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怀疑你看上我了 ...
-
谭季川特地早早地出门开始在那天走了无数遍的小路蹭，尤其是昨晚上见到宋晨的那片，可惜过了十几分钟，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
谭季川看着时间还不算晚，起码比上回和宋晨在这条路上遇见要早几分钟，就踱着步子顺着胡同转悠。
恰巧没几分钟出来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了一把，人却走得稳稳当当。
“小川啊。”
“王奶奶好！”
谭季川冲老太太点点头，这是半截烟头的姥姥，两人初中的时候经常惹是生非，没少给王奶奶惹麻烦，不过谭季川考上高中之后，半截烟头辍学打工去了，王奶奶也换了地方住，谭季川虽然还和半截烟头来往这，但没怎么再见过王奶奶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小川不去上学吗？一会儿迟到了呦。”王奶奶招呼着人，都提起自己的豆浆油条来，冲人晃晃：“吃饭了吗，要不和奶奶一块吃饭。”
谭季川摇摇头，乖巧地说：“不了奶奶，我一会儿上学去。”谭季川往前走了几步，压低着点声音：“对了奶奶，我一个同学说和我一起上学，还没见他，您知道这片他住哪里吗？”
王奶奶拍拍大腿：“这你可问对了，奶奶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哪家都认识。”
谭季川笑笑：“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外地孩子的亲戚，小孩挺白，高高瘦瘦的，头发有点长。”
王奶奶想了想：“那倒是不知道谁们家有外地的亲戚，不过嘛...”
“不过啥？”
“不过你说的这小孩，我觉得倒是像老李头那边租出去的那件房里住的人似的。”
谭季川皱皱眉：“谁啊。”
“叫啥我这老太婆不大认识咯。老李头叫他小晨，我上老李头他们家打牌去见过，小孩子模样挺好，我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白白净净的。”
王奶奶记得不太清楚，不过说的基本没跑了：“那孩子不太容易啊，老李头跟人熟，小小的出去打着两三份工，有没有家人，说是爸妈都没了，就自己了，成天紧巴巴地过日子，吃的比老李头还清汤寡水。”
谭季川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正在被发现，问了老李头的地址，认了认门就飞奔着去学校了。
这次谭季川没踩着上课铃来，坐在座位上一分钟后，上课铃声才慢悠悠地敲起来。
谭季川穿着粗气，咕咚咕咚吞了宋晨递过来的一瓶水。
“你干嘛去了？昨晚没睡觉抢劫银行了？”宋晨瞅着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挑了一边眉毛看他。
谭季川抬眼瞄了一下宋晨，吃了一惊：“我要是抢劫银行，现在还能哼哧哼哧地跑来上课？”谭季川看着宋晨眼底下一片暗影，挤着眉毛问：“我看，要抢劫也是你抢劫去了吧。”
宋晨没说话，高冷地转过脑袋去，留了一个斜着的眼角给谭季川：“就你那大黑眼圈，说你是昨晚局子里刚被放出来我都信。”
“你怎么不说说你．．．．．．”谭季川盯着宋晨的侧脸，突然没了声音。
如果，王奶奶说的真的是宋晨，而且，谭季川来的路上回想了很久，宋晨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故作高冷铸造起来的城墙，兼职时十二分的努力，宋晨在学校成名的那事，还有两人因为五百块钱出来的缘分．．．．．．
一桩桩一件件，谭季川只是知道宋晨家境一般，但在这个小二线城市的县城里，家庭一般的孩子多了去了，这就和菜市场上一到傍晚蹲满了佝偻的老人出来卖菜一样，大家过的其实都半斤八两，没什么稀奇的，谁也帮不了谁什么，谁也不会怎么笑话谁一样。
不过现在，谭季川盯着宋晨的眼底下那一片乌青，觉得情况似乎比他先前想的还说不上好。
外地，没有家人，打工，清汤寡水的饭。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谭季川的心莫名的撞了一下。
“艹。”
想起自己今天应该面对的麻烦事更多，谭季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从来不怕事，就是怕麻烦，不管怎么着，怎么弄，解决的越快越好，青春期有几个深仇大恨，不过是一群小孩在一块吹牛斗狠，谭季川怕麻烦，所以这些年一直用一个既简单又有效的方法对待来找事挑衅的小孩们——打一顿就好，不听话的？
那就打两顿。
一来二去名声这东西，传的就成了火箭，他都控制不住。
不过打架惹事问题其实不算太大，就是被人看见指指点点两句，反而让胆小的能走远点，省去了不少麻烦，谭季川以前从不在意，不过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扯进校园暴力，和校园霸凌事件联系起来，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谭季川趴在桌子上想到了九九八百一十种可能，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宋晨以为人快睡过去的时候，谭季川终于从校服里抬起个头，换了个坐姿——发呆。
谭季川发呆，是真的发呆，肩膀一挺小腹一收，坐的比一年级刚学坐姿的小朋友还要笔直。
宋晨看了看他，没叫他。
谭季川没发呆，也没想什么，就是大脑挺空的，不知道该干嘛，在宋晨第七次看过来的时候，谭季川抬头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下课。
“怎么了，你老看我干吗？”
“我艹，谁看你了？”宋晨转过来，一脸“你怎么这么好看你叫俊吗”的神态瞪着眼盯着谭季川。
“我就叫俊。”谭季川似乎听出了那人的后话，接上了：“不是我说，你这一节课往我身上瞟了多少眼，你不知道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啊。”
“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个别人，我都以为我他妈被看上了。”
宋晨不大明白，挑挑眉：“为什么？换个女的吗．．．”
“女的看我正常，我帅的半个木中都知道，不，半个满城都知道。”谭季川掐算着下课铃声收拾课桌，随口接着自己的话：“就你我知道你，这要是别的男的，我还以为是看上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怀疑你看上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