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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坐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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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张童好的手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到三个小时就赢了三千多,另一头许建峥的手气也不错,大概赢了近两千,兄弟二人开心的叼烟的姿势都变得嚣张了。到了下半夜,上去的庄家手气都有点背,到了最后居然没人愿意坐庄。
张童好看着兜里塞满的钱,已经心满意足,既然已无人坐庄,想着正是回去时候,岂料许建峥去跟他说:“来,咱俩兄弟各掏出一千五,合着上去坐个庄,你晚上手门赢,你负责发牌,我做副手。”
张童好有点胆怯,不过一想输光了也不过一千五,当即就说了声好。见有人重新坐庄,散去的人重新回到赌桌钱,还真别说,赌钱就是邪门,别人坐不住庄,张童好一上去形势就立马大变,一个小时下来,许建峥悄悄的在张童好耳边说了一句:“已经赢了将近一万了。”
张童好听后喜上眉梢,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心头盘算着加上之前赢的,差不多有八千了,这对他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激动的戳了戳眼镜,连忙问许建峥:“那我们要不要下庄?”
“咦,”许建峥不屑道:“老衲看你印堂红光程亮,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只有傻子才会这个时候下庄。”
“可是你不是说过贪婪是无底洞吗?人得学会控制欲望。”
“你不懂,”许建峥笑嘻嘻道:“你印堂程亮,程亮的能压住一切邪性,没事的。”
“怎么感觉你做人没有原则?”张童好斜眼看着许建峥。
许建峥却一本正经回道:“我做人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这时后面参与进来的一位胖子不耐烦喊道:“程亮个屁,快点给老子下来,别老是霸占庄位,让老子也上去玩两吧。”
许建峥不吃这一套,讥讽道:“下什么下,有能耐把我们打下来。”
胖子瞅了瞅许建峥,厚厚的手掌突然拍在桌上:“行,应你要求,那老子就把你打趴下来,到时候别求饶。”
胖子虽然嘴上逞能,怎奈手气没张童好好,起先他还怂恿旁边的人一起多压点把这两个小鬼合力赶下来,几轮下来架不住对方气运,只好败下阵,最后双手举起,作投降模样,嚷嚷道:“你们牛,老子认栽。”
张童生早就开心的抓狂,旁人见这两小伙气势旺的离谱,渐渐的都不压钱了,张童生看着离去的人稍稍失望,看看时间才凌晨二点多,正是不上不下的时间,对许建峥道:“我们再等等,等会也许还会有人来。”
“你怎么这么贪心,”许建峥给张童生抛去一个责备的眼神,跟着拍了拍胸口:“已经两万了,哥哥,什么叫见好就收不知道吗?”
张童生被说的羞愧,骂道:“乘胜追击也是你说,见好就收也是你,行,你最牛,话在你嘴里颠来复去全是理。”
二人怼着嘴,笑嘻嘻的离开,走到马路边试试有没有出租车经过,这时输钱的胖子居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二人前面,阴恻恻道:“怎么,赢钱就走吗?”
张童好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听口吻来者不善,电影里的画面顿时涌现出来,心想这家伙不会输不起想使黑手吧,楞楞的看着许建峥。
许建峥也不知这死胖子拦住他俩意欲何为,不过他沉稳多了,左右看看也就胖子一人,已经放下半截担忧,思忖着这里离赌窑没几步路,就算二打一打不过,大不了回赌窑去,只要踏进赌窑,那老板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他里头闹事。想明白应对之策,当即壮胆回道:“赢钱当然要走了,还留在这里打炮呀。”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露出被烟熏过的牙齿,夜色下看着有些狰狞,抖了抖手说道:“你知道吗,你们把我身上的钱全赢走了。”
许建峥嗤了一声,暗中戒备着,回道:“那只能怪你手气不好,怎么输不起呀,气量呢?”
“晚上确实手背,不过气量老子绝对有,”胖子承认道:“头脑一发热全给输精光了,所以只能求兄弟江湖救急,施舍一张票子好让我回去。”怕许建峥不信似的,跟着利索的把自己的裤兜、衣兜全翻出来,掏了个空证明给二人看,那张原本嚣张的脸随之转变成哭丧脸。
画风突变,张童好差点忍俊不住笑出声,许建峥反倒慢悠悠问道:“瞧你衰样,难道手机上也没钱了吗?”
胖子手一摊:“都跟老板兑换成现金啦。”
“有个性,不过大男人没钱很可怜的。” 许建峥又夸又损,抽出五张百元大钞塞进胖子兜里,又摸了摸他的大肚皮,“走吧,哥带你吃香喝辣去。”
于是三人站在路边继续等车,这大半夜的本来就没几辆过往车,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胖子也不忸怩,主动告诉二人自己是本县人氏,姓陆,名峰,才从新疆那边回来没多久,原先在哈萨克斯坦与中国接壤的边贸区干带货,在那边被人称之驼队,干了不到一年,期间跟一个哈妹搞在了一起,被人家未婚夫给揍了一顿,加上也赚不到什么钱,所以就回来了。
胖子说自己的糗事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没一丝停顿。
“性情中人呀,”许建峥哈哈笑道:“果然十个胖子九个色。”
“不是十个眼镜九个色吗?”胖子反驳道。
许建峥回头看了看张童好,笑道:“都是一丘之貉。”
等了好一阵,总算来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张童好问胖子:“你住哪一块,先送你回去。”
胖子道:“不是说带我吃香喝辣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张童好认为许建峥那不过随口一说,胖子居然当真,但见胖子人不错还挺有意思,爽快道:“行,吃香喝辣的去。”
胖子一听高兴的手舞足蹈,又不停的跟二人说自己在边境的奇闻乐趣,什么哈妹呀,乌克兰美女呀,吉尔吉斯什么的,全是异域风情,听得二个土豹子咽着口水联想翩翩。
回去一算张童好一晚上足足赢了一万四,再加上头天的差不多有一万八,那叫个春风得意。与许建峥、胖子三人一起厮混了几天,就兴冲冲的打电话给点点,怎知电话那头提示对方已关机。又打,还是光机。
着急的张童好直接进浴场打听,得知点点已经辞职不干,顿时失魂落魄,接下几天点点电话皆是关机状态,张童好不知道对方是为何躲避他还是出了其他什么状况,联系不到人的他无心上班,整日里不是胡思乱想就是闷闷不乐。
许建峥劝导:“你现在手里的钱能让你玩二、三十个这样的妞,夜夜新郎岂不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幸福的多。”
张童好听不进话,直接一拳呼在许建峥脸上,二人立即扭打一处,胖子上前劝阻,好在块头大有手劲,硬生生就把两人给拉开,气急败坏的许建峥骂张童好见色忘友,张童好骂许建峥狗嘴里吐出象牙。
晚上胖子当和事佬,把二人叫出来去夜市喝酒,指着一碟花生米道:“友谊的小船怎能说翻就翻,兄弟俩个麻利点,端起酒杯碰一下,没什么东西是一盘花生米解决不了的。”
张童生信守承诺,老老实实的替郭明看守着蛋糕坊,期间说不提心吊胆那是假的,一天天的疑神疑鬼,妥妥的惊弓之鸟,但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第四天,刘丽丽回来了,她应该是看到了郭明留给她的离婚协议书,通红着眼走到张童生跟前,欲言又止。张童生主动说道:“郭明独自去旅游了,让我替他看会蛋糕坊,娃他送去奶奶家了。”
刘丽丽点了点头,张童生又道:“郭明这人看似满脑子大男子主义,其实心肠软着,你俩应该坐下来好好沟通沟通,尽量别把这个家给拆散。”
刘丽丽不置可否,咬了咬嘴唇,站了好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回道:“都已经这样,没什么可谈的,散了就散了吧。”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若是出轨,证明她心也跟着走了。
张童生想起郭明的话,再看看刘丽丽的表情,他知道郭明说对了,叹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这个蛋糕坊内会有许多纷争需要处理,这是关起门说话的事,眼下自己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当即掏出一串钥匙递还给刘丽丽,说道:“那我先走了。”
刘丽丽着急忙慌的喊住他:“你去哪里?你又没地方落脚,你走了郭明一定会认为是我把你赶走的。”
张童生回房里随手抡起一个包裹,回道:“我会跟他说明的。”
刘丽丽还是不许张童生离去,上前拦着,张童生直接推开她,刘丽丽顿时眼泪哗哗往下掉,突然歇斯里地吼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吝啬,我抠门,我,我,我还出去偷男子,可是你们谁又为我想想,我跟郭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哪里只是大男子主义,从结婚到现在他何时关心过我,何时哄过我一句话,每天饭一吃不是出去打麻将就是找朋友喝酒,就算留在家里也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我在他眼里就是空气,比空气还透明,不帮忙做家务事也就算了,以为能挣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整天指手画脚,这样的鬼日子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