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晨咬嘴角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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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下课之后，数学老师把卷子一一收走，教室里哀嚎一片，谭季川也伸个懒腰打算去溜个鸟。
谭季川一出去，宋晨就掏出了手机，飞速输入了几个字。
他感觉到了，今天教室外边的状况明显不对劲，谭季川被不少人明着暗着喜欢他不是不知道，但上节课间，实在有点反常，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按照正常情况，那几个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一定是有问题。
翻了一遍手机什么都没有，宋晨皱皱眉。
谭季川解决完生理需求，一声轻松，还有三节课，他这会儿就有点想放学，做数学题果然费脑子。
谭季川回来没事干，宋晨在那里整理刚才的数学知识点，谭季川就掏出本子来，开始给他那个没画完的人上色。
谭季川最近很迷死亡笔记，青春期的男孩子，对这些炫酷刺激的事情总是有惊人的痴迷，尤其是里边的人物主角“L”。
画着画着，谭季川感觉到宋晨的视线看了过来，脑子里忽然想起些事。
“你平时喜欢吃糖吗？”
“？？？？？？”
宋晨有点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也不是糖，就是甜的东西，糖分高的。”
“为什么这么问？”
谭季川知道宋晨没和自己在一个频率上，就继续给手底下的人上阴影，一边上一边解释：“没什么，你知道的，我最近迷死亡笔记，L说聪明的人都得时刻吃糖，要保持大脑的营养，补充葡萄糖什么的。”
“嗯，有道理，不过...”宋晨的一句不过还没过来，谭季川就摸出了一块旺仔牛奶糖拍在了人桌子上：“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我一天也吃很多糖分。”
宋晨总是会在某一些时刻看不太懂谭季川，身边的小孩们太容易看透，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或者脸上写着“我心里有事藏着，你得自己发现。”，宋晨一路北上，短短前十几年的经历已经是大多数孩子至此终年的口口相传的流浪与远方，但谭季川总有一些时候，让宋晨很讶异，诸如说他每次看成绩单上的分数时，脸是笑着的，眼睛是沉默的，再比如说第一次菜市场打架那天，他脸上听到半截烟头的话时是生气愤怒的，眼睛却是死寂的，再比如说现在，如出一辙。
“也不是没用。”鬼使神差的，宋晨就顺着他的思路想通了：“糖分是大脑的营养，按照这样来讲，肯定是糖分越多营养越高，不过...”
宋晨看了看谭季川，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糖：“糖分只是他的组成部分，谁也不能保证，吃进去多少糖大脑就能吸收多少，所以吃别的其他的食物，也是一样的道理，并不一定是非要吃糖不可。”
谭季川似懂非懂，手指有一搭的敲着桌子：“嗯，我得补充营养，你说的有道理，你可真行，文科生说起生物来也头头是道 。”
宋晨把糖纸扯开，牛奶糖丢进嘴里香香黏黏的，谭季川不经意的一句夸奖，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有时候，脸皮薄还真的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很久之后宋晨才总结出来这么个道理。
谭季川见人吃糖吃的很欢快，手底下的稿子也画的基本完了，利落的在背面签了一串小小的英文字母。
“同桌？”
“嗯？”宋晨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签完名字，有点不懂，被他这一叫打断了，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你在吃什么啊？”
“糖。”
“哦，什么味道的 ？”
“流赖味道。”
“......”
谭季川：“噗哈哈哈哈！”
宋晨想把人拎起来揍一顿，又想起自己好像刚才想问什么来着，在这俩事中间纠结着的时候，谭季川已经被刘海叫走了。
刘海走到谭季川桌子边上，手指僵硬地敲了敲桌面，发出一阵闷响。
谭季川抬头看他的时候没有表情，一双眼睛深沉又冷漠，显得有点梳理。
刘海看谭季川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又复杂又纠结又带着几分轻蔑，谭季川正在想着自己居然能看出人这么多心情来，刘海低低地说：“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沈冬青转过来，下巴杵在谭季川书桌上：“咋了川哥，你又犯事了？”
谭季川抬手把人拍回去：“你才犯事，我平时多老实一好学生，是吧，同桌为证。”
宋晨愣了愣，又抬眼看了看刘海，没在意谭季川的调笑：“老师没说找他干吗？”
刘海没再说什么，只说不知道，让谭季川赶紧去，末了，临走回座位的时候，又补了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宋晨喉结滚了滚，盯着刘海，不怎么中意他最后这句悄声抱怨的话，谭季川也听见了，没搭理人，自己就往办公室去了。
宋晨看着桌子上还倒扣着的画卡，背后小小的花体签了个英文名，哦，他刚才想问，为什么签名要签在后边，不是应该都在正面吗。
宋晨的问题一直没得到答复，因为接下来的三节课，谭季川没有再回来。
三节课，两个课间，谭季川没再出现过，随之而起来的，是学校的贴吧平凡校园吧默默盖出了一个新楼【谭校霸校内欺凌同学收保护费，数额可观，目前还没有证据指明真相】
楼主是个一串标点符号的，沈冬青拿过来给宋晨看的时候，宋晨只瞄到几句话，但已经串联起了整个事情。
楼主：今天办公室帮老师修订数学试卷，遇见有人检举校霸欺凌同学，收取保护费，看样子证据确凿，还带着录像什么的。
一楼：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校霸平时看着也不像干这事的人啊。
二楼：干不干这事是看出来的吗，你都说是校霸了
三楼：同意楼上，楼主不是说都有证据的么，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四楼：楼主说可能，不是有证据好吗
五楼：别扯了，我不相信校霸干这事，校霸看着像缺钱的？
六楼：不是我说，校霸一双鞋，快顶我一个月生活费，楼主胡说八道能不能讲点事实
七楼：脑残粉还维护，又不是只是缺钱才能欺凌同学，他校霸怎么来的你们都不知道？
......
宋晨看着一团团正在刷新的消息，咬了咬下嘴唇，撕下来一块干燥的皮。
事情不好办。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宋晨咬嘴角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