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说亲 ...
-
别了吴郡守,风雪衣和闫七月坐在马车里,两个侍卫一起坐在车外赶车,风雪衣偷偷笑了起来,边州这几天她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现在怀里足足揣着三百两,三百两呢!不仅如此,还把衣衫、行礼都换成了上好的,甚至买了一小块玉佩别在腰间。
现在又有了马车和两名侍卫,这让风雪衣觉得自己也像是个员外老爷、啊不,员外老娘?不,员外娘?好吧,员外大人了。
两个侍卫女的叫康同是姐姐,男的叫康源是弟弟,他们是一对奴隶姐弟,从十岁就被吴郡守买来,培养长大的,是吴郡守很看中的人。这一次就作为报答给了风雪衣,很多术医都会如汪大人那样养几个武功、法术都高强的侍卫,不然一个术医实在太危险了,甚至遇见霸道的抢回去专给家里人看病,术医都无法脱身。
有了马车后行进速度快了很多,一应吃住也正规了起来,再也不会跑到破庙里烤饼吃。风雪衣高兴的时候就给人医治一番,有钱的多收几两银子,没钱的就不要钱,一路竟也十分潇洒,如此过了数个城镇,眼看着就到芜州了。
“一会儿就要到芜州了,听说那里是整个朱雀除了京城以外最繁华的地方。”风雪衣带着几分期待。
闫七月笑笑,“只怕论起吃喝玩乐要比京城更有意思,据说那里到了夜晚濯莲河上有八百里画舫通宵不息。”
“到时候一定去看看。”风雪衣很期待,“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这次住好一点的地方吧,就在这芜州过年,我们多留些日子,到了十五放灯的时候肯定更热闹。”
闫七月脸一红,没说那画舫里面是声色之所,想着如果风雪衣喜欢,就让康同陪她去玩好了。女人果然都逃不过那种地方,有机会得告诉她那里的男人玩玩可以的,但不能玩真的。
忽然,马车停了,来不及反应的二人差点被甩出去。
“怎么回事?”风雪衣问。
“大人,有人受伤。”康源说。
风雪衣和闫七月听闻下车,发现根本不是有人受伤那么简单,这是一片不算茂密的树林,冬天树木已经枯死,能清楚的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个人,除此之外还有几辆空马车和大片的血迹。
“这是被打劫了?”风雪衣问。
闫七月点头,“应该是路过的商队遭山贼打劫了。只是这里已经靠近芜州,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山贼?”
“别管了,救人要紧。”
风雪衣过去查看情况,这些人里有两个女人穿的比较好,一老一少,长得也有几分相像,应该是母女,其余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应该是这对母女的下人。
下人死了三个,只有一个还活着,那对母女倒都还有一口气。风雪衣先给年老的女人治疗,待她苏醒后又去给那个伤的更重的下人治疗。好在她们碰见了风雪衣,不然遇见别人这一路颠簸到芜州,只怕也是一命呜呼。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没钱了,什么都没了。”年老女人醒来,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下意识地一边往后挪一边说。
“我们不是坏人,我家主人是术医,正在救你们。”康同说。
“哦,”那个年老的女人答应着,随后抬头见自己女儿还倒在地上,而风雪衣却在给下人治病,喊道:“先治我女儿呀!不要管她了,她是个下人,你先救我女儿,我女儿还有救吧?”
风雪衣听闻,看了看那老妇人,没说话,继续给那个下人治疗。
“你要钱的话,我有钱,我身上没有了,但家里有,你要多少我都给,先救我的女儿!”老妇人急了,想起身去拽风雪衣,打断她的治疗。可她毕竟刚刚恢复,又躺在这冰冷的地上,哪里起得来。
风雪衣连连皱眉,直到那个下人也醒过来,她才去看那老妇人的女儿,她伤的不重,背部被砍了一刀,但伤口不深,流血不是很多,之所以晕过去八成是被吓的,死不了。风雪衣在边州这段日子也跟着汪大人学了些土医,别的不说,会不会死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行,我没有法力了,歇会儿吧。”风雪衣一笑,说道。
闫七月赶紧跑过来,紧张兮兮的说道:“妻主你累了?累了就别给某些不知感激的人治疗了,我们走吧,这眼看天黑了,到时候就更冷了,我们的碳火不多,万一赶不到城里睡马车,岂不是要冻死。”
那老妇人听了看了看自己早已经没有马的马车,干咳了两声,语气也缓和下来,“咳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是老身太急着救女儿了,还请姑娘莫要见死不救。”
风雪衣翻了个白眼,也不打算记仇,毕竟是人家亲生女儿,晕在地上一动不动,是谁都会着急,这也不是什么大错。
风雪衣帮她女儿恢复了伤口,很快就醒了过来。
风雪衣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被抢劫了?”
老妇人见女儿醒了过来,也安心不少,道:“我姓何,叫何安,这是我二女儿何湛,我们是芜州的商人,去南边进货回来,没想到,在家门口被劫了。以前这里太平得很,不知何时冒出一伙山贼。”
“是这样,那我们捎你们一程吧。”风雪衣说。
“多谢这位姑娘,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何安问。
“我叫风雪衣,这位是我的侍人,姓闫,那两位女的是康同男的是康源。”风雪衣索性把所有人介绍了一遍。
风雪衣和康同一起将何安抬上马车,又扶了何湛上去,再加上那个下人,还有风雪衣、闫七月二人,外面又有康同和康源,本来宽敞的马车一下变得拥挤不堪。
“还有多远?”风雪衣皱眉问。因为闫七月是唯一一个男子,又没有受伤,现下马车坐不了那么多人,他主动坐在了风雪衣脚边的地板上,双手抱膝,显得有点可怜。
“此处再往前,有两个时辰也就到了。”何安显得有些颓唐,这一次被山贼打劫,她要赔上不少。
风雪衣暗自拍了拍闫七月的肩,她虽不满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谁扔下车等死。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颠簸的大家都不怎么舒服,又因为人挤人得不到舒缓,整个身子都僵了。
“你,给我捶捶腿。”何湛忽然指着闫七月说,她伤已经好了,人看起来却很疲惫。
风雪衣立刻对何湛怒目而视,“你不要太过分,他是我的侍人!”
“对啊。”何湛满脸迷茫,“这不就是侍人该做的吗?”
“嗯……”风雪衣竟被顶了回去。
何湛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风姑娘是不愿意自己的侍人伺候别人?我无意冒犯,只是着实有些累了。不然风姑娘开个价,把他卖给我吧。”
“不卖。”听前半句还像是人话,这后半句差点把风雪衣气炸了,她拼死救回来的人,居然说一句话就想买走?
闫七月拉了拉风雪衣衣角,说道:“我就给这位大人捶捶腿吧。”
说罢,他就卖力的给何湛揉捏起来,似乎手法不错,何湛连呼舒服。
“风姑娘这是去哪?”何安与风雪衣攀谈起来。
风雪衣说了自己要去京城,只是路过芜州。
“风姑娘是个术医,在京城又有门路,以后定然前途无量。”何安不禁赞叹,紧接着问:“姑娘可曾婚配?”
风雪衣又被问住了,这才相识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问起婚事了?她看了看闫七月,那个家伙现在还在卖力的给何湛按摩。
“已经有了他,”风雪衣趁机将闫七月双手揽过来,放在自己手里,她看见闫七月给被人捶腿就不开心,很不开心,“我的腿也疼,给我也捶捶。”
闫七月抬头,见风雪衣生气,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地板上给她捶腿。
“那就是不曾婚配。”何安并没有去注意闫七月的举动,在她眼里,侍人虽比下人强些,但也终究是下人之流,他们做什么她不会放在眼里的,说:“不瞒姑娘老身在芜州也算是略有家资,几位大人那里也有三分薄面,老身第三子今年十五岁,还未曾定亲,身段标志,模样也是上乘,从小就请了男老师教德行礼仪,与姑娘甚是相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年纪还小,不想那么快娶夫生子。”风雪衣赶紧摆手,不知道这何安怎么就觉得她家儿子与自己相配了。
“正是呢,我们三郎也还小,只先定下,等个二三年,姑娘也安定下来,三郎也十七八岁了,刚好婚配。”何安喜上眉梢,这二人的年纪也是这般合适。
“嗯……”
“妻主,奴累了。”闫七月忽然说。
“快,停车,出去走走吧,腰都酸了。”风雪衣赶紧吩咐。
康同康源自然听风雪衣的,立刻停下车。
几人一起下车,可算是透了口气,何安还想再说,风雪衣却带着闫七月去另外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