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才，公子别过来》离人落萧娘

6、争辩

　　苏小落回眼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着一袭淡白色长裙及地，外披冰紫色薄纱，长发用一根银簪挽起。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可谓是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像脸两边开。正朝着房门款款走来，身边也密密麻麻跟了不少人，与之不同的是，跟在身后的人个个都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跟在身后，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专业培训过的。
　　又来一个帮凶的，白衣少女明显的比粉衣少女有心机多了，双眼射杀出来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身边的人赶紧搬来凳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坐下，一屋子人黑压压的站了一片。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那会杀人的眼光射到自己身上来。
　　“苏离落，你可认罪？”白衣少女冷冷的开口问道。
　　“哦？我有何罪，为何认罪？”苏小落不紧不慢的开口答道，此时的苏小落全身剧痛无比，只能用手勉强的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因疼痛产生的冷汗把衣衫都浸湿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必须撑住，因为一旦倒下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张姨娘喝了你房中丫鬟碧莲送来的银耳莲子汤一尸两命，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白衣女子开口冷冷问道。
　　“大小姐，不是二小姐做的，她是被碧莲那丫头诬陷的，不是她做的”，角落里的小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着她强忍着痛拼命的给自己求情样子，苏小落心中腾地窜出了一阵火气。
　　“既然你说有人证，可否让人证出来和我当庭对质，既然有物证，可让官府的法医来查验，张姨娘的滑胎是因何导致，毒药又是怎么流入她的嘴里的。”苏小落冷冷的说完，面色看不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碧莲那贱婢已经畏罪跳井自杀了，留下书信说就是你指示的，我们苏府的家事还用的着官府来干涉吗？我姐姐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
　　“是吗留的书信便可当成罪证？若是你的小厮报着你的名号当街杀人说是受你指使让你偿命，你可认罪？两条人命你红口白牙便可定罪，你家姐姐何等权利，便是这家主也得让法医鉴定还死者和无辜者一个说法，她大的过家主，大的过这天下王法吗？”
　　“你…你…..你信口胡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只见粉衣少女气急败坏的呵斥着又要甩着鞭子冲上来。”
　　“住手！瑶儿!刚刚的话你难道想让我说第二遍吗？”
　　“可是大姐，这苏离落也太……”
　　“退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是！大姐!”粉衣女子说完狠狠的瞪了苏离落一眼，便不情愿的退到了白衣女子身边不出声了。
　　苏静凝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苏小落。
　　“今天的苏离落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了，换做平时的她思路绝对不会如此清晰明了，看这冷静镇定的模样，难道平时的胆小甚微也是伪装出来的吗？可是、就算你今天露出了马脚又如何，没有靠山的人在这吃人的府里还不如一只地上的蚂蚁，自己想踩死便踩死了，要不是看她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种简陋污秽之地自己一步都不愿踏入。”想到这里，苏静凝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然，这丝冷笑也轻易的被苏小落捕捉到了。
　　“看来这下真是掉入了狼窝”,正当苏小落担心下一刻该怎么应对时，门外呼哧呼哧扇着气跑进来一个小厮，人还没站定喘着粗气说“大小姐，三小姐，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喊你们过去问话呢！请你们赶紧过去吧！”
　　“好呀！苏离落，爹爹回来了，这下看他怎么治你罪”粉衣女子得意的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屋里一半的小厮丫鬟也紧跟着从房里撤出去了。
　　“来人，把二小姐一起抬到前厅来”苏静凝说完便又缓缓的走出了房门，身后还是跟着那群默不作声的小厮和丫鬟，看起来说不出来的怪异。
　　紧接着来了四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抬着一张木制担架，为首的开口说了句“二小姐，对不住了！”说完就要过来拉苏小落。苏小落也知道古代的女子最最看重的就是这贞操二字，倘若今日被这四人碰了身体，他们为奴，今后不管怎样，免不了有人拿此做文章。脸色铁青的狠狠说道：“滚开，我自己会坐上去，不要用手碰我!”
　　为首的小厮也被苏小落的怒吼吓了一跳，想不到平时柔柔弱弱的二小姐今日如此骇人，浑身是血居然还有力气吼人，那凌厉的语气竟然和平时的大小姐一样，不同的是大小姐给人的感觉是阴冷害怕，二小姐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感觉到臣服。当下只得回了一个字“是！”
　　便看着苏小落艰难的但是好歹也算是稳当的移到了木架上。四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苏小落东拐西绕的终于进了前厅。此时的苏小落半闭着眼看不出神色，一是因为自己的双腿恢复了疼痛的知觉让她无法忍受，再一个因为自己对环境的陌生，不想把主动权提前暴露给对方而显得被动。小厮小心翼翼的把木架放在大厅中间，便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
　　“瞧瞧，我才离家一日，家里便弄得这般模样，死的死，伤的伤，刘氏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我苏府的小姐为何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张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堂堂苏府的后宅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传出门去，岂不让京城的同僚耻笑，我交给你的家，就是这样给我管制的吗？”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色白净，气质文雅，颇有一副白面书生的气质。但是从他训斥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也是属于衣冠禽兽的一类。放在现代也是能迷倒一群不想奋斗的年轻女孩。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手里拿着一抹方帕正凄凄切切的小声抽泣，细看之下身姿曼妙，杨柳细腰，再加上这梨花带雨的哭泣，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里轻声安慰。
　　“爹，这和我娘没有关系，都是苏离落那个死丫头，她妒忌张姨娘肚里怀着的弟弟，指使她房里丫鬟在碗里下了药，您要为张姨娘和死去的弟弟做主啊！”说着夸张的作势便要跪下磕头，被正在旁边哭泣的刘氏顺势搂住，娘俩抱着哭做一团。
　　苏哲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又窜了出来，一天到晚在外提心吊胆，回家一点安生都没有，一堆女人在家什么幺蛾子的事都要他来管，尤其家里女人哭做一团时，自己恨不得自立门户出去过活，刘氏虽然最懂男人需求也最是年轻貌美，但是心野人又蠢，接触多了让人烦腻。所出的两个女儿一个阴冷，一个聒噪，亡妻所出的二女儿自她死后柔弱胆小，见他就躲，久而久之便任其自生自灭，今日一见她半死不活的躺着木架上，心里不由得对亡妻愧疚起来，越想心中越是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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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男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