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指月》浮烟公子

2、第 2 章

　　餐厅是苏娆选的，为了迁就我，她选了人少却风评很好的地点，餐间我对她举杯以示谢意，她笑着摇摇头。
　　饭后陶朋说还早，他知道有个好地方，要带我们去玩玩，于是他来开车带路。没想到他说的是个酒吧，我站在酒吧门口，想象到里面的人群，手心开始冒汗。苏娆走到我身边，悄声对我说“不想去别勉强，要不你先回去”，我摇摇头，今天大家的兴致都很好，我不想坏了大家的心情，再说只要忍过舞池那些人，来到包厢就能好一些。
　　穿过舞池的时候，我尽量的催眠自己‘周围都是大白菜’，微眯着眼睛由苏娆领导着往包厢走。越往舞池中间走，我的心跳就越快，我又感觉到熟悉的窒息感，紧紧抓住苏娆的手，示意她不能再进去了。无奈之下她带着我回到门口，我向众人解释有些私事要离开，他们也没有强留我。
　　骑车慢行在小巷子里，避过了车流量多的主道，看来还是不习惯正常人的生活啊，有些自嘲。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周敏豪，他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他身后追赶的几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有点替他担心。调转车头，绕道巷子的出口处，对着周敏豪吹了声口哨“上车！”
　　周敏豪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当他跨上哈雷的同一瞬间立刻抱住了我的腰，我一松油门，哈雷像离枪的子弹一样飞驰而去，空留下后面的几人在原地吃土。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停下车，我俩并排坐在马路边上，我问他“你怎么会惹到那些人的？作为公众人物，你这样很危险啊”。
　　周敏豪完全没听我说话，表情有些不自然，从以前到现在他第一次抱女孩子的腰，上次落水救人也只是拖着肩而已。看他在走神，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喂，回神，我说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周敏豪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别过眼睛，“咳...我只是有些事情要调查，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了，不用担心，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对不熟悉的人一向不知道说什么，而他又不是健谈的人，我们俩就这么沉默了…我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只能先开口“那个，我找到新工作了，下次我请你吃饭，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看那天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好，我回去看一下工作行程，最近要去周边城市拍戏，回来打电话找你”。我告诉他公司的地址，约好有空来公司玩，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刚到家就接到苏娆的电话，“洛烟，我遇到麻烦了，场外求助”。
　　听着她有些撒娇的语气，我有些想笑，“我的苏苏怎么了，说出来，姐给你找场子去”。
　　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总结一句话：傅氏总公司给了两个艺人，可是一个比一个难搞，一个星期搞不定就撤资。听她分析了两人的情况，我觉得先从冯寅成下手，“苏苏，这冯寅成名字怎么这么熟，是不是那个有名的学长？”。
　　“应该…是吧”苏娆有些心虚的说着。
　　“哈哈~~看来肯定是了，那多好办啊，你们不是酒后同宿过么，老交情，更好说话”我难得看到苏娆吃瘪，嘴上一点不饶人，心里却有点替她担心，冯寅成还真不好搞定。
　　“滚蛋！冯寅成先搁置，我去找夏柚”说完她就急寥寥的挂了电话。
　　几天后苏娆找到我，希望我去看看夏柚。见到他才知道他也是心理问题，想演戏而不敢演，我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后每次苏娆去看夏柚，我都会跟着，“夏柚，不要有压力，喜欢的事情应该用快乐的心情去接受，不要强迫自己做什么，能做到哪里就努力到哪里，没有人规定过终点，只要不停歇，你就一直在进步”。夏柚看着我的眼神里闪闪发亮，“洛烟姐，我记住了，我不会再逼自己做什么，只要随心去做就好”，看着朝气阳光的夏柚，心道‘年轻就是动力啊’。眼看着夏柚一天天变得坚强起来，克服了心里的恐惧，我很替他高兴。苏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几天我有点躲着她，我不想看到她那满含期待的眼神，直到那天在公司遇到冯寅成。
　　“洛烟！”一个深沉而有魅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来人，吓的我差点没坐地上，“怎么，看到我这么害怕？”
　　“额…寅成哥…好久不见”我尴尬的赶紧问好，臭苏苏，搞定了冯寅成也不告诉我。
　　“哦~你还记得寅成哥就好，我以为你不认识呢，要不是苏娆提起…”冯寅成故意拖着调子，话也说一半。
　　“寅成哥，我请你吃饭，算接风，算赔罪，好吧”我赶紧陪着笑脸。
　　他的手举到半空，像是要打我，我一缩脖子，他只是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你呀，总是不让人放心，你现在…可以这样露面么，”冯寅成是极少数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
　　“没事，别担心，我好着呢”我撒娇似的抓着他的手臂来回的甩着。
　　“你自己决定就好，别为难自己”，其实冯寅成也只是知道当年的事，事后我的那些恐惧症，他一点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而已。
　　陶月月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我拉着冯寅成在撒娇，我的面子啊~~
　　“洛烟，你这是…认识大神？你们关系这么好么？”陶月月暧昧的小眼神来回的扫过。
　　“额…他算是我一个..哥哥吧，呵呵，既然今天人这么齐，我请大家吃饭吧”，看着从电梯里出来夏柚，我知道今天这顿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到楼下时，夏柚非要坐我的车，我只好让他体验一把，陶月月瞪着大眼，不服气的噘着嘴，我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发，“乖，下次带你，这次先带柚子”。看他们为这点事争风吃醋的样子，心里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心的不错，大家这样和睦的生活是我向往的。
　　公司多了两个新艺人，大家也开始忙起来了，顾良跟廖恺像龙卷风一样在三个艺人间穿梭忙碌，而我因为不适应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在公司负责调度跟配合，好在三个人有条不紊配合的不错。
　　最近我一直比较关注夏柚，看着他一点点的找回自信，我心里有着隐隐的羡慕，我没有勇气去试，只能把希望默默的寄托在别人身上，苏娆把我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天中午她约我去咖啡厅聊聊。
　　“看到夏柚了么，他能做到，你也能做到，你要勇敢的去尝试”，苏娆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不懂，我跟他不一样，你……”我不想听她的劝说。
　　“洛烟，两年多了，你还忘不了那场绑架么”苏娆有些生气，她调查了我回国后的所有事情，也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接受治疗。
　　“你没有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的那么轻松”我有些激动，那些经历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惨痛回忆。
　　苏娆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再说话，我们又一次这样不欢而散。
　　早上到公司，照例帮所有人准备了他们爱喝的饮品，查看信箱的时候，收到一个包裹，指明苏娆签收。她已经三天没来公司，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别耽误了，于是我打电话给她，她让我拆了看看，如果重要她就回来处理。我拆开包装，吓的我直接扔了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些血淋淋的照片，还有一个染了血的SD娃娃。我就这样呆坐在地上，直到顾良来到公司，把我扶起来，把照片的事告诉了苏娆，她回了公司。
　　苏娆看着那些照片若有所思，最后让我们别声张，这事就这样搁置了。后几天苏娆收到了恐吓短信，往公司寄的东西也越来越怪异，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可是我们在冷战，谁也没有先表示和解。
　　这天所有人都集合在公司，商量下一季度的工作安排，会议结束后顾良提议出去聚餐，他们准备开两辆车去，我要先去下洗手间，所以给顾良说了下就先离开了。突然的停电，让整栋楼陷入黑暗，独自一个人在洗手间的我，恐惧症又发作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我吞噬，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的人正准备去地下车库，突然停电，大家都打开了手机灯，“洛烟！！”苏娆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她好像去洗手间了，还没下楼”，在苏娆冲进应急通道前，顾良提醒她，我还没走，苏娆直接抓了陶月月就往洗手间跑。
　　而楼下打我打电话没有打通的周敏豪正准备坐电梯上来，突然间停电，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从应急通道上来，还好只是四楼。
　　在走廊里苏娆遇到了周敏豪，陶月月最先打了招呼“豪哥，你怎么在这？”
　　周敏豪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揉了揉脖子说“我来找洛烟”。
　　苏娆一步夸到周敏豪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就问“你看见她了么？她在哪？”
　　周敏豪被抓的有点不舒服，微皱着眉“我刚从楼梯上来，还没见到她，怎么了？”
　　整个四楼的洗手间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洛烟，苏娆急的不行，慌乱的说“她有黑暗恐惧症，这样整个楼的黑暗对她来说是致命的，要赶紧找到她”。
　　所有人都慌了，分成四组逐层去找。此时的我因为呼吸困难，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有了涟漪，像一层层水波。我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领，希望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大脑开始产生晕眩，甚至出现了幻听，“洛烟…洛烟…”好像是周敏豪的声音。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苏娆坐在床边，周敏豪站在窗边，陶月月因为最近比较忙，所以在沙发上睡着了，听说冯寅成去外面抽烟，顾良跟廖恺送夏柚回家，顺便帮大家买点吃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我眼眶开始泛红，“苏娆，谢谢你们”。
　　“傻瓜，谢什么，这次的事情是人为的，应该是针对我的，却连累了你，我会在公司安装应急灯，这样就算停电也不会再黑了，不用怕，都过去了”，苏娆知道我心里的恐惧，让我一个人面对那样的黑暗，她有些内疚。
　　原本忘记了刚才的黑暗，现在被她这么一说，我又感觉到那种绝望的气息，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浮起一层冷汗，“洛烟！都过去了，不会再停电了，不会再有黑暗了，不要想，我在，我一直都在….”苏娆抱着我，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
　　屋里的人看到这样的我，都有些不忍。周敏豪抿着唇，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冯寅成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走过来坐在床的另一边，抓起我的手，说“洛烟，看着我，我是冯寅成。我说过，你不用再害怕了，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还记得么？”
　　我满脑子都是苏娆跟冯寅成的声音，渐渐的稳定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式，我抱着苏娆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最后哭累了，我也睡着了。
　　苏娆给我放了几天假，我窝在自己的大床上，蒙头大睡，不想理会外界的一切，逃避似地麻醉自己。而公司的会议厅里，周敏豪面对苏娆坐着，“我…我想知道洛烟的事，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找到她的时候，她会有那种近乎绝望的感觉？”，周敏豪的身边坐着冯寅成，他虽然知道绑架的事，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所以他也同样想知道，陶月月跟夏柚也坐在苏娆对面，等待着她开口。
　　苏娆揉着眉心，“这是她的私事，也是她的秘密，我们都不希望外人知道，她更不希望被人当怪物”，苏娆是真的怕大家知道以后排斥洛烟，毕竟洛烟的情况太特殊。
　　冯寅成坐直了身体，“我们现在都算是自己人，应该关心的关心，该避免的也要避免，你什么都不说，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下次再发生时，公司里没有人，那洛烟该怎么办？”
　　冯寅成的话说动苏娆，可是她看着眼前的周敏豪，他这么关心洛烟做什么？有情况哦~~
　　“周敏豪先生，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我们公司职员的事，请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苏娆毫不客气的质问周敏豪，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周敏豪的脸一下就红了，憋了半天说了句“我也是她朋友，也关心她”。
　　冯寅成挑眉看了眼周敏豪，周敏豪瞬间脸更红了，以陶月月为代表的另外几位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周敏豪，‘哦~~~~，明白’。
　　说笑归说笑，苏娆说起当年那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那是两年多前发生的事。原本洛烟是M国知名的新生代女子摇滚乐团Wild roses的贝斯手兼主唱，出道两年一直稳步上升，几乎零绯闻的主唱浮烟更是备受粉丝喜爱”，苏娆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说话语气不自觉的沉重，但是说到洛烟当年的辉煌，她眼中还是闪闪发光的。
　　陶月月一直在一旁不断的点头，这个Wild roses的组合他也是偶然的机会听到的，没想到一听就爱上了，“嗯嗯…洛烟的摇滚很热血的，她那身最著名的战袍，别提多帅了…”，冯寅成也回忆起当年的洛烟，桀骜不驯的性子，一首歌就能征服天下的霸气，一个能让女人都动心的女人，如今…周敏豪看着几人的表情，越发的好奇以前的洛烟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娆喝了口手中的美式咖啡，继续说道“洛烟的摇滚很棒，她的流行、民谣都很棒，只是她更偏爱摇滚。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我当时也是经纪人，很想签她，于是约她见面，电话没打通就留了言，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在那里等她，可是她没有出现，我以为她不愿意跟我签又不好拒绝我，所以我没追究，几天后才知道她失踪了。”苏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心里有些懊悔，如果自己当时多个心眼，也许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吧。
　　冯寅成安抚性的握了握苏娆的手，苏娆对他笑笑，接着说“两个星期后警察在一个男子家中将神志不清的洛烟救出，没有人知道她这两个星期经历了什么，那个男子是个精神病，他囚禁了洛烟，甚至虐打她，只为了让她给他一个人唱歌。警察救出洛烟的时候，那个精神病正准备转移，洛烟被关在一个中型的储物柜里，全身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苏娆终于忍不住哭了，当时她看到的洛烟简直不能被称为正常人。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陶月月试探性的开口问“那她被…”
　　“没有，她只是被虐打，没有被性侵”，冯寅成有些愤怒的说到。他没有怪陶月月的猜想，“一般人听到这些都会这样想，庆幸的是洛烟没有被那样对待，她受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冯寅成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这个话题太沉重。
　　“是的，法医对洛烟进行了检查，两个星期里，她被虐打，不给饭吃，强迫她不停的唱歌，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最后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在家休养。但是经纪公司却不打算放过她这条大鱼。”说动这里，苏娆狠狠的握着拳，“为了她能顺利的解约，我帮她打了官司，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赢了，却也陪上了她所有的身家。三个月的治疗，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三个月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国’。自此我们就只是电话联系，我一直以为她在接受治疗，每次电话里她也越来越开朗。”
　　顾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直没有开口的他，此时提出了疑问“老大，洛烟姐除了怕黑，还有什么药顾忌的么？”
　　“…………她有重度恐惧症，恐惧黑暗，恐惧幽闭，恐惧人群，恐惧被水包围，恐高……”苏娆不断的说着洛烟恐惧什么，多到让在座的所有人惊讶，这样的恐惧症根本就没法正常生活在普通的坏境里，可是洛烟依旧每天跟他们一起上班，对每个人都关心照顾，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适，每个人心里都酸酸的。
　　夏柚红着眼睛说“没想到洛烟姐有这样的往事，她以前还那么鼓励我”。
　　陶月月的胸口有些憋闷，“是啊，一直觉得她好开朗，没想到她交际恐惧…”
　　冯寅成脸色更不好，他以为洛烟只是对过往不能忘却，没想到后面还衍生出这么多病症，看来对这个小丫头关心的还不够啊。
　　周敏豪从开始听，心就一直被什么揪住一样，越听越难受，这些就是那个爽朗乐观的女孩后背的伤痛么？
　　这场会议开了很久，一直到半夜都没有结束。
　　躲在家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停的睡觉，除了喝水、去厕所，我几乎没有吃过东西，就是不想睁开眼睛，只有睡觉才能让我的心安定。
　　照顾我生活的陈阿姨终于受不了给苏娆打了电话，苏娆来到我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混沌迷糊的我，目光涣散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她上来就给我一个耳光，我的思维断开了几秒钟，也看清了眼前的人，“苏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放我假么，让我多睡几天吧，我真的好累。”
　　苏娆的眼睛一下就红了，“洛烟，如果你真的不想走出这个世界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会再劝你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不要刻意去迎合别人，这样的你让人心疼”。
　　“你说什么呢。我很好啊，就是想睡觉，睡醒就好了，我会按时回去上班的”，我不明白苏娆为什么突然这么伤感。
　　“够了，洛烟，不要再逼自己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苏娆抱着我。
　　心里好像有一块坚硬的堡垒瞬间崩塌，堡垒围起来的那些脆弱，一下子全跑出来，所有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我冲进卫生间不停的呕吐。好半天后，苏娆扶着我走出来，心里的压抑感终于消失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轻松过。
　　苏娆心疼的摸着我的头发，“洛烟，不要去公司上班了”。
　　我摇摇头。对她笑了笑，“没关系，我喜欢那样的氛围，喜欢大家，也许这就是迈出这个世界的第一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改变，我希望能更好一点。
　　“不要勉强，尽力就好。”苏娆还是不放心我，这个老妈子的性格啊。
　　“苏娆，我想试着唱歌”，这是我犹豫很久的事，我想试试。
　　苏娆惊喜的看着我，我并不想签约，只是想找到跟唱歌有关的工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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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时间线不一定根据原时间线走，为了方便故事的走向，时间线会被打乱，希望各位看官看的时候不要太过带入原剧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