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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中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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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动了手,场面自然混乱的不行,元清妍有心帮一帮,却也知道和王宽说的一样,她现在的身份和身体都没办法让她动手帮忙。
元清妍回头一看,就看见对面楼上一道锐光一闪而过,暗叫不好,抬头就看见元仲辛跑过去想为云霓挡箭。
元清妍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中箭,几步上前又挡在元仲辛身后。
元仲辛挡在云霓面前,好一会儿却发现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一回头,就看见替自己挡住了弩·箭的“裴景”,一时怔楞,竟是反应不过来了。
弩·箭的穿透力可比普通箭支强得多了,元仲辛又离元清妍很近,因此元清妍为了不让弩·箭伤到元仲辛,生生用手抓住了弩·箭的末端。
元仲辛赵简和云霓都被“裴景”的突然出现吓呆了,大辽的那些暗卫知道打不过他们,趁着几人来不及反应,连忙逃了出去。
王宽冲上去,正好把倒地的元清妍接住。
“王宽,别让我哥知道,求你了。”这是元清妍昏迷前对王宽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宽看着昏迷过去的元清妍,抱起她就往外走去,云霓走上前想要跟着一起,却被王宽冷冷瞥来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动。
元仲辛倒是被王宽的眼神惊醒了,正好韦衙内找来接云霓的马车也到了门口,王宽将元清妍放上马车,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驾车离开。
其他人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只能看见马车离去的背影。
元仲辛心里乱得很,和赵简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紧皱的眉头。
“薛映,你去跟着王宽,我和元仲辛先把云霓郡主送回驿馆去。”
薛映点点头,拍开在自己身上检查有没有受伤的韦衙内,跟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去。
元清妍再次醒来,就看见坐在床边小憩的王宽。
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王宽牢牢抓着。元清妍偏头看了看紧皱着眉的王宽,有些怔愣。
肩上的箭已经取下,伤口也好好的包扎起来,大约是刚刚活动手指的时候惊醒了王宽,王宽也慢慢睁开了眼,见元清妍醒了,把一旁小火炉上温着得药拿了过来,扶起元清妍把药喂她喝下。
元清妍喝了药,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苦……”
语气中带了些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亲昵。
王宽拿过一颗蜜饯,嘴角也因为元清妍那撒娇一样的语气微微勾起。
元清妍看了看王宽,有看了看头顶的屋檐,突然说道:“王宽,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回扬州啊……”
王宽听了她这话,放下药碗的手顿了顿,背对着元清妍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回了开封,我都受了好几次伤了。我可能真的和开封犯冲……”
王宽不说话,元清妍大概吃了药的缘故,还没等到王宽回答,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王宽见元清妍再次睡着,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出了房门。
门外已经深夜,元仲辛,韦衙内和薛映都在,见着王宽走出来,走上前去。
元仲辛拉住王宽的手臂,语气隐隐带了些急迫:“她不是小景,她是谁?”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望王宽说出的名字不是他心里想的人。
王宽看了元仲辛一眼,微微皱眉:“她是谁,你不应该猜到了吗?又何必再问我呢。”
“晓色宜直露蕊鲜……晓色宜直露蕊鲜!”元仲辛苦笑念着这句诗,“晓色宜直露蕊鲜,玉人斜插斗清妍……”
韦衙内突然灵光一闪,惊道:“她是小清?!”说着又捂住嘴,担心吵醒里面睡着的元清妍。
元仲辛有些颓然的放下手,倚在门框上的身子看着满是疲倦。
薛映还有些不明白,拉拉韦衙内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元清妍?”
“元仲辛都说了那个人不是小景,那就说明那个人并不是因为云霓才去挡那弩·箭的,不是为了云霓,那当然是为了元仲辛。整个大宋,会给元仲辛挡箭的姑娘,除了以前的赵简,当然只有小清了。赵简好好待在驿馆看着那个云霓郡主,那剩下的只有小清了啊!”
四个人静默了半天,王宽才温声道:“你们先回驿馆吧,这件事小清不想让你们知道,让你们担心的,等小清的伤势好些了,我再带她回去。”王宽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白天那个因为元清妍中了弩·箭,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吓到云霓的人不是他。
元仲辛却不想走,坚持想要留在明月相照。
“小清最不想让你知道,就怕你忧心,你现在这幅样子让她看到了,只能让她多分些心神来宽慰你……”
元仲辛紧紧捏着手,却也知道王宽说的不错,现在元清妍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修养,他在这里,元清妍只会一味以他为先,怎么可能还会好好修养。
元仲辛最后还是跟着韦衙内薛映他们回了驿馆。
王宽回了房间,见元清妍睡得正香,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又担心她半夜惊醒,便还是坐在床旁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王宽原先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却不知不觉沉沉睡过去,待他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
王宽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元清妍已经不见了踪影,王宽急急起身,在明月相照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元清妍的影子,回了房才看见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王宽看了字条,表情一下子变了,急急赶回驿馆,想和元仲辛商量一下,却正见禁军递了什么给门口的韦衙内。
韦衙内稀里胡涂的,抬头正好看见急急走过来的王宽,连忙冲他招手。
王宽见了韦衙内,顾不了看他旁边的禁军,问道:“元仲辛和赵简呢!”
“他们找到了那个用弓·弩的暗探,去抓他了。”
一旁的禁军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这是军部的调令,这位也是秘阁七斋的学生吧,劳烦三位和我们走一趟。”
一出接一出,连王宽都有些惊异,虽然想及早找元仲辛商量元清妍失踪的事情,但这边非去不可,只能暂时放下。
三人上了马车,路程也不远,不久就到了。到了地方,一进院子三人就有些惊讶。
连住处都由禁军守卫,可见叫他们前来的人势力有多少大。
三人进了屋,就看见一位老人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带着病容,身上盖着被子,一看就是身体不好。
老人看见他们进来,笑道:“你们来了。”
那老人下首坐着的人,倒是让三人都吃了一惊。
韦衙内惊呼:“小清,你怎么也在?!”
元清妍看见来的是他们三人,眉头紧锁,站起身冲着老人道:“大人,我自己可以的!你不需要把七斋其他人牵扯进来。”
老人咳嗽了几声:“你现在这身体能做什么?我让闻则把你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修养!这件事你别掺和,在你身体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大人!”元清妍有些不愿。
老人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才回开封多久,又是刀伤又是箭伤,从前擦破皮都喊疼,如今倒是翅膀硬了?若早知道这样,官家当初犹豫的时候我就不该说服官家同意!”
老人似乎也急了,猛烈咳了起来。元清妍低着头,不好再说一句。
等到老人缓了口气,元清妍才又说道:“只是七斋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这浑水为什么……”
老人却不听元清妍的话,看向皱眉心疼看着元清妍的王宽和目瞪口呆的韦衙内薛映,温声道:“你们先坐吧。”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落座,韦衙内最先憋不住,张口就问:“你谁啊!”
“老夫,吕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