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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章 ...

  •   威猜酒醒之后火气冲天,疯狗发疯,一众手下胆战心惊人人自危,他踹翻椅子,“谁打的。”说着,嘶的一声捂向后脑勺,“到底是谁?”

      手下说:“砂姐身边的酒保,就是来叔酒吧的那个小丫头。”

      “把人给我抓来,我要弄死她。”

      “是。”

      今天下午的酒吧客人比平时多了些,威猜的打杀劣行暂停后,酒鬼也出来消遣,时雨如往常一样忙碌于吧台内调着酒。

      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帮人,阿沛上前就被为首的男人推开,指着吧台里的时雨:“就是她,抓起来。”

      看到来人时雨并未惊慌,只身站在吧台里没动也没跑。这几个是威猜手下,他们要抓她的原因清楚,她打伤威猜又坏他好事,酒醒后一定会找她麻烦。

      阿沛急忙挡在她面前,“你们凭什么抓人。”鱼龙混杂的酒吧有人闹事并不稀奇,威猜手下也常来喝酒,阿沛见得多了,挺直腰板毫不客气,“看清楚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猜爷要抓的人没有原因,不管这里是谁的酒吧,今天这个小丫头我们一定要带走。”那人说着,抓着阿沛的胳膊把人甩开,阿沛平日里除了搬搬酒是体力活,完全没有功夫底子,让他与一般的酒鬼撕扯还有些胜算,但眼前的是威猜身边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手下。

      阿沛被甩开,旋身冲回来,并不宽阔的瘦弱身形,拼尽全力将吧台后面的时雨护在身后,“不许在这闹事,纷朵你快点跑。”

      “臭小子就你也敢挡着我,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吃了豹子胆敢打伤猜爷。”那人说着,回肘击中阿沛的额头,登时疼得他眼冒金星,阿沛不管纷朵打伤谁,抓她就是不行,他打不过,张嘴就咬上那人手臂,把人咬得嗷嗷直叫,其它人冲上来抓着阿沛拳脚相加,几人合力才扯开拼死不放的阿沛衣领把人甩出去。

      阿沛撞上桌角,额头顿时见了血。

      时雨不是跑不了,是不能跑,“阿沛,你怎么样。”威猜手下伸过抓向她,她借力躲开,她不能硬碰硬,只能巧妙化解。阿沛见势不妙,自己对付不了,忍着头痛爬起来向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叔来叔,你快出来威猜的人来抓纷朵。”

      来叔一听急忙从后面跑出来,大声喝斥,“你们干什么。”

      来叔是砂姐的亲哥哥,他们还是有所忌惮,他们虽说是威猜的手下,也算是半个砂姐的人,“来叔,她打伤猜爷,猜爷让我们把她带回去。”

      小喽啰兵两三个人围着吧台要把时雨抓出来,时雨躲在一角不动,来叔喊道:“都给我住手,谁敢在我这闹事,就是砸砂姐的场子。”

      砸砂姐的场子,他们不敢,但思索在砂姐和威猜之间,还是选择威猜,“来叔,砂姐和猜爷都是我们老大,但现在我们是跟着猜爷办事。”

      说着话这些人便动起手来,时雨就站在吧台里,有来叔挡着他们不敢对来叔动手,来叔给砂姐打了电话,电话里砂姐把几个人骂了一通,让他们滚回去。

      寻衅滋事者走后,时雨给阿沛包扎伤口,“跟他们你也敢撕扯。”

      “那也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威猜没人性,你有去无回。”

      见她一时没开口,阿沛抬眼,撞上女孩儿清冷的目光里参杂着并不清明的情绪,他咧嘴一笑,“纷朵,我没事,不疼的。”

      时雨微叹,“多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多亏砂姐不然你今天小命不保。”阿沛胆战心惊,真被威猜抓去,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时雨并不忌惮这几个人,她想跑他们拦不住,即使对战她也有把握不被挟持,“以后不要往前冲,有事找来叔或是砂姐。”

      来叔问她,“你打伤威猜是怎么回事?”

      时雨说:“威猜酒后对砂姐用强,我用酒瓶把他打晕。”

      “这个混帐东西,他怎么不被打死。”来叔愤恨咬牙,大家恨威猜,却不敢对他怎样,“纷朵,这几天你不要来酒吧,躲一躲。”

      阿沛:“纷朵,你以后一定要躲着威猜的人。”

      时雨点头应下,躲是暂时的,威猜想要弄死她的心不会作罢。白天在酒吧相对安全,晚上酒吧打烊还是要回住处,阿沛说要送她,她拒绝了,有他在反而让她束手束脚。

      从酒吧到住处并不远,要过一座窄小的石桥,她只能步行,今天她还像往常一样从酒吧出来,过了左侧那条年久失修的石桥,向右转。

      她走得轻松,却警惕于身后动静,威猜的人不敢叫板砂姐,明的不行,暗地里弄死她还是干得出来。

      再往前走,是参差不齐错乱排序的矮房区,她走到第四个巷口,脚步一转钻进胡同。

      身后尾随的几个人急忙追了上去,待钻进胡同,已经没了人的踪迹,为首的指着跟随的几人,“你,第五排,你,第四排,你,第三排,一条条胡同把她堵住,抓不住活的就弄死,家伙带了吗。”

      “带了。”每个人都带着刀和枪,他们要抓活的,抓不住弄死也一样,猜爷就是要她死,只是死法不同。

      时雨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她还手必暴露,不还手就是等死,她只能选择周旋,甩开他们她就安全。而此时,女孩儿轻松跃上墙,双手抓住木板脚下借力翻到一处高架上安然地躺下,后脑勺枕着手臂,惬意的望着如墨夜色里的璀璨星空。

      远处徘徊搜索的脚步声络绎不绝,找不到人气急败坏的嘴里骂骂咧咧,而看着星空的女孩儿吹着徐徐晚风数星星,任凭风波起,她自悠闲望远山。

      ……

      来叔让她休息几日避威猜,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眼下威猜是她生命最大威胁,早晚会碰上,至于怎么化解,见招拆招吧。

      这几日她什么也没干,坐在窗前看看风景,听听鸟叫蝉鸣,看看袅袅炊烟,如果这里没有毒贩,没有武装割据,那会是多么美丽的人间仙境,她会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她不出去,阿沛便送吃的给她,阿沛话多,什么都跟她聊,她话少他就自己说,除了没有那股子痞劲,阿沛有很多地方很像裴征,永远散发着光的热度。阿沛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是一个随时随地可能看不到明天的人,何谈未来。看着阿沛热情洋溢地讲述对未来的期许,她是羡慕的。

      几日后的傍晚,砂姐打电话说让娜塔来接她,人已经在路上。

      她出来改了路线,从村子小道转向后排,然后绕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废密林,再往出走十分钟左右便到了石桥,娜塔的车停在桥对面等她。

      娜塔是个冷酷的保镖,谨慎细微,那日的失职让砂姐差一点被威猜用强,她一直耿耿于怀,对于纷朵她很感激,“谢谢。”

      时雨看向她,末了摇摇头。

      在她内心并不相信纷朵是内鬼,只是信与不信她无决定权,经救砂姐一事,她私心希望纷朵不是敌人,否则,她必亲自动手,而她却不想看到那一日,娜塔抬眸认真道,“纷朵,砂姐对你很好。”

      时雨点头,“是的。”

      “跟着她,她不会亏待你。”

      娜塔的意图她知道,时雨再次点点头。

      傍晚的赌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最为显眼的是赌场靠后的一张牌桌,四周挤满下注和围观游客,时雨准备跟着娜塔一起上楼,娜塔突然转身向那边走去,时雨不解,站在那没动,娜塔冲她招啊招手,示意她过去。

      砂姐在赌牌,能让砂姐出来玩的赌客,绝非寻常。

      她向牌桌走去,这时听到一个声音说,“三点不够,再来一张。”她脚步微顿,极为耳熟的声音,嘈杂的赌场她怕自己听得不真切,穿过攒动的肩头,看到对面牌桌上坐着的男人。

      他任务结束已经回国,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金三角,他此行前来大摇大摆出现在砂姐面前是何用意?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盘旋,时雨从人群挤过去,在娜塔身边站定,而此时牌桌上只有两位玩家,裴征,砂姐。

      能让砂姐出手陪同,裴征此行绝不简单。

      裴征也看到了她,男人翻开手边的牌,亮出一张黑桃八,“砂姐,该你了。”

      砂姐指尖捻着面前纸牌,摊开,红唇妖娆,“好不巧呀,20点。”

      裴征作势无奈地摇摇头,“美人又赢了。”

      砂姐的漂亮是众所周知,身材凹凸有致,紧身的米白色胸抹小短裙,胸前呼之欲出,细腰翘臀,而被英气不凡的男人夸赞,砂姐抿着红唇笑得妩媚。

      裴征侧身而坐,单手搭着椅背,一只手搁在桌面上,修长的指尖扣向桌面,“发牌。”

      21点,砂姐并不是高极玩家,却是赌场老手,经营赌场多年,大大小小牌局她都见过,但这几日的牌局,她觉得有点意思。

      荷官刚要给他发牌,裴征突然抬手制止,身子微微前倾,一双撩人的眼盯着美女荷官,“小妹妹,你的手,”他的话顿住,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认为荷官在牌上做手脚时,裴征挑唇,“真漂亮。”

      在声色场所工作,什么人都见过,但像这位客人着实是少数,他不在乎输赢,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出老千,即使他已看出来却不点破,只是用那双鹰般的眸子笑着看你,他的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那些心虚者无可遁形,只能讪讪地拿钱离开。

      这个人又十分风趣雅致,时不时开上几句玩笑,能把砂姐逗乐,让砂姐亲自出来陪他玩的客人,几年间屈指可数。

      荷官要发牌,他指向砂姐旁边的时雨,“小妹妹,你会玩吗?”

      时雨虽有意外,面上却表现得毫无波澜,她摇摇头。

      “这就对了,要的就是你不会,来,你发牌。”

      时雨看向砂姐,砂姐冲她示意,“去吧。”

      她在赌场来去几年间,各种玩法她很清楚,只是诧异他到底以什么身份引砂姐出来,但此刻让她发牌,她笃定,裴征故意的。时雨猜对了,让她发牌不存在任何意义,裴征纯粹是想逗她。

      时雨走过去替换下发牌的荷官,打开新的扑克洗牌,发给庄家和闲家,裴征轻点牌面,牌在指尖下快速转动,指法行云流水。

      掀开一张,七点。

      砂姐开牌,四点。

      裴征再掀开一张,六点。

      砂姐的牌面,五点。

      裴征再开一张,三点。

      砂姐开出一个A。

      直到裴征掀出一张四,以21点的玩法,20点的胜率非常大,他自然不会再要牌,除非他能开出一张A。

      砂姐开出一张黑桃2,正在砂姐准备继续要牌的时候,裴征盯着准备发牌的时雨,目光就像扫描的仪器,把她从头到脚看得透明。

      砂姐不太明白,“陈先生,怎么了。”

      裴征托腮,目光盯着面容清冷眼神如刀的小丫头,啧啧咂舌:“她撩我。”

      时雨一顿,急忙摇头否认。

      砂姐掩唇一笑:“你确定,纷朵不会的。”

      “她看我,还看了三次,”裴征冲她挑眉,“小妹妹,嗯?”

      见时雨紧抿着唇,捏着扑克牌的手紧了又紧,裴征从旁边的三通手里接过雪茄放到唇边抽了一口,带笑的眼直盯着她,他吐出烟雾,悠闲自在,“开个玩笑,小妹妹一会要哭了,我可不习惯把女孩子弄哭。”

      砂姐妩媚的眸光抛来一抹娇嗔,“别逗了,纷朵是我酒吧的调酒师,有机会请你喝一杯。”

      “那感情好,哦,对了……”他点了下嘴巴,“她不会说话?”

      时雨紧咬后槽牙,小时候没少被那些大院里的孩子喊哑巴,浑蛋魔王又来挑衅她。

      “纷朵只是不喜欢说话。”砂姐解释。

      “我还以为她喜欢我。”

      时雨放下牌走到砂姐旁边站定,一副老子不伺候你的架势,虽然只有裴征这样认为。旁边人眼里,只当小女孩儿被逗得害羞。

      砂姐冲旁边的荷官说:“再来一张。”

      裴征制止,“砂姐,你又赢了。”

      “陈先生真会开玩笑,我还没掀牌。”

      裴征站起身,信步来到砂姐面前,他拿起她牌面上的那张A,“你赢了。”

      砂姐诧异后瞬间了然,ace可代表1,也可代表11,眼前的男人有意让她赢。几日的牌局接触,此人风趣幽默,眼神毒辣能看懂人心,看似无规矩却步步是规则,精明卓绝绝非常人,“陈先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裴征颔首,“时间不早了,改日来与砂姐开局,下次,我们换个玩法。”

      “那我在这恭候陈先生下次光临。”

      裴征带着身边几个人走后,砂姐上楼,时雨跟在身后进了包间 ,她走到吧台替砂姐调酒,随后进来砂姐的手下,此人与娜塔一样,都是砂姐身边的人,“砂姐,查清楚了,此人叫陈正来自津宁,以走私和军火起家,他最近在洗钱。”

      “确定?”

      “他与丹拓生意的中间人是,蔺先生。”

      砂姐闻言十分震惊,这个陈正果然不简单。

      蔺先生是谁,整个东南亚的赌场霸主蔺闻修,他是上流社会权力与财力的象征,黑白两界名望高举,多少人想要合作一二都无门路可探,陈正的中间人是蔺先生,砂姐信了陈正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比她想像的更有实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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