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权益（上）》晴川

55、第 55 章

　　五十五，

　　彼得终于开口：“等等，我有话同首领说！”
　　李飒头上的汗珠缓缓地滚了下来，他的声音都哑了：“快说，我没耐心等！”
　　彼得叹了口气，轻轻点点自己的眼镜，镜片上出现张杰明，此时大家也都明白，彼得的这副眼镜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给张杰明。
　　彼得沉默地与张杰明对视一会儿：“首领，他们几个年轻人，不是浩然的对手。别逼他们了。”
　　张杰明看着彼得，问：“你还是坚持不肯动手吗？”
　　彼得笑了：“就算王浩然向我开枪，我也不会向他开枪，首领，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太久了，情愿生死与共，我不可能做得更多了。首领，请宽大处理，容我们归队，容我们所有人归队！”
　　张杰明道：“所有人归队，正是我的愿望，如果你们愿意归队，即往不咎！”
　　彼得看自己的伙伴们。
　　郑适问：“还是监控与随时会要命的内置炸弹？”
　　王浩然问：“天翼与青丸呢？”
　　张杰明道：“我说即往不咎，并没有说可以谈判，可以讲条件。”
　　王浩然笑了：“不，张杰明，我对你那套厌倦了。我同安德鲁一样，宁可死。”
　　李飒再一次冒汗，见鬼，王浩然宁可死，杀死王浩然的任务又一次落在他头上，可是他一点把握也没，自己死亡的可能比王浩然死要大一百倍。
　　张杰明道：“彼得！”
　　彼得沉默一会儿：“王浩然不是不想归队，他只是想天翼回来，首领原谅他不懂表达。”
　　这句话，王浩然也不反驳了，他也知道，如果他执意要走，天翼就死定了。
　　张杰明道：“彼得，我再说一次，我容所有人归队，你当然清楚归队的意思，是仍归猎人组织领导。在组织内，谁来，谁走，由上级任命。”
　　彼得沉默一会儿：“首领的意思是，天翼要为他的行为负责？”
　　张杰明道：“彼得，我原谅你的犹疑，原谅路西叶加自己取下遥控装置，甚至可以原谅王浩然的背叛，郑适到系统的攻击，如此而矣。”
　　彼得再一次沉默，王浩然道：“谢谢你的宽宏，可是，我没有原谅你杀害安德鲁，我也不原谅你，意图杀死郑适。”
　　郑适道：“首领容我归队，我很高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首领的原谅，是有保证的。”
　　彼得道：“首领，让我同他们谈谈好吗？”
　　张杰明道：“彼得，我认为，现在是你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彼得沉默地站着，张杰明沉默地看着他。

　　王浩然长叹：“彼得，拔枪对着我吧，至少做个样子吧，我不想再看到兄弟死在我面前。”
　　彼得苦笑：“你要是不想我死，就听我的主意。”
　　王浩然道：“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郑适道：“彼得，我们必须要求天翼回来，天翼从不歧视我们。如果我们接受如王辰光之流的领导，将来是无尽的冲突与对抗，那样子回到组织里，早晚还是一死，我宁可现在站在这里，有同伴，有还手的机会。”
　　张杰明冷冷地：“彼得，请你做出选择！”

　　一辆漆着金色标志的白色皇家车，一边喷出巨大汽流，一边缓缓降落，车门如鸟翼般向上展开，青丸双手叉腰站在车门口，点头：“好，好得很，手枪冲锋枪火箭筒，王浩然你双手插兜，是不是还带了炸弹？咱们自己对付自己，可比对付外人尽心多了！”
　　李飒听见炸弹二字，这才注意到王浩的手始终放在兜里，他顿时面色大变，后退几步。
　　王浩然笑道：“公主别吓他们，没那么夸张，以我的枪法，这两个人，手枪就行了。”
　　青丸走过来：“首领这样急急逼彼得选择，是因为知道我要来了吗？”
　　张杰明的脸色很难看，他说：“青丸，马上回到你王宫去，我可以保证天翼活着。”
　　青丸道：“我不会回去，我不会袖手旁观，别拿天翼威胁我，也不必拿我威胁天翼，你应当了解，那是没有用的。”
　　青丸走到李飒面前：“你怕死吗？好，开枪，对我开枪，我倒要看看打死诺翰国公主，你能不能逃过诺翰国安全局的追捕。”
　　李飒眼神慌乱地看向彼得，他是在看张杰明的反应。
　　张杰明道：“好，李飒，以后还有机会，你带他们离开，等我的命令。”
　　张杰明问：“彼得，你同李飒一起走吧。”
　　青丸道：“慢着！”
　　张杰明瞪住青丸，这一次，真的怒了。

　　青丸笑了：“叶加，路西，王浩然，彼得，还有以李飒为首的各位！我曾经做过，现在仍未辞去本地区领导的职务，你们可否授权我，来为你们争取权益？”
　　叶加笑：“当然，公主，我一直崇拜你。”
　　王浩然点点头。
　　路西笑：“我听公主的。”
　　彼得沉默一会儿：“好，青丸，交给你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张杰明道：“彼得，再考虑一下。”
　　彼得苦笑：“首领，我一个人，不能力挽狂澜。”
　　张杰明道：“同李飒走，不要留下来！”
　　彼得道：“首领不先听听公主的条件？”
　　不待张杰明开口，青丸已伸手：“叶加，帮忙瞄准李飒！”
　　李飒大惊：“干什么？”
　　青丸道：“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现在告诉我，左右都是死的条件下，你的选择！”
　　李飒无助地回头望着身后那几个人，他身后，约翰，罗达，赵贺，林枫，这四个人身上都带着银粉装置，不敢开口，可是看他们的眼神，当然希望得到更大权益，只是他们不敢说。
　　李飒也不敢出声。
　　张杰明阴沉地问：“青丸，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青丸道：“我的要求，不会高到让你非杀我不可！我想，天翼一定已经代我提出要求，你考虑一下，是否让你不能接受，以至非杀死我们所有人不可？！”
　　青丸道：“这些人不知道，我想首领你是知道的，安她们已经准备好应付一切意外，王辰光在来的路上，已被拦下。即使我不拦住李飒，我想，你不会真的认为李飒可以代替王浩然他们，主持此地的工作？”
　　青丸再次拍手：“安，把王辰光带来！”
　　张杰明道：“不必！”
　　青丸道：“安她们三个不必说了，你应当明白，我在这里，又得到四个授权，多数通过，李飒，你可以不同意，但你若反对，今天就离不开此地。”
　　李飒半晌道：“我弃权。”
　　青丸道：“弃权就放下枪，到我车里去，珍会帮你，否则，叶加会听我命令，定点清除你！”
　　李飒目瞪口呆，半晌惨叫：“首领！首领我——”人已开始发抖。
　　张杰明根本不理李飒，沉着脸，半晌终于道：“好，你说吧。”
　　青丸四顾：“天翼在同首领谈，不过决定权在你们，你们要是决定一起叛逃，此时此地没人有力量追捕你们，不过，终生都要逃亡。你们要是决定重新安上监控器，好得很，首领欢迎。你们要是决定，仍为组织效力，但要求与人类同等权利，我支持，天翼支持，首领同意的希望也很大。”
　　彼得道：“公主说得对。”
　　郑适道：“最好是那样。”
　　王浩然道：“我没意见。”
　　叶加道：“我要更大自由，有任务通知我，没任务，恕我不参与批评与自我批评。”
　　青丸道：“我想天翼也没时间给你们主持无聊的聚会。”
　　路西鼓掌：“那我会喜欢上他的。”
　　青丸回过头：“首领，这就是我们要求的，不过份吧？细节，请首领同天翼谈吧。”
　　张杰明沉默一会儿：“希望我们这次不愉快，会成为未来愉快合作的开始，而不是分裂的开始。”
　　青丸目光灼灼：“张杰明，即使你不随时代改变，你也要承认，你的目标，是一个长期的，很长期的目标，希望你随时制定每一个阶段的小目标，随时调整步子。”
　　张杰明笑了：“长大了，开始教训起老师来。好了，青丸，带着你的十三门徒，开创你的附合时代特征的事业去吧。”
　　青丸凝视着张杰明的消失，回过头来，没有表情地接受猎人们的拥抱。
　　彼得把眼镜扔到地上踩碎。
　　李飒回头看看同伴，意识到张杰明不再要求他誓死效忠，自己也不再有生命危险，立刻冲向青丸的白车，第一时间，立刻马上，把那该死的威胁他生命的东西取出来，自此以后，他没有心腹大患。
　　安与妮娜，自车中出来与猎人们会合，做过护士的珍，忙碌地工作着。

　　青丸逐个与猎人们拥抱，拍他们的后背，轻声说：“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虽然是成功的喜悦，语气里有感慨与悲哀。
　　新的开始，是旧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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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