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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疯子 ...

  •   张童生陪着干笑几声,心想这家伙也太好玩。吴伟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接着问道:“那你再猜我三儿子叫什么名字?”

      经此一闹,张童生与对方已然少了许多生疏,当即调侃道:“大哥,你到底有几个孩子呀?”

      吴伟摸了摸嘴上的酒渍,伸出三个指头:“三个,就三个,全是带把。”

      这回张童生没再摇头,认真的琢磨起来,吴伟二圈酒下来见他仍在思索,催促道:“我给娃取名字时都没你想的这么久,怎么还猜不出来吗?再磨叽我老婆第四胎都怀上了。”

      张童生只好说了两个字:“吴刚?”

      吴伟摇摇头:“不是。”

      老三打诨道:“怎么跟嫦娥杠上了。”

      张童生笑道:“没办法呀,肚子里没墨水,想着老二叫吴能,自然就想到了吴刚。”

      老三笑道:“别呀,哪有两兄弟泡一个妞的,那你让吴伟情何以堪。”

      吴伟道:“喝你的酒,别捣乱。”跟着又让张童生继续猜。

      张童生又道:“吴承恩 ?”

      “你走不出西游记了是吧?不是,不是。”吴伟把头摇的跟破浪鼓似的。

      “□□?吴三桂?”张童生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随便报了几个。

      “你咋不猜吴应熊呢?”老三跟着哈哈大笑。

      张童生一本正经回道:“想到了,只是,只是这人不是叫韦小宝给阉了,所以我猜肯定不是。”

      “谁告诉吴应熊是被韦小宝阉的,是建宁公主那个小妞手起刀落把他那里给咔嚓了。”说完这话,老三自己早已笑的前俯后仰。

      张童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手一摊:“那我猜不到了。”

      吴伟道:“真亏你想的出来,□□,吴三桂,看来兄弟你真不了解我,我怎么会给儿子取这么无趣的名字,好吧,我告诉你吧,我老么叫吴敌,天下无敌的敌呀。”

      “好吧,我认罚。”张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响起了老三的歌声:“无敌是多么寂寞.......”

      杨洼忍不住问道:“哪位名人也叫吴敌呀?”

      “没有呀,”吴伟回道:“干嘛都要往名人身上靠?”

      张童生接着问道:“那老么的名字又有玄机?”

      吴伟用手沾了沾酒,在桌子上划着字,一本正经的回道:“你看啊,吴伟,吴用,吴能,这仨名字是不听着特别低调,所以老么出生后我就告诉自己,有时候做人不能一味求低调,偶尔高调一回又何妨,所以我就给么儿取名叫吴敌,炫不炫?”

      “炫!”老三抢过话,高声道:“来,我们一起为这么牛逼的名字,这么好玩的父亲干杯。”

      接着众人又是干了几瓶酒,基本都已是醉眼迷人,离席后张童生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对杨洼道:“明儿你去吴总那边上班要更勤奋听话懂吗?”

      杨洼点了点头,有点哽咽,反问道:“那你怎么办?”

      “没事的,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历来皆是如此?我不会气馁,要做打不死的小强。”

      张童生拖着酒气笑着往家走去,迈着舒坦的脚步,轻飘飘的,这种感觉许久许久不曾拥有了。

      接下来几日张童生与弟弟把厂内卫生打扫后退还回去,之后张童好通过同学介绍临时找了一份工作,张童生则趁着这几日将剩余一些事情处理妥善,并且将自己手头原有的一些客户介绍给了吴伟,吴伟拿出一万块钱过来以表感谢,被张童生给挡了回去。由于退了厂房,他已无落脚之处,这段时间里只好暂时寄居在郭明厂内,此时刘丽丽已经回家,这两口子已然不再提当日争吵之事,至少从未在张童生跟前提及过,张童生虽然看刘丽丽时神色生出稍许尴尬与不自然,在他们二人眼里却误理解为是寄人篱下的窘相。

      这日清晨张童生踏上前往梁城的班车,如今的他对这个城市显然多了一份难以名状的惆怅。自从上回杨大葛与杨春登门抢走二万块钱后,这段时间再也没接到过那边一个电话,估摸这么长时间过去病人应该已出院,张童生拍了拍自己脑袋,告诉自己别再想这事了,要不然脑袋瓜子里又跟浆糊似的难受,天降横祸绝对是他人生中的一次恐怖噩梦。

      班车在张童生的思绪中抵达梁城,从车上下来,张童生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于鹏公司,对完帐,拿到剩余最后不多的货款,张童生再次给吴伟搭了一把线,这才告别于鹏离开对方公司。

      走在马路上他长吁一口气,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是的,匆忙处理这么多事,结束了全部生意客源,张童生揣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接下来就是准备回去报复王杰。

      这世间有招人厌亦有招人恨的人,张童生自问这一生从未恨过人,除了王杰。

      张童生慢悠悠的往车站方向走去,当初把妻儿安排送回乡下时他的报复心是那么的迫切,现今真正要去做时反而感觉不那么着急了,张童生清楚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心软或者退缩了,而且要将心中的这份酝酿变得再深沉一些。

      榕树下,一位女子身着紫色长裙伫立在风中,清风凌乱了她的长发,落叶轻抚她涩涩的脸,疲倦之色却掩盖不住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与落寞。

      张童生经过时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女人,并且认出了她,尽管他一点都不愿碰见。

      张童生想假装视而不见,却莫名的被对方的高傲与落寞给吸引住,怔怔的看着,尤其那肩散落在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摇曳着随风飘荡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只是他记得第一见到对方时她是扎着一头马尾辫的,想不到现在已是长发及腰,还有那张缓缓前行的轮椅,以及那道背影。

      杨艳下意识的转过脸,她看到了张童生,露出了诧异的眼神。两目对视,张童生赶紧收回贪婪的眼神准备离去,杨艳却上前几步喊住了他:“张先生。”

      张童生只觉的喉咙发涩,一时间居然不知怎么开口,停住脚步像个偷窥犯错孩子似不知所措。

      “张先生,”杨艳快步走到跟前,“你怎么来梁城了?”

      “办点事。”张童生机械的回了一句,仍旧没有抬头,脑海中还是杨艳高傲的落寞,还是那一肩长发飘飘的画面。

      杨艳复杂的打量着消瘦许多的张童生,这个人仿似落魄了许多,又像是坚韧了许多,这一刻她有点同情对方,还有点歉意,但更多的还是恨意,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只带给她母亲身体上的伤害,并且间接造成自己其它悲剧。

      这个男人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时间愁绪飞扬,渐渐的,杨艳内心自嘲干嘛还要对这个男人这么客气,甚至产生同情,转瞬间她的眼神变得有点锐利,直勾勾的,若是眼神能转化成一把利刃,此刻她肯定自己会毫不犹豫拾起这两道利刃刺入对方胸口,然后再刺入自己的胸口,接着......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停止呼吸,合上双目,让一切都结束算了。

      张童生当然不知道杨艳能在转瞬间思绪差异这么大,更不可能猜到她脑海中萌生的疯狂想法,但是那两道目光却真切的使他感受到了压力,他想问问王阿梅怎么样了,又想问问她的腿是不是已经完全恢复,甚至还想告诉对方她的头发真美,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再目光的迫视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杨艳却拦住了张童生,显然她不想就这样放过对方,只是她亦不清楚自己拦住对方欲作何为,是因为拦住对方发泄心中气愤,还是最近积累的憋屈和压抑导致她去做怪异的行为,她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拦住对方。

      张童生想绕行,杨艳就上前生拉猛拽,张童生不敢动粗怕伤着杨艳刚刚康复的脚,那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没奈何只要站立在原地,沮丧道:“你到底想要吗?我没钱了。”

      杨艳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干吗,但是又不能说自己就是一味胡搅蛮缠,只好道:“赔钱。”

      张童生回道:“赔什么钱,该给不该给的我都给你们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别弄的像吸血鬼一样,想告就告我去。”

      “我不管,抢你也要把钱抢回来赔我。”杨艳只能用蛮横无理的态度拦着对方。

      “抢什么抢,”张童生没好气回道:“你们才是强盗,还专门上门抢钱的强盗。”

      杨艳不说话,她知道张童生寓意所指,就是死死拽着张童生,张童生被惹得难受,破口道:“疯婆子,你一家都是疯子,你到底想干嘛?你再不放手我就大喊了。”

      “我就是不放手。”杨艳发烫着脸。

      “女流氓呀......”张童生无计可施,猝不及防的大叫起来,叫声吸引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杨艳受不了,只好松开手,张童生趁机溜走,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只见杨艳死死跟在后面,再仔细看,对方走路果然没那么顺畅,定是腿脚没好利索。当时心生一计撒腿就跑,跑了一截,再回头时仍旧看到杨艳远远的跟随后面一坡一拐的跑着,丝毫没有停止追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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