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别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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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板上笔锋凌厉的谭季川和身旁跟闭着眼写出来一样的宋晨。
传说中的年级第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是说，木阳双霸，其实是被搞错了？
宋晨坐回座位上的时候，谭季川注意到他头发后边靠近右下方的位置别着一个黑色的发夹，一根棍的款式，单论颜色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出来，但因为是横着的，压着一小片头发，所以如果距离合适的话还是可以察觉的。
谭季川抬手，直奔宋晨脑袋上那根一字发夹而去。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另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看上去凉薄冷淡。
摸上去......确实凉薄。
“劝你别动。”
“你手怎么这么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一同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半分深沉半点脆嫩。
宋晨想了想，还是将那人的手捏着拽离自己身边后才甩开。
于是，这节课最后十分钟，谭季川没有想到为什么要带个发夹，反而对宋晨的手为什么大夏天这么凉而甚有兴趣。
下课铃一响，立刻有满世界撒丫子找自己分班之前好友的，也有想要结交新朋友的在座位上闲聊，自然，也有薛伟那种冲着清华北大瞪直了眼的五好少年。
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想，这是谭季川一贯的作风。
跟着铃声的结束，一同出现在二班教室门口的是一群看起来典型的校园调皮小分队成员。
为首的一个三七分冲着教室里地谭季川吹了一声口哨，循着声音，不光是谭季川转头了，紧跟着还有教室里剩下的十几号人，唯独宋晨只偏头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娘炮。
“川哥，厕所去不？”
谭季川愣了愣，看了看桌子，又扭头看了看身旁宋晨正在削铅笔，其实原本不想动，但话到嘴边就变了。
“等等我。”
宋晨转头，看着谭季川一边套着穿了半个的校服外套一边打着哈欠跟上娘炮一伙人。
明明不想去却不拒绝？
毛病。
天空飘着云，折射出一段倾泻的阳光，宋晨看着窗子斜前方的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下透着斑驳，眯起了眼睛，抬手提笔，刚刚好。
谭季川再回来时已经是上课铃响后的十分钟了，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飞快的画一个立体几何图形。
谭季川一声报告让数学老师手指一抖，直直画错了一条线。
“开学第一节课就迟到？去，后边站着听十分钟。”
谭季川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准备走进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抬起厚厚眼镜片下边的一双精明的凤眼。
“衣服穿好，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老师我热，我不穿了。”
谭季川露出一口白牙，呲呲笑两声，将校服从肩膀上取下来，不动声色的搭在右胳膊上。
从老师的角度看去没什么问题，然而，在教室里几十双眼皮子底下，谭季川雪白校服半袖上的几大块血啧十分明显。
谭季川抬着半条胳膊蹭到自己的座位上，展开捏在一起的校服外套，入目的是更大的一块已经干掉的血啧，无奈只能拿手揪了揪校服半袖的侧杉，没挡住。
“同学们，我们接着看这个图。”
数学老师画完图形，转过身来，谭季川只能尴尬的抬起胳膊蹭蹭了胸前。
“谭季川，给我站好。”
“是是是。”
再谭季川三分钟内变了数次姿势之后，数学老师终于忍不住了，头也不回的一个粉笔头拍过来。
谭季川将自己的校服外套团在一起塞进桌斗里，弯腰的时候却忽然瞅见另外一件团在一起的外套。
“同桌，借你外套一用。”
宋晨正在看着窗子外发呆，并没有反应过来谭季川在叫谁，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句同桌是指代的他宋晨本晨。
等转过头来，谭季川已经飞速套上了他的衣服，站的笔直。
“喂，我说你。”
宋晨伸手就去揪谭季川的衣领，恰巧窗外一双高跟鞋路过，在二班后窗口的位置缓缓停下。
教室里安静一片，老师在讲台上手下生风的做着例题讲解，很好，除了——你们给我出来。
教室后门口，段主任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框，微笑着冲最后排的谭季川宋晨两人比了一个手势。
谭季川看了看老段，没动。
宋晨看着老段，愣了愣，也没动。
“出来”
老段是典型的邯郸口音，一句出来愣是咬的转了几个来回，拖长了两个拍子的尖细。
“干吗？”
谭季川拽上宋晨的胳膊，没有回答，几步就到了教室的后门口。
这是不宋晨第一次直面老段，也不是谭季川第一次直面老段，只是一个是因为多次上台领奖，而谭季川是因为多次被批评教育而在老段眼前成了熟人。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了，还在打闹。”
老段惯用各大名校女教师喜欢的一阳指，戳在肩膀上的时候宋晨身子晃了晃，蹭到了身旁的谭季川。
“没干什么。”
宋晨说话的时候很浅很飘，像一团云，但是调子和语速都不卑不亢、不缓不急。
“没干什么上课说笑打闹？”
“老师是这样......”
“没有打闹，我让他离我远一点挡着我了。”谭季川一句话还没讲出来，宋晨那边已经陈述完毕了。
老段站在两人面前明显要矮上半个头，而宋晨又不看她，直直地看着前边有些掉落绿漆的铁栏杆，生生一幕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场景让谭季川品出了另一种味道。
老段讲了两句就踩着小皮鞋开始寻找下一个楼层的猎物，留谭季川宋晨两个人安静地门外站岗。
“不是我说，行啊同桌。”
谭季川向宋晨那里挤过去一些，身子一歪靠上了宋晨的肩膀，宋晨站的笔直，脚步没动，只侧身闪了一下肩膀，挪出来一半。
宋晨斜眼睨了谭季川一眼，道：“干吗。”
“我说你够仗义呗，自己全揽了啊。”谭季川正了正身子，靠上了墙，眼神却落在了远方的天。
宋晨没有说话，也没得动作，肩膀微微弓起靠着绿底的白墙皮子，谭季川在他前边一点，听不见回应下意识地反手去抓宋晨的胳膊。
“嘶——别动。”宋晨没想到这人脑回路这么清奇，三言两语就要动手动脚，被抓个正着。
宋晨一句别动还没说完，谭季川已经把他整条胳膊揽到了怀里。
皮肤相触的感觉很奇怪，谭季川将宋晨的校服袖子挽上肘部冷白的皮肤上有一片明显的淤痕，面积不小，扩散开的地方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怎么弄的？”
谭季川转了转手腕，顺着宋晨的手臂往上，正对上宋晨的眼睛。
宋晨长得很白，眉毛轻轻的，有点奶，但是一双眼睛却冷冰冰的眯着，有一些不近人的感觉，尤其是皱起眉毛的时候，一双眸子撇过来，像现在这样。
“劝你别管。”
宋晨收了收手，没收动，另一只手还没上来，谭季川已经将人整个揽进了怀里，拽着宋晨蹲了下来。
“别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