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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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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雨疲倦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和几大团软绵绵的白云。
他瞪着天空发呆。
雨已经停了,不是从临渊派时出来时的黑夜,而是个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白天。
我……没死啊?
我师尊呢?
“魏溟?”
没人说话。
“魏溟!!!”
一片寂静。
“卧槽!!”难道死了!!
他刚想忍着疼坐起来看看时,听见魏溟说话了。
“你瞎叫唤什么啊!老子正做美梦呢就被你吓醒了。”魏溟的声音远远传来,宋山雨松了一口气。
“师尊,你怎么样?”宋山雨问。
“没死。”魏溟的回答简洁明了。
宋山雨又问:“受伤严重不?”
魏溟喊:“这多话!别说了!让我再躺会儿!”
于是宋山雨和魏溟继续躺在小路上装咸鱼。
宋山雨又继续瞪着天空上的几大团看上去软绵绵的白云。
他忽然想吃棉花糖了。
棉花糖也不是特别好吃,主要是谈恋爱的啃个这个特浪漫。他想看魏溟吃,一定超可爱的吧。
想着想着,就说出了声:“师尊,你吃棉花糖的样子一定特别可爱。”
“哈?什么糖?”
“棉花糖。整个脸就会陷入糖的一种糖。”
魏溟一阵沉默。
这他妈是何方神糖啊。杀人的暗器?啧啧,太歹毒了。
“软绵绵的,像白云一样。”宋山雨又补充了一句。
魏溟:还是没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暗器。
宋山雨攥攥手,蹬蹬腿,觉得不怎么疼了后一骨碌爬了起来。
然后颠颠儿去扶他师尊。还小嘴抹了蜜似的地说了句话:
“师尊师尊,你这个造型真像被车压死的野狗。”
魏溟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当老子愿意?”
他打着哈哈蹲下来扶魏溟。
魏溟踉跄着站了起来。
然后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回了家。
小院里。
赵曹天看见俩人时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开始冷嘲热讽:“哎呦,两位公子这是去地上滚了一遭吗?这家伙狼狈啊,浑身的风尘啊。”
魏溟伸手摁住他脸,顺手搡了一把:“去去去,滚边儿。事儿多。关你屁事。”
宋山雨恍恍惚惚地觉得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几小时前他也对魏溟说这话来着。
刚走进屋子,魏溟双手扯住自己衣角,往上一掀,往前一扔,上身的衣服完美地落到了床上。
人也落到了床上。
身轻如燕。
魏溟躺在床上,没骨头似的,喊疼:“哎艹,疼,果然上岁数了,胳膊腿儿都不行了,给雷劈几下这在年轻时算个啥,现在可不行咯,得服老了。”
宋山雨坐床边上,给他凿背,道:“师尊,你年轻的时候是多少年前?”
魏溟掰着手指头算:“嗯……三年前。”
宋山雨:……
宋山雨忽然起了坏心思:“师尊,我们去洗澡吧,你看这脏兮兮的,洗干净了再擦药才不容易感染啊。”
魏溟纳闷:“什么感染?小四你怎么总是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词汇?”
宋山雨嬉皮笑脸地推着他往小潭走,转去拿了皂角和毛巾。
魏溟抗拒:“不我不想洗,我只想睡觉,我累。”
宋山雨笑着拉着他继续走:“别那么急不可耐啊~洗干净了再睡也不迟啊。”
魏溟:“再冒出这些词汇就揍死你。”
宋山雨:???什么词汇我说什么了?
小潭边。
宋山雨快速地脱光自己,然后眼珠都不错地看着魏溟。
魏溟没像他似的没羞没躁地都脱完,留了一条亵裤。
宋山雨怪不满的,投诉他:“你不爱我了。”
魏溟迈入潭中,白色的裤腿如水母般在水中肆意展开,他不解:“何以见得?”
宋山雨:“你不脱干净,就是不喜欢我了,嫌弃我了。”
魏溟想了片刻,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说出揍人的词汇:“个不要脸的,你当谁都是宋山雨啊?”
宋山雨无言。
两人皆下水中后。
宋山雨看着放在岸边干干巴巴成一根竖棍的毛巾,突然想起了什么。
“师尊,你趴在石头上,我给你搓搓。”宋山雨拿着毛巾狰狞地笑着。
魏溟直觉地感到了威胁:“干嘛你?”
宋山雨邪笑:“我给您搓搓背。”
魏溟一听好家伙不得了,尊称都出来了,肯定没啥好事:“我不!”
宋山雨将他一把摁在石头上,将头发悉数撩开,二话不说就上了手。
他边搓边觉得心里舒畅得不行。
小时候常受搓澡师傅的折磨,今天终于也成了“施暴者”了,看我不把你脱层皮。
一开始搓,魏溟直接就懵了,然后搓了几下就想哭了:“你轻点!!把我往死里搓吗!?”
宋山雨充耳不闻。
魏溟喊:“疼!”
宋山雨看着已经被搓红的后背,也是有些心疼后悔了:“那你翻过来,我搓正面。”
魏溟道:“宋山雨我不跟你过了!”
宋山雨当听不见:“那我先给你冲冲。”说罢捧了水就往背上拂。这用手一拂他的背可不要紧,没了毛巾隔着了,宋山雨发现着好了,肉真嫩啊,白生生的,可别提咋好看了。
一时色心起了,就又抹了几把。
魏溟脸红了:“你还摸!”
宋山雨年龄长胆儿也是跟着长啊,全无了十五六刚穿过来的胆小怕事,梗着脖儿不服:“你又不是大闺女,咋滴,摸不得啊?”
魏溟气得起身想打他:“不让摸就是不让!”
宋山雨顺势将他拽了起来,让他坐在了石头上,背靠在自己怀里。
魏溟挣扎着要出去。
宋山雨将他圈住。
魏溟反抗。
宋山雨往他脸上叭了一口,叭得可响可响了。
魏溟老实了,老老实实地瘫在了他怀里。
宋山雨头探前了点,帮他搓前面,搓的力度比之前小了很多。
魏溟羞得不行:“我自己可以的。”
宋山雨语气自信:“你没这手艺。”
魏溟放弃了脸面,任他搓。
宋山雨搓着搓着不老实了,探着头在魏溟脖子上闻来闻去。
魏溟恼怒:“你闻什么!”
宋山雨偏头冲他笑:“闻你香,比花儿还香哪。”
魏溟将视线转移开,宋山雨你行,你狠,我躲开,不看你,这总行了吧,你就是想臊死我是吧?
宋山雨臭不要脸地掰他脸:“师尊你看我嘛。”
魏溟道:“不看!”
宋山雨用了点力,一掰就给掰回来了:“看看我,我好看。”
魏溟瞪着他:“你不要脸!”
宋山雨哼哼哈哈的:“嗯,是,我不要脸,不要脸的人喜欢你。”
魏溟不说话。
宋山雨把前面给他洗干净了,拿脚碰碰他脚丫:“把裤子脱了,给搓搓腿。”
魏溟道:“我把裤子撩起来就好,一定要脱吗?”
宋山雨懒得扯谎:“不一定要脱,你喜欢我就脱,不喜欢我就别脱。”
魏溟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到喜欢,为难了,喜欢……是喜欢啊,但!但真的不想脱啊。
宋山雨笑了,凑到他耳朵边上说:“唉,别脱了。我不强迫你。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脱的。”
魏溟手肘子腾就过去了,结结实实掏了宋山雨腰窝子一下。
宋山雨“嗷嗷”地叫,还不忘打情骂俏:“师尊你听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四舍五入我们这就算是洞房了吧……”
魏溟扭过身子,与他厮打起来。
宋山雨腰正疼呢,没有抵抗力,胳膊护在了面前求饶:“哎哎哎好师尊,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魏溟走下石头,走到潭里面开始洗头发。
宋山雨坐在石头上,托着个腮,眯着个眼,对他行注目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魏溟突然小声道:“喂……你,还疼吗…”
宋山雨发出痴汉笑:“不疼不疼,师尊你那几下真没什么力气,跟抓痒痒似的。”
魏溟:“我想也是,我根本没用力,客套客套。”
宋山雨也走下石头,向他靠拢嘴角是不怀好意的坏笑:“为什么不用力啊?是舍不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简直想叉腰大笑!
魏溟本能反驳:“才没有。我只是困了,才没力气,要不然平时我揍你十个都是不在话下的。”
宋山雨走到他身边,取了一缕头发闻,边闻边夸:“这皂角挺好的,香。”
魏溟攥攥头发上的水,听到这话顿了顿,心中突然生出一计,说干就干,他将头发握成一束,直接就冲宋山雨的脸蒙了过去。
宋山雨措不及防,被乌黑的头发怼了个严实。
那一刻,他领会到了天真无邪同志被禁婆支配的恐惧。
那一刻,他想,禁婆绝对是盗笔全本书最恐怖的鬼怪。没有之一。
他下定决心。头发再香,以后还是让魏溟剪短点吧,太……人老了受不了刺激了。真的。太特么惊悚了。
不行,提起禁婆这个字眼我就慎得慌,不提了不提了,心慌,气短。
魏溟察觉到宋山雨的不对劲,把头发放了下来,问:“……你没事儿吧?”
宋山雨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师尊……你该剪头发了。”
魏溟紧张地左看右看他:“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逗着玩呢。”
宋山雨抱他一下:“我没事,师尊。我们上去吧,冷不冷啊我给你擦擦。”
魏溟道:“你还没洗呢,我给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山雨打断了,宋山雨笑得暖洋洋的:“不了我不洗了,师尊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做饭去。我看着赵曹天不种了些红薯吗,我给你做个……”
话生硬地断住。
做个啥呢?我会啥?
方便面?炒鸡蛋?
顶多就是蒸米饭,啊忘了,那次还把锅给蒸糊了。
我会啥?我咋这没用?饭到做时方恨少?人家说,要想征服一个男人先要征服他的胃。而我,唉……让人拉肚子算不算征服?嗯……不过说起来其实魏溟也不算男人吧……男孩?嘻,嘻嘻嘻。
魏溟看着他莫名其妙停住的话和同样莫名其妙绽放的笑容,惊异极了,但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满足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只好先擦干自己再说。
宋山雨冷不丁地回神,见魏溟早已穿好了衣服,正眼巴巴地瞅着他呢。他道:“师尊,你先睡觉去吧,我再想想菜怎么做。”
“哦,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最近也不是特别在意吃。”魏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