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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159章 穿嫁衣的死人 ...

  •   “你跟傅琛......”突兀的声音从身后悠悠而至。
      我回头,只见凌越踏着点点灯光从暗影里走出,他伏身抱起沐雨落,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别过脸,不敢迎上他带有苛责的目光,低声问:“唐圣煜是谁伤的?”
      “傅琛!”
      我大吃一惊,下意识抬起头,直视他眼底,吐出,“不可能!”
      “你们归家后的深夜,我的人就发现傅琛在碧水湾出现。他在当天高价买了别人的房,有了进出碧水湾的权力......傅琛那天后就一直呆在碧水湾的别墅里,观察唐圣煜的行踪,终于找到机会闯了进去,还冲着唐圣煜开了枪,只是唐圣煜躲过了.......后来唐圣煜的别墅又来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很厉害,引得唐家的保镖都出动,傅琛也趁乱逃走,这个人不知怎么竟也伤到了唐圣煜........”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
      傅琛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唐家,是他的姻亲,按情理来说,唐圣煜还是他的妻舅,他怎么会冲他开枪?
      傅琛不是个不理智的人,凌越的话,我根本不信。
      凌越的目光很深很冷,像是能看穿我的心,他傲慢不屑的扫了我一眼,慢慢地又说:“你不相信?你觉得傅琛不是个会冲动的人?你在傅琛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想,不必我说,你自己也清楚!”他顿了顿,道:“我没必要骗你!傅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你应该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傅琛和唐圣煜为你争风吃醋,是怕他误了你该做的事!”
      我心里一沉。
      “再者,那晚游轮上不止出了你们的事,我的一个受邀客人也在那一夜死了,调查的结果是失足落水,可我知道,祁顺,绝对不会是意外.......落落有一幢房子,在市中心,因为改建重造,我让祈顺负责所有事宜........婚礼当天,祈顺的人在屋子下面发现了一处秘穴,秘穴的上空有一具被铁索悬着的棺木,工人把棺木放下,有好奇的打开了棺盖,发现里面睡着个身着嫁衣的白发老妇.......”
      凌越停住,眉头微皱,目光古怪盯着我。
      他那奇怪的眼神,有些些的迷惑,我因为他的迷惑,莫名地不安。
      他索性坐下来,紧了紧怀里的沐雨落,沐雨落微掀眼皮,瞄了瞄,身子向丈夫胸膛蜷得更紧,呢哝的叫了声,“老公。”,耷下眼皮继续睡。
      她的呢哝软软的,甜甜的,黏黏的,使得凌越冷硬的五官线条柔合下来。
      我静静的看着相拥中契合无语又深情无限的两个人,心底莫名的为他们感到一种无声的幸福。
      或许我只适合旁观别人的故事,觉得别人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然而,我的整颗心已经被古墓中穿着嫁衣的女人吸引住。
      我想知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究竟是生前穿着嫁衣埋葬的还是死后有人为她穿上的嫁衣?若是死后才穿的嫁衣,又是谁为她穿上的?
      凌越爱怜地沉脸看着睡着了的沐雨落,许久许久了才说:“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个老妇人,其时,并不是!睡在棺里的女人,只是头发白了,脸却很年轻......”
      年轻的白发女人?少年白头?
      我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幸好它染了色,掩住了霜华,若是凌越看清我也是个早白头的,他就不会觉得棺木里患上少年白头的女人是稀奇的存在了!
      凌越像是自言自语,视线停留在前方,看花,“开棺的同时,有人已经汇报给祈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一个小时后才知道屋子下有蹊跷?房子下面藏有墓穴,这也不是祈顺告诉我的......祈顺没必要隐瞒这事,他不过是承建我工程的一个小公司,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也只是动动嘴皮的事,我掌控着他公司的存亡,他没理由在这个紧要的时候突然就就消失得联系不上......我想,祈顺不是不想联系我,而是在他收到第一手情报时,就有人已经从他嘴里套出了想要的东西,还灭了口.......他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恰巧的是,那一夜船上发生的所有事都无人所知.......唐圣煜怎么会在封死的夹舱里?你又是如何进去的?这些都是谜!祈顺是自己失足,还是被人丢进海里的,这些也是谜.......设局给你们的人,黑了船上的所有监控......而我也是在水生被袭击后才知道你失踪,展开了大规模搜索,才发现自己的船上竟然有一个暗舱......呵......”他冷笑,“‘雅典娜’在我手上四年了,我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船里有夹层.......这个设局的人对这船的构造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脑海里把所有会跟这事有关的人想了一遍,总觉得唐战的嫌疑最大,他曾是军人,现在又是海城能只手遮天的人物,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他最擅长!
      凌越没有继续分析谁是幕后黑手,悠悠的接着说:
      “在我着急要赶回施工现场的时候,接我的飞机突然出现故障,机械师来修了很久,等坐上飞机返程,天已经快亮了......"
      那个时候,应该是凌睿让我陪他下底舱找唐游光的时候。
      “我和落落赶到时,工人告诉我们,一个小时前,有自称考古学家的人奉命进了秘穴,带走了棺木.......我觉得政府的人来得太快,不对劲,找到上面,结果他们也是我问了才知道屋子下藏有古穴......那棺椁不是什么考古专家带走的,而是有人伪装成他们把棺材抢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瞪了眼突然眼神就变得深凌厉看向我的凌越。
      这个明显是盗墓贼做的事,怎么看凌越的样子,我就是那个盗墓贼般,当下不快的道:
      “这跟我有关吗?”
      谁知,凌越竟郑重其事的点头,毫不客气的说:“有关!”
      我再次抛了个匪夷所思的白眼瞪了瞪他。
      “那个死在水里的人,据闻,整个晚上都有个泰国人一直输钱给他......而那个泰国人在他死之前不知用什么工具离开了游轮......古棺里的人,工人说跟一个人长得很像 .......开棺的时候,有人用手机拍过棺身,那棺椁身上有图形.......我请人查证过,那是种楼兰文字,睡在里面的女人是唐初元年的一个叫‘灵月’的女人,至于‘灵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
      我摊手,不耐烦道:“凌总,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那个姓祈的虽说坡恩的确跟他赌过钱,可也不能说明是坡恩杀了他啊?你怎么肯定坡恩离开过船?你明明也看到了,第二天,他是跟着傅琛接我回去的......古棺被人劫走,那是你手下人不得力,怎么可以怀疑到我们头上?你也说了,里面就只有一具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尸首,我们拿死人有什么用呢?”
      凌越冷冷一笑,挑高一边唇角,这让他更加高慢,“我清楚你不会跟这件事有关,若是有关,你也不会穿上白发女人的嫁衣跟唐圣煜拜了堂.......”
      “我当然跟这事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替坡恩保证........你说什么?”我一下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凌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沐雨落的肩膀,不悦的扫我一眼,生怕我尖利的声音把沐雨落吵醒。
      “冷月,你穿过的嫁衣,我让人从你家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回来,它的确已有千年的历史!”
      瞬间,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我像被雷劈了个透心穿,呆愣地鼓大眼睛,欲哭无泪。
      妈了个蛋,我居然穿着死人的衣服跟唐圣煜洞了房?!我气得半死,全身发抖,两眼发花,双股战战,又惊又怒。
      是谁,是谁要这么害我,他这么缺德地剐了件死人的嫁衣套我身上,就不怕那死硬了的尸体从棺材里跳出来要他的命?!
      我的气愤和恐惧已经达到了临界,整个人看着就要完全崩溃,凌越摆手道:“你也别这么紧张,那棺木里的女人在开棺的几秒内已经化成了飞灰......”
      “就算化成了飞灰,她的尸水也还是留在了嫁衣上了啊!”我擤紧了双手,全身抖得像筛糠,指甲掐进了手掌心,有湿湿的东西流出都感觉不到痛。
      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让我穿上死人的嫁衣,我铁定要他好看,不把他揍得爹娘都不识,我就不姓冷!
      生气归生气,细想起来,当时自己鼻尖里是有嗅到腐朽的味道,只是忙于陷入欢喜确认之中,忽略了这股恶心的气息。
      “你放心,拿到嫁衣的第一时间我就让专家考察过,衣服除了有陈年的痕迹,别的污渍到是没发现,好像那女人只是静静地躺在里面睡觉,并没有死似有。至于为什么死人又不是死人,这事没人解释得清楚。古时保存尸首完好还是有秘方的,我估计这个叫‘月灵’的女人应该家庭富贵,有人让她尸首不腐.......”
      “我管她尸首腐不腐的,我现在紧张的是我穿了她的嫁衣,她的嫁衣有千年历史,不知道会不会带有千年病毒.......”我才不管会不会吵醒喝醉了的沐雨落,声音更回尖利,暴跳如雷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冷月!”
      凌越眉毛竖直,厉叱,倾刻间一种上位者的肃穆严厉铺天盖地的过来,我噤了口,心中恨恨的想,若是沐雨落此刻醒来,我一定往死里的告凌越的黑状,说他恐吓我。
      “这个嫁衣有人历尽艰难的也要刻意偷来让你穿上,一定是含有深意!你知道唐圣煜穿的那件新郎服是哪来的吗,那是唐家供在祖祠里的,据说是唐国公当年跟唐夫人成亲时穿的!可刚才有人告诉我,藏在秘穴里的墓地属于别姓人家,那女人是别人的妻子!适才,我收到消息,有人拿着家族文献去上级认领自己祖宗的墓地......你知道是谁吗?这个带着文献去认领的人是白家,白家拿的文献是谁的吗,是傅琛的,这个姓白的远亲是傅琛的人!那个古墓埋着的女人是傅家的祖宗!”
      我脑袋里“嗡嗡”发响,直觉告诉我,那个晚上傅琛没有及时赶来,一定是因为自己祖宗的坟被人撬了!
      棺木失窃真跟他有关?我摇了摇头,怎么能被凌越的暗示动摇!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
      如果真是傅琛盗走......傅琛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傅家祖宗的嫁衣穿到我身上,又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是傅陈吗?”我试探的问凌越,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明。
      凌越摇头,“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走死人的东西立马又穿到你的身上?况且,我手下的人也报告,傅琛那夜的确伪装成考古专家去了墓地,可他还没来得及带走棺木,就有人抢先夺走了!”
      他取了遥控,关了顶上的天窗,我却陡然间脸色苍白,上下嘴皮打起冷战,心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渊,冻得呼吸都停止了!
      明亮的灯光在我眼里突然间就变得昏暗,我几乎快看不清眼前凌越的面容,影影绰绰中,到处都像有在偷窥着我们的目光,半晌,才颤着声音问:“你说不是人为?那是什么?那个老女人的鬼?哈!”
      我想我此刻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凌越冷嗤,斜着瞟了情绪失控的我一眼,我视线茫然地从他脸上滑下来,隐约见沐雨落的手动了动,她好像在发抖。
      沐雨落的应该早就醒了,也应该听了很久了,凌越感到了她在怀里的恐惧,抚慰地摸着她的头,轻轻说:“这样就害怕了,曾经你也是被人拖走过魂的.......”
      沐雨落猛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惨白的脸比光线还亮,嗔道:“你说话的语气阴森森的,没鬼都被你叫出鬼来!”她抬头望了望我,叹道:“冷月的胆子比我大,你看,她脸上哪有半丝害怕!”
      大姐,我双腿都在抖个不停,还不怕?!
      不过,说真的,我气愤更重于怕!
      “冷月,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沐雨落问。
      我点头,直言不讳,“我在苏陌身上看到了!那个应该是章天朗前世的怨念,苏陌会跟他结婚,也是因为凌霆前世欠了章天朗的,所以凌霆才会心怀内疚,让章天朗离得沐榕这么近......苏陌会跟章天朗结婚,大概就是因为知道章天朗才是真正跟沐榕有姻缘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拆散了章天朗和沐榕?我,只是不解,章天朗的怨念怎么会在苏陌身上?”
      “你怎么能看到?你能看到?不是的,不是我们拆散的,是苏陌,苏陌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章天朗跟榕儿有前世纠葛,她请了大师,把章天朗的怨气弄到自己身上,所以她会去变性,她想变成前世的章天朗......"沐雨落急急解释,“她这样一弄,反让小霆和榕儿有了姻缘.......不过,冷月,你是什么鬼?”她眼睛睁得溜圆,畏缩地瞪着我。
      我嘲弄地牵了牵唇角,“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鬼?在没遇到秦西风之前,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遇到秦西风后,我能看到他身体里藏着的幻像,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世界,还成了个什么器鼎?!茹毛饮血,穿蛇衣披蛇皮.......呵,成了人见人怕的‘魔’,许许许多的人......“我喃喃地抬起手,凝视着掌心,仿佛那里面捧有满满的血。
      那些过往,嗜血的狂性,我希望只是一场梦!
      惨然的一笑,“只能吃少量的肉食.......因为吃多了,我要靠傅琛的血来解恶心的腻.......所以我这一生永远都离不了傅琛......”
      沐雨落听得胆战心惊,又听得不是很明白,隐约猜到我的欲言又止,更加紧张地跳到自己丈夫身上挂紧,眼睛都不敢再看我,嚅动唇皮问凌越,“是这样的吗?你知道她是这样的吗?”
      凌越的嘴角抽了抽,眼睛里慢慢流过一丝难得一见的不知是不是对我的怜悯,抚着她的头,轻声道:“冷月跟我们不一样......她杀人、嗜血、狂暴......是因为被人注射了生化药物......那生化药物刚开始就是用傅琛的血做得引子,所以她发作时得用傅琛的血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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