住他，往屋子里跑，“快，赶紧收拾东西，他们追来了。”
“言之……”他唤道。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徐言之言语急切，“方才在镇上看到了你家护卫，不巧被他发现了。我们要赶紧离开。”
二人进了屋子，徐言之匆忙去整理衣物。徐行之却立在桌旁，一动也不动。此时天色全暗，屋子里黑的很，不时听到徐言之撞到哪里的哎哟声。徐行之摸索着点燃桌上的蜡烛。
光线亮的那一刻，徐言之好像才反应过来，唤道，“行之，你快过来帮忙。”
徐行之却不理他，兀自瞧着烛火发愣。而后叹声气，“言之不必收拾了。出来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床边的身影僵住了，手里的衣物散了一地。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愣愣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两年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这个人言语温柔的重复道。烛火微摇，照着他的眼笑意满盈。
“混蛋。你在说什么？！”徐言之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总是充满朝气的脸此时却满是怒意。“当年我们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找个远远的地方，谁也不认识，我们俩过一辈子。一辈子！！”
“言之，我陪你玩够了。”徐行之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掌冰凉。
他看着那双眼有火苗跳动，有水光浮动，最终却化为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于是，他又加了一句，“还有，言之。其实我们并不是私奔，当年离家时，我便给你我父亲留了书信。我只是陪你出来游历两年，你还太年轻，见过的人太少。如今，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衣领被松开了。那个人呆站在他面前，不可置信的样子。
“回去吧，松言。”
他唤了他的真名，继续重复道。依旧平日里那副温和的摸样，甚至眼角的笑意也还没有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