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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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跟着师尊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师兄松了一口气，像是把什么放下了。当时他一直不懂是松了什么气。
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把自己托付给师尊了，而他也要去做自己未完成的事，今后再也不会陪伴自己。
若是他当时知道，绝对不会离开他。
师兄对于他来说，是最亲的人，即使是至亲都无法代替。
亦兄，如父，似友，都不足以解释这段关系。
雪遥拍了一下临渊的肩，叹气。“好吧，你的话我会去转告他，尽量让你们见一面。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现在因为天界和魔界交战的事，我也很少见到他。”
临渊喜不自禁，正准备感谢雪遥，只是才刚起身就有人唤他了。
“临渊，跟为师回去。”
临渊脚步停滞，笑容僵在了脸上。
境诺手里拿着一柄银丝拂尘，身上沾了几根野兽的毛发，一身风尘未尽，显然刚从外边回来不久，沾了些许妖气，应该是刚和妖族交过手。
临渊看了一下，是猫毛。
准备问，境诺背后就跑出一只小猫咪，瘦巴巴的像个三个月大的耗子。一双眼睛倒是特别亮，水汪汪的。看到临渊的时候竟然有点害羞，用爪子去捂眼睛。
“师尊，这猫是？”临渊有点无语地看着猫一下子窜到自己肩膀上，像个主子一样坐在上边不动了，去用手刨它，它根本不下来，还张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威胁地看着他，意思是你想弄我下来我咬死你。
境诺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毛发，“这是猫族的小公主。为师和猫族首领商议过了，待你成年，就把公主许配给你，你以后不要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先和她相处。”
临渊脸色有些发白。“师尊，我才十岁，这么快师尊就不要临渊了吗？而且门中长辈说过，修仙之人不能娶妻生子，师尊这是要把临渊赶出师门？”
境诺只是发觉临渊和景华的关系有点奇怪，想趁临渊还没有懂事早点把这段孽缘斩断，哪知道临渊根本对景华没有那种感觉，难道是他看错了？
“师尊，弟子会尊师重道，绝对不会做不起师门的事，还请师尊不要赶临渊走。”
临渊说着就要给境诺跪下。
境诺拉住临渊，“为师不是要赶你走，是想早点把你的亲事定下来。谁告诉你修仙之人不能娶妻生子？”
“是师兄，师兄带临渊入门之前就说过，临渊要选择修仙之路，今后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希望临渊考虑清楚。”
境诺脸色有点难看。
这个景华！怎么会对临渊说这样的话。难道是真的……他对自己师弟有想法？
“临渊以为，师兄说得对。临渊想保护天下人，就得放弃一些东西。待临渊以后也有所成就，就随师兄——”
“好了，为师知道了。”境诺听到这里总算是清楚了，就是那小子想把临渊往断袖的方向引，不过人已经到了他手里，以后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待你修成地仙之后，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真的可以？临渊疑惑。
“你先看看这个姑娘如何？”境诺极力推荐蹲坐在临渊肩膀上的小猫。
小猫毛色全是白的，有三条长长的尾巴，脸上的胡子一动一动，无论是什么表情都萌得让人出一脸的鼻血。
临渊是龙，天生和动物有通灵的能力，所以即使小猫没有化人身，他还是能从她的猫样看出人类的样子。
就是个三四岁的小丫头，扎了两只羊角辫，眼睛很大，特别灵慧，虽然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凶狠。
他看她一眼，她就瞪他一眼。
……
临渊有些迟疑。“师尊，我对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刚说完，猫就给他来了一脚，踢到了他脸上。“你说什么，本公主还配不上你？”
猫的力气很小，打人像挠痒痒，只是爪子尖利，倒是给临渊的脸抓破了相。
“没感觉就好好培养，反正你这段时间，修炼有余的时候，就和她玩。”
“师尊……我是真的不大喜欢她……”
而后临渊想提起景华的事，境诺都刻意打断。而那小猫也成天跟在他身后跑，一口一个臭小子，叫得他心烦。
不知为何，临渊总觉得师尊不希望他和师兄走近。
不知道缘由的临渊，决意不再等下去，私自下山。
境诺和其他长老赶到山门的时候，只看到留在千阶梯上的血迹，还有一连串的血印，慌了神。
“那小子身上的魔骨都还没有被剃，再走一遍千阶梯，岂不是命都只剩半条了！”
“有空说，还不如赶紧下山。本来收这个弟子其他几个门派都在看我们笑话，现在人还跑了。下山去追！”
然而临渊走得太早了，从昨天夜里就走了，隔了一天晚上根本就已经走远了，再追也追不回来。
境诺身为临渊的师尊，眼看别人都不愿意去帮他找人了，便只好自己去找了。
凭着亲传弟子的印记，境诺大致确定了临渊去了北海。
北海离天山相隔甚远，加上又是脱离了中原地区，即使是境诺用了御剑之术，也是要三四天才能到。然而北海境内因为长期海难频道发生，方圆三十里内，设下了结界。
偌大的海面上，几队虾兵蟹将正在替出海的凡人护航，这几天风浪大，他们不得不小心看管。
“前些年海难死的人太多了，比其他三海死的人多了几倍。龙王陛下早就向天界请旨过了，该立海神了。我们北海没海神已经很多年了。龙王陛下要管北方的施云布雨，平时也没空管海。偏偏天界不管我们北海了，光靠我这些修为低的水族怎么看得过来嘛。”
“可不是，之前咱们北海又牵扯进了那个妖女的事情去了，那个魔君杀了我们北海好多人。”
“不是说好了，先请龙母帮忙多注意咱们北方的天气吗？龙母到底去哪里了？”
“唉，龙母回东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魔君，没事竟然跑东海下毒，龙母出身于东海的公主怎么可能不回去看看？”
“要我说，龙王陛下当初就不该把那妖女放跑，导致她生下了孽种，自己的命还丢了。这个孽种如今去修仙道了，逍遥快活得很。哼，把我们北海害成这样，让我看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嘘，小点声。那小孩再怎么样也算是我们龙族的王子，你在背后说他坏话，也不怕龙王陛下听到。虽然公主嫁给了魔君，但是龙王陛下还是很想念小王子的，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去接小王子回去。”
“哼！我看龙王陛下就是被纸糊了眼睛，不就那个景华上仙带那孽种回来喊了他一声外公，这龙王陛下就迷了眼睛了。”
“别说了别说了，专心做事，你看那边那条船快翻了！”
虾兵蟹将们赶紧把被浪打翻的船扶正，小船里的夫妇这才安全，只是女人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个不停。
“老三，你看那人怎么吊在浮木上，全身是血，人好像昏过去了？”
“好像是个小孩，怎么回事。我们过去看看！”
临渊吊在浮木上，尾巴泡在海水里，眼睛半睁半闭，意识有些模糊。他身上的白衣早就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他死死抓住浮木，不肯放开。
之前下千阶梯本来就受了重伤，拖着重伤的身躯来了北海，发现北海的结界比之前更厉害了。他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飞不起来了。
而人身也完全化不回去，尾巴缩不回去。
眼看几个虾兵蟹将离他越来越近，他咬牙使出仅剩的灵力朝前移浮。
“喏，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是来救你的，还跑什么？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跑？”
还没看清浮木上是谁，人就跑了。虾兵蟹将们赶紧追过去看看，若这要是再挂一条人命，又添一条罪孽。
死于海难的人都得添在龙王身上。
失职之罪可不是闹着好玩的，超过多年就要处置。之前西海的海神因为失职，一天有几百个色死于海南，海神的职位直接被撤销，打下了凡尘。
“还跑！兄弟们用灵力锁把他逮住！”为首的高个虾米脸上的胡子动了动，挥舞着足须，指挥着其他水族。
临渊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虾米紧追不舍，还合力对他使用灵力，顿时大火。
施了一个反弹灵诀回去，那几个虾米受得反弹，反而自己被灵丝缚住了，在海面上直扑腾。
临渊于浮木上坐了上来，使出灵决的他已经体力透支到了极点，脸色发白到有些惨烈，嘴唇干燥地像是多日未进水一滴。
虾米们看到他水里动了几下的白色尾巴，再看到他额头有黑色的龙角浮了出来，脸色大变。
临渊的样子比较特殊，只有他一个人是黑角白龙。三岁的时候景华带他回过北海，因此样貌即使北海水族不认识，但是他的龙身却是很好认的。
“王子，您怎么来北海了？”几个虾米抖成一团。
“不说我坏话啦？方才是谁在背后一口一个孽种骂我？”临渊神色冰寒，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配着他本就惨白的脸色和一身血迹，显得更加骇人。
“误会！误会！王子定是听错了！”最大那只虾米抖得比其他几个更凶，对上临渊探究的目光后，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抖得更加利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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