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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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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芽却像个没事人,眉头一皱,拍着大金的三角形脑袋不悦地道:“下去,你太重了,我走不动。”
大金蛇不情愿地哼了声,将尾巴滑了下去,上半个身子还是耍赖地缠着她。
苏月芽的脸继续板着,又拍了大金蛇一下:“下去,你太重了,缠着我走不动。”
“小丫头,你就不能快点长大么?”
大金蛇不满地埋怨了一句,蠕动着身子慢慢滑了下去。
苏月芽抬起小短腿踹了它一下:“你以为我是气球么?一下就能吹大!”
啊!
身后的小孩子们看的瞪大了眼睛,苏月芽那个小傻子居然敢踢那条大金蛇,我的天!
她这是不要命了么?
然而,大金蛇的反应却令他们大跌眼镜,只见大金蛇被踢了也没发怒,更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张开血盆大口,反而是很温顺地将脑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一副撒娇求宠爱的模样。
简直是不可思议!
莫非真如所传那样,这条大金蛇是小傻子的宠物?
在场的小孩子们心里都有着这样的疑惑,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和蛇,半天都没回神。
苏月芽却并不在意他们惊讶与否,带着大金很快就进了后山。
她原本并不打算进山,只准备在山脚下采点野花喂蛇,哪知刚到山下,就遇到了赶过来的苏福喜。
苏福喜拿着她自制的弓箭,背着个大麻布袋子,一看就是准备进山打猎。
苏月芽眉头皱了一下,按照原书的剧情,苏福喜这次进山会受伤,继母趁她受伤,说服苏长根,将她嫁给了城里一个死了老婆的四十岁老男人。
苏福喜不愿意,在接亲的路上逃跑了,一路乞讨进了省城,在省城里给人做保姆,遇到了去朋友家吃饭的男主。
苏福喜用她的厨艺征服了男主的胃,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苏福喜跟原来的雇主闹翻了,男主就趁机将人挖了过去。
苏福喜便用厨艺征服了男主一家子,哪怕其间有喜欢挑剔的婆婆和刁蛮的小姑子闹腾,两人最后还是修成正果喜结良缘。
苏月芽原本不担心苏福喜安危,毕竟,她是女主,作者的亲闺女,有女主光环护体,怎么也死不了。
但现在已经出了自己这么个意外,剧情显然有点崩坏了,就算苏福喜是女主,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没事。
想起原剧情,苏月芽就心中忐忑,伸手拉着苏福喜的衣服说:“姐姐,采花花。”
今晚决不能让苏福喜进山,一定要拖住她!
苏福喜并不知晓苏月芽心里在想什么,却对她有求必应,将弓箭放进麻布袋里,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好,姐姐陪你采花,等采完花,你就和大金先回去,好不好?”
“不好!”
苏月芽故意摇头,拉着苏福喜的衣服说:“姐姐,一起回家家。”
苏福喜知道这是傻妹妹在关心自己,忍不住心里一暖,摸着她的头宠溺地笑了起来:“芽儿对姐姐真好,可是,姐姐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姐姐要去上山打猎挣钱,这样才能保证芽儿以后的生活,姐姐要让你吃饱饭,所以,芽儿要听话。”
苏月芽倔强地摇头:“不!”
苏福喜也不跟她争吵,笑了笑,手滑到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捏了捏,将话题转移:“不说了,我们采花。”
说着,随手采了一朵紫色小花,转身就放进了篮子里。
见她已经开始采花,苏月芽也不便多言,抿了抿唇,也开始采花。
没一会,姐妹两就采了一篮子五颜六色的花。
已经是春末初夏的季节了,姐妹两个这么采了一会花,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苏福喜帮苏月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直起身子望着已经黑沉的天色,柔声道:“芽儿,你和大金回去吧,我要进山了。”
“不要!”
一直安静采花的苏月芽像是变了个人,脸色一变,突然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姐姐,不去!”
苏福喜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将她拉开:“芽儿,听话,你这样不乖,姐姐会生气的。”
苏月芽瘪了瘪嘴,脑子里闪过好几种要做的反应,却都因傻子这个身份而撤销了,最后,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哇……姐姐凶凶……”
为了哭出眼泪,她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好几下。
苏福喜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见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心一下就软了,无奈叹口气,将她抱进了怀里:“好了,别哭了,姐姐不去了。”
苏月芽靠在她臂弯里,悄悄弯了唇角,嘴里却还是抽抽搭搭:“芽儿怕怕……”
说话间,她缩着身子,直往苏福喜怀里钻。
见妹妹这么依赖自己,苏福喜的心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抱着她起身就往回走,边走边哄:“芽儿不怕,姐姐这就带你回家。”
苏月芽趁势抱紧苏福喜的脖子,抽抽搭搭地说:“姐姐,陪陪芽儿。”
那样子像是怕苏福喜会抛弃她。
望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傻妹妹,苏福喜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声音轻柔地哄道:“好,姐姐一定陪着芽儿。”
苏月芽觉得自己大获全胜了,抱着苏福喜的脖子暗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苏福喜却什么也不知道,抱着苏月芽很快就回了苏家。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连天边最后的一丝红霞都被黑暗吞没,苏福喜抱着苏月芽回到苏家院门口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苏家穷,天黑了也不点灯。
苏福喜进院子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不小心被东西绊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院子里有棵树,她扶着树稳住了身形。
放下苏月芽,苏福喜朝绊她的东西望了去,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从那边传来一道哀嚎声:“哎哟,我的手又被你们踢断了……”
听声音像是一个女人。
苏福喜定了定神,循着声音慢慢靠了过去,还没看清楚女人的样子,就又听到了一道沙哑的男声:“你是谁?是苏长根么?你今天不赔我钱,我们是不会走的,你们伤了我的腿,还打断了我三儿两颗牙,不赔五百块,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福喜对这道男声有点熟悉,试探着喊了声:“刘叔?”
她嘴里的刘叔就是村西的刘混子,这男人她打过几回交道,因此听得出他的声音。
“你是苏福喜?”
刘混子显然也听出了她的声音,沙哑的声线里带着一丝不安。
苏福喜的天生神力,他也见识过。
上次在村民的起哄下,和这小丫头搬腕子,结果,输的很惨!
让他对苏福喜不得不心生忌惮。
“真是刘叔啊。”苏福喜声音里像是透着几分欢喜,摸索着走过来,在刘混子肩头轻拍了一下,“刘叔,你等一下,我进去让奶奶点灯,有什么,你可以进屋说。”
说完,她又摸索着进了屋子。
没一会,苏家堂屋里就点了灯。
苏福喜拿着上了灯罩的灯,出来请刘家两夫妻进屋里说话。
刘混子媳妇却冷着脸不愿意进去,瞪着苏福喜道:“你们苏家两个男人打我家一个人,现在还想骗我们进去,继续接着打吗?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不会上你当!”
苏福喜有点无语,心想,既然那么怕被打,又何必这么嚣张地来闹?
当然,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肯定不妥。
她笑了笑,安抚道:“刘婶,这个你放心,我爹和爷爷已经睡下了,只有我和奶奶还没睡,我们是不会打你们的。”
“睡下了又怎么样,我们进去后,你叫一声,他们还不是可以起来。”
见刘混子媳妇有点胡搅蛮缠,苏福喜不太想跟她说话,目光一转,拿着煤油灯照向了椅子上的刘混子,只见刘混子头缠纱布,双腿还打着甲板,一副重伤模样。
她愣一下,亲切地喊道:“刘叔,您的伤很严重么?”
“当然严重了,我腿都不能动了,以后也不能下地干活了。”
刘混子脸色发沉地回着,眼底透着怨恨,双手搭在腿上,紧紧捏着两条腿,一副愤怒又无助的样子。
苏福喜半信半疑,又试探着问了句:“真有那么严重?你去县里医院检查过吗?”
“我腿伤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没数么?还能故意骗你们不成?”
那还真怕是这样!
苏福喜在心里回了句,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刘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这腿刚伤,还是去县城医院里检查一下的好,说不定能治好呢!”
“检查不要钱么?你们出吗?”
刘混子媳妇插话道。
苏福喜想了一会,说:“如果只是做检查,这钱我们苏家自然是愿意出的。”
“听说做一次检查拍个片子要两三百,我两条腿,你给我五百,我明天就去县医院里检查。”刘混子向苏福喜伸出了手,“丫头,那你快给我钱吧!”
苏福喜当然没有五百块,就算有,也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