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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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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县有一李姓少爷,名唤少卿。幼时得病,双目不能视。李父恐其寂寞,遂让人每日陪他去客栈听书。少卿乖巧,不多言,微笑听从。
时逆贼叛乱,市井间流言四起,世人不以为然,皆成了说书人的故事。一日,少卿遣了仆人,独坐二楼。有人沿梯而上,立于桌旁。
在下清州袁朝暮,寻不到空处,不知可否叨扰公子?
来人声音温和,行动有礼,带了一身的书卷气。却是个读书人。少卿邀其坐下,闲谈间一见如故,和乐融融。便约其每日至客栈相聚。袁朝暮欣然从之。
此后二人关系甚笃。少卿自幼孤独,如今寻得一知己,满心欢喜,言语间毫无掩瞒。那袁朝暮却是云游四方之人,便给他讲述日常见闻。少卿听得有趣,央其若双目能视,携手一同游历。袁朝暮应下,少卿稍赧,心下暗喜。
恰逢李父寻得良医,言少卿之目可救,半月复明。少卿喜,说与袁朝暮听,朝暮含笑不语。片刻,少卿又忧,多日不能见兄,甚挂念。朝暮安抚,直言好生医治,还有相见时。少卿半喜半忧离去,朝暮目送,良久。
半月后,少卿果能见。欣至客栈,坐于桌旁,只等袁朝暮前来相会。却久候不遇,少卿黯然。
行至路边,有车马从远处来,兵戈林立,神色肃然。中一囚车,犯人披头散发,形容憔悴,一身白衣血迹斑斑。有闲语云乃是逆贼的头目,欲押往京城。
恐是不能活了。旁人交头接耳。少卿不忍见,垂首而立。却不知那犯人行至他旁,倏然抬眼,眼神温柔。后渐至远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