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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师尊是个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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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暖和和的春日。
“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美好!得劲!太阳足!”魏溟转着圈躺在了躺椅上。
他拿起手边小桌子上搁着的水果,咔嚓咔嚓地吃,还不忘感慨:“就应该长肉的季节!”
哥们,你说的怕不是冬天。一旁蹲着玩木头的宋山雨想。
“小四,你干啥呢?来,过来,吃东西啊。”魏溟向他招手。
宋山雨虽然很想去,但还是坚持着:“不,我不去。我给你做拐杖呢。”
魏溟一口果汁就喷了出来,呛了自己老半天:“啥玩意儿?拐杖?我说您嘞,我又不是真瘸。”
宋山雨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敲了一下他舒着的腿,“是吗?”
魏溟疼的一咧嘴:“是啊。”
宋山雨又回去:“算了吧您嘞,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魏溟狠狠咬下一口水果:“也就是现在。我灵力恢复了,那又是飞檐走壁的一飞毛腿。”
宋山雨捣鼓着木架子,道:“那不是您现在还不是飞檐走壁的一飞毛腿吗?”
魏溟含糊着答应几声,仰脸看天。
“好了!师尊你试试。”宋山雨抹着汗,走过来,举着木架子,道。
魏溟看着不甚结实的木架子,道:“师尊知道你的好心,可我很沉的,万一折了怎么办?”
宋山雨给了他一个“老哥很稳你放心”的笑:“师尊,它也就看着很不靠谱,其实挺结实的,二百斤不在话下。”
魏溟嘿嘿直笑:“不瞒您说,其实我二百五十斤。”
宋山雨顺着他的话说:“那今天,您牺牲一下,割块肉给咱们大家伙吃行不行啊?”
魏溟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摸摸,其实没几块肉。”
宋山雨一转脑子,这豆腐不吃白不吃,索性往腰里掐了把,“哈哈哈确实,那我就信你,养肥点再吃。”
这话配着那动作,魏溟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过一会儿,反应过来了,想揍人,却又不知道找啥理由,就又只好算了。
他道,“那我就试试。”
“哎,师尊,用不用我扶着点你,免得拐杖被压坏了?”宋山雨坐在躺椅上问。
魏溟别的没有听见,就听见那句“我扶着点你”了,顿时炸毛般的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撑着拐杖别扭的走着,还不忘放狠话:“我自己行!就是这个玩意儿…它太狡猾……”
宋山雨看着他,傻笑。
他走了过去,从后面扶住他:“这样不是稳多了?”
魏溟努力想无声无息地脸红。
“你,你走开,我觉得我可以,这个玩意儿,我可以降服。”魏溟小声道。
宋山雨不动:“有我帮忙,师尊就降服得快一点。”
“你滚!!!”魏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宋山雨滚了。
加个修饰词儿。
很圆润地滚了。
“……”买菜回来的赵曹天不知所措地看着魏溟向他奔来。
其实魏溟平常也是这样的。
但今天不同,今天他撑了俩高跷(还是什么玩意儿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来的。
特别的诡异。
画风特别的清奇。
赵曹天恍惚间打算扔了篮子连滚带爬地就跑。
因为这让他想到了生前自己被棍棒教育支配的恐惧。
啊,这么长,打起人来,我不得废了么。
“你看这个玩意儿,让老子健步如飞啊!你来看看!真是奇妙!”魏溟额前的头发都飞了起来。
“今天——买肉了吗——”他更加大声地喊。
赵曹天面无血色(好像本来就没有)地抬手拒绝道:“祖宗!哥!魏哥!魏老哥!”他失声道:“有肉吃!!您先停下!快撞我身上了!!”
魏溟刹车不及,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x你大爷!我特么刚好点的腿又给怼地上了!都怪你!!为什么不接住我!”他怨念滔天。
赵曹天松了口气:“幸好刚刚想起自己是鬼,把身体给调成鬼魂模式了,要还是仿人类模式,不得砸死我么。”
宋山雨懒懒散散地抬开一只眼皮道:“对对对,保证你魂飞魄散,我师尊二百五十斤。”
过一会儿。
“你师尊怎么还不起来?碰瓷吗这是?”赵曹天紧张地问宋山雨。
宋山雨:“我哪里知道。”
赵曹天吓坏了:“魏老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碰瓷!我没钱了!我都给你买肉了!哦对!肉!起来吃肉吧!吃肉!”
魏溟侧着脸趴在地上,沉闷了声音道:“你以为我不愿意?…快扶我一把。这不争气的腿哎……”
赵曹天忍住笑扶起了他。
魏溟扑扑身上的土,神色如常地躺回躺椅上。
丢死人了。要不要继续活下去?这样苟且地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的远方呢?生活的远方呢?
魏溟心中泪流满面地道。
无处话凄凉,唯有泪千行。
(选自爱国诗人辛弃疾《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稍有改动,九十度鞠躬致歉)
赵曹天同手同脚地去厨房做饭了。
魏溟突然想起了什么,拽起手边的拐杖,也跟着去了。
宋山雨在逗小狗玩。
小狗的妈妈咬他手指。
拿犬齿咬。
“放开。我叫你放开。”宋山雨用一根手指指着它威胁着。
狗子不放。
宋山雨把小狗放了。
狗子放了。
“真…护犊子。”宋山雨吹着被咬红的手指道。
狗子斜眼瞅他。
“好好好,看您老这恐怖的小眼神儿,对不起,是我有错在先,不能怪你。”宋山雨道。
狗子扭着屁股走了。
宋山雨笑着道:“嘿嘿,死狗。”
“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你。”魏溟斜倚在门框上,道。
正要狠狠砍下的菜刀停下来,赵曹天抬头,看他。
“今天买的肉,是什么肉?”魏溟问。
赵曹天面容扭曲了片刻,狰狞着道:“猪肉。”
“哦。那清蒸还是红烧?我推荐红烧,有味儿。”魏溟无视了他的气愤,沉着冷静地道。
赵曹天道:“那就红烧吧。”
魏溟转身一撑一撑地走了,“了解。”
赵曹天气的继续哐哐地剁猪肉。
这位爷,这位大爷,不就是这种性格么?忍他,不因打不过,而是,看他残疾罢了!
我绝对不是怕他恢复了后寻仇!
我就是看他可怜!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不跟他一个残废计较!!
“哎,真好吃。”魏溟一边吃肉,一边夸赞赵曹天。
赵曹天:我受宠若惊。
“还有点肉,您别着急。”赵曹天看着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噎死的魏溟,道。
魏溟呛了一下,转头咳了个惊天动地,但就算这样他嘴也不闲着。
“还有肉?!”
赵曹天觉察出了危险,往后稍了稍。
“嗯,还有。我现在真的没钱了,衣服都只有一套了,咱们得省着点。”
魏溟毫无身为一个师长的自觉:“没了我教你个法子。夜黑风高的晚上,蒙着脸,穿一身黑,到一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宅子里,拿一些钱财,就溜。”
赵曹天道:“你这是贼。”
魏溟道:“不,我这是劫富济贫。”
赵曹天:……行吧您厉害您说的都对。
魏溟见他不说话,就继续吃肉。吃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晚上吃饺子吧?”
赵曹天道:“纯肉吗?这可不够。”
魏溟震惊地问他:“什么?饺子怎么能吃纯肉的?不得搞点菜吗?那纯肉咋吃啊那不包子吗?”
赵曹天叹气:“我说爷,没钱了我们,买啥菜啊咋买啊?”
魏溟得意洋洋地道:“这你就放心,我面子很大,一定能买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魏溟:哈?我没听清楚,你说谁残废?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