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宁》是非和衣

7、记忆碎片

　　司以瑜：“其实这件事，我和师兄没帮什么忙，是那位破了镜魔的阵法，而你拿到了灵器，所以任务的灵石交给你们了。”

　　砚归高兴地眉眼弯弯：“真的吗？”

　　司以瑜看着砚归，觉得她甚是可爱，忍不住动手掐了她的脸：“是呀，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师兄他们从镜子中看到了，当时镜魔要杀我的时候，你救了我。”

　　砚归很喜欢这个姑娘，觉得与她甚是投缘：“小事一桩，不必在意。”

　　司以瑜：“你可以用纸鹤去无极榜拿取报酬。”

　　砚归惊讶道：“不用我们去领吗？那纸鹤怎么用呢？”

　　司以瑜：“很简单，我教你，这样......”

　　苏玉和姜宁站在城主府外，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城主府，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状似漫不经意地问道：“敢问阁下，师从何方？”

　　姜宁看着正与司以瑜谈笑风生的砚归：“在下不过一界散修，并无师尊门派。”

　　苏玉：“你破解回溯阵法颇为精妙。”

　　姜宁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运气而已。”

　　苏玉虽然不信，但也知道从他嘴里也撬不出什么信息，只好作罢：“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司以瑜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问砚归：“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呢？要不要先跟我们一起回无极宗，找我师父，看看师父有没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砚归看了看姜宁，姜宁点了点头。

　　砚归：“也好，灵器内的灵力估计支撑不了多久，我可能很快就会陷入沉睡。”

　　司以瑜：“唉，真是令人棘手的病症。”

　　砚归笑了笑：“好了，我都不甚在意，你也无须介怀。”

　　司以瑜奇道：“难道你不担心吗？”

　　砚归：“大不了，和之前一样，等我沉睡一段时间，积累够灵力之后，会再次醒来。”

　　司以瑜：“......”

　　苏玉沉思片刻，而后问姜宁：“既然阁下并无门派，倒不如进去无极宗，二位术法精妙，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司以瑜高兴地附和道：“是呀是呀，若是你们能够进入无极宗，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师尊帮忙啦。”

　　砚归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曾听人说过，无极宗挑选弟子，是从娃娃抓起。”

　　司以瑜大笑：“自然不是，这个你放心好了。”

　　砚归仍旧有些纠结。

　　姜宁：“在下是个禅修，倒是不便拜入无极宗门下，不过砚归无门无派，眼下术法低微，倒是值得一去。”

　　砚归：......，死秃驴

　　一行人到了不周山半山腰上。

　　苏玉拱手道：“若是要拜师，空间术法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路需要二位慢慢走上去，姜兄，不如和我们先上山等候，砚归姑娘需要通过考验。”

　　姜宁：“这倒不必，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跟着她一起吧。”

　　苏玉：“好吧，那我们在山上静候二位。”

　　司以瑜上前拥抱了一下砚归，然后随着苏玉一同御剑而去。

　　只剩下砚归和姜宁孤零零地站在半山腰上，半山腰上植被很少，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阴沉沉的天空中扑簌着漫天飞雪。

　　砚归有点欲哭无泪：“没想到，要想进入无极宗还要通过考验。”

　　姜宁低笑了声：“难不成你以为轻轻松松地就能进入无极宗吗？”

　　砚归扶额：“我活了这么久，难道还要跟一群娃娃称兄道弟吗？”

　　姜宁劝道：“好了，再不上山，等到太阳落山，就不好了。”

　　砚归紧紧跟着姜宁身后，艰难地往山上爬去：“哎，你等等我”，等到好不容易追上人高腿长的姜宁，才气喘吁吁地问他：“你完全可以跟着他们上去啊，为什么要和我一起？”

　　姜宁恶劣地回头对砚归道：“我只是怕你半路忽然动弹不了，我可不想到雪里挖人。”

　　砚归大喊一声：“死秃驴！”

　　就在这个时候，砚归忽然发现远处雪山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缝，裂缝开始渐渐向他们这里蔓延，紧接着巨大的雪坡开始滑动，一层巨大的雪浪直向他们扑来。

　　砚归眼睛一瞬间睁的很大，瞳孔剧烈的震荡：“姜宁，快跑，雪崩了”，这个时候她也忘记了姜宁比她厉害的事实，下意识用灵力缠绕着姜宁，急速向下掠去，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行动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终于，两人一齐被埋入雪中，厚重的雪直接掩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砚归一阵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另外一处景象。

　　砚归：我这是快死了吗？不，不对，这是哪里？

　　砚归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了，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出现在砚归眼前的赫然是一座宫殿，雄伟壮丽，上书：华枯殿，进入宫殿之后，像是一下子回溯了时光一样，砚归整个人都缩小成七八岁的样子。

　　一位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子出现，身体微弯，两手张开：“砚归，来，到爹爹这来。”

　　砚归有些疑惑：“爹？”

　　那位男子一下子把砚归抱在怀里：“怎么连爹爹也不认识了？爹的乖女儿，走，今日是你娘的忌辰，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在砚归仅有的记忆中，并没有他们的存在，但是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那位男子将砚归抱到一座墓前，墓碑上刻着：爱妻柯尹之墓。

　　那位男子絮絮叨叨地对着墓感慨：“尹儿，砚归今年已经八岁了，她还活的很好，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之间已经八年过去了，你的脸我都快记不清了”，他的声音有些落寞。

　　砚归开口说了话，嗓音是她想象不到的稚嫩：“爹，娘亲去哪里了？”

　　那个男子脸色温柔：“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了。”

　　砚归皱着一张小脸：“那娘亲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男子有些恍惚：“娘亲不会回来了，爹爹也很快就要去找她了，砚归，你要好好练术法，好好保护自己。”

　　砚归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爹爹不要，不要离开我。”

　　男子叹道：“傻孩子，我的砚归，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砚归哽咽道：“我只要爹爹。”

　　男子微微一笑：“砚归，和爹一起在这里陪着你娘亲说说话吧，她还从来没有见你就走了。”

　　砚归缩在他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

　　“砚归，砚归，醒醒”，有一双手在摇晃她。

　　砚归睁开眼，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爹，入目的却是姜宁的脸。

　　姜宁正半蹲在雪里，看上去像是刚才雪里把她挖出来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砚归眼里还都是泪，她揉着眼睛，不想被姜宁看到自己哭的样子：“我刚才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姜宁将她拉了起来，用手去拍她身上的雪：“想起了什么？”

　　砚归：“这还是我第一次，想起了我的家人。”

　　姜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有安慰之意。

　　姜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略带点兴师问罪，弹了砚归一个爆栗：“刚才不过是雪崩而已，你怎么一下子慌了手脚，还把我也缠着动弹不得。”

　　砚归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情急之下一时恍惚。”

　　姜宁拉着砚归的手：“算了，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走吧，今天还要走到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