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已陌尘》木又几何

49、调查

　　莫欣尘早上醒来，感觉脑仁儿疼的像被门挤过。“这是哪儿？”莫欣尘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恩？是哲禹家，我怎么会在这？莫欣尘撑着胳膊坐起来，头太疼了。她举起双手去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穿着一件黑色T恤，在身上摸了摸，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整齐的叠好了，放在床头柜上，内衣还放在了最上面！她惊的目瞪口呆，拿起衣服还能闻到洗衣液淡淡的香味儿，应该是孙哲禹洗过烘干了，想到这莫欣尘觉得一股热浪从头顶灌到脖子，像变成了烧红的火车头，每个毛孔都冒着蒸腾的热气。冷静了一会儿，莫欣尘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从穆琪店里出来之后，之后，她脑子里一锅粥，实在想不起来了。
　　莫欣尘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卧室，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孙哲禹好像没在家。餐桌上留着早餐，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葡萄汁醒酒，喝了会舒服些。昨晚你打呼噜了，我在隔壁卧室都听见了。我先去穆琪那了。”莫欣尘没想到，孙哲禹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儿，不由笑了起来。她走进厕所，洗手台上放着一只纸杯和一把牙刷，小纸条写着：“新牙刷开水泡过了，牙杯将就一下吧，以后给你买新的。”毛巾架上放着一条浴巾和一条毛巾，贴着“女神御用”。莫欣尘在厕所垃圾桶里发现一些带血的卫生纸，猛然想起昨天孙哲禹跟一群人打架了，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哪受伤了？”“没有啊。”“你是不是骗我？垃圾桶里的卫生纸怎么回事？”莫欣尘有点急了。女人真是天生的侦探，孙哲禹完全没想过这茬儿，摸着鼻子，苦笑道：“被你折磨的。”“我，打你了？”莫欣尘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暴力吧。“没有，逗你的，就是，火气旺，流鼻血了。”孙哲禹想起昨晚，那哪是火气旺啊，简直快自燃了！接着又觉得应该发发威：“下次我不在，你再敢喝醉，我就不管你了。”“我没喝醉，只喝了一口，那杯酒有问题。”莫欣尘解释道：“我过去找你，见面再说。”
　　早上穆琪到店里看到满地狼藉都傻了，威廉正跟她说昨晚的事，孙哲禹就来了。穆琪听的捏了把汗，幸好昨天是周一，八点多也不是高峰期，只有零散的几桌客人，看打的凶就都吓跑了，居然没人报警，威廉见人都散了，又一直联系不到穆琪，就匆匆关了店门。
　　“你什么情况？电话一直打不通。”莫欣尘一见到穆琪就喊起来，孙哲禹闻声望来，莫欣尘有点尴尬的看了他一眼。穆琪拉她坐下，递给她一张被刮花的电话卡。“怎么回事？”莫欣尘有点不解。“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人用我的手机给你发了信息，然后刮花了我的卡，所以电话打不进来了。”穆琪推测着。莫欣尘想想昨天的事确实古怪，一般穆琪喜欢打电话，很少发信息，另外约她一般都在三楼，那里比较清静，昨天却在一楼。“那你昨晚去哪了？”
　　“昨天下午来了个客户跟我谈转店的事，临走时说她做不了主，约我晚上七点去迎宾楼，她老公会过来一起再谈谈，我们一直聊到九点多才结束，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穆琪回忆着。
　　“你是昨天下午四点多给我发的信息，那会儿你手机在哪？”莫欣尘拿出手机给穆琪看，穆琪想了想说：“那会儿我正跟刘悦谈转店的事儿，手机…..对，中间我去了一次洗手间忘拿手机了。不会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晚上约我，也是为了把我支开？你晚上到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莫欣尘把昨天到店里之后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带他们去了自己坐过的位置，昨天关门匆忙，大厅里还没打扫，桌上还放着一杯柠檬水和鸡尾酒。孙哲禹凑过去问了问，鸡尾酒有股薄荷味儿，莫欣尘在旁边强调着：“看吧，我真的只喝了一点点。”“有监控吗？”孙哲禹问穆琪，“有，跟我来。”穆琪带二人去了监控室。
　　穆琪装修的时候果然是下了血本，监控几乎没有死角，画面清晰的记录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林瑞豪把什么东西倒进酒里，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穆琪气的脸色铁青：“敢到我场子来下药，莫莫，你放心，我挖地三尺也要找他算账。”监控的时间继续后移，孙哲禹在监控里看到被穆琪称作刘悦的女人，自语道：“魏璇？”莫欣尘仔细看了看，这人确实眼熟，就是那天泼自己红酒的女人，要不是孙哲禹认出来，她戴了假发又换了衣服，莫欣尘还真认不出来。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魏璇和林瑞豪同一天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孙哲禹害怕后面还有其他的事发生会伤害到莫欣尘，就跟二人商量着报了警。
　　警察赶到现场，令孙哲禹没想到的是丁皓也来了。 “哥，嫂子，这位是……”丁皓一进来就喊到，“穆琪是这的老板。”孙哲禹说。“你好，我是缉毒队的丁皓。”穆琪和莫欣尘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莫欣尘之前只知道丁皓是警察，不知道他是缉毒的，这跟昨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穆琪除了跟莫欣尘有相同的疑问，还疑惑丁皓对二人的称呼，低声问：“什么时候成嫂子了？”莫欣尘有点不好意思，跟穆琪悄悄说：“回头跟你交代。”“看今天的陌城头条没？”丁皓见三人面面相觑，递过了手机，新闻标题赫然入目：“富二代毒驾撞桥殒命，百万豪车成废铁”，新闻里说的富二代竟然是林瑞豪。莫欣尘和孙哲禹都觉得很突然，昨天还飞扬跋扈的一个纨绔子弟，说没就没了。丁皓说：“我们注意他有一阵子了，本来还想从他这深挖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断线了。”然后拍拍孙哲禹的肩膀说：“哥，你今天不报警，警察也很快会找你的，昨天你和这少爷尬车监控都拍着呢，走吧，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嫂子和这位美女也一起吧。”
　　莫欣尘和穆琪做完笔录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孙哲禹还没出来，莫欣尘忐忑的坐立不安。穆琪安慰她这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大事儿。忽然穆琪直勾勾的打量了她一遍：“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家”“啊？什么？”莫欣尘最不擅长撒谎，只好装傻。却被穆琪一眼看穿：“衣服都没换啊，大姐，怪不得人家叫你嫂子。”“哎哎，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开始，还没过试用期呢。”莫欣尘有点脸红，“那怎么丁皓都知道，我这个闺蜜都不知道？”穆琪不高兴的撇着嘴。“他知道那会儿还是假的。”莫欣尘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弄假成真，孙哲禹也不容易啊！”穆琪感叹道。两人正聊着，丁皓带了一名女警过来，对莫欣尘说：“化验结果出来了，你昨天喝的那杯酒里有含有一种新型迷幻毒品的成分，你跟她去做个检测吧。”莫欣尘瞬间石化，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毒品沾边，她脑海中浮现出发现江翌凡吸毒时的那一幕，“我会上瘾吗？”莫欣尘害怕自己也变成没有灵魂的驱壳。”常理判断不会，因为你接触到的量非常少，只要不再摄入，一般3到5天会代谢掉。”莫欣尘和穆琪都松了口气，穆琪拉着莫欣尘的手自责的说：“都是我太粗心了，才让别人钻了空子，差点害了你。”“不关你的事，再说丁皓也说过几天就没事了，别担心。”莫欣尘安慰穆琪。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中午了，三人找了个地方吃饭。莫欣尘想想昨天的事，不由有点后怕。江翌凡当时发现自己染上毒瘾的时候，该多惊慌绝望。想想这些，莫欣尘有点走神，也没太注意孙哲禹和穆琪在聊什么。
　　孙哲禹说要好好跟穆琪道个歉，搅和了她的生意，让她算好损失，他来赔偿。穆琪连连摆手说：“反正生意不好，店也要转了，就别计较了，再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不过我有点没搞懂，那个刘悦，就是你们说的魏璇，为什么要绕一圈来给那个渣男当帮凶？”见孙哲禹没说话，穆琪又看向莫欣尘：“你知道吗？”“什么？”莫欣尘反应了几秒：“哦，孙大夫魅力无边呗。”“哪不舒服吗？”孙哲禹见莫欣尘有点不对劲，莫欣尘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人一辈子，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一不小心就迷失了自己。”孙哲禹和穆琪都听出了她话中的所指，孙哲禹盛了碗汤放在莫欣尘面前没说话。穆琪听不下去了：“一步走错了还有机会回头，明知道是错的还继续错下去，就是活该。孙大夫，你没犯过什么莫莫还不知道的错吧？”“没有没有，肯定没有，我发誓。”孙哲禹赶紧表态。穆琪点点头，正色道：“没有就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孙哲禹，你要对莫莫不好、欺负她或者骗她了，我饶不了你。““放心吧，不会的。”孙哲禹望着莫欣尘，握住了她的手，穆琪酸的直打颤：“好了，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撒狗粮了，我都噎着了。莫莫，你昨天喝了那杯酒什么感觉？有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种，感觉飘飘欲仙，好像会飞了一样。”穆琪浮想联翩。“你别瞎好奇了，还飞呢，我爬到一颗椰子树上都摔下来了。”莫欣尘已经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孙哲禹听到“椰子树”差点一口水喷出去，呛的直咳嗽，莫欣尘赶紧抽了张纸给他，拍拍他的后背，穆琪见状一脸坏笑的看着莫欣尘说：“你不光爬树，还干别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