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尘归》未有佳人来

4、第四章 傅老夫人

　　苄黄看见的是身着桃粉色肚兜，白色亵裤，外披一件桃粉色纱衣的妩媚女子。“大夫人，奴婢有事情汇报。”
　　傅府大夫人沈氏沈雨在太妃榻上坐下，挑了挑眉，那双凤眼显得她越发妩媚。“哦？什么事呀，说吧。”苄黄上前一步“夫人，大小姐和她的丫鬟明春吵架了，看样子很严重。”
　　“干得好，不过是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而已，好控制得很。”沈雨弄了弄她的指甲，微微笑道。苄黄立马就献媚的说“是，她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还是夫人您厉害。”
　　沈雨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呦，你这嘴呀，可真甜啊。翠桦，赏。”“是，夫人。”翠桦端着一个匣子走山前，打开，全是金手饰。看得苄黄眼都直了，跪下连忙磕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磕完头，捧着匣子走了。
　　待她走后，翠桦捏着沈氏的肩膀说“夫人，这苄黄是个见利忘义的人，怕是留不得。”沈氏眯了眯眼睛说“留着她也没事，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算不了什么，况且，她那点机灵劲还有用着呢。”“奴婢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傅成锦刚坐起来，苄黄便走了进来“小姐，你起了，我帮您洗漱，然后咱们去向夫人请安。”看着她走过来，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了，明春呢。”
　　苄黄不理会她，拿去梳子便要帮她梳头。傅成锦看了她一眼，也没反抗，任由她摆弄。
　　苄黄帮她梳了一个发髻后，说“小姐，好了，咱们去向夫人请安吧。”说罢，拽着她就往外走。“小姐!”明春从外边跑了进来，拽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苄黄赶紧拦住他们“明春，你拉着小姐去干嘛呢，小姐还要向夫人请安去呢。”
　　明春推了推她，发现竟推不动，真稳重啊。“苄黄，你干嘛呢，老夫人叫小姐去她那去呢，你这样，是打算违背老夫人的命令了？”
　　苄黄收回拦截的手“老、老夫人叫小姐去她那？”她紧张的口吃了一下。“对啊！你看你这么一下，耽误了多少时间 ，老夫人要是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明春瞪了她一眼，用力推开她，拉着傅成锦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傅成锦看着明春说“明春，老夫人真的叫我去她那？”明春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看着她“小姐，我刚刚不是着急吗，一着急就……”傅成锦戳了戳她“你啊，难得这么机灵。”明春拍开她的手“小姐，什么叫难得机灵，我是一直都机灵好不好。”
　　“哎呦喝，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傅成锦挑了挑眉。“小姐!”明春急了“诶，别生气，我错了。咱们去向老夫人请安去吧，迟了就不好了。”傅成锦马上就求饶了。
　　傅成锦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对守院的侍卫道“这位大哥，请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傅成锦来向老夫人请安了。”侍卫鄙夷的扫了她一眼“傅成锦，你谁啊？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小姐可是傅府大小姐。”明春气愤的说。“傅府大小姐？我怎么都没听说过，那个大小姐是她那个穷酸样啊。”侍卫更加不屑的看着他们。
　　明春气得都快骂人了“你!”“明春。”傅成锦打断了她，转看向侍卫“你说我不是傅府大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侍卫皱起眉头“我……”傅成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况且，你只是一个侍卫，有人来看老夫人，你的反应不是先去通报，而是先狗眼看人低，你确定你是个下人，而不是个主子？”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犀利，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起了一身冷汗。“大小姐。”徐嬷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老夫人等您很久了，跟老奴来吧。”“好，徐嬷嬷。”傅成锦乖巧的应了一声。
　　老夫人的庭院比她的大多了，光是凉亭就好几座，连着蜿蜒的小溪。傅成锦慢慢走着，徐嬷嬷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心里不痛快，便轻声的说“大小姐，别看老夫人平时对你不闻不问的，但毕竟是刀子豆腐心。老夫人老了，权利没那么大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把控的，您能理解吧。”
　　傅成锦看见徐嬷嬷这样，笑出了声“嬷嬷，你别担心，我没有生祖母的气，只不过我性子就是这般罢了。”徐嬷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徐嬷嬷紧张的模样，傅成锦不禁想起了她母亲的话。那个时候还是在寺庙中，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但还是有人时不时来接济她和母亲。那时，母亲便说“回去之后，切记，不能对你祖母有任何情绪，也不能做伤害你祖母的事。”
　　“小姐？小姐!”明春的呼喊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没事。”傅成锦在心里不禁暗笑，她以前还小，不懂得那话的意思。现在，倒是懂得通透。
　　进了屋子，边看见了坐在那主座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今日穿着一身棕黄色罗裙，外披一身明黄色广袖纱衣，发髻上用一只木簪装饰，显得整个人儿，都很明亮。傅成锦上前对她行了一礼，“锦儿给祖母请安了。”
　　老夫人并未叫她起来，只是朝徐嬷嬷使了个眼神。徐嬷嬷心领神会，把所有的宫女赶了出去。这时，老夫人才扶起她。“锦儿，要你受苦了。”傅成锦搀着她“我不苦，祖母。”老夫人扶着她坐了下来“祖母老了，不中用了。”“哪有，祖母还年轻着呢。”傅成锦挽着她的手臂说。
　　“你啊就会哄我开心。”老夫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做声。傅成锦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
　　良久以后，老夫人突然开口“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娘啊。”傅成锦听这话也没什么情绪，就像一摊死水一样。老夫人看着她，又开口道“锦儿，当年要不是你娘……”
　　“祖母。”傅成锦打断了她的话“我还点事，先退下了。”说罢，便松开挽着老夫人的手，福了福身，走了。
　　看着她走远了的背影，徐嬷嬷担忧的说“老夫人，是不是……”“徐嬷嬷，阻止不了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傅家这么多年的盛世，该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