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可看可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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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斋藤归蝶，生父是斋藤道三，人称“蝮蛇”的美浓大名。因为非长子，再加上生母长相过于貌美的缘故，打出生我就被当作女孩子养。
若不出意外，我会傻乎乎地以女子的身份过一辈子。联姻嫁人，然后被夫家发现真实性别后死去。如果我的反抗激烈一些，也许在新婚之夜，我能带走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但这一切的假设，在我的父亲为斋藤道三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父亲斋藤道三，委实是个奇怪的人。
他明明想要我作为女子生活，以便日后联姻新婚之夜时，为他除去心腹大患，却将我的真实性别如实告知。又因为我原本就是男子的缘故，在很多事情，诸如国家大事军事机密之类的君臣商讨，父亲也不会忌讳我的存在，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把不在一旁的我拉过来旁听。
我在这些君臣商讨中，不知不觉点亮军事技能，以至于我的兄长斋藤义龙，隐隐把我当作眼中钉。但这又与我又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一日是美浓的公主，只要我的父亲还不愿我平白牺牲，在美浓这个国家，我就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父亲用计把他之前侍奉的家主，也就是美浓的前大名土岐赖艺赶出美浓后，顺利成为美浓新一任的大名。
与此同时，美浓的蝮蛇闻名天下。
不甘败落的前大名和尾张胜幡织田取得联系，求得“尾张之虎”织田信秀帮他复国，美浓和尾张的战争，由此展开。
不管是织田信秀亦或者父亲，其实都有吞并对方的想法。但两人都是打战的好手，美浓和尾张的国力又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
美浓和尾张的交战，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发展，胶着了多年。
父亲和织田信秀都是有大局观的人。他们后来都觉得，不能再让战火蔓延下去，这不利于国家的发展，于是有了斋藤家和织田家的联姻。
我和那个声名远播，连美浓都听过其“尾张大傻瓜”外号的织田信长，也就有了夫妻名分。
出嫁当天，父亲送给我一把短刀，并对我说:“信长若真为傻瓜，汝可杀之。”
我接过短刀，并将其拔出，感受着刀剑特有的凉意。
“归蝶或与夫君弑父。”我拿着出鞘的短刀，笑容温柔甜美。
在阳光下，这把已经出鞘短刀泛着森然的银光。就像此时的我，褪下一直以来的伪装，露出冰冷的獠牙。
我果然像极了父亲——“美浓蝮蛇”斋藤道三。无论是优秀的伪装还是凉薄的内在，都像得十成十，父亲对我的影响果然很大，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周围的武将都因为我这句话而倒吸冷气，就连哥哥斋藤义龙也对我展露杀意，但我的父亲斋藤道三，却面带笑容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中也带着笑意。
“若真有那天，我反而会很高兴。能被我家归蝶认可的人，一定是个出色的武将。”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
我并不在乎其他人是怎么想。所以在发言完毕，自觉没其他事情需要做以后，我就收起短刀踩上牛车，朝着尾张的方向前进。
织田信长，尾张大傻瓜吗？希望你能给归蝶带来愉快，不要逼得归蝶以下克上。感受到刀鞘的位置，我的内心涌起难以言明的兴奋。
织田信长目前居住在尾张胜幡城，我作为待嫁新娘的，正坐着牛车前往胜幡城。
我和信长的婚礼，可以称得上简陋。织田家和斋藤家交换婚贴，我就坐着牛车带着我的嫁妆赶到尾张，并住进胜幡城。
织田家的人似乎被我出发前的“豪言壮志”给吓得不轻，自从我住进胜幡城的主宅，每天出行都会有一大群婢女武士跟着。
我住进来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信长。
信长似乎很忙。
我每天面对的，只有戒备又客套的仆从，织田家的生活和我在美浓的日子好像没什么区别，我感到有点无聊。
希望织田信长不会是那种无趣的人，要不然我真的要用上父亲赠与的短刀。
不能带给归蝶乐趣的人，不配做归蝶的夫君。
在住进胜幡城的第十天，有个婢女敲响我的房门，告知我信长今晚会过来。说实话我有点惊讶，无论是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婢女不卑不亢的转告，都让我心情愉快。
心情一好，原本没滋没味的杂食也便得美味起来。我解决两大碗杂食，饭量好像有点大了，帮我带食物的仆人，都因为我的饭量而忍不住打量我一下。
我换上白无垢，梳着漂亮的发髻，跪坐在榻榻米上等着信长——我那个未曾见面的夫君的到来。
有点像等待天皇宠幸的后宫嫔妃。我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逗笑了。就在这个时候，障子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高瘦且肤白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的衣着打扮，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不把衣服好好穿，随便披着外套在身上，在尾张胜幡城，除了城主织田信长，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
更何况，青年态度自然，旁若无人地走进我的房间，就和进入自己房间一样，神态自若表情也称得上温柔。
“殿下。”我微微抬起头，声音轻柔地唤着面前的人。
“看起来很温柔啊！”信长看了我好一会，似乎在探究什么问题一般，最后语气确切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归蝶，织田归蝶。”将飘散到脸颊的碎发拢到耳背后，我拿出贴身的护身短刀，“殿下，世人都说您是傻瓜，但归蝶却想知道，殿下的梦想是什么呢？”
“天下，我想要天下。”信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然后坐在我前面，眼神直视着我，“归蝶，你不开心？”
“殿下说话太直接了，会得不到姬君们的喜爱。”我放下手中的杂食，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将短刀移到信长身前，“殿下真是个奇怪的人。面前可能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的归蝶，却毫无防备，这让归蝶忍不住好奇呢。”
信长拿起短刀，将它拔了出来，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赞美:“这把短刀看起来很锋利，斩味一定很不错。有名字吗？”
“并没有，殿下。您要为它起个名字吗？”我坐到信长身边，陪着他一起观赏起这把短刀。
“不了，这是你的刀吧。如果由我起名字，感觉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信长拒绝了我的请求，随后把刀还给我。
看着织田信长，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对象。不只他贵为一城之主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在对待女性上，织田信长有这个时代的男人所没有的尊重。
“殿下真是的……”以袖掩面，我笑出声来，却引来信长疑惑不解的眼光。
在信长困惑的目光中，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得不说，信长的皮肤真的很好，不单肤质白皙，摸起来也很细腻。我顶着信长惊诧的眼光，摸着他脸上不舍得拿开，毕竟触感真的很好，就像摸到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可看可不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