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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新的开始 ...

  •   暑假两个月过去,高二正式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路过高一教学楼,那里早已聚集了一群叽叽喳喳、四处张望的高一新生。
      此刻他们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和好奇期待的神色,令学长学姐们羡慕又心疼,他们内心的独白大致为——“你们还是太年轻”和“欢迎来到地狱二中”。

      早些时候知道分班情况时,方旭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作为全省第一的高中,整体来说,二中理所应当的在理科上更占优势。
      所以此次分科,共分为文科五个班、理科七个班。
      文科班两个普通班为一、二班,两个创新班为三、四班,和一个强化班五班;理科依次类推分为三个普通班、三个创新班和一个强化班。

      方旭选择了理科,以高一学年基本稳定在年级前五十的成绩,被分在十二班。

      易安也选择了理科,不过在九班。张捷凯本来文科就要更好些,最后被分在四班。
      林云韵同样在四班,于吉在三班,车子衿在一班,廖洁雨在七班……
      假期还未结束时,他们的归宿已尘埃落定。

      他们曾在班级群里煽情的互相道别,遣词造句发挥了堪比作文考试的水平,最后孙琪一语道破∶十二个班,三层楼,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么煽情干什么。

      一群感觉被强行照出真面目的人不会想到,这短短三层楼的路,就是能让相距咫尺的人,恍如分离两地。

      方旭再次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高二十二班的教室前。

      明天才算正式开学,今天是学校安排住宿生返校顺带整理宿舍的日子。

      宿舍里的东西前几天趁休息时间,方爸爸和方妈妈已经运到宿舍,只差方旭简单收拾一下,不过教室里的东西就需要他自己动手了。

      下午两点钟,教室里还是空荡荡的。方旭选了一个靠墙角的储物柜,把上学期提前发下来的新书垒好,把铁制的桌面式书立也放进去。
      随着课时的加紧,他们的课本、习题越积越多,桌子里根本塞不下。无奈之下,老师们也接受了这种“竖起来遮住眼、上课时看不到脸”的书立的存在。

      方旭回到男生宿舍,爬到五楼,找到520室。
      从前的宿舍已经被高一学弟占领,这是他们的新宿舍。

      每间宿舍配有四个床位,方旭进入房间,看到三张床上堆着东西,其中一号床位是他的,他的上铺——二号床上的被单看起来有些眼熟。
      室友们还没来,方旭展开被单,开始收拾。

      “吱——”有些生锈的铁门发出声响,方旭下意识回头一看,瞥见一个熟悉的人。

      “易安!”
      “方旭!”
      两个人同时惊讶地看着对方。

      步入高二,许多原先被爸妈以“自理能力锻炼”为由头塞进学校宿舍的人,经历过醉生梦死的寄宿时光后,果断借着“回家学习更亲切、自由、效率高”的幌子,选择退宿,终于逃离了“早六晚十”的生活。

      本学期九班住宿的男生锐减至五个,易安正好多出来,再加上他有特殊原因,就被安排和方旭他们一个宿舍。

      “一个月后你还要退宿”方旭伸长手臂把床脚的被单铺平掖好,问易安。
      “对啊,还要一个月学校旁边的那个房子才能装修好。”易安说起这个,语气略显幽怨。
      “哎,不然到时候你和我一起住吧,反正那里就我一个人住。”易安建议道。
      方旭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不方便。”

      方不方便倒是其次,主要是房租的问题不好处理。

      他们正聊着,门再一次发出响声,有人进来了。

      “李牧!”易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下一秒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你也住这个宿舍!”
      “嗯。”李牧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进门来。

      “你好,我是……”方旭上前打招呼。
      “方旭,对吗?”李牧接着说。
      “对。”方旭点头,原来他还记得。

      三个人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易安偶尔叫方旭来帮忙。

      “你没有带蚊帐”方旭看着易安光秃秃的床问。
      “不是就住一个月吗,装了又拆麻烦。”
      “那晚上睡觉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被各种蚊子虫子的独宠。再说万一真受不了了,不是还有你吗?”
      易安倒是没说错,方旭这个人拥有特殊体质,就是专招各种虫子喜欢。

      “到时候我就跟你睡……”
      “吃饭去吗?”李牧突然开口打断。

      坐在食堂里,易安滔滔不绝地聊着暑假生活。
      “我推荐给你的那个游戏玩了吗?是不是超级好玩?!”
      “呃,还好。我不太会玩,一直升不了级。”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游戏菜鸟都有这样的体验——没接触游戏前,幻想自己其实有大神的天赋,一旦玩游戏将会大展神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现实是,幻想终究还是幻想。
      方旭正好属于这种。

      “你跟着任务走啊,做任务就能升级,还可以刷副本……”

      易安说起游戏滔滔不绝。方旭怕他们两个聊,冷落了李牧,偏头一看,李牧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这才放心。

      晚自习不用上,三个人待在宿舍里。易安坐在方旭床上,开着热点,带他打游戏。

      “你快来救我!算了别来了,我已经挂了。”易安丧着脸。
      方旭孤军奋战,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易安捶床,“我们再来一次!就不信了,还打不死这只雪妖!”

      “我能看看吗?”

      方旭、易安抬头看向李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会对游戏感兴趣的样子。
      “好。”方旭往里面挪挪,把身边的位置让给他。

      三个大男生坐在一张单人床上,两个人打游戏,一个人看着。

      “啊!又输了!”易安大叫一声。
      “不然下次吧,等我练好技术了再来找你。”
      “不行,”易安不甘心,“我就不信一直刷还打不过。”
      最后小声嘟囔道∶“我记得当初明明很容易就过的啊……”

      两个人再一次发起冲锋,易安依旧打头阵,方旭殿后。

      “先用这个大招,冷却时间用攻击加这个大招,注意躲避……”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牧突然靠近,指着屏幕对方旭说。

      方旭愣了一秒,然后按照他说的操作。

      “终于过了,谢谢你啊。”方旭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看起来心情不错,弯了弯嘴角。

      “原来你也玩这个啊,账号多少,我加你。”易安问道。
      “不玩,太简单了。”李牧回答。

      即使早就被虐过一次,易安得到这个回答时还是心痛了一下,方旭也莫名有一种被鄙视了的感觉。

      天黑了,易安收起手机率先跑去洗澡。
      等他湿漉漉地穿着小短裤跑出来时,方旭和李牧同时开口。方旭说的是“怎么又不擦干”,李牧说的是“为什么穿成这样”。

      易安不在意的回道∶“天热,水蒸发时正好散热了。”

      方旭指指开着的空调,易安才想起来,不觉打了个颤。

      意识到李牧似乎不喜欢室友穿着短裤在宿舍里晃悠,洗完澡出去前,方旭特意把白背心、大裤衩穿上。

      出来时,易安盯着他的白背心笑了,“你这么穿,怎么像老干部似的。”
      老干部方旭坐在床沿擦头发,笑着回他:“我还没说你这个‘暴露狂’呢。”

      等李牧从浴室里出来,易安赞叹一声,“哥们,你这肌肉怎么练的够可以啊。”
      浴室的热气蒸的他黑色的体恤微微湿润,本来就略显紧身的衣服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形状优美、不夸张突兀的胸肌腹肌。
      “多出去野营几次就行了。”

      方旭按了按自己有些柔软的小肚子,想了想刚过去的那个除了吃、睡,就是手机游戏的暑假,还有整日久坐不动、上操都算稀罕事的学习状态,轻轻叹了口气。

      起床铃被方旭关掉。他喊醒全身闷在毯子里、仍在睡梦中的易安,转头看到对床的李牧已经起床了。

      冷水洗过脸后,方旭觉得眼睛有点难受。

      三个人值完日后一起出宿舍。

      走读生还没到,十二班的教室里只有方旭、李牧和另两个住宿生。

      几个人简单的打招呼认识过后,方旭坐在李牧身边,疯狂眨眼睛。

      “你……怎么了?”
      方旭眼睛红红的,“好像,睫毛又掉进眼睛里了。”

      方旭的睫毛很容易脱落,经常洗完脸或揉完眼睛后就不小心掉下来。
      睫毛稀疏倒是不用担心,就是万一不幸掉进眼睛里,那不舒服的感觉真够折磨人的。

      方旭用力眨眼,感觉到睫毛摩擦眼球带来的微微不适。

      “需要帮忙吗”
      “没事,眼泪消化一下应该就好了。”

      久病成医的方旭低下头闭上眼睛,慢慢消化。

      过了一会,方旭扭头对李牧说∶“帮我看看还有吗?”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
      单眼皮,眼睛不算很大,但是形状很好看。薄薄的眼皮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眼角微微上扬,下眼睑泛着浅浅的红色,眼瞳是深到几乎发黑的褐色。
      此时那双眼睛,正泛着一层层的水光。

      李牧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没了。”

      方旭转回头,“哦”了一声,突然莫名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来得真早啊。”顾念之踏进教室。

      方旭抬头看向讲台上那个略显紧张的人。
      有些卷翘的黑色短发,散发着青春活力的一张脸,白色男士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开着,黑色修身西装裤到脚踝上方,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黑色尖头皮鞋油光可鉴。
      眼前的人看起来青春逼人。

      “你们先玩会,等人齐了我再来。”顾念之还是有点紧张,嘱咐完他们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做准备。

      人陆续到齐,顾念之出现了。

      “看来咱们理科班果然是女生稀少啊。”顾念之感慨。
      四十二个人的班级,女生只有十二个。

      “那我们男生就发挥一下绅士风度,让女生们都坐前面吧。”顾念之建议道。

      女生们两两同桌,正好把前两排坐满。剩下的男生按照身高排序。方旭和李牧成为同桌,坐在倒数第二排。

      等全部座位都安排好,顾念之才发现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顾念之,”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x师大数学系毕业,目前有三年的工作经验,这学期、可能在高中剩下的日子里,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说着他又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和微信,24小时在线,大家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下面是我为大家整理的秘籍。”顾念之笑着打开PPT,教室里响起细微的讨论声。

      屏幕上播放着所有科目老师的资料,“为了拉拢更多友军,我们有必要做一些功课。”

      “第一个是我,你们不用了解了,以后都会知道的……”

      “语文老师,吴泽,我们x师大的优秀学长,带出过好几个省状元,年轻帅气技能强大。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副校长……”

      “英语老师,朱姐,你们叫她‘朱姐’她会很开心的,曾连续三次获得‘省优秀教师’称号,当然偷偷告诉你们,她还有个‘作业搬运工’的美称……”

      “物理老师,高哥,江湖人称‘高冷老男神’……”

      一番介绍下来,高二十二班的这群人除了了解各个老师的情况外,也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一样的班主任。

      高二的第一节语文课,十二班仅有的十二个女生沸腾了。
      上课聚精会神、全程双眼放光,课间就聚在一起捧着脸窃窃私语。

      方旭隐隐约约听到“好配”、“好萌”、“我磕了”等字眼,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语文老师看起来英俊帅气、身材完美、温柔和善,完全没有领导人的架子和标配啤酒肚,但是男生们还是不理解女生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小姐姐们,你们在聊什么?算我一个啊。”一个男生主动请缨,企图打入女生内部。

      “你啥也不懂,一边儿去。”
      结果遭到无情打击。

      “太配了,哈哈哈……”
      她们发出阵阵莫名其妙的笑声,令男生们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心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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